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家儿女

左手刀

1.
从物业公司辞职不做保洁大叔，便在家歇息了几天，到了约定开资的日子，并没有出现什么差头，人家是如数发放了工资，一千多块钱却是没有节外生枝的必要。

星期四到劳务市场又去转了一圈，偏赶上几年都没有的低温，零下二十多度天气，让招工的，找工作的都认为不差这一天，于是，在劳动大厦门口，以往门庭若市人山人海的队伍竟然不见，变成了门可罗雀一般，加上我在内也就十多个人。

小广告上的岗位仍是没得选，保安和保洁，看中了某家物业的开电瓶车装垃圾的活，不巧得是，昨天刚招到一位已经上岗，招聘人员她便让我先去做一段外保洁，先扫一冬天的雪，等那人退休以后我去补他的缺，或者干到春天再把我转到绿化部门，另一个就是做夜班的保安，人家声明，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晚上可以睡觉，这也可以算是诱惑，某些仙府内，当生物钟紊乱时，偶尔的一次闭眼，就会有不知哪里伸过来的一个手机，拍下你的睡态，于是五十元就会从月底的工资里扣除，像那魏征梦斩泾河龙犯了大错误。不能马上定夺，便先是拍下招聘广告，上面有单位的接洽人员和电话，等回家再研究。

我又转到另一个广告旁，某酒店在招勤杂工，工资看着挺可观，每月三千，不知什么工作竟然能给到这么高的地步，于是决定过去验看一下究竟。

接洽人员领着我参观了一下我所负责的工作，目前酒店在装修，清理杂物的活是其中之一，又告诉我运到什么地方，清理出的纸壳要捆扎好，以后酒店要统一处理，一些发泡瓶子，碎铁，碎纸壳，破烂瓶子要给人家留一些，毕竟这属于建筑垃圾，完全没有油水，下面收垃圾的会有意见。

接着又参观另一工作环境，每两天要运进一车劈柴，要从一楼运到二楼，虽然不是太长，一米的长短，直径却是不小，有的比我二尺八腰围都粗，在我有些懵圈的时候，又领我到闲置仓库内，要随时协助服务员，抬床，床垫，桌子，也就是说酒店内几十名员工虽然都能来调用我，于是我明白这一百块钱的难挣，会抽烟的能有抽烟的空闲，而我这不抽烟的，想闲下脚步——万难！

酒店挨着大药房，进去买了几盒药，以备不时之需，从疫情过后，我们知道一个真理，你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的时候，别人更不会把你当回事，食品药品过期了，扔了便是，命没了哭都找不到调。

一个认识的朋友问我怎么走到这里？我说到旁边酒店找活干，她便说在这里卖药也不错，为了方便市民购药，药店晚上也对外营业，上夜班，还有提成，你要想干，我去问领导。见说得这么认真彻底，另一女服务员诧异道，你家亲戚啊？

晚上向妻子介绍一天的心得，那除雪的保洁工作先给否了，不差这一冬，等来年春暖花开再出去看看，夜班保安和夜班卖药，也是投了反对票，你这不是出去找活，你这是戒了我吧？你要晚上出去干活，我也出去找别人。许是我俩感情还好吧，当许多夫妻已经分居睡觉时，她还喜欢听我的呼噜声，据说是有助于睡眠。

这时，又有亲朋好友鼓动我，我要有你的好嗓子，我就开直播唱歌，哪个大哥大姐听你唱的好，给你刷个飞机，跑车，唱两三个小时，顶上你收好几天垃圾了，我的思想竟然出现了一丝动摇。

对主播这行业，我一直是有些抵触，倒不是有高低贵贱的想法，我首先没有人家歌唱家唱得那么好，就我这水平，人家该你的啊？给你刷飞机？第二嘛！虽然从事着最肮脏的工作，但我觉着读了几本书，也能写几个字，勉强也能把自己归到文人堆里，大哥，大姐的要小钱，也太特么羞耻了。第三，我也知道自己长得实在丑，不会说话，嘴不甜，还是不能胜任。虽这么想，但禁不得人家游说，忽然之间觉着自己也真行了，要不给自己一次机会？要不，到老了那天，会有人说，当初给你指的阳关道你不走，你要听我话，现在不也成功了？

几回思想上的拉锯，我竟然投降了！


和女儿说起了我的想法，女儿说现在走直播这条路的很多，想干好就得坚持下去，我说想试试，成不成功先不去考虑，当玩了，以后起码不留遗憾。

行动上是绝对支持的，声卡，麦克风这等用品必不可少，买新的不太适合，也不知最后能走到哪一步，就咸鱼上见。这类物品并不少见，主播作为一个新兴事业，许多人都十分看好，都认为自己有貌有才，说说唱唱就有人看中刷钱，自命不凡的心里一作怪，这东西在网上就卖的很火，然后就发现落差很大，不是简单儿戏那么简单。已买的装备弃之可惜，只能低价挂咸鱼出手。

经过研究，选中了一款，东西卖的不太贵，人家就要求自提，县城离这有些距离，发快递或者让班车捎过来，卖方不同意，怕磕碰损坏说不清楚，人家自诩这东西在他手里没怎么用，质量杠杠滴，后来终于说定人家坐班车过来，我们出车费。女婿不辞辛苦开了车去长途客运站取，拿回来又帮着调试，对这东西没什么研究，我便用了闪充，结果烧坏了，女婿又连夜去买。第二天我来录歌的时候，才发现声卡已经改变了模样。

女儿让我选择一下，在抖音和快手哪个平台上发展，这方面我是一窍不通，手机上倒是有极速版，两个都有，哪个版本看视频给钱多，就看哪个，广告再不好看，也坚持看完，挣些金币。这格局绝对不高，俗人重小利为雅士所不齿，但从有限的工资中少拿出些钱买些生活必需品，还是很实惠的。

问女儿她熟知的，她说用抖音比较顺手，于是便在抖音上入驻，先是选名号，女儿说有个本溪雨姐有几百万粉丝，希望我叫本溪军哥，蹭蹭她的热度，可惜我连这雨姐何许人也，卖啥的都不知道，便被我否决，我说就叫保洁大叔得了，女儿拗不过我，便以我的金口玉言为圣旨，还要写写本人简介。我便写道:人生短暂三万天，过去一天少一天，下过岗，做过保洁，不再年轻，却依旧想追寻年少时的音乐梦，用真诚的歌打动你的心。后面几句是女儿加上去的，她说，必须让人觉着你阳光，正能量，给人以好人设才能吸引人。

2.
什么是人设？就是想展现给别人的样貌，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做主播太普通，辨识度不高，有时候就需要借用外力，比如寒风肆虐的桥洞下；贴着报纸，屋内有电灯泡，缝纫机，暖水瓶等老物件的八九十年代的老房子，或者是身着破旧军大衣，身着劳动服，再或者头上有跟辫子，或者剃一大秃子，扎一小头绳之类，再比如有一特殊手势，使人觉着这是你的招牌动作。

这都是从不看直播的我所能理解的，但听说室外，便马上否决，大东北零下二十左右度的天气，这不冻麻爪了么？才从扫雪的保洁没暖和几天的工作中脱离出来再跑到桥下吃寒风，这简直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说啥也不行，坚决在屋内暖暖和和的唱为好。

至于作丑，平常没人的时候，自己瞎嘚瑟一下还可以，以这面目公示人，朕、阿爹，父皇真是做不到。我又同样否决了女儿准备精修我的想法，据说老阿姨，老大姐们都喜欢精气神俱佳的帅男人形象，帅哥我是过季了。都说，男人至死是少年，那也只是心态，青春荷尔蒙明显不足时，人也只剩下老气横秋的样子，这时，只能往油腻了靠，有时候油腻也是一个资本，一个阶段的炫耀。可惜我并不喜欢油腻，一个老男人，还要装出满脸的胶原蛋白，甚至还要修眉，图淡口红，怎么都觉着有种东厂的公公形象，最后还是我说了算，就戴着满头白发上场。

我的头型很简单，电推子上面带一个刻度最短的套，就可以在脑袋上随便纵横驰骋，伤不到头皮，又不会出现起伏不定，坑抱不平，至于说焗头发，那是不可能的，女儿结婚，上百亲朋好友面前，我都是这形象，怎么为了不知何许人也的那些人就再黑一次？

