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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三味书屋 大槐公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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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
发表于 2023-9-14 17:3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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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四手 于 2023-9-14 17:40 编辑

胡思乱想一下
看见过路的鱼写十二钗,十二副钗,又看见啼妃写那些泥做的鱼眼睛们~~
按照目前对红楼梦的研究,曹頫是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是贾宝玉的原型。
曹頫出家和红楼梦的结局,宝玉出家,是相符的。
后来有认定一百二十回是一个整体,后四十回应该是红楼梦的真正结局。
但是后四十回和前八十回,确实有很多不一致。
很多年以来,一直觉得后四十回是后人续写的,因为曹雪芹在1763年去世了。
在曹雪芹去世前一两年,脂砚斋这个评论红楼梦的人也消失了。
后来出现了一个畸笏叟~~
我觉得会不会是这样一回事:红楼梦是曹頫和曹雪芹共同的作品。
整个红楼梦是曹頫写的初稿,然后曹雪芹做了大量的重新润笔,因为曹頫已经出家,所以他几乎不在意俗世的一切,他写这些就是为家族留下一段历史,甚至为那些生命中美好的女子们留下一段历史。
但是曹雪芹在1763年去世,在去世前一两年,他应该是贫病交加,缠绵病榻,所以这段时间我觉得他润笔的时候比较少了。
这个时候,脂砚斋的评论也消失了。
除了疾病,也或许有一些当时政治上的某某原因,这些公主或许有资料~~
所以曹雪芹去世以后,后四十回,就只有曹頫写的那个版本,所以至今看起来,红楼梦的后四十回,就和前八十回差别太大。
曹雪芹应该对曹頫的原本,做过很大的修改,不仅仅是文字上的润笔,几乎是对整个小说的重写,比如对秦可卿的故事的删减和修改。
后来畸笏叟的出现,是曹雪芹去世以后,曹頫用这个笔名重新来评价红楼梦~~
脂砚斋会不会是前期的曹頫~~
如果不是,也应该是红楼梦里面那些知情的故事里面的某个人~~

我胡乱猜测的,公主来看看~~

点评

重磅企鹅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发表于 1695107568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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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23-11-8 20:14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3-11-8 19:48
小徐爱思考~~
读书写字都有特色~~

谢谢,谢谢朋友抬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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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23-11-8 19:48 |只看该作者
春水秋霜伊人 发表于 2023-11-8 19:34
还有单纯和棱角,也是她特色。先是属意她做版主的,只是投诉太多,作罢。

小徐爱思考~~
读书写字都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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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23-11-8 19:34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3-11-8 19:05
从小徐那里,感觉从关天茶舍来的人,都挺厉害~~

还有单纯和棱角,也是她特色。先是属意她做版主的,只是投诉太多,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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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发表于 2023-11-8 19:05 |只看该作者
春水秋霜伊人 发表于 2023-11-8 18:55
是啊。
在“天涯 关天茶舍”觉得她的东西很到位和精致。

从小徐那里,感觉从关天茶舍来的人,都挺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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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23-11-8 18:55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3-11-8 18:53
欢迎春水光临书房~~看过你很多帖子~~
你是小鱼的老朋友吧~~

是啊。
在“天涯 关天茶舍”觉得她的东西很到位和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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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23-11-8 18:53 |只看该作者
春水秋霜伊人 发表于 2023-11-6 21:36
语言简洁干净,梳理明白,自有识见。也是难得的好。

欢迎春水光临书房~~看过你很多帖子~~
你是小鱼的老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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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发表于 2023-11-7 12:02 |只看该作者
过路的鱼 发表于 2023-11-7 10:26
四手老师确实是位高人啊!哈哈哈林老,你说我结交的朋友怎么都那么才华横溢呢?

那,一起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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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发表于 2023-11-7 10:26 |只看该作者
春水秋霜伊人 发表于 2023-11-6 21:36
语言简洁干净,梳理明白,自有识见。也是难得的好。

四手老师确实是位高人啊!哈哈哈林老,你说我结交的朋友怎么都那么才华横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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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23-11-6 21:36 |只看该作者

语言简洁干净,梳理明白,自有识见。也是难得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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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发表于 2023-9-23 17:52 |只看该作者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23-9-21 20:32
推荐一篇发在《知乎》上的文字:

曹頫家世和生平考:中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最大的失踪者”

因为红楼梦一百二十回应该是一个整体的话,所以我就胡乱猜测曹頫和曹雪芹是红楼梦的共同作者,曹頫是第一作者,曹雪芹是底稿上的红楼梦的成书者~~
需要那些索引派来证明,我是胡乱猜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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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发表于 2023-9-23 17:48 |只看该作者
重磅企鹅 发表于 2023-9-19 15:20
《金瓶梅》作者和《红楼梦》作者之考证,说明小说发表时大环境不利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仅就《红》作者而 ...

嗯嗯,那时候的大环境确实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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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23-9-23 17:45 |只看该作者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23-9-21 20:32
推荐一篇发在《知乎》上的文字:

曹頫家世和生平考:中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最大的失踪者”

这个很详细,跟着学习~~
谢谢归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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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发表于 2023-9-23 17:44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3-9-18 12:27
哦哦,是吴梅村。

嗯嗯,我也忘了,以前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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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23-9-22 20:01 |只看该作者
特别特别的来看看楼主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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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23-9-21 23:50 |只看该作者
归隐宋朝 发表于 2023-9-21 20:32
推荐黄⒃凇吨酢飞系奈淖郑�

曹頫家世和生平考:中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最大的失踪者”

好详细,还没读完。看来苦瓜味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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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23-9-21 20:3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23-9-21 20:40 编辑

推荐一篇发在《知乎》上的文字:

曹頫家世和生平考:中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最大的失踪者”
原创广百宋斋2021-05-05 09:49:05

当《红楼梦》(本名《石头记》)的爱好者看到可以根据贾宝玉实岁13岁这一年的四大历法特征确定该年的真实年份,并进一步确定贾宝玉的真实生年,通常他们的反应不是立即动手查资料验证真伪,而是在轻易的质疑和否定中停滞不前——他们会鄙夷地丢下一句:“这有意义吗?”或者,他们会轻蔑地嘲讽说:“嘿,把小说当历史,又一个无聊的索隐派!”

