我们去爬山
渐渐被岁月、家庭、工作围困。在初春的日子，一些蛰伏于心中的少年心性和欲摆脱羁绊奔向自然的渴望被逐渐唤起，于是我们与远山订立了一个约会，决定于2月25日去爬山，去探望山那边寂寞的杜鹃花。
2月25日早晨，电视播报天气：多云、气温17摄氏度，我想只要不下雨就好。9：30天空却开始下起了小雨，有些冷风从街的那边吹过来，我们不相信这是老天的作弄，也不愿辜负这十几日来的准备，决定出发。
在经过连接城镇与乡野的小石桥时，小雨渐密、渐大，来不及体会东江水悠远而来的情丝，我们就被迫匆匆跑到露出干涸河床的桥下避雨。雨一直在下，望着满天飘落的雨丝和长满河床的野草，我忽然想起了那年远方的一些故事，不由感叹曾经的浪漫都已成梦幻，多少少年的情怀又有几人知晓？
雨小了，决定继续向可以望见的远山前进，一路伴着小雨我们谈论着曾经的往事、辨认着路边的蔬菜。走着走着，是什么点燃了心中的信念？我们已是义无返顾地前行，任凭又渐渐细密的春雨落在衣上、发上。
终于走到了山脚，在远处望着似乎并没有路的山前，找到了一条崎岖的小路，路上满是凌乱的石子，是否走过这条路的人并不多呢？开始拾路而上，多年来渴望爬山的愿望，促使我们奋力向上，一刻也不想停息，但急速的气喘和发酸的双脚证明我们缺少锻炼的身体并不强健。终于，爬到了山顶，看见了清溪镇！看到了云雾缭绕的更高更远的山！我们说：“以后要去爬那座山！”，知道那也许只是一个梦，但它却是我们此刻的心情。
在山顶，乱发当风，可以听到山顶铁塔上的电线发出的吱吱声。伸出曾经想指点江山的手指，我们在指认熟悉的建筑与风景，少壮的豪情是否又有几分回到了身上？忽又想起那首诗中的两句：“且让风吹，吹起年青的衣襟。且让雨打，鞭打尚未攀爬的山路”，仿佛又是冥冥中早已描绘的情景。我欲呼喊，声音却凝固在嘴边，站在水电院国土观测点的旁边，遥想那几个因特殊工作而爬上过这座山的人们，当时他们是否也会有如我一样的寂寞与压抑的呼喊呢？
决定继续向前，继续延长在山中穿行的快乐。山路变得简单，仿佛故乡少年时代延伸而来的梦境。第一朵杜鹃花是久违的惊喜，之后，如果发现许多丛生的花朵代表着对我们回归自然的欢迎，那么那一对栖息在树丛中美丽的蝴蝶又代表着什么呢？
流连在山上，在雨中的山上，我们有着纯净的轻灵与快乐。但毕竟不是山中之人，终有下山的时刻，沿着山路走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恍惚时空中，一路的山草、松树是无语的朋友，而偶遇的坟墓中埋葬着曾经爱过、恨过，曾经敦厚过的他，是谁？
下山之后，又见石桥，然而逢桥遇雨似乎是老天特意的安排，此处没有躲雨之处，只有任雨水淋落。从这座石桥到城市穿过了一些古朴的村落和现代的工厂，下午2点我们回到尘世回到了家。
我们一行八人：吴X华、王孝X、傅用X、陈兰X、黄旭X、吴树X、唐X航和我。
2001年2月26日晚 |
雷达卡
发表于 2024-5-11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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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5-14 15: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