直播的时间，女儿设计的是早上八点的时间段，也算是试播吧，看看人气如何，下午和晚上虽然刷抖音的多，但大主播也多，能分配到我们这样的小主播头上的流量肯定也少。
播出地点还是不适合在室外，鸟语花香的时候还可以，数九寒天在室外别说唱歌，擦鼻涕都来不及，自己家也是不行，我们和父母住在一起，快八十的年纪，我嗷咾一嗓子，怕他们心突突，特别是楼下住户将近七十岁年纪的老爷子，心脏病挺严重，已经支了好几个架，平时在家走路，我们都尽量小心，直播这么大事是坚决不能播。

人啊！有时得讲公德心，楼上的住户就不太注重修养，半夜直播，声声摧残，经常被邻居去敲门也不改，有几次甚至被报了警，警察后来都不爱去管了，和谐社会只能劝诫，却是屁事不顶。我是经常安慰家人们，心静自然凉，唉！凉个屁！这社会讲究个和谐，于是打不起，骂不起，只能打碎的牙往肚里咽，再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只能安慰自己道，他有病他疼得难受他没修来福报，于是，我们的福报来了，清晨四点，楼上还经常疼得直叫唤，这医学也是不懂，为什么他的气血运行得总是不通顺？

女儿说，在我家直播吧！我邻居，楼下白天都上班，早晨八点半也都醒了，不会耽误任何人，再说，我还可以给你做导播，做管理，做运营，好好干吧，将来你要真能作个大主播，每个月入账几万，我们就都不上班了，啃老！

我却知道这是在给我鼓励打气，可能没了激情，什么事都做不成功，我便也打趣她，管她叫赵经济，以后出名就全靠她了。

第一次直播，赵经济先嘱咐我，说话一定要正能量，多夸夸抖音平台，多和进直播间的人互动。

第一次面对镜头，我是慌了又慌，头一回觉着手机的可怕，面对一个人可以根据他的面相，他的语言，他的行动，他的眼神琢磨出我要怎么沟通，电话呢？冷冰冰的有些像摄人心魄一样，心也不自觉的跟着发凉，我从小就对镜头感到恐慌，照相时，表情从来都是僵硬的笑。好在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总算压实了发虚，发飘的思绪，也想起了问候的话。

“大家好！我是来自辽宁省本溪市的一个普通的下岗工人，做过保洁，都说抖音这个平台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就到这里来创业，希望我的歌声能给大家带来快乐”。是不是说的这么流利，记不清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这里还忘掉了许多话。用这段开场白做了自我介绍，剩下的我就不管不顾了，开始了我自认为还比较拿手的歌唱来。

3.
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唱了三十多首歌，真是累得够呛，我都怀疑这么着唱两天，嗓子会哑，第三天会播不下去。女儿一直提示，主播多喝点水，多聊聊天，我却并不知道怎么去沟通，又不能可怜巴巴的只看手机屏幕发呆，只能一直找伴奏唱下去缓解我的无助。

以前的小品王赵本山有个作品说陪酒的，先来白的，再来啤的，最后再喝红酒，一套下来桌子上基本没人了，范伟问道，那人呢？回答说，都钻桌子底下了。接着就受到了批评，喝好不等于喝倒，我这也差不多吧，没人愿意对着一个唱歌机器，何况唱得与原唱还是有区别的，那说点啥呢？

下播赶紧到别人的直播间去取经，大姑娘结婚——现上轿，现扎耳朵眼，肯定不跟趟，小主播直播间三两个人，主播乌拉乌拉的可劲白话，却留不住任何人，有些直播路线就是说话聊天，可内容基本就是像老牛倒嚼一样，翻来覆去就是来创业，听人说抖音是个大平台，给每个人机会，然后就是交朋友，互粉，这样的直播间很多，只是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启迪。很诧异这么多人都是怎么想的，如果不能妙语连珠，口若悬河，才比宋小宝怎么能抓住人心。女儿给我解疑答惑，这些人基本就是卖设备，卖课的，或者是被这些人糊弄起来，准备坐炕头上凭嘴皮子，说着天花乱醉，地涌金莲等着大哥大姐们刷飞机大炮的。头脑是很关键的东西，有人相信就能卖得出去课，卖得出去各种设备。成功之路有人走得通，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金子吧！

也不能没什么收获吧，有个东北的女人说得一句话我听了就很受用，到你的直播间来，你能给人带来什么？快乐？美妙的歌声？欢快的笑语？感悟？知心朋友？要不，直播千万间，凭什么关注你，给你刷礼物？
对比自己，没经过专业学习，脸上又不长花，优势不是很多，在这个平台却见过许多脸上长花的人，一般都是少妇或者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一般都是体态丰满或者身材有料的人，也不用说什么，那礼物就在屏幕上滚动，加上评论区有料的评语。你真漂亮。媳妇！吃饭没？你的包子真大，我养你，如果女人愿意多说话，情调一开，那礼物就更踊跃了。

愿意互动的，屏幕上还有十多项需要付费的小活动，大概是花多少抖币，就会出现一个设定的面貌丑陋的人出来喊豆腐，或者是出来个鸭子，亲主播的嘴，或者是两个人在捣米，主播要立刻配合那姿势做动作，实在没看多长时间，十多项运动记得不太清，还有定住身形，不让主播说话，还有个好像是女主播做俯卧撑。估计这是无聊的大爷大叔们拿来消遣美女的活动，其实，女主播们大概心里乐开了花，看我累得像死狗一样，那进账如泉水般的流进口袋。午夜十分就更有些擦边，轻轻摩挲话筒，发出细声，然后是女主播小声的呢喃，用的还是气声，大概是躲避监察之类吧！

我觉着这有些小儿科，这些没甚才艺的，只能靠色相皮毛，吸引格调不高的老糟头子们。

真正有实力的人是不屑于在这里驻足的，艺术剧院，歌舞团博士硕士之类的大主播的礼物就高贵了许多，并持续不断着。看了有限的男女几场，发现有些太端庄，有些放不开，礼品的贵重成分还是有些差强人意。

真正火的是那些虽然不是什么正经学院派，唱功却了得的人，说话也随和风趣了许多，与榜一榜二大哥大姐们聊的不亦乐乎，所以说礼物走得量那是相当高端。

做直播是瞒了父母二老的，年过半百的人也去嘚瑟怕他们接受不了。第三天的时间他们就说在抖音视频上看到的我，大概是我录制的视频，直播间他们不会进，听说我直播唱歌倒是没反对，只说让他们的孙女好好给我上上课，说我台风不正，手不知道往哪放，嘴型也是不圆。

女儿学过学前教育，唱歌弹琴那是必须项，唱功自然也是要求的，老师教导她们怎么发声，口型要圆之类，她回来也要求我们这些自学成才之士，老爸倒把这句术语学了去并扎根在心里，看我表现不好，让好好培养我一番。

老妈纳闷的是我怎么一上午只唱一首歌，我才知道他们只是看到我发的视频，就教他们如何进直播间。

女儿是反对熟人进直播间的，好像是说开直播，抖音会分配给一定的流量，如果私欲流量过多，抖音就会认为只针对内部人士，便不会推送更多的。好像叫私欲吧！也没听清这个词语到底是哪两个字，但私这个字应该没错。

妻子看二位老人急得够呛，也不去管它公私，便教父母怎么进直播间，然后用手点赞。于是直播时，就发现老爸的抖音号进入了直播间，然后是点赞的记录，有时又没影了！回家时告诉我，不知道怎么又点出去了，又怕点坏了手机，点出去钱，妻子就又告诉父母一遍，你就点你儿子脑门，那是中间的位置，随便点。

回到家先请教一下父母，说今天唱得怎么样，有时候是批评。比如今天你今天是抠鼻子了，抠嘴了，在镜头里时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我赶紧解释，小猫来回跑，猫毛跑我鼻子上了，不拿下来，一会儿打喷嚏了，那不更不好看了？