每当看到类似的反应,我总觉得很神奇——怎么没有意义呢?怎么是把小说当历史呢?小说情节之下隐藏并暗示了一个真实的年代,暗示了贾宝玉和甄宝玉的原型人物即作者本人的确切出生年份,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客观可验的文本事实,是此前200多年中从未有人揭示过的重大隐秘;对此隐秘事实证据确凿的论证,还无可辩驳地一举证明了现存120回《红楼梦》的真正作者是生于1706年的曹頫,百年“红学”的纷扰纠结顷刻间灰飞烟灭——强说这一切“没有意义”,是“把小说当历史”,如果不是别有用心,那真是不可以道理计了。

哪怕仅仅从小说鉴赏的角度来说,面对《红楼梦》隐藏并暗示了一个真实年代的文本事实,大家不难领悟到,连小说基本事实都不能认知的所谓“阅读欣赏”,不过是不具有交流性的个人迷狂而已,这与“阅读欣赏”的真正内涵——准确把握作者的真实意图,细致赏玩作者精巧的艺术构思——相去甚远,充其量是一种自以为是的自我欣赏。

常言道:“佛以一音说妙法,众生随性各得解。”解的对象是“佛法”,不是“个性”。“愿解如来真实意”,我真的解了吗?证明给大家看看?罗列证据,一二三四,甲乙丙丁,不要自说自话。小说鉴赏也是如此,没有对小说基本事实的准确认知,所谓的“阅读”和“评价”均属无效,无论对读者本人还是对将来的创作者都不会有真正的进益。

小说鉴赏,是一项有技术含量的智力活儿,训练有素的读者一定会从小说中收获更多。以《红楼梦》为例,端正的态度和恰当的方法,大家读到的这部作品就会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崭新面目。

闲话休提,言归正传。严厉的读者一定会质问我:“凭什么说曹雪芹不是作者?有什么史料证据证明曹頫生于1706年?”

关于前一个问题,我倒是要反问:有什么文本证据证明曹雪芹写了《红楼梦》?一条都没有,不是吗?有什么史料证据证明曹雪芹生于1706年?一条都没有,不是吗?曹雪芹为别人写“自传体小说”,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不是吗?

无论谁提出《红楼梦》真正作者的人选名单,我觉得一个简单的“代入法”就能冰消疑释——这个人是贾宝玉和甄宝玉生于1706年的原型人物吗?从文本事实和信史证据两方面来看,惟有曹頫是正确人选,其余一律不合格。

那么,曹頫是谁?有什么史料证据证明曹頫生于1706年?

关于曹頫,说来话长,因为他是中国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最大的失踪者”——大家迟早会公认这一点——尽管《红楼梦》早已“家喻户晓”,“冲出中国,走向世界”,世人乃至专业领域的研究者对曹頫也所知不多,知而不确。

说到曹頫,无法不从康熙年间的江宁织造兼两淮巡盐曹寅(1658~1712)说起;但是要细说曹寅,本专栏的篇幅就远远不够了。好在学术界对曹寅的研究比较多,我建议有兴趣的读者不妨找相关研究资料来读一读。我个人推荐“美国史学大师”、世界著名汉学家、现任美国历史学会主席史景迁(Jonathan D. Spence)的论著中译本《曹寅与康熙——一个皇室宠臣的生涯揭秘》。

如果简要概述曹寅与曹頫之间的关系,可以这样说:曹頫本是曹寅弟弟曹宣的儿子,自幼被曹寅带在江宁织造府抚养;曹寅死于1712年,其子曹颙继任江宁织造一职;年纪轻轻的曹颙死于1715年,在康熙皇帝的直接干预下,由苏州织造李煦主持,曹頫被过继给了曹寅的遗孀为嗣子,并继任江宁织造。众所周知,“曹雪芹”被认为是曹寅的孙子,而“曹雪芹”的父亲则被认为是曹颙或者曹頫。

事实上,大家对曹寅和曹頫了解得越多,就越能发现《红楼梦》的人物情节跟曹頫的惊人对应。康熙六下江南,四次驻跸曹寅的江宁织造府;小说中的甄宝玉家,“太祖皇帝”六次“仿舜南巡”,“独他家接驾四次”;曹寅的儿子曹颙,年纪轻轻一病死了,贾政的儿子贾珠也是如此;曹寅的长女、曹頫的姐姐曹佳氏,嫁给了康熙皇帝的侄儿、平郡王讷尔素(讷尔苏、纳尔苏),是嫡福晋(王妃);贾政的长女、贾宝玉的姐姐贾元春,是皇妃(小说中又称“王妃”);曹頫于雍正五年年底获罪被抄家,荣宁两府也因获罪被抄家。

“曹雪芹”通常被认为生于1715年(即曹颙遗腹子)或者1725年(即曹頫之子),我十分不能理解的是——小说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石头记》就是一部自传性的小说,石头=神瑛侍者=通灵宝玉=贾宝玉,“曹雪芹”为生于1706年的贾宝玉写“自传性小说”,这叫哪门子的逻辑道理呢?但是,将曹頫列入这个等式,单从情理来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决定性的证据在于——小说曲折地写出甄宝玉生于“丙戌年”,又用贾宝玉实岁13岁这一年的四大历法特征暗示贾宝玉的真实生年是1706年(康熙四十五年丙戌),而信史文献恰恰表明曹頫在1715年时一定是一个儿童而非少年或青年,因此甄贾宝玉的原型一定是曹頫,曹頫一定生于1706年,现存120回《石头记》的真正作者一定是曹頫。

关于曹頫的生年,学术界一直没有定论;而在我看来,没有定论的根本原因之一,就是众多声望卓著的“大师”“专家”面对白纸黑字的史料事实做出了严重悖离正确常识的神奇判断。

有专家认为,曹頫生于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至三十七年(1698年)之间;有专家则认为,曹頫“大约生于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然而,这都是悖离基本事实的猜测,大家一起来看看史料——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曹頫奏谢继任江宁织造折”和康熙五十七年六月初二康熙对曹頫的请安折朱批。

曹頫在前一个奏折中称:“窃念奴才包衣下贱,黄口无知,伏蒙万岁天高地厚洪恩,特命奴才承袭父兄职衔,管理江宁织造。” 时隔3年,康熙皇帝在曹頫请安折尾朱批:“尔虽无知小孩,但所关非细,念尔父出力年久,故特恩至此。”众多研究者对曹頫生年的推断,都没有对史料中“黄口无知”和“无知小孩”两个称谓作出合理解释。

何谓“黄口”?《辞海》对“黄口”的解释是:

(1)雏鸟。谢朓《咏竹》诗:“青扈飞不碍,黄口得相窥。”
(2)指儿童。《淮南子·论训》:“古之伐国,不杀黄口。”

