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徐公孰 于 2024-3-23 08:3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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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一二三,在努力写出尽精微极广大的事情,实际上却又无可奈何,没有一字一句能明白跨越那条小小的浅浅的罅隙。那条罅隙,平时是隐于黑暗的,看不见;誰若看见其中照进光,融入光明,亦复看不见。
尽精微极广大的事情,往往不容易看得见;能看得见的,复说得出的,往往都是偏的,极可能是错位的。
章太炎曾经以三分法写出隙中光与罅间秘,不过是古奥的三言两语。吾不敏,敢以两分法重述其中意:
身边的人,天下的事,只有一丁点点儿是暂时已确知的,极大极广则永远不确知。身边的人,哪怕是父母,夫妻,子女,兄弟姐妹,师友,不确知的也极大于所知。常见的作人与做事,无非是已极狭隘的所知猜臆极大极广的未知。天下的事,亦复如是也。
若侥幸些许说明白,则解子游之意。曰:“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会得此中有真意,则可与论爱国。
爱国,归根到底不过是自己待人接物的方式,切身,惬心;虽曰待人接物,其实无需及人,亦无需及物,独处也须臾不可离也。
须臾不可离也,无间然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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