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23-10-21 11:23 编辑
“民国”这个词出来，可罗列很多才女，如数家珍：譬如，林徽因，张爱玲……一度让人觉得所谓民国，便是林徽因的浪漫沙龙，或者张爱玲的纸醉金迷。
真相如何呢？推荐阅读老舍的《月牙儿》，是“各表一枝”里的另一枝：底层的生存现状。
语言平实、质朴，略带自嘲，或者说，玩世不恭。对了，有点像桃丫的行文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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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乎月牙儿的描画很多，摘录部分出来：
“是的，我又看见月牙儿了，带着点寒气的一钩浅金”
“那第一次，带着寒气的月牙儿确是带着寒气。”
“我早知道，我没希望；一点云便能把月牙遮住，我的将来是黑暗。”
“我看见了月牙儿。四外漆黑，没有声音，只有月牙儿放出一道儿冷光。”
“爸死时那个月牙，妈轿子前面那个月牙，我永远忘不了。那一点点光，那一点寒气，老在我心中，比什么都亮，都清凉，象块玉似的，有时候想起来仿佛能用手摸到似的。”
“我心中的苦处假若可以用个形状比喻起来，必是个月牙儿形的。它无倚无靠的在灰蓝的天上挂着，光儿微弱，不大会儿便被黑暗包住。”
“在这里，在这里（监狱），我又看见了我的好朋友，月牙儿！多久没见着它了！妈妈干什么呢？我想起来一切。”
——母女两代人沦为暗娼的人间故事。由月牙儿为线索，由始至终见证。
月牙儿残缺黯淡，象征着女主的苦难。无边无际的孤寂、清冷和无处可诉的凄凉、阴郁，让读者的心一点点沦陷，沦陷……，进而堕入无边的幽暗，再难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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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率真的言辞，直逼视线，直抵内心，让人喘不过气来：
“女人把自己放松一些，男人闻着味儿就来了。他所要的是肉，他发散了兽力，你便暂时有吃有穿。”
“若真挣不上饭吃，女人得承认自己是女人，得卖肉！”
“肚子饿是最大的真理。是的，我开始卖了。把我所有的一点东西都折卖了，作了一身新行头，我的确不难看。我上了市。”
“她找到了女儿，女儿已是个暗娼！她养着我的时候，她得那样；现在轮到我养着她了，我得那样！女人的职业是世袭的，是专门的！”
“有时候我似乎已看见我的死，接进一块钱，我仿佛死了一点。钱是延长生命的，我的挣法适得其反。我看着自己死，等着自己死。这么一想，便把别的思想全止住了。不必想了，一天一天地活下去就是了，我的妈妈是我的影子，我至好不过将来变成她那样，卖了一辈子肉，剩下的只是一些白头发与抽皱的黑皮。这就是生命。”
“自从我一进来（监狱），我就不再想出去，在我的经验中，世界比这儿并强不了许多。”
——上述摘录，可以窥见：穷，是最大的绝症，穷到极处的苦楚，是将希望埋葬，主动踏入坟墓。这些……是我难以想象，却又能够共情的画面感。
再大的不甘心，大不过饥饿的肚子；再多的不情愿，都输给难堪的生活。在那个温饱都是奢望的时代，女子谋生谈何容易，几番挣扎终究熬不过命运。
原来，有些人只是简单活着，都需要拼尽全力。哪有资格奢谈体面，哪有能力保住摇摇欲坠的尊严？
不再多说，想看的，找出来看，就对了。 |
雷达卡
发表于 2023-10-21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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