小猫实在调皮，有时去拽这个线，有时又去啃麦克风，一会儿又从水杯上面跃过，把我紧张的赶紧把小猫扒拉一边去，这次是下播后，女儿又给我上课，不能那么对付小猫，要是碰上了一个喷子，说你不爱护小动物，你就成了万人恨了。要善待它，打造个好人设，这是多好的机会。想想也是，下面的观众是打出了一句，有抢镜头滴了，把小猫抱起来看看，我还没反应过来，正事要紧，唱歌要紧，我还不如一只猫好看？

4.
老妈说唱得还行，就是表情不好，让我女儿多指点一下，其实，下播时女儿早拉过一面镜子，她在旁边研究数据，让我在这边练表情。嘴不圆是一回事，关键是我还不会笑，这边正直播唱歌时，她嫌我表情僵硬，便跑到前面，或者是做着可爱的表情逗我笑，或者是手放到脸颊边，让我提笑肌，或者微闭双眼做陶醉状。点拨时还好，一会儿功夫又拉拉下脸，她便过来赶紧提醒，要笑，她在前面墙上贴的要笑，要陶醉的提示语我早忘到脑后。

女儿是真心的希望我能做好，一会儿递过来个纸条，上写着欢迎，自我介绍，感谢停留，一会儿又递过来一张，间奏也说话，说话别停，好不容易下了播，觉着唱得不太累，脸倒是笑得发酸，就这么努力，女儿还是不满，挑毛病，说不笑。

妻子那边出了个主意，给他扎个针灸，能钉住，女儿说我不够用心，说一个点头，都要充满了深情。

觉着她们说话有趣，赶紧把这几个字打在手机里，以后写这段经历能用进去。女儿见我不用心便过来检查，不练表情还敢玩手机，我看看你跟谁聊天哪！见我打的这几个字又来了批评，直播不能当做一段生活体验，要当做未来人生的事业。

练表情是有用的，我笑容停留的时间太短，保留的不够长，特别是我点歌的时候。女儿给做的回放，说几乎就是唰一下掉了脸子，人家观众怎么看？欠你钱啊？

好像还真是这样，一点也不美滋滋滴，想起技校时一个同学评价我，你说笑话时笑得挺自然的，等我们想接茬时，你的脸都绷起来了，我们都不敢接着说了。

改吧！看着回放真是一张冷脸，音乐响起，笑脸再起，自己都觉着太假，皮笑肉不笑，汉奸滴干活！

又挑出唱歌时，偶尔还翻白眼的毛病，再看回放，还真是，想想对面的观众是怎么忍受我这贱毛病的？还有，唱歌时，好像不专注，眼睛不够深情，眼神飘渺，对自己信心不足应该是这个表现，看别人直播时，人家的眼睛像一汪泉水看得你能陷进去，我这呢？自己都觉着诡诈得很。

其实这眼神吧！也冤得很，中学时候书读得不好，倒读出一双近视眼，看人发呆。后来，看了一本书说四大名旦之一的梅兰芳年少时，被领到师傅跟前，师傅却没相中他，说他是死鱼眼不配演戏，梅兰芳听人建议，回去看天，看水，看飞鸟，看行走之人，终于把眼睛练到熠熠生辉，也终于入了师门。他的属于恰到好处，我这明显过了，叽里咕噜的像坏蛋。


女儿选了两个正在直播的才艺主播让我观看，问我会在那个直播间停留，不用怎么看，我就选了一个，女儿问我原因，我说这个爱笑的好看，眼睛也有神，那个有些手足失措，眼神漂移，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严重的对自己没信心的表现。

你知道就好，你现在就是这样，所以这两天你别去想什么写东西，去淘宝，京东抢红包，多看看人家怎么说话，怎么笑。

我是实在不会说话，也就不爱说话，以前听个医生说，知道女人为什么比男人长寿么？女人每天说七千句，男人两千句，我可能两千不到，从做过保险后，能改观一些，以前说笑更少。孔子曰，人不能一口吃个胖子，看了两天也基本没什么起色。介绍自己时，说自己以前是保洁大叔，女儿心疼我在外边冷，让我做直播，女儿就批评我不阳光，不能这么说，要弘扬正能量，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不是变相说女儿孝顺嘛，又没说做保洁的坏话。好像也说了，说某位业主扔给赵姐一堆破衣服，扛到收购站卖了四块钱，过了俩月才告诉我们，她在旧衣服里翻出五块钱，比卖破烂挣的还多，这也不算什么负能量吧，就是真话而已。

没说的就胡说，瞎聊吧！唱《沂蒙山小调》时，就说这是老妈最爱听的歌，因为老妈就是沂蒙山区人士，说那里的趣事，帮舅舅去放羊，认生的缘故，这些羊不服管束，可山乱跑，跑人家地里吃菜，这边撵出来又跑另一家地里，于是只能石头招呼。傍晚舅舅回来，见羊肚子都没鼓起来，明显没吃饱，就又出去放了一圈。瞎白话这些还可以，某天又唱这首歌，便说在井边遇到一个姑娘，那里的姑娘媳妇从发型就能分出来，媳妇的发型是耳朵前面要留一绺头发。回家和老妈说，还有这么大的姑娘，看年纪得有二十四五岁，那里的姑娘基本上十九，二十就出嫁。老妈说，那是准备给哥哥换媳妇的，接着我又开始普及知识，两家叫换亲，三家叫转亲，有三家转，四家转的，张家给李家，李家给王家，王家给刘家，刘家再给张家，经常有你不跟我哥过，我也不跟你哥过的事情。

讲这些又遭到老妈的批判，说我在上面胡咧咧，不能啥都啥说，不就是想博得一个渊博学识的假象嘛！简直太难了。

女儿很无奈的给我上了一课，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些招主播的最少要签三个月合同，就怕遇到像你这样的人，遇到困难就跑了，你看现在这数据多好，抖音推进直播间的人也不少，给你拍的视频吸引进直播间的也不少，观众十个，二十个的也不少，关注的也不少，你看看别的直播间，许多都是三个五个，唱得也不差，比一般的主播唱得还好一些，还都是真人。这句是实在的话，刚开播的几天，女儿不让熟人进来，我的亲家亲家母进来想看看我唱得咋样，点点赞，增加点人气，被女儿私信了出去。

女儿上完课，我又看看买的这些设备，觉着就这么跑了，对不起女儿，还得硬着头皮播。这时的设备又加了一个补光灯，说能把人的皮肤照得更加柔和，只可惜我戴了副镜片子，总是反光，转多少角度都不好处理，女儿最后提议道，要不你戴个镜框吧！

我倒是想了，只可惜还近视眼，摘了看不清歌词。这年纪很无奈，眼睛近视且花眼，几月前，那个戴花镜带货的直播很是火了一阵，想美丽太难，还是年轻好。公交车上，一个漂亮的姑娘戴着一副镜框，一个老大爷戴着副老花镜在那里看，好奇那毛嘟嘟的眼毛是怎么从镜片里出来的。

当我对自己信心严重不足时，却还是有人很看好。

5.
某天下完播，赵经济查看着直播数据，我则准备着第二天要发的视频，选歌太普通没有难度的，没人愿意看，当然太难的，我也唱不了，只选些有着稍高难度的歌曲，然后选择几句整个歌曲难度较高的地方来录制。以往，在抖音里听人发的歌曲，一般就几十秒或者就几句话，不知他们怎么会那么吝啬那几句歌词来，手机没电了？卡壳了？

这回自己录制的时候，女儿才说起缘由，来刷视频的人，几乎都没什么耐心，几秒之间没能打动人家心境，就会马上划走。而抖音是在背后监测这些数据的，停留两秒左右的，抖音就会判定这作品档次不够，不会给你更多的曝光量，所以录视频时要尽快把歌曲出彩的地方唱出来，让人多留几分钟，五秒播出率和十秒播出率多，人家就会判定，这小子还不错，多给他推点人。还有一个要求是完播率，然后来个大平均，所以女儿给认识的人都留言，让他们都听到最后。她爷爷不懂这道理，没听完就退了出来，她马上去给上了一堂课，于是，再发视频的时候，就一直听到了尾。

