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在沈阳之11：听老妈讲过去的故事——堂兄分家和堂姐嫁人

渝夫文苑

　　2012年2月19日  星期日  清茶一杯  回忆几缕


　　每晚饭余茶后，只要不加班不应酬，我都会见缝插针地和老妈闲聊从前的故事。
　　我采取一种非常随意的方式，东一锤子西一榔头，偶尔还和老妈开个小玩笑，妻子不时也进来凑合，氛围相当放松和融洽。
　　非常欣赏老妈说起往事的那种从容心态：微笑着娓娓道来，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老妈讲的很放松，经常从东扯到西，从南扯到北，需要我不时把话头拉回来。
　　说起我堂兄善久要分家和给堂姐善芝找婆家那一段，老妈的话特别多。
　　原来，早在我大哥出生之前，善久哥哥就提出了要分家单过。
　　从二叔家分出来之后，善久哥哥和善芝姐姐与我老妈和生父与一起生活。
　　善久哥哥早已过了上学的年纪，只能天天在家放牛、割草，帮着我父母做一些杂事。
　　善芝姐姐虽然稍大了些，但我老妈还是把她带到学校，让她读书。
　　没想到善芝姐姐自个儿不愿读书，勉强上了一周，说啥也不去了。主要原因，是她听不懂老师在讲些什么。
　　善久哥哥提出分家，是在我老妈怀着我大哥的时候。
　　忽然有一天，善久哥哥开始不吃饭，连续好几天都不吃饭。
　　生父和老妈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三问善久哥哥，他就是不吱声。
　　善久哥哥连续“绝食”五天之后，老妈着急了，问他到底怎么了。
　　善久哥哥终于开了腔：我要分出去单独过。
　　当时善久哥哥十五岁，基本成人，已经具备单独立户的能力。
　　老妈很为难，生父表了态：孩子大了，分家就分家吧。
　　于是，除了大伯留下的那间土墙房子，生父和老妈按照家里当时的人口，将仅有的一些粮食平均分成几份，善久哥哥拿着他的那一份，开始单独开伙。
　　善芝姐姐依然跟着我父母生活，一直到出嫁。
　　分家以后，生父和老妈才知道，善久哥哥之所以要坚持分家，是受了我们家族一位奶奶的蛊惑和影响。
　　这位奶奶对我善久哥哥讲：赶紧分出来单过吧。你看你幺婶马上就要生孩子了，不知道要生多少个哩，你跟着他们得遭多少罪啊，自己过，轻松。
　　刚开始，善久哥哥不同意，说幺叔幺婶对我很好，我说不出口。几经劝说，他终于动了心。
　　于是，在这位奶奶的策划下，善久哥哥开始“绝食”。
　　当然不会是真正的“绝食”。每天等我生父去地里干活、我老妈去学校教书之后，善久哥哥就会到那位奶奶家吃饭，一顿也没饿着。
　　分家之后的善久哥哥很快到了成家的年龄，并在幺奶奶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对象，准备结婚。
　　毕竟还是年轻，准备结婚时，善久哥哥除了一点不多的米和不多的肉，什么也没有，连请客都不够吃。
　　身为幺婶，老妈当然不会置之不理。于是和生父给善久哥哥新打了一些米，买了一些肉，还准备了魔芋豆腐、米豆腐等食品，张罗着把我六秀嫂嫂娶进了家门，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几年之后，也就是老妈有了四个孩子之后，也就是我出生之后，老妈该张罗给善芝姐姐找婆家了。
　　刚开始，别人给姐姐找了个婆家，离我们赵家岩不远。
　　但这家人过于势利，刚看了人户订了亲，便提出两个硬性条件：一要置办铺笼被盖等嫁妆，二要我姐姐会支人待客。
　　显然，这是瞧不起我们家，说我们家穷，还说我姐姐不够优秀。
　　这话传到我老妈耳朵里，老妈当时就不乐意了。
　　老妈明确表态：我家穷，后面还有四个孩子，肯定没能力给我大姑娘办铺笼被盖；至于支人待客，我家善芝更是不行，她本身身体弱，干活不怎么在行。
　　老妈的意思很明确：解除婚约，不让姐姐去受委屈。
　　那家的女主人也真是小气，听到我老妈的态度如此强硬，竟然捎话要把相亲时给我姐姐的唯一订婚礼物、一条价值4毛钱的毛巾要了回去。
　　老妈当时更生气了，让人捎话过去：我们不要人家的毛巾，但不会厚着脸皮给送回去。要毛巾可以，让媒人来拿。
　　那家人真是可以，还真让媒人来拿毛巾，把那个媒人气得直骂娘。
　　后来，经人介绍和老妈考察，姐姐在我老妈的老家插腊五百梯找到了婆家。
　　姐姐的婆婆，是我老妈的干嫂嫂。也就是说，我姐夫的爷爷是我老妈的干爸爸。
　　亲上加亲，老妈自然会一百个放心。
　　姐姐出嫁时，生父和老妈按照当时的风俗，为她置办了像样的嫁妆。
　　姐姐结婚那天，那个差点成为我姐夫的男人刚好遇到了迎亲和送亲的队伍，不但看到了铺笼被盖，还看到了其它一大堆嫁妆。
　　那个男人回去和他老妈吵了一架：你不是说人家办不起铺笼被盖吗？
　　姐姐生了我大外甥陶功树之后，满月时，生父和老妈又按当地的风俗送去相关贺礼，又被那个男人看到，回家又和他老妈大吵了一架。
　　哈哈，这就是狗眼看人低的下场，活该！


　　渝夫  2012年2月19日6时50分写于辽宁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