曹頫在1715年的奏折中称自己“黄口无知”,过了3年康熙皇帝还是称他“无知小孩”,照常理来判断,曹頫在1715年当织造时肯定是一个10岁左右的儿童。大家一定要注意,这是皇帝和奴才之间正儿八经的文件往来,不是自虐虐他的嘻嘻哈哈,“黄口无知”和“无知小孩”的称谓不是随便用的,这是对一个具体事实的指称,即1715年的曹頫就是一个小娃娃。

还有一条重要的史料是,雍正五年正月十八日(1727年2月8日),两淮巡盐噶尔泰在呈雍正皇帝的奏折中写道:

访得曹頫年少无才(行间朱批:原不成器),遇事畏缩,织造事务交与管家丁汉臣料理。

请大家注意,假定曹頫生于1696年至1700年之间,到1727年初,他已经是30岁左右的人了,噶尔泰无论如何不至于将这样年龄的人称为“年少无才”。

史景迁在其学术专著《曹寅与康熙》中承认曹頫的确切年龄的确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但他认为曹頫担任织造时是“十七八岁”。尽管史景迁认识到噶尔泰对曹頫的称谓是一个疑点,他却没有综合三条史料证据对曹頫的生年做出大致准确的判断。史景迁写道:

曹頫的确切年龄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我相信曹頫的出生不会早于1698年,因此,他担任织造时是十七八岁。这比周汝昌所设想的还要年轻,当然比吴世昌所认为的年轻得更多(《红楼梦探源》,99页)。吴世昌得将曹頫设想为年龄较大,因为他以为曹雪芹出生在1715年,而其父亲就是曹頫。周汝昌可以让曹頫生得晚些,因为他以为曹雪芹生于1724年。我认为曹雪芹生于1715年,而曹頫当时则很年轻,这证据是很充分的。如果说他自己在谢恩折子里的话(“黄口无知”)是套语陈辞,1718年康熙称他为“小孩”便是事实了(参曹頫奏折原件,2859号,康熙五十七年六月三日奏折的朱批;《红楼梦新证》410页也引了这一段朱批)。这样的称呼肯定不会用来形容一个年过二十的男人。更重要的是,1727年巡盐御史噶尔泰的奏折中说曹頫“年少”,见《雍正朱批谕旨》,39册,92b页,雍正五年一月十八日奏折。这样的称呼不像会被用来形容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
好吧,请大家告诉美国人史景迁,请大家告诉“红学家”,请大家告诉大家——关于曹頫的确切生年,关于现存120回《石头记》的真正作者,中国人不走“红学家”的老路,也不走索隐派的邪路,而走坚持正确常识、实事求是、严谨考据的正路,已经得到完美的解决。

对于有关宝玉原型人物曹頫生于1706年(康熙四十五年丙戌)的论证,好学深思的读者大约不会有什么疑问,但他们肯定会对曹頫年仅九岁就被康熙皇帝“钦点”出任江宁织造的史实感到吃惊:“这怎么可能呢?”

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七日(1715年4月10日),继任江宁织造的曹頫在“代母陈情折”中叩谢“万岁天高地厚洪恩”,其中一句写道:“不幸父兄相继去世,又蒙万岁旷典奇恩,亘古未有。”要理解这九岁娃娃被“钦点”当织造的“亘古未有”的“旷典奇恩”,还是得从曹寅及其家世说起。

曹寅的高祖辈曹锡远和曹振彦父子在明末已经归附清太祖努尔哈赤,沦为正白旗“包衣”(满语“家奴”)。曹振彦身为多尔衮属下的包衣佐领,为满清王朝的建国大业立下军功,开启了曹氏家族“赫赫扬扬、将及百年”的序幕。

顺治八年,正黄、镶黄和正白所谓“上三旗”的包衣(即皇帝家奴)归入内务府管辖,曹氏家族诸人就成了皇帝的勤杂人员。曹振彦的长子曹玺随多尔衮出征,又立下战功,“拔入内廷二等侍卫,管銮仪事,升内工部”;到了康熙二年(1663年),曹玺被“钦点”为江宁织造,曹家从此开始在江南定居。

清承明制,在江宁(现南京)、苏州和杭州三地设织造局,隶属内务府,不受地方官管辖。织造衙门的公开任务是向宫廷供应各种服装及服装面料,是一“肥缺”;同时,织造还是“大内密探”,经常向皇帝直接秘密汇报江南地区的各种情况。正因为如此,尽管织造品级低,地方大员在织造面前是毕恭毕敬,奉若“钦差”的。

曹玺在织造任上干的不错,深得康熙皇帝的信任和器重,生前官至“正一品”,死后还被追封为“工部尚书”。更重要的是,曹玺的续弦孙氏是康熙皇帝幼时的“保母”,大约相当于《红楼梦》里少爷小姐们的“教养嬷嬷”;曹玺的长子曹寅(非孙氏所生),幼时很可能是康熙皇帝的“伴读”——我估计,文武双全的少年曹寅还有可能在小皇帝擒拿权臣鳌拜的壮举中效过犬马之劳。

康熙二十三年六月,曹玺在织造任上“过劳死”,曹寅奉旨“协理江宁织造事务”。二十九年四月,曹寅出任苏州织造;三十一年十一月,曹寅调任江宁织造,曹寅的大舅子李煦则接替苏州织造。康熙四十二年,曹寅和李煦奉旨十年轮管两淮盐课,这也是一个“肥缺”。

康熙皇帝曾六次南巡:

第一次南巡:二十三年甲子九月辛卯(二十八日)(1684年11月5日)启銮;(十一月)庚寅(1685年1月3日),上还京。
第二次南巡:二十八年己巳春正月丙子(1689年1月28日)启銮;三月丙戌(4月8日),上还京。

第三次南巡:三十八年己卯二月癸卯(1699年3月4日),上奉皇太后南巡启銮;五月乙酉(6月14日),上奉皇太后还宫。

第四次南巡:四十二年癸未春正月壬戌(1703年3月3日),上南巡阅河;三月庚申(4月30日),上还京。

第五次南巡:四十四年乙酉二月癸酉(1705年3月3日),上南巡阅河;闰四月辛酉(6月19日),上还京。

第六次南巡:四十六年丁亥春正月丁卯(1707年2月15日),诏南巡阅河;五月癸酉(6月21日),上还京。

康熙的南巡据称是由内务府操办,“并未扰民”,巡至江南皆以织造府为行宫,后四次南巡就驻跸于曹寅的江宁织造府,说白了就是曹寅“接驾四次”。曹寅哪来那么多钱操办接驾事宜呢?《红楼梦》里赵嬷嬷说的好——“也不过拿着皇帝家的银子往皇帝身上使罢了,谁家有那些钱买这个虚热闹去!”曹寅拿的皇帝的银子,就是他和李煦在织造及巡盐任上的经费,总数累计高达三百万两!