发的视频对直播也有很好的效果，有的是听着不错，直接加了关注，有的是刷到了视频，正赶上直播的时间，便开门进屋，看看这下蛋的老公鸡如何的帅法。

关注的人里有人发了私信，说要与我谈谈合作的问题，我这么大的人物肯定是不屑于谈的，毕竟我也不懂。赵经济就说，这一般是直播公会的，类似于港台那种叫星探的人，觉着你唱得不错，有价值，有成长空间，便和你签约，现在来直播间给你打得赏，抖音留一半，给你一半，入了公会，你这部分得给人一定的提成，但是人家会给你增加更多的曝光量，十个人和五十个人刷到你带来的效益肯定不同，真要有那么一个富婆，给你刷两个飞机，这不就厉害了？

收钱的？不干，你爹长得丑，不是富婆喜欢的类型，我挣五块钱，抽走一块钱，那么些歌都白唱了，不签！

没事，我跟他谈谈再说呗！

赵经济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直播工会的？那人一脸懵，以为他好不容易发现的被人抢了先。

有人找过你了？

在看！这人便说他们工会与人不同，不从主播手里抽成，他们认为值得培养并且以后能给抖音带来价值的，会推给抖音，分成也是他们和抖音的收益里来谈，但是，必须要签一个协议，以后只能在抖音里发展，不能再到其他平台，违者罚款。

赵经济却是说过，如果我在抖音发展不好，要领我到快手转转，这是要封门了，断了我的后路，便说，我不喜欢受约束，还是不要签。女儿则考虑的长远，有人助力，增加曝光量会发展的更快，还不从我这抽成，然后是加了微信，人家发过来一个协议，让我在上面电子签字。我不由得想起了卖豆腐的杨白劳便说，如果我不播了呢？

不播也不管你要钱，最后只能签了字，然后就说，解放前杨白劳卖豆腐卖了女儿，今天是女儿亲手卖了爹，你可要看好啊！话说那卤水是真不好喝！


我的抖音号关注别人并不多，也就三五个人，倒是有十多个亲朋好友关注我，也根本没想着经营，当初下载时，就是为了薅抖音几根羊毛，看看视频挣点金币换钱花，好像是连名字都是一串数字，连常用的左手刀，平安是福都懒得打上去。直播后，没想到一些关注我的亲朋好友进来了好几个，进来刷礼物，陪我说话，鼓励我，让我这平时不善交际的人非常感动。倒不是看人刷了礼物那么市侩，陪伴在那里也是无声的支持。

十年前，在QQ里唱歌的锦州爱谁谁，山东的爱家；做保险时，帮我去谈单子的小师姐；做保洁时，我的老部长，又新上任的保卫部长；技校的某几位同学，剪头发的中学同学；带孙女旅游在南方的朋友夫妻，生活中的亲人们更是陪伴许久，这辈子想起来也是镌刻于心的。

直播第一天，呼啦啦涌进来一帮人，简直有些手忙脚乱，好在我的庞大的体重，还算稳定的心态终于挺了过来，虽然说的不流利，看镜头眼神不对路，但唱起歌还没跑偏，也就算正常发展了。当第一个小心心在镜头前飘过，心花怒放，欣喜若狂，感激涕零都可以算是真实写照，涕零倒不至于，哭着冒鼻涕泡绝对不可取，还要继续唱歌的。喵滴！我也行，这叫才艺，在下也能靠本事吃饭，分到手里虽然只有五分钱也是成绩，这可不是亲戚刷的。

客套话还是要说的，今天是我第一次直播，也不会说什么，感谢这位朋友的支持。他也是很友好的回应，第一天都不会太完善，慢慢积累经验就好，等到满月了，也就算个成熟的主播了。这对我是良好的开端，又说了一些不足，刷了些小礼物，心中虽有不舍，他还是远去了。第二天没来，第三天进来不到十秒，我还没有知觉，过了半天才想起打招呼时，女儿说已经出了直播间。有些可惜他的看好，也不知他能不能想起说过的满月就好的新主播，半路竟然逃跑了。

他给我一个建议是，保洁大叔这个名字和定位不太好，又不穿着保洁衣服来直播，建议改名，于是便改作快乐大叔。这回是有了组织的人，我那运营说这名字也不好，打不上标签。你是才艺主播，名字得跟才艺有关，人家才会给你准确推流，快乐大叔，生活，旅游，卖茶，甚至打麻将的都可以快乐。于是，经过了几天的斟酌，终于定下了一个，也终于打上标签，这名字在抖音里终于可以搜到，以往，打上快乐大叔四字，从头数几百个都没有我的存在。

6.
女儿让我列了个歌单，人在紧张的时候，思绪会跟不上趟，拿着手机上下翻找歌曲时，会有空场，有了歌单，上一首唱完，眼睛这么一瞟，心里就会有下一首的安排。会唱的歌曲很多，单是全民K歌里演唱的就有三百多首，还有许多自认比较清淡的都没有演唱。女儿说我这个年龄唱军歌，红歌，草原歌，经典老歌比较吸引人，而且也比较拿手，算是强项吧。

某天正演唱这样的经典时，直播间来了一个人，我在唱歌时，是不怎么关注人的，来个人就打招呼这歌估计也就唱稀碎的。唱了几首，这哥们就开始刷礼物，以往来人都是小心翼翼，隔半天才刷一个，这人简直是不喘气般的刷，虽然单个不太贵重，但是人家手勤，唱完一首，我说着感谢，他在聊天栏说他是个老兵，喜欢我唱得歌，有劲气，他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希望我唱一个《参战老兵之歌》。对待老英雄我心里是一百个乐意，何况还刷了那么多礼物，可惜这首歌连歌名都没有听过，谈何去唱，只好脸有愧色地说，这首歌还真没听过。赵经济这时在聊天栏里说道，下午就开始学，明天老英雄再来时，一定给您唱。

老英雄没见怪，大概也知道这歌的不流传性，只说，让我给他放原唱就行。我搜来了原唱，随着原唱铿锵有力的随着电波，飞了过去，他也在那边不断的刷着礼物。听旋律，觉着曲调有些《我们走在大路上》的感觉，曲调也不是太高，这歌我完全可以胜任，甚至用心起来都能唱出些韩磊的气势来。

在直播间也收获了一些粉丝，说我唱得比专业的要好，这虽然有些溢美，却也不无道理，军歌，红歌要唱出气势，有些人有气势，但专业性不够，而专业性强大的歌手又唱不出那气势来，我不专业，但会模仿，这大概是东北这黑土地特有的优势吧，那些二人转演员，许多都是人才，说学逗唱浪有时不逊于原唱多少的。

我是这时候，或者几天后才知道，有大哥点唱，你放原唱也是一种尊重，毕竟点啥啥不会，对双方来说都是没有脸面的，而且，礼物还不会少。

我做了保证，一定回去好好学学，得知他的越战老兵身份，我又给他唱了几首军歌。本来是想给他演唱一首《血染的风采》，却不知在全民K歌里竟然收不到，这是很遗憾的事情，一首爱国歌曲竟然被下了架，这不知是戳了哪位叛徒的肺管子，难道对越自卫反击战竟然是错的？想过和一个歌友合唱过这个作品，一查之下，也凭空失踪，看来是真的不需要这段历史的记忆了。

最后是把《志愿军军歌》，《十五的月亮》献给了他，最后是唱了一首《热血颂》，年代久远的缘故，唱得有些磕绊，但热血情怀还是有的。

第二天没来，第三天快下播的时候才来，我演唱了《参战老兵之歌》，又像直播间里其他观众隆重介绍了这位老英雄。本以为是个老英雄，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大哥，在公屏上他打出他十五岁上战场，现在还没到六十，我就有些汗颜，原来那场战争离我们这样近，我们可以算是个同龄人。我便说我特别佩服军人，因为我的父亲也是一个老兵，虽没有参加过战争，但军人情怀还在，总说将来要是上战场，他还要去杀敌。交流应该是很融洽的，又谈到了那部老电影《高山下的花环》，说母亲特别爱看梁三喜妻子和母亲到部队那段，因为母亲也是沂蒙山人。沟通还是很和谐的，英雄说他要去跑步，便离开了直播间。

女儿是对我先进行了顿表扬，说我的情商忽然就高了起来，我说那叫共情，我只是说了我的感受，女儿是接着批评为什么不拿点心思哄老太太高兴？进直播间的男性比例达到百分之六十多，这绝对是我的弱项，有时候是真的没法子补缺的，男人可以直来直去的沟通，女性是要哄的，朕真的是不会啊！

