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徐公孰 于 2023-11-12 07:52 编辑
近几天谈张爱玲和胡兰成,临时抱佛脚,很功利地读其文,考其人,有得于心,感受不薄。读书如炒股,最要好风驶尽。于是接着想民国,想想初中往事。
第一个要写的是鲁迅。鲁迅不是我想起来的第一个,下笔写时第一位非他莫属。初中开始学鲁迅先生的课文,很难懂,老师费心劳神也不见增益。亲不大起来,倒也隔得不多远,读鲁迅先生的课文,有时候会想起奶奶的绣花彩线。奶奶比我熟悉鲁迅,什么色儿的线和什么花儿的鞋样子夹在鲁迅全集第几卷里,奶奶总是能张口就说出来,我按图索骥找出绣花线,然后记得绣花线有那么多色彩和明暗,也记得鲁迅文章的注释字体也有粗细明暗。至今历历在目。中学读鲁迅课文,秘密武器就是鲁迅全集的详细注释,加上老师讲的,就不大隔阂。张爱玲喜欢鲁迅先生的《三闲集》,说其中满是人情和幽默,我喜欢《灯下漫笔》和《故事新编》还有《社戏》《故乡》。《社戏》和《故乡》对我的审美有潜移默化之功,跟我独立阅读的第一本小说《蒲柳人家》有神脉相通。
第一个想起来的人是唐人。唐人是不是民国的?还真不确定。他写的《金陵春秋》是我读的第一本禁书。从校图书馆翻出这套书时老师都默不作声,这书写蒋公。同时期读过几部张恨水章回体小说,小说名字和内容都已早忘记,只记得每部小说都有上下卷,很长。后来也没有再读。
忘却的不仅仅有张恨水。好像有个李金发,诗人,初中时读得心发狂,可是他的诗太多,反而读过后就忘过去,现在只记得这个名字,还不确定是不是姓李,“金发”错不了。冯至,穆旦,卞之琳,辛笛,他们的诗少,读其诗集一直记在心里。徐志摩,闻一多,一直喜欢不起来他们的诗。郭沫若诗集,也不喜欢。他的戏剧,也不喜欢。郭沫若的诗文,在初中之前就接触,很久没有懂,成年以后略有所思。
还记得一套民国故事书,大三十二开本,触手有如线装书,是王力等人把史记春秋翻译成白话文,语言真美。读給孩子催眠,每次都是越听越精神饱满。书读烂了,我一个字也不记得内容,满眼只见音律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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