神奇的是,康熙皇帝对于曹寅挪用公帑接驾导致的巨额亏空不但不怪罪,相反还予以偏袒。他一方面阻止大臣参奏弹劾,另一方面又私下打招呼,提醒曹李二人设法补完亏空。要理解这样的“神奇”,大家应该注意到一则相当靠谱的传闻——与曹寅同时的清人笔记记载了康熙皇帝驻跸江宁织造府,接见旧时保母孙氏,并厚加赏赐的故事。如当时著名官僚冯景就写道:

康熙己卯夏四月(按,1699年第三次南巡),皇帝南巡回驭,止跸于江宁织造臣寅之府。寅绍父官,实维亲臣、世臣,故奉其母孙氏朝谒。上见之色喜,且劳之曰:“此吾家老人也。”赏赉甚厚。会庭中萱花开,遂御书“萱瑞堂”三大字以赐。尝观史册,大臣母高年召见者,第给扶,称“老福”而已,亲赐宸翰,无有也。

看看皇帝对孙老太太的这个态度,认为玄烨跟曹寅“情同手足”大致是不过分的。自家兄弟,拿自己的钱,为自己精心操办体面周到的南巡盛事,有什么可责备的呢?真要责备下来,岂不是打自己的耳光?

康熙皇帝跟曹寅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有两件更神奇的史实可以佐证。曹寅有两个女儿,俱由康熙“指婚”分别嫁给了两位王子,其中长女曹佳氏就嫁给了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之一的平郡王讷尔素。汉人包衣之女,嫁给王子当正房太太(福晋),在有清一代真是难以想象。曹寅当时就震惊了,不知云里雾里今夕何夕,他在奏折中自称“感沦心髓,报称无地,思维惝恍,不知所以”。

皇帝有天高地厚之洪恩,但奴才欠钱是个事实,巨额亏空是个巨大的灾难,曹寅到死都还不清,自感罪孽深重,伏枕哀鸣,捶胸抱恨,死不瞑目。

1712年8月,曹寅一命呜呼,李煦冒死奏请代管盐差以余银偿还曹寅亏欠,康熙竟然也批准了。

没过多久,康熙竟然又下旨让曹寅长子、“年当弱冠”的曹颙继任江宁织造,主要目的就是“着奴才看着将该欠钱粮补完”。对此“旷典殊恩”,曹颙的谢辞已经直抵语言表达的极致,今天读来十分肉麻可怕,但是请注意曹颙对皇帝恩典的描绘——“隆恩异数,叠加无已,亘古未有”——这的确是实事求是的说法。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康熙皇帝看着长大、文武全才、寄予厚望的曹颙,上任不到三年,进京述职时偶染重病而死,江宁织造亏欠未完,曹寅身后再无儿子。

康熙皇帝又一次出手相救,首先命新任两淮巡盐李陈常代为清补曹寅李煦的亏欠,然后又命李煦务必在曹寅之弟曹荃(曹宣)诸子中“找到能奉养曹颙之母如同生母之人”。

老皇帝想干什么呢?“决不使其家业破毁”!如此这般,我们的主人公曹頫就正式登场了。

李煦奉旨操办,曹頫不但过继给曹寅的遗孀为嗣子,而且在康熙五十四年三月初六日奉旨继任江宁织造。

在上文的概述中,大家已经看到,康熙皇帝对奴才曹寅一家屡出“亘古未有”的隆恩,最后让一个九岁的小娃娃曹頫来继任江宁织造,难道很让人意外吗?父债子还,保全曹家,就是老##的良苦用心。

另外,大家都知道的是——康熙皇帝的亲爹顺治皇帝,六岁就即位了;康熙皇帝自己,八岁就登极了。康熙让年仅九岁的曹頫继任江宁织造,不会有任何心理障碍。

在此要特别强调的是,织造一职并非官衔,织造府并非政府职能机构,而是皇帝家的后勤部门,皇帝要指派哪个家奴去打理哪项后勤事务,理论上不会遭遇任何谏臣的叽歪阻挠。同时,织造一职,按规定有专业人员辅佐——“各随司库一人,笔贴式二人,库使二人”——按这个规模,小娃娃曹頫处理织造事务是不用自己操心的。正如前文已经交代的,曹頫“遇事畏缩,织造事务交与管家丁汉臣料理”。

要理解曹頫的织造角色,小说《红楼梦》中正好有现成的例证——薛蟠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儿,出场时大约十二岁,已经充当“皇商”的角色了:

且说那买了英莲、打死冯渊的那薛公子,亦系金陵人氏,本是书香继世之家。只是如今这薛公子幼年丧父,寡母又怜他是个独根孤种,未免溺爱纵容些,遂致老大无成;且家中有百万之富,现领着内帑钱粮,采办杂料。
这薛公子学名薛蟠,表字文起,性情奢侈,言语傲慢;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个字,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景而已。虽是皇商,一应经纪世事全然不知,不过赖祖父旧日的情分,户部挂虚名,支领钱粮,其余事体自有伙计老家人等措办。
第48回写到,薛蟠挨了柳湘莲的暴打之后,借口出去学做买卖,准备“躲躲羞”,“逛逛山水”,他对母亲说:

“那张德辉又是个年高有德的,咱们和他世交,我同他去,怎么得有舛错?我就一时半刻有不好的去处,他自然说我劝我。就是东西贵贱行情,他是知道的,自然色色问他,何等顺利,倒不叫我去。”
大家看看,九岁小娃娃曹頫当江宁织造,上有老皇帝康熙的隆恩眷顾,中有苏州织造、大舅李煦的监管扶持,下有丁汉臣等一帮奴才跟班跑腿,比起孤儿寡母的薛蟠来“何等顺利”,简直是强太远了,所以大家真是不用为古人操心,以为曹頫担当不了皇帝钦点的重任。

“黄口无知”的曹頫继任江宁织造,对于“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的曹寅身后一大家子而言,乃至对于苏州织造李煦而言,都是雪中送炭的喜剧;然而对于少不更事的曹頫来说,老皇帝的良苦用心却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从此无可挽回地奔向了更大的悲剧——小小年纪就承担了一个不可能的任务:还钱。