接着是对这场直播的点评，对老兵有些太过注重，这样会忽略其他观众的感受。略微照顾一下就好。

这应该是对的！那老大哥再没来过，应该说来过一回，没过五秒又闪退而出，可惜了我认为学的很好的歌。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觉着歌者也应为欣赏者而唱。

在以后的直播中，我经常会唱《参战老兵之歌》和《热血颂》致敬这位老英雄，在唱这首歌之前也会说道，没有先烈的付出，哪有今天的好生活，哪还有我坐在这里给大家唱歌的场景。

在别的直播间，见过这位大哥，也是不停地刷着人气票，原来，大哥也是会跑的，或者是继续支持新人，毕竟军歌谁都会唱，还有女声部。

看我总唱军歌，而且唱得还不赖，有人就问我，你是军人么？我不是。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对了，我是做什么的呢？几十年也没个具体什么工作，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以前是下岗工人，后来就打工，后来干了三年保洁，女儿心疼我太辛苦，就让我做直播。才说到这里，女儿和大姨姐就在公屏区打字，不能这么说话，不阳光。

有人就觉着我说话风趣，肯定是开玩笑，那可不像，我看你像办公室人员，我一听也高兴起来，不仅给安排了工作，还给派了官。我看哪！最起码也是个科长级别。

不知道我是不是美得呲出牙花子，我觉着美得嘴是合不上了，还科长？我真的是保洁，可能是我戴得这副镜片子缘故吧！觉着我有些斯文，不是有句话叫斯文扫地嘛！

这还只是口头上的，有一天是真遇到不仅是斯文扫地，而且简直是面目全非的事来。

没做主播时，我一直朴素地认为，你就坐在那里唱，有人进来一听不错，嗯！还不错，赏！于是，小心心，大啤酒，人气票就给你来一个，到这里才发觉，有时候就觉着像只猴一样，不停地翻跟头，不知道停驻的或者过往的，哪一个会给你扔出一块糖来。

某天，我正卖力的唱着，忽然就觉着霹雳带闪电，屁股带冒烟一副美妙场景飘过，第一反应是，这是什么？木有见过。礼物？还不知道是啥，我这练气境界，平常也就是小心心，大啤酒，人气票见得频繁，最高级的是个大天鹅，好像还有两副眼镜，也不知它两个哪个更贵。

绝世礼品在别的直播间见过，那气势简直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一般令人迷幻，或者就像创世纪一般那般玄妙。急切间，我是脑袋蹭蹭蹭蹭蹭涌现出许多英雄形象，董存瑞炸碉堡，黄继光……不对！特么的走偏了，得马上做出判断。几天前，有人刷了礼物，我反应的不及时，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家早已出了这平行宇宙，后来女儿，给我弄了个特效，用手比一个小心心，屏幕上就会出现个小心心在手上，还有双手比划的心，，双手扣在一起的心心，还有翘起大拇指，都有特定的画面出现。我这玩心一起，手干脆不放下来，顺着手指的移动，那心也跟着手指漂移，然后歌也不唱道，男人至死是少年，漂移了十多秒，直到手指离开镜头，小心心这才不见。

坚决不能犯同样的错误，这时我是又比小心心，又比大心心，嘴里也跟着白话，感谢这位朋友送给我的礼物，感谢对主播的肯定，感谢……

直到女儿在公屏上打出，那不是礼物，那是特效。这时自嘲都来不及，那天外来客和直播间的观众也大概心里暗道，这乡下曲辫子，没见过大世面。只有我暗自苦笑，我没有头发，无法无天，还曲个屁！

那天外来客见唬得我有趣，就又华丽丽进入了直播间三次，让我看个够。

直播完毕，赵经济怕我面子上过不去，解释道，那是人家用的特效，真是的！四十五级，我还心思能给你刷个什么小礼物哪！女儿怕我受打击，大概以为那么大的人物被认错，误解，会发个小心心来安慰我一下。我乐了，这有啥，你爹啥阵仗没见过，这算啥？我没唱好，不值得人家刷呗，你爹没那么脆弱。


7.
许多关注我的人都是在直播间认识的，发的视频主要还是引流作用，不足一分钟的视频有种固化的感觉，只有在直播间才显现出活生生来，哪怕是诸多缺点也真实。

某天，公屏上有人和我互动，说我唱得挺好要关注我，并希望我也去关注他，这大概叫互粉吧！人都是要面子的，这么多人看着，我又不缺失什么东西，便打了OK的手势。下播后，女儿拿手机去看数据，又吃饭录歌，下午回头再想去关注那人时，竟然已经取关。这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也是有趣，真够意气，也真够小心眼的，为了保持公平起见，我也跑他发的视频上点了赞。见我有了回应，老人家又很高兴，跑来关注我，我对他早没了兴趣，置之不理扔在一边，他也就重新取关了事。

我并不缺少关注的人，直播一次，关注三四十人，少的时候也是十个八个的。有时候数量多，并没有质量好重要。

另一个关注的人就有趣得多，我在上面唱歌时，他就在下面公屏打字，说我唱的好，我亲你脸之类，字幕一闪而过，我没太细看，然后说要关注我，希望我也回关他，礼貌问题，这自然不成问题。女儿是老大不同意，那就是个变态，肯定是个同性恋。我说答应人家就得做到，赵经济就有些担心，万一哪天人家来找你怎么办？

我说，儿砸！你连爹也信不过了？你不知道爹就喜欢女滴，还得漂亮滴，隔好几个省，他闲的来找我啊！我也不能去见那样的玩楞，看看他说啥还不行啊？我是只想记录一下生活，好在后来，他还比较正常，没来说话。

直播间里也有其他主播来点赞，关注，刷礼物的，名字后面是一长串点缀（阿毛早六点直播），（小怪下午四点直播）我知道我还没达到让人家来学习，来取经的地步，便问我的经济是否要回关。

赵经济告诉我，做直播也难，直播间人越少，抖音推送的人就越少，为了直播下去，主播们也只能来互助，你到我直播间做客，刷刷礼物，增加点人气，我再到你直播间蹦跶一二，回赠些礼物，增加了人气，抖音看你还不赖，人气也行，音浪也不错，值得一推，才给你推更多的人，万一所推的人中有富翁富婆看你不错，傍上了你，不！你傍上了有钱人，这点投入也是值得的。

孔子曰:礼尚往来是新社会的风尚，我便准备把人家的礼物还回去，赵经济便说，人家给你的礼物，抖音早半价给你折成钱了，要想还那些礼物，还得花钱买，人家刷十个小心心，你得五毛，你还回去还得花一块。

仔细想来，双方都是互亏的，只有第三方盈利，那就对不住了各位难兄难弟，难姐难妹们，你们花几毛钱在我这里就当买个教训吧！识人不淑，我可不想陷入这大坑，行就唱，不行拉倒我回家种地去，对了，家没地，我还扫大街去。

这之后，我转悠到别人直播间时，主播发红包，发福袋时，我就做到了毛主席的好战士——雷锋那样大公无私。

红包里有的是抖币，现在改成钻石，或者是小心心，或者是大啤酒之类。红包是所有进直播间的人都可以抢的，只要你手速好，手机运行快。而福袋是需要关注主播以后，才会按手气，分配下去的。

我经常在直播间听到的是，希望朋友们给他们点个关注，能刷到这直播间是有缘的，关注不迷路，以后再想见面很不容易。我平时也是这么说的，因为抖音平台，看你不留下仨瓜俩枣的认为你们不匹配，会换一波主播给你认识。但接下来的话就不会说出口了，抖爸爸给我下的关注任务，还差五个，希望点个免费的关注，有礼物的送上个小心心，点亮灯牌，主播感谢你们。

都这么称呼了么？还抖爸爸？说是正能量平台，给大家提供挣钱的机会，已经很活泛了。古人云，有奶便是娘，这肯定是有钱认了个爹。以往都说央妈，央妈的，在百姓心中如今竟然都到了平起平坐的地步，实在是了不得，以前好像还有个度娘，抖音这成绩做大了，给纳了两房夫人，那京东还是只谦称自己为，东哥给你派发红包了！

没兴趣的主播，我不去关注，也就不去分那福袋，红包我是提十二分手速去抢的，然后在发给主播，这小主播们也太难了，自己花钱来买听众多待一会儿，直播间的人也多半是冲着这礼包停驻的，希望朋友们关注，回些小礼物时，有时，也就回去个十之一二，就是为了抢些礼物回去刷给自己喜爱的人的。

赵经济对我的行为只是笑了笑，他知道她爹的脑袋比较迂腐，然后又揶揄我道，你知道我那大啤酒哪来的不？我从别的直播间抢来刷给你的，我便看着她笑，我不管别人，只管自己。

8.
加入了公会，小王运营也经常在微信中做指导，说些术语我都不懂，还是由赵经济来接洽，不过，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我，说配置高的电脑之类，我是决计不会添加的，在闲鱼淘置有限的东西就不错了，不能看扁了自己，也不能高估了自己，不用高配电脑不能高清直播，那就用手机普通着播，还能把脸上的黑斑隐去嘛；声卡不太好就对付唱，还是声音不过关。但简单的不花钱或省钱的建议还是要执行的。

抖音主播背景换了，个性签名也加上了直播时间，也试着站播和坐播的区别，也打上了唱歌的标签，有时候也分析一下数据，提醒我应该注意些什么，看我直播的有些不够活泼，又给我发了一个抖音大叔的视频，让我揣摩。

那视频我看了，严重的不符，先从体型上看，我是一米八大个，体重一百六十斤的东北大汉形象，他是瘦小精悍干巴拉掐的精神矍铄的老头，我斯文些，他是可爱活泼了许多，又会说笑话，关键是人家还会跳舞，一个干巴老头，把科目三跳的轻盈活泼，而且又与时俱进，嘿嘿小土豆也跳的生动可爱。反观我，唱歌的节奏还好，只是身体协调能力严重不足，别说跳舞，跳六都不行。年轻时，邻居家有那种家庭舞厅，进门收一元门票，村里街坊邻居当然也都是亮曲，我和开粮店的哥们也去凑趣，他比我灵活，我是纯粹的门外汉，一段三步舞曲开始，我俩在舞池中始终找不到精髓，于是他蹿一下，我蹿一下，我拔高一截，他也跟着长了半尺，把舞池中那些大娘婶子，嫂子妹子们笑的弯了腰。中正的四步，我和那哥们的媳妇跳了不到两圈，也就晃了不到四十米吧，就有那舞林高手说我不行，把我的舞伴抢走，搂着腰早转了一二十米。我那哥们对我放心，别人是不行，又去舞池中抢了回去。

这条路绝对是走不通，别拧歪坏了我的胯骨轴子。

经过我十多天的操练，状态能稍微好转些，起码拿个情，笑个脸还差不多了，只是我的智商，我的情商还是不行。

从参战老兵召必回大哥离我而去，又来了一个南方的大哥，某天听我唱得还好就开始刷礼物。说实话，我这心里是无比的喜欢，却又不知如何的表达，唱歌间隙我心思说些趣事逗逗乐子，就提到某天下播回家，老爸老妈就说现在的许多主播，竟骗老头老太太钱，把人骗的老本无归。那大哥就停止了刷礼物，在公屏上打出几个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给你直播间增加点人气。我这时也觉着说错了话，又不知如何的往回圆。

下了播，女儿肯定是要批评我的，有大哥要支持你，你自管顺情说好话，这阵子人都是晕晕乎乎的，觉着跟你感情到位了，甚至恨不能跟你冲锋陷阵，谁说你句坏话，他们恨不得去跟他兑命，你这倒好，说完了人家就不刷了吧，你真愁人。

也是自讨没趣吧，这样的事也不是干过一回两回了，几年前做保险，同学家的亲属妹子有参保的意向，我这同学也想帮着促成，便问上这单子公司给什么礼物。我是照实回答，哪有什么礼物，都是我们自己花钱买的，你想要什么？我去买。于是，这同学就觉着很难做，搁在中间，像是变相要东西或者佣金似的，最后这单子没成，我这面还在傻傻地考虑要把佣金都给他，只留业绩就好哪。

过后，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把这事说给了一个师姐听，这师姐也是笑，怎么有这么个傻傻却又实诚的师弟。

这两件事绝对有异曲同工之妙。

直播时，来了个观众，问我是不是某村的军哥，我说你是辣意果，她说是谁谁谁的妹妹，没想到隔这么远，又几年时间没见，竟然在抖音里刷到，她便在公屏里写道，最好自弹自唱，她还记得我年轻时候拨弄六弦琴的情景。我都不敢搭茬，那叫什么弹吉他？简单的抠个单弦，偶尔时候加个和旋而已，可这在那个年代就已经了不得，能听出调就一定不错。

这以后的几天直播，她就总来捧场，互动，点赞，在公屏区打出一串鲜花，一堆掌声，她应该是深谙此道，知道直播间热闹，抖音会推更多曝光机会。

刷礼物的大哥第二天来了，并没有刷礼物，只是静静的在那里聆听，第三天很小心的刷了几个小心心，大概还是记仇我竟然那么理解误会他。然后就开始关注那邻家妹妹的如此活跃，却表现得并不实际，建议她给我刷礼物，毕竟礼物就是音浪，一个小心心又不贵，看说话这么熟，不应该差那一个小心心的。那妹妹打出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妥妥的要你管的意思。这大哥哥是绝不放过，又挤兑了好几句才罢休。第二天，这妹妹终于来刷了一个小心心，我也是暗笑，辛苦看广告得金币换的钱，浪费了一毛，终于被抖音淘了回去。

9.
回家和老爸老妈说今天战况不佳，才挣了几块钱，老爸就说你教教我，我去给你刷礼物，吓得我和他孙女连忙阻止，这要学会了没人阻止得了。你要是钱多，直接打赏给我，给一百我就得一百，经过那个抖爸爸之手，就剩五十了。必须先吓唬他一下，老爷子要是真学会了，一看他儿子竟然上了抖音，还唱歌，还有人刷礼物，一激动，我儿子，刷个眼镜，我儿子又刷个天鹅，我儿子，那就没完了。

老爷子很久以前用的是老年机，手机坏了让他孙女给买一个，为了开发老年人智力，他孙女就买了智能机，刚开始心里是老大不痛快，用着不方便，后来就了不得，换头像，发视频，换名字用的比我都溜。

女儿开始研究那数据，说你这定位不好，本想招来五六十岁老大姐，可看情况竟是五六十岁老头子，你看这数据，将近百分之七十五的老头子，老头子能干啥，只会在这蹭歌听，没有中老年妇女关照你，你这直播间根本就兴盛不起来，你说你咋整？

其实，我也愁，不知怎么和妇女同志打交道，在别人直播间，男主播见女人给刷了礼物，感谢什么什么姐，说的眉目含情，声音也甜脆入心，我只会干巴巴的叫着网名，有时候还看不见。说我帅的时候，我就又没词，只按照平时的语气说，哎呀！帅什么帅，老还差不多，你瞅我这白头发，说完就低下头来，把满头白发朝向镜头。那你说，说我帅，我应该怎么说？

女儿也是没词，便让我等着，说去百度一下，大概那答案有些更暧昧撩人，她也没传授给我，只说，告诉你你也学不会，你也说不出口。

到抖音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挣钱，什么正能量为了心爱的歌唱梦想，那简直是扯淡，见挣不到仨瓜俩枣，我有了退出的念头。生活里有一做直播的女士告诉女儿，让我继续播下去，谁在开始的时候都没什么经验，都要摸索着前进的。女儿就说我情商不高，女士夸我帅，我都没词回复，到底是人家情商高，用时不到一秒就回复说，再有这么说的，让你爸爸说，看我帅以后就常来直播间看我。

接着又指点女儿，有时候你爸爸不会说，你这个运营也有责任，你可以帮着说，帮着解释，有人在公屏上说话，你爸爸有时候忙着唱歌，没空说话，你这么聪明，你帮着回答，有时候，功夫在诗外。