雍正皇帝斥责曹頫“原不成器”,主要是因为痛恨原江宁织造曹寅生前一贯“坑爹”的“混账风俗”——奢侈靡费四次接驾,巨额亏空无法填补;两淮巡盐噶尔泰贬低曹頫“年少无才”,基本属于逢迎主上、落井下石的小人做派;现在有人放言曹頫“没有创作《红楼梦》的才华”,完全是罔顾史实的妄论臆测。

要了解曹頫的才华,可以从正史记载、亲友评述和个人行事等几个方面来考察。虽然有关曹頫的现存史料不多,但大家仍可从有限的史料中窥见这位神人的一鳞半爪。

康熙六十年刊《上元县志》卷十六有一篇《曹玺传》,简要述评曹玺自祖父至孙辈的曹家概况,最后写到曹頫:

頫字昂友,好古嗜学,绍闻衣德,识者以为曹氏世有其人云。

这是正史文献对年仅15岁的曹頫的赞誉,说他继承了曹氏家族书香门第的美德。

曹寅生前对尚是“黄口”的侄儿曹頫就很看好。曹寅的弟弟曹荃(曹宣)死得早,身后留下四个年幼孤儿,老四就是曹頫。曹頫四兄弟就是曹寅带在江宁织造府抚养长大的。曹寅自己则只有两个亲生儿子,长子曹颙,次子“珍儿”。康熙五十年辛卯,时年54岁的曹寅痛失幼子“珍儿”,写了三首诗表达哀痛之情,其中第二首是特别谆谆告诫四个小侄儿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予仲多遗息,成材在四三。
承家望犹子,努力作奇男。
经义谈何易,程朱理必探。
殷勤慰衰朽,素发满朝簪。

该诗起首第一句是在感叹弟弟身后的孩子很多,有望成材的是老三和老四。这位老四就是曹頫,曹頫此时刚刚5岁呢,伯父曹寅就如此对他寄予厚望,可见曹頫就是“神童”一流的人物。

口说无凭,小小“神童”有何“神迹”可言呢?红学界鲜为提及的一则史料恰好能旁证曹頫的“神迹”,这就是年仅15岁的江宁织造曹頫受老皇帝康熙之命为大数学家、大天文学家梅文鼎(1633~1721)经办丧事。《四库全书》中纪晓岚等人撰写的《历算全书提要》写道:

《历算全书》六十卷,国朝梅文鼎撰。文鼎字定九,宣城人,笃志嗜古,尤精历算之学。康熙四十一年,大学士李光地尝以其《历学疑问》进呈。会圣祖仁皇帝南巡于德州,召见,御书“积学参微”四字赐之,以年老遣归。嗣诏修乐律历算书,下江南总督,征其孙谷成入侍。直《律吕正义》书成,复驿致,命校勘。后年九十余终于家,特命织造曹頫为经纪其丧,至今传为稽古之至荣。

此处引文稍多一些,主要为了让大家看清楚——梅文鼎是康熙皇帝非常敬重的乐律历算权威,康熙皇帝让15岁的曹頫去“经纪其丧”,当然是老皇帝信任器重这个小娃娃;另一方面,曹頫若没有“金刚钻”,岂敢揽下皇帝委派的“瓷器活”?

曹頫经办梅文鼎的丧事,从常理来说,当然包括开丧破孝、祭奠发引等全套流程;从史料记载来看,曹頫还负责监修梅文鼎的墓地。梅氏后人梅曾亮于道光三年(1823年)拜谒祖墓,写下了一篇《谒墓记》,其中写道:

五月二日庚午,至宁国县方家冲,谒小溪公墓。……乙亥,至独山,谒定九公(按即梅文鼎)墓。墓有碑曰:“江南织造曹頫监造。”圣祖仁皇帝特恩也。

不知大家怎么想,我看到这些史料,立即联想起年纪轻轻的女强人王熙凤独挑重担承办秦可卿的隆重丧事,以及贾政等人经办陵工等小说情节。大家可以对着小说精雕细刻的丧礼情节仔细想一想,承皇帝之命经办过梅文鼎隆重丧事的曹頫,写出如此生动的小说细节,是何等自然合理。

大家要知道,自秦汉以来,无论朝廷典礼还是民间家礼,丧葬仪礼中的葬前丧仪、五服制度、居丧守孝、祭祀亡灵等基本流程,都是根据成书于先秦时期的儒学经典《仪礼》和《礼记》设计的蓝图制定的。年纪轻轻的曹頫能经办令世人称道的梅文鼎丧事,这与曹頫“好古嗜学”的“神童”品性完全相符。

前文交代过,织造主要是干两件事,第一是向宫廷供奉各种服装和服装面料,第二是以密折直接向皇帝汇报江南各种动态。关于前者,“黄口无知”的曹頫可以委托家奴丁汉臣等人去操办。关于后者,若只是汇报雨水粮价等情况,曹頫可以抄个单子呈上去;但“大内密探”曹寅生前还要秘密汇报江南官场和知识分子的各种动态呢,这种“政治任务”小娃娃曹頫如何做得来?

史景迁先生就没弄明白为何“曹頫没有利用皇上赋予的权力来奏报地方上的事情,作为一个密折奏报人,他不能说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其实原因很简单,曹頫继任织造时才9岁,根本不可能像曹寅生前那样跟各色人物吃吃喝喝拉拉扯扯吹吹拍拍,以此获得各种情报。

史景迁先生不明白这一点,老皇帝康熙可明白着呢,所以他从未在密折朱批里对小娃娃曹頫提出过任何高标准严要求,对于曹頫请安并奏报雨水米价的密折,康熙皇帝的朱批通常就是三个字:“知道了。”

小娃娃曹頫在密折中偶尔也会犯下严重错误,但是老皇帝康熙并未兴师问罪,甚至没有严加斥责,仅仅语气稍微严厉地教导了两句——换了其他成年奴才,恐怕就不是这种待遇了。康熙五十五年八月初一日,曹頫密折汇报江南雨水米价等情况,就被康熙皇帝轻轻敲打了一下:

江宁织造主事奴才曹頫跪奏:

恭请万岁圣安。江南太平无事。近来因天旱无雨,客商米船来得稀少,米价比前高长,每石一两至一两一、二钱不等。早稻俱已收割,江北六合、天长等处,山田无塘坝者,籽粒歉收。江南之田,俱沿近河道,均有十分。谨将七月分晴雨录,恭呈御览。

再,两淮盐差李陈常,已于七月二十七日在任病故,理合一并奏闻,伏乞圣鉴。

朱批:知道了。米价还贵,如何说得十分收成?病故人写在请安摺内,甚属不合。

史景迁先生大作《曹寅与康熙》的中译本将朱批最后一句译成了“请安折里提及病、死极无礼仪”,意思是对的,但两者语气就完全不同了。康熙皇帝为何对曹頫这么“客气”呢?事隔两年,在康熙五十七年六月初二日曹頫密折的朱批里,大家就可以看清楚其中奥妙:

朕安。尔虽无知小孩,但所关非细,念尔父出力年久,故特恩至此。虽不管地方之事,亦可以所闻大小事,照尔父密密奏闻,是与非朕自有洞鉴。就是笑话也罢,叫老##笑笑也好。

康熙五十七年六月,曹頫才12岁,在老皇帝康熙的眼里,他当然是一个“无知小孩”;既是“无知小孩”,宽容大度的老皇帝自然不会去计较曹頫密折里自相矛盾、极无礼仪的说法。同样,正因为曹頫是个“无知小孩”,老皇帝也没指望他能把“政治特务”的活儿干好,康熙甚至在密折朱批里提出了神奇的要求——让小娃娃给老##讲讲笑话!

了解曹頫的“职业生涯”,对于深入理解小说《红楼梦》肯定是有帮助的,例如小说多处精细描写了各种服装及服装面料,如王熙凤出场时的打扮:

这个人打扮与姑娘们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缨络圈,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贾宝玉出场时的打扮又出现了不同的服装: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

这些服装的专有名词不但读起来很拗口,非专研古代服饰的专业人士恐怕也很难仅仅通过这些名词就联想起这些服装的具体形态。我当然相信非专业人士通过努力学习或许可以在小说中把这些繁难的名词写得很顺溜,但若说博学的专业人士曹頫一定写不出这些玩意儿,我看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小说第75回写到了贾母等人吃“红稻米粥”的情节,这与作者曹頫的“职业生涯”也是密切相关的,大家先看看小说的描写:

贾母因问:“拿稀饭来吃些罢。”尤氏早捧过一碗来,说是红稻米粥。
贾母接来,吃了半碗,便吩咐:“将这粥送给凤姐儿吃去。”又指着这一盘果子:“独给平儿吃去。”又向尤氏道:“我吃了,你就来吃了罢。”
尤氏答应着,待贾母漱口洗手毕。贾母便下地,和王夫人说闲话行食。尤氏告坐吃饭。贾母又命鸳鸯等来陪吃。
贾母见尤氏吃的仍是白米饭,因问说:“怎么不盛我的饭?”
丫头们回道:“老太太的饭完了。今日添了一位姑娘,所以短了些。”
鸳鸯道:“如今都是‘可着头做帽子’了,要一点儿富余也不能的。”
王夫人忙回道:“这一二年旱涝不定,田上的米都不能按数交的。这几样细米更艰难,所以都是可着吃的做。”
贾母笑道:“正是‘巧媳妇做不出没米儿粥来’!”众人都笑起来。
上文的“红稻米”,其实就是第53回写到的黑山村庄头乌进孝交来的年租之一“御田胭脂米”。这一情节如何跟曹頫的“职业生涯”发生关系?首先,掌握并汇报江南的雨水米价,是曹頫的日常工作之一;其次,曹頫确实曾经主管过御赐稻种的播收事宜。如曹頫在康熙五十五年十月初一日的密折中写道:

所有御赐稻种,奴才遵旨分与各乡农民布种。目下二次稻已得成实,今据乡民呈报前来,每亩收谷二石一、二斗至二石七、八斗不等,无不欣忭踊跃,传为异宝。凡有田产之家,俱闻风求种,从此流传广布,百姓均得多收一次之稻,利益甚多,皆蒙万岁洪恩德泽之所被也。

仗着年纪小和老##宽大施恩,曹頫早年的织造生涯还算滋润。但随着年龄一年一年长大,亏空未清的旧账和办事不力的新账,对曹頫造成越来越大的威胁。特别是当老##康熙皇帝故去,穷凶极恶的新皇雍正登基,曹頫的好日子就跟他的青春小鸟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年)十一月十三日(1722年12月20日),圣祖仁皇帝死于畅春园寝宫。一周之后,皇四子胤禛登极,颁布即位诏书,改年号为“雍正”,自明年开始为雍正元年。

康熙皇帝驾崩这一年,正好是阴历十二月二十九日立春,即不到正月初一就已交癸卯年寅月。无论对于康熙皇帝还是江宁织造曹頫及其一大家子而言,这个十二月立春的历法特征,正应了《红楼梦》第五回中元春判词的灾谶:“虎兔相逢大梦归。”

小说第95回写到,元春也是死于“寅年十二月立春交卯年寅月”的特征年份:

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三十一岁。(按,陶洙伪造的“程甲本”、“程乙本”将存年数妄改为“四十三岁”,但《增评补图石头记》仍保留了广百宋斋铅版书局绘图本的原著真本写法)。

元春的主要原型人物是曹寅的长女、曹頫的姐姐、嫁给平郡王讷尔素当王妃的曹佳氏,但元春这个艺术形象同时也取材于康熙皇帝,最明显的文本证据当然是元春省亲,这个情节毫无疑问利用了康熙六下江南四次驻跸于曹寅江宁织造府的独一无二的史实。

鲜为人知的是,“元春”这个名字也跟康熙皇帝的名字“玄烨”有密切关联。唐代陆羽的《茶经》引晋代杜育的《荈赋》,说烹出的茶汤有“烨若春”的美感。众所周知,清人避“玄烨”之讳,改“玄”为“元”,因此“元春”这一名字按“烨若春”的典故,就跟“玄烨”直接对应。首先指出这一关联的,是我的老朋友、新加坡《联合早报》的大才子张从兴先生。

元春的薨逝,令“死而未僵”的贾府顿时失去了巨大的保护伞;玄烨的驾崩,风雨飘摇的江宁织造曹頫终于好日子到了头。前文交代过,为了操办康熙南巡的盛典,曹寅、李煦在织造和巡盐任上挪用了大量公帑,造成了巨额亏空。在康熙处心积虑的袒护之下,李煦和曹寅之子曹颙历年来拆东墙补西墙,连哄带骗,欺上瞒下,才勉强聊以塞责。及至老##驾崩,新##登基,雍正对这帮奢侈靡费一贯“坑爹”的狗奴才绝不心慈手软,一上台就命令户部对各省亏空严加稽查,“三年之内务期如数补足”,“如限满不完,定行从重治罪”。

首先被“新政”重拳打倒的,是曹頫的大舅、苏州织造李煦。新账旧账一起算,亏空高达38万两银子;后又查出李煦“交通奸党”,犯下严重的“政治错误”,于是交刑部治罪,抄家流放。