于是，我的抖音号就不再属于我了，登在了她的另一个备用手机上，然后说不能总换手机登录，让我在家不能偷着登录玩抖音刷视频，说抖音后台会监控的。女儿是应该和刷过礼物的人打过招呼表示感谢的，其实，那都不代表我，这里我郑重说明，那都不是我说的，我可不想那么没面皮。

女儿又给我出主意，你那论坛上不是有许多富婆么，以前还有个人给你转过五千块钱。

在论坛写了那篇《明天的昨天》，有个女士给我转了五千块钱，我没收，只是钱退回去以后，把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给她娘俩看，于是两人就开始批判我，又不是偷摸拐骗而来，干嘛不收，你不花我们替你花啊！

因为在我手里经手过这么大的款项，女儿便一直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和资本吧！

其实，我知道那只是人家看我可怜，又或者是装了垃圾还不忘写几段文字，希望能改善我的生活，也鞭策我继续写下去吧。

我不想把去抖音做主播大肆宣扬一番，来！她大姐，她二姨，她表妹，表示两个意大利炮呗。我觉着这辈子可能只剩下一张面皮了，穷也就罢了，再没了气节，和一条哈巴狗又有什么区别。

女儿和我的观点相反，这年月，脸面重要还是生活重要？你的所谓的脸面早就不值钱了，想成功做成一件事，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动用任何能动用的人际关系。或许，人家也希望帮你，你也不能总拿你的思路去推测别人的想法。

或许，她是对的，我过时了。


赵经济看那数据也有些头疼，揶揄我道，你看，先前直播间六十多人时，你那运营总过来联系，这两天不好，人家也不朝面了，不行！我还得重新给你包装一下，我一会儿给你换个发型，再配副新眼镜，一听说还要投资，我坚决予以否决，儿砸！你饶了我吧，我不想再播了，我现在播一场下来，浑身就像长了病一样难受，再折腾几回，我也就体蹬了。

再播一场时，赵经济非得把女婿的一个帽子扣在我的头上，倒是有一个好处，帽檐能挡住补光灯的光，镜片不再反光。许是换了新造型，直播间来了个女士，非得说我像一个电影演员，我说不是，人家是亚洲一个什么主席评出的亚洲第一坏小子，我就一保洁大叔。那人在直播间盘亘了将近一小时，看我却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拍拍屁股走了。又有一观众说我那声卡调的不甚准，耽误发挥，说他在别的直播间经过他的点拨，人数上升到三百多人，我便回到，新买的声卡还没调明白，再研究研究，其实，我想说的是，下播我就把新买的声卡退了，明天大叔不陪你们玩喽，人家是首秀，我这是告别演出。

女儿给远的歌一般是草原歌，军旅歌，影视金曲，爱国的大哥，基本不让我唱别的，说我的定位就是这样，发的视频也基本是这类歌所以平台甄选的也基本是喜欢这类歌曲的听众，你冷不丁换歌，没有受众，人都跑了。等你有名气的时候，你唱什么都对，只会更佩服你的全才，唱口水歌都会有人捧着你。

既然选择退出，我也是彻底放飞了一把，想唱你就你一把，想唱丁香花就花一下，想唱二人转就转一圈，为了给几个铁粉一点安慰，下播时又说着感谢话，感谢朋友们支持和鼓励，明天八点半直播间准时相见。

告诉赵经济，直播路走够了，明天不播了。赵经济就说你得坚持下去啊，明天我不逼你了，爱唱啥就唱啥，爱说啥就说啥，你不播了，不白瞎那四百八十多的粉丝？无奈我意已决，娱乐变成了负担就失去了玩的价值。


有时候，觉着自己的偶然选择也成了别人的负担，在女儿家直播，虽然我是爹，永远不会有人说什么，但给人带来麻烦那是一定的。老爸老妈每天上午都是要出去遛弯的，现在老妈竟然不出去了，说要给我在家点赞，老丈母娘说给我点赞把胳膊都累疼了，大姨姐为了给我刷礼物去充了十块钱，在我们的阻止下，以后才天天看视频换金币换成钱再刷给我，我的亲家两口子几乎都是每场都到，还带着礼物来，还有妹妹妹夫，以及生活中的许多朋友，有时候我都觉着，二十几天我挣的二百多块钱都是建立在亲人朋友们的痛苦之上，有时候钱不是很重要，但这份情，这份陪伴要如何的去还掉？

第二天停了播，老丈母娘还纳了闷，怎么好端端的就不播了呢！丈母娘看抖音也挣了许多金币，因为没绑卡，十多块钱始终不能提现，这次终于学会如何的换成礼物准备刷给我时，我却不干了，我便劝她，以后有的是机会，您要实在想刷出去，我开一分钟，你刷给我。

第三天，运营发来微信，问我这两天是不是有事，怎么不播了？我说挣个三块两块的上火准备出去找个活干。

这都过年了，坚持到月底试试吧，都是坚持下来的。

声卡都让女儿帮着退了，我觉着沉淀还不够，再沉淀一下，或者我还能做的更好。

你现在唱得已经很好了，需要的是坚持下去，每个做起来的人都是因为坚持下去了，坚持不下去的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今天这几个字是我打的，以前都是我女儿跟你说的，我说，她把我卖了。

用你之前用的声卡再坚持坚持吧，过年了也不好找工作，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做不起来呢？

专职主播不可能了，我想先找到个工作，有了点收入，业余时间去看看其他主播，学学说话沟通的方式，我觉着再做的时候能做好，也仅限下班业余时间，不能靠这个为主！谢谢帅哥的鼓励，没让我坚持下去，对您的业绩估计也会有些影响，深表遗憾。

没事没事，当个业余的也可以，很多主播都是业余没事的时候播一会。

说完这些，我又调侃了一句，有没有卧龙先生辅佐那扶不起的阿斗的赶脚？他再没回话。

女儿把装备打包给了我，让我在家没事时多发几个唱歌的视频，那套装备我也熟悉，也可以去直播间唱几个小时，毕竟再没有要求，当闲玩也就不用那么大心里负担了。


10.
某天刷到一个六十左右岁男人的直播间，听了几首，觉着唱得真心不赖，和原唱无二，也有人怀疑，说他假唱，让他关掉伴奏清唱几句，他就说，你又不给我刷跑车，凭什么听你的？有人叫他骗子时，却还有人继续刷着礼物，这就已经超越了真假的概念，最起码这人表演功夫就很到位，他为了表示是自己真唱，句子末尾处，他总是颤抖几下下巴，嘴唇哆嗦着，其实，这里演的就比较过，应该是声带在颤，但他用围巾把脖子围住，只能看他的表演。

我挺佩服他的，他对所有这些歌的歌词应该是绝对熟识，口型绝不错位，才能描摹的如此惟妙惟肖，这点我就做不到，公园里有人摆着音响唱歌，我上去凑趣时，手里还要拿着手机，眼睛片刻也不能离开，某天，一个和父亲熟识，我叫做姑父的，看我面无表情，只把眼神看向手机，忍不住就数落我几句，这记歌词有那么费劲么？说完从头背到尾，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可他已经六十五六岁了。

这还不算啥，只是让人误会是他的演唱罢了，那个模仿腾格尔的，就绝对靠长得神似了，同样的胡子，穿戴，倒气一样的表情，放着腾格尔的原声，也有不少人刷礼物。看直播，就是让人有足够留存的理由，足够让人有奉献礼物的感情，这就是内涵。


保安小哥哥，就先这么叫吧！因为他虽然比我年长几岁，长得却比我小，而且头发也比我黑，也没结过婚，是个老小伙。到他的值班岗亭休息时，经常会看见他刷视频，一个美女，也不知是什么平台，我就笑话他，这东西都是假的，是不是还得刷礼物？

他就说我不懂，他在这直播间有六年了，那主播还给他邮过东西，也不让他刷礼物，这倒是我没想过的，没想到竟然能处成了朋友一般。在我的认知里，只有花了钱，娶回家给你做饭，陪你睡觉才是正规的途径。