雍正登基时,江宁织造曹頫还不到17岁,年俸只有105两银子,但至少欠了户部85120两银子,这可怎么还呢?雍正二年正月初七日,曹頫在奏折中惨痛陈词:

切奴才前以织造补库一事,具文咨部,求分三年带完。

今接部文,知已题请,伏蒙万岁浩荡洪恩,准允依议,钦遵到案。

窃念奴才自负重罪,碎首无辞,今蒙天恩如此保全,实出望外。

奴才实系再生之人,惟有感泣待罪,只知清补钱粮为重,其余家口妻孥,虽至饥寒迫切,奴才一切置之度外,在所不顾。凡有可以省得一分,即补一分亏欠,务期于三年之内清补全完,以无负万岁开恩矜全之至意。

谨具折九叩,恭谢天恩。奴才曷胜感激顶戴之至。

雍正对于曹頫的哀求可有什么好话吗?他恶狠狠地批道:“只要心口相应,若果能如此,大造化人了!”

雍正并非不知道曹頫的才学,但他实在是太讨厌曹寅和李煦等人的靡费行径了,“恨屋及乌”,对充当“替罪羊”的曹頫简直没有一句好话。雍正二年四月初四日,曹頫为年羹尧“边疆凯旋,普天同庆”,字斟句酌地写了一篇“恭贺圣功”的奏折:

窃奴才接阁邸报,伏知大将军年羹尧钦遵万岁圣训,指授方略,乘机进剿,半月之间,遂将罗卜藏丹金逆众羽党歼灭殆尽,生擒其母女子弟及从逆之贝勒、台吉人等,招降男妇人口,收获牛马辎重不可胜计。凯奏肤功,献俘阕下,从古武功无有如此之神速丕盛者也。

钦为万岁仁孝性成,智勇兼备,自御极以来,布德施恩,上合天心,知人任使,下符舆论,所以制胜万全,即时底定,善继圣祖未竟之志,广播荒服来王之威。圣烈鸿庥,普天胥庆。

江南绅衿士民闻知,无不欢欣鼓舞。奴才奉职在外,未获随在廷诸臣舞蹈丹陛,谨率领物林达、笔贴式等,望北叩头,恭贺奏闻。奴才曷胜欣忭踊跃之至。

对曹頫这篇肉麻阿谀的“颂圣”折,正在凯旋兴头上的雍正一方面欣然笑纳,同时又不无讽刺地批道:“此篇奏表,文拟甚有趣,简而备,诚而切,是个大通家作的。”为什么说这句貌似褒奖的朱批有讽刺意味呢?因为雍正五年正月,在对两淮巡盐噶尔泰奏折的朱批里,雍正对“年少无才”的曹頫有两句毁灭性的评语:“原不成器”和“岂止平常而已”。

从历年奏折和朱批来看,曹頫遭遇了一个难缠的新##,动辄得咎,事事不顺,轻则讥讽斥骂,重则恐吓惩处,真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大通家”曹頫虽然学识文才过人,但其织造本职干得并不好。雍正就曾发现,缎库所存的上用绸缎“绸薄而丝生,即如外边所售者”,“粗糙轻薄”,因此传旨内务府严加议处。员外郎曹頫就撞到了枪口上,被罚俸一年,还要织赔。

事隔一年,雍正又火大了,“朕穿的石青褂落色”!内务府奉旨一查,“石青缎疋,每年系苏州、江宁织送,做皇上服用褂面,俱用江宁织送之石青缎疋”,江宁织造、员外郎曹頫染造“并不敬谨,以致缎疋落色不合”,于是又议处罚俸一年。

内务府将曹頫的失职归咎于工作态度“不敬谨”,推敲起来恐怕言不符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曹頫敢对穷凶极恶的新##“不敬谨”吗?仔细想想,绸缎粗糙轻薄、石青褂面落色,根本原因在于饥寒交迫的江宁织造曹頫没有多少钱去投入织染生产,导致偷工减料、产品不合格。

曹頫另一桩招惹雍正斥骂的“不端行为”,就是“奢侈靡费”,这大致属于“拍马拍到马蹄上”的自讨没趣。两淮巡盐噶尔泰是雍正的心腹,也曾因进呈的龙袍、香袋等物过于奢华而遭到雍正的训诫。曹頫一家两代织造,早就是雍正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旦被发现“奢侈靡费”,自然难逃其咎。

雍正五年初,曹頫口传雍正谕旨,雍正大大宣示了一番他的消费观,告诫臣民“必当崇俭而去奢”。雍正素性不喜华靡,作为一国之君的个性或有可称道之处;然而把这种习性上升到治国安邦的层面,发挥出一套重农抑商的理论,其实是搞垮经济的歪理邪说。

曹頫对雍正的这一套陈词滥调究竟是何想法?正史野史自然都见不着只言片语,但小说《石头记》却表明了曹頫的态度。众所周知,薛宝钗就是一位“崇俭而去奢”、张口闭口“礼教经济”的辅导员,贾宝玉很烦她,不是吗?

小说第40回写到,贾母带领众人游览大观园,一时到了薛宝钗所住的蘅芜苑中。“及进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的玩器全无。案上止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老太太对此大摇其头,觉得宝钗姑娘“狠离了格儿”。

我觉得,史老太君对年轻妹子薛宝钗这套离谱做派的态度,就是曹頫对雍正高调歪论的真实想法。

曹頫曾向雍正进呈了一批纸笔锦扇等礼品,“崇俭去奢”的雍正对此没什么好话,朱批“用不著的东西,再不必进”。对于“锦扇壹百把”,雍正朱批:“此种徒费事,朕甚嫌,到是墨色曹扇朕喜用,此种扇再不必进。”

我看到这一则史料,几乎大笑起来,因为我立即联想起小说第31回晴雯撕扇的情节,贾宝玉的态度是:“古人云:‘千金难买一笑。’几把扇子,能值几何?”曹頫有没有利用晴雯撕扇的小说情节来讽刺雍正的扭捏作态呢?莫须有。

欠钱不还、心口不一、屡屡冒犯雍正的曹頫终于大难临头。雍正五年年底,山东巡抚塞楞额题本揭发,杭州、苏州和江宁三处织造管运龙衣进京,在山东境内沿途各驿站多索马匹、轿夫、杠夫及各项额外银两。雍正大怒,于十二月初四日下旨交部严审,正在京城公干的曹頫等人立即就被逮捕审讯。十二月十五日,雍正又下旨“着绥赫德(又作隋赫德)以内务府郎中职衔管理江宁织造事务”。

被撤职的曹頫又被审出有“转移家财”的欺君之罪,立即引来了专政铁拳的再一猛烈打击。十二月二十四日,暴怒的雍正谕令江南总督范时绎查封曹頫家产:

江宁织造曹頫,行为不端,织造款项亏空甚多。朕屡次施恩宽限,令其赔补。伊倘感激朕成全之恩,理应尽心效力;然伊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将家中财物暗移他处,企图隐蔽,有违朕恩,甚属可恶!著行文江南总督范时绎,将曹頫家中财物固封看守,并将重要家人立即严拿;家人之财产亦著固封看守,俟新任织造官员绥赫德到彼之后办理。伊闻知织造官员易人时,说不定要暗派家人到江南送信,转移家财。倘有差遣之人到被处,著范时绎严拿,审问该人前去的缘故,不得怠忽!钦此。

总督范时绎去抄家,抄得“房屋并家人住房十三处,共计四百八十三间;地八处,共十九顷零六十七亩;家人大小男女共一百十四口”。这些田产房屋人口等项,雍正大多赏给了继任的织造隋赫德(绥赫德),“曹頫家属蒙恩谕少留房屋以资养瞻”。关于抄家的惨烈,小说《石头记》已经写得相当精彩。

由于曹頫织造之家被抄得“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曹寅之妻孀妇无法在江南立足,于是北上京城。隋赫德则将赏得的曹家在京的房屋和人口——京城崇文门外蒜市口地方房十七间半、家仆三对——给予曹寅之妻孀妇度命。至此,曹頫在正史野史中的踪迹就完全消失了。

曹頫虽被抄家,但大家不要忘了,曹頫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上面有人”呢,他姐姐曹佳氏在京城平郡王王府里当王妃呢,姐姐能见死不救吗?曹佳氏如何救援曹頫,目前难以确考,但大家可以从雍正十一年十月“庄亲王允禄奏审讯绥赫德钻营老平郡王摺”中看出蛛丝马迹来。原奏折较长,不便转引,谨择要略述一二。

绥赫德年届七旬,在织造任上被革职,举家返京,将官赏的房地(即曹頫的家产)卖银五千余两,准备带回京城养赡家口。那时老平郡王讷尔素已经被革退王爵,不许出门,王爵由长子福彭(曹佳氏所生)承袭。绥赫德一回京,讷尔素就差人来,张口就要“借银五千两使用”。这一借可真及时,账算得可真清楚。

绥赫德哪敢不借?名为借,实为还,绥赫德自己也很清楚,老老实实将“所剩银三千八百两送去”。老虎借猪,本是有去无回,但平郡王府了结此事首尾的手段相当厉害。钱送去不久,小平郡王福彭——这位小爷是乾隆皇帝的发小铁哥们儿——又冒出来了,差两个护卫到绥赫德家,向绥赫德说:“你借给老王爷银子,小王爷已经知道了,嗣後你这里若再使人来往,或借给银子,若教小王爷听见时,必定参奏,断不轻完。”如此一来,绥赫德连讨钱的念想都没了。

这还不算,绥赫德因这借钱一事惹上了官司,最后被判“发往北路军台效力赎罪”。雍正的谕旨是:“如不肯实心效力,即行请旨,于该处正法。”呜呼哀哉,绥赫德真是人、财两空。我琢磨着,绥赫德当年得势时大概做人做事太狠了,所以晚年还遭此无妄之灾。

在正史野史记载中销声匿迹的曹頫到底哪里去了?最终结果如何?现在我们知道的是,曹頫写了长篇自传体小说《石头记》,并将自己的真实生年用贾宝玉13岁那一年的四大历法特征暗示出来,他甚至用甄宝玉生于“丙戌年”的文本证据指示出个人的真实身份和生年。大家一定好奇,曹頫是在何时何地创作了《石头记》,现有史料和小说文本还能告诉大家更多的明确信息吗?

答案是肯定的。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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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23-9-19 19:37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3-9-19 13:40
嗯嗯,这几天看见药膳好像又火了~~
中医药调理身体平衡,养生确实好~~

中华文明不灭,中医就不会消亡。。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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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3-9-19 15:20 |只看该作者
《金瓶梅》作者和《红楼梦》作者之考证,说明小说发表时大环境不利于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仅就《红》作者而言,按说大清朝离我们不遥远,吾邦又有记史修志优良传统,何以会作者成谜?就连老佛爷也是身世不详,各种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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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3-9-19 14:01 |只看该作者
轻言 发表于 2023-9-17 17:24
回来就好,记得人生海海之约,最近压力大,我得迟两个月才读,要不你先开始吧

不写读书笔记了~~我想一想,随便写吧
书房随意来去吧~~
或许大家反而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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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3-9-19 13:40 |只看该作者
泌水 发表于 2023-9-18 12:27
哦哦,是吴梅村。

嗯嗯,这几天看见药膳好像又火了~~
中医药调理身体平衡,养生确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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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3-9-19 13:39 |只看该作者
远去的烟云 发表于 2023-9-19 06:07
是啊,想曹学芹半生穷困潦倒,身后的一部书倒养了诸多闲人。真是讽刺!

嗯嗯,不过我感觉有点像福尔摩斯探案那种,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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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3-9-19 13:38 |只看该作者
坡度 发表于 2023-9-17 15:58
大槐公主是个伤心人。

我不太了解,不知道发生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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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3-9-19 06:07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3-9-17 12:20
红楼梦养活了一个红学~~金瓶梅养活了一个金学,要是没有这种过度解读的精神,估计就没有这两个协会什么事 ...

  是啊,想曹学芹半生穷困潦倒,身后的一部书倒养了诸多闲人。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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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3-9-18 12:27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3-9-17 12:19
吴梅村吗?
泌水老师也关注过啊~~

哦哦,是吴梅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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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3-9-17 17:24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3-9-17 12:16
回来了,其实红楼是很多年以前看的~~
现在差不多忘了~~~

回来就好,记得人生海海之约,最近压力大,我得迟两个月才读,要不你先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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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3-9-17 15:58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大槐公主是个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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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3-9-17 12:3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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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3-9-17 12:31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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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17 12:20 |只看该作者
远去的烟云 发表于 2023-9-15 16:34
我对红学家们最大的不屑是所谓“草蛇灰线,伏迹千里”之说,写个小说,用得着费那么大心思吗?外国的侦探 ...

红楼梦养活了一个红学~~金瓶梅养活了一个金学,要是没有这种过度解读的精神,估计就没有这两个协会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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