这……小哥哥伺候一个老妈，又没有正经工作，长得不太帅，也就没媳妇，挣俩钱除了伺候老人，自己补交养老金，可能也就没其他想法了，这看看直播能不能算作最好的归宿？

现在想来，我还真的有些遗憾，如果我早一点接触直播这种形式呢？

我是播了好多天才知道屏幕的右上方那数字的功用的，不仅仅是显示直播间的人数，而且还可以点开，看看都谁停留在直播间，而且显而易见还被排了坐次，送礼多，点赞和互动多的才会排在前头。以往，只能看见某某人进了直播间，不知道是否在直播间停留，我这边打招呼，人家可能只是过路客，转身一次的机会都不留，只有名字特别显眼，才故意多留几分钟，在某个直播间就看到了一个，叫——没多大的事，被屁崩了一下。这个名字搞怪了些，但人家是贵宾，三十级，给主播刷礼物的，我直播间的那位则叫——主播的爹，要是刷礼物还好，叵耐鸡毛不刷，出出进进了好几次，我就说，朋友这名字起的嗬亮，还好我是快乐大叔，级别平等。

在某直播间，有一个很可爱的山东小姑娘，才艺主播，毕业于某音乐学校，现在某小学任音乐老师。歌唱得很好，清纯又活泼，会唱歌唱戏，又会长笛演奏，唱一会歌然后再吹奏几首。观众问她长笛的价钱，她说以前的那个丢了，这个很一般，才两千多块钱。这就加分了不少，有才情的人谁会不喜欢？所以哈！现在有时候家长给孩子报些特长班，在生活中还是很有用的，会平添许多尊敬，考不上好学校，没有适当工作，哪怕上个抖音都是多一条路。

当然要根据自身条件，钢琴，古筝许多家庭还是负担不起的，或许买得起马，配不上鞍子，据说，几百上千的课让人望而兴叹的。这辈子摸不上这么贵的，可以弄些便宜的，能陶冶情操，也能让生活得更滋润。

一直以为，抖音和快手就是闲人的玩意，经过二十多天的浸淫，没想到还学到这么多常识，本以为能看透社会，原来是我脱节了，那就补一下，玩也要玩出个明白，虽不能当个事业，哪天高兴了就再去捅咕一下，毕竟还有四百多个粉丝哪！（完）

知音

这小哥直播可能玩疯了

知音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2-13 14:37
写了这么多，又发了两个照片，其实没别的意思，也不是征婚启事，我愿意玩，游戏人生嘛！没计较什么人设问题 ...

这不是给你出谋划策吗，三个臭皮匠 胜过诸葛亮，没准儿你从中获得什么启发呢，沉啥呀。

这么宝贵的经历，不写出来过几天就忘了…

左手刀

写了这么多，又发了两个照片，其实没别的意思，也不是征婚启事，我愿意玩，游戏人生嘛！没计较什么人设问题，我的人设早已说过，都装了垃圾了，还能有什么更让人看了高低的问题？只是在描写我们这一阶层人的生活，酸甜苦辣的味道。在生活中，我不怎么与人沟通，我实在没什么值得与人炫耀的东西，如果不找点精神寄托，估计会憋出毛病，上论坛就是散散心，你们也可以看看真实的下层人生，我也可以了解一下我之上的人们的想法，毕竟，你们分享的东西许多我都不知道，只是找些精神层面的东西，也不是哭穷来着，一天三顿饭不缺，肉也吃得起，都撑得快一百七十斤了，这体重，稳得住一切心神！
啊！当然，以前在醉笑的杂谈版友群里，抢过一个十多块钱的大红包，好像是重磅企鹅发的，这绝对是手气，剩下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抖家儿女，到此结束，就沉了吧！不用再回复！

平常人家平常心

有刷到一位，唱歌的残疾人士，坐着轮椅，作品里的音质非常好，我能肯定是用了修音润色效果器
现场唱就逊色多了，这是常情。

平常人家平常心

左手刀

知音 发表于 2024-2-12 19:07
我觉得你还是得回归自然，直播号还在的话，可以继续直播，先不以赚钱为目的，先培养一些粉丝。

还在玩，赚不到钱就游戏人生嘛！

知音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2-12 18:54
这是十多天以后照片，今天唱完歌时候，才想起来要笑。今天还和直播间的人开玩笑，说我们论坛的首版说我不 ...

我觉得你还是得回归自然，直播号还在的话，可以继续直播，先不以赚钱为目的，先培养一些粉丝。

知音

今年上辽视春晚演小品的那个李宗恒，我一直看他的抖音，最开始就是大学生宿舍，几个同学拍搞笑的段子起家，一步一步的越来越火，后来也在视频里带货打广告了，估计就开始又收益了。

还有哈尔滨的一对父子拍视频，现在也有的品牌在他们的视频里出现了。

知音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2-12 18:54
这是十多天以后照片，今天唱完歌时候，才想起来要笑。今天还和直播间的人开玩笑，说我们论坛的首版说我不 ...

没想到这里面水也这么深……，原以为很简单的事，你就自然表现，不用改变自己，不会笑就不笑，唱自己拿手的歌，不用去关注别人

可真要是那样坚持自己的话，可能又没人关注了。

左手刀

知音 发表于 2024-2-12 18:45
关键是我还不会笑，这边正直播唱歌时，她嫌我表情僵硬，便跑到前面，或者是做着可爱的表情逗我笑，或者是 ...

这是十多天以后照片，今天唱完歌时候，才想起来要笑。今天还和直播间的人开玩笑，说我们论坛的首版说我不亲民，建议我穿个大棉袄，我说再配个免档裤，再扣个狗皮帽子
女儿说，怎么没通过我又直播了？来，我看看数据

左手刀

知音 发表于 2024-2-12 12:58
全部编辑到主贴了，21216字符

谢谢首版辛劳，还给查了字数

知音

关键是我还不会笑，这边正直播唱歌时，她嫌我表情僵硬，便跑到前面，或者是做着可爱的表情逗我笑，或者是手放到脸颊边，让我提笑肌，或者微闭双眼做陶醉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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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可以呀，那还咋笑？
不过，你的女儿是真贴心

知音

果然是漏看了许多

知音

全部编辑到主贴了，21216字符

知音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2-11 19:39
明天我戴个棉帽子，穿个免档裤，我一般除了装垃圾穿的劳动服，平时出门就穿这样，别人都说不太像干活的， ...

穿个羊皮袄

左手刀

知音 发表于 2024-2-11 19:28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造型设计的有点不亲民了……
应该再朴实一点，粉丝会更多。

明天我戴个棉帽子，穿个免档裤，我一般除了装垃圾穿的劳动服，平时出门就穿这样，别人都说不太像干活的，像坐办公室的！
眼镜万岁，瞅着斯文些

左手刀

知音 发表于 2024-2-11 19:18
很帅！

截屏了二十多张，好不容易挑出来的

知音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2-11 18:16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造型设计的有点不亲民了……
应该再朴实一点，粉丝会更多。

知音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2-10 23:25
要是把我补充的几百字补到最后一段的前面就更好了。

这两天只能用手机看得半拉胡片的看不全，明天回家上电脑帮你编辑到一起。

知音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2-11 18:19

很帅！

左手刀

不给你们地址，给你们看看以前的截屏吧，这是挑好看的，翻眼睛，噘嘴的选择性删掉。

左手刀

左手刀

左手刀

知音 发表于 2024-2-10 21:56
你不播了，400多粉丝怎么办？
是不是有点不讲武德？

可以去粉别人，或许哪天，我再去嚎两首

左手刀

知音 发表于 2024-2-10 21:52
结束了？
我往前翻翻看有没有漏看的

要是把我补充的几百字补到最后一段的前面就更好了。

左手刀

金豆豆 发表于 2024-2-10 21:48
刀刀，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大顺大财大吉祥。。。。

都是好词，我记住了，就是正能量的发财顺心稳当，谢谢哈！

知音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2-8 21:28
保安小哥哥，就先这么叫吧！因为他虽然比我年长几岁，长得却比我小，而且头发也比我黑，也没结过婚，是个老 ...

你不播了，400多粉丝怎么办？
是不是有点不讲武德？

知音

左手刀 发表于 2024-2-8 21:28
保安小哥哥，就先这么叫吧！因为他虽然比我年长几岁，长得却比我小，而且头发也比我黑，也没结过婚，是个老 ...

结束了？
我往前翻翻看有没有漏看的

金豆豆

刀刀，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大顺大财大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