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江小蝶 于 2023-5-6 11:27 编辑
题记：渺渺红尘，芸芸众生，注定有相遇、有别离。缘来如此，缘去如此。凡俗如你、我，唯有从容向前，向前，抵达岁月的纵深……
（一）
河北石家庄，于我而言，不是旅行的意义。搭乘心灵的列车，穿越时空的距离，只为还一份心愿。春夏丫头说：记得替我去看看我家老爷子！我点头：会的，一定！
我想探望的，除开论坛刘春外，还有一位Q友小鱼。没有欢欣雀跃，没有惶恐疑虑。在别人的匪夷所思里，我微笑如斯，平静如斯——似乎，我只是跨出家门，找邻家哥哥们喝杯茶或者下盘棋，如此而已罢。
然而有一点，却还得提及：从游玩观景而言，我不在状态；事实上，于会友而言，我也有些勉强。大前天吧，母亲仓皇来电话，说小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昨天，先生对我远行久不归，也颇表述些不满情绪。生命旅途总有太多无奈，我唯有保持静默，并坚守自我，尽量不让晦暗影响行程。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有点愧对刘春和小鱼，似乎，我已不完全是访友而去，只是在努力完成自我的承诺了。
7月25日下午18时22分，我抵达石家庄北车站。跨出车厢门，小鱼就站在对面阳光微笑。比我想象的年轻许多，简直就是邻家大男生，性格也很爽朗。奇怪了，为什么别人总能第一时间认出我？
晚餐是“驴肉火烧”，口味感觉还真不错，小鱼本也用这诱惑我来的。介绍他的那些朋友认识，他说：“驴友大蓉蓉。”这说辞让我忍俊不禁，此前他才戏谑我爱出门，满世界乱跑，是“败家的娘们儿”。
“明儿要一起去西柏坡吗？”我安顿好后，很随意问。小鱼嘻哈顽笑：“你有朋友陪，我就不去了。我得陪媳妇，她也才刚回家呢！”
送走小鱼，我打电话给刘春，报告住的酒店位置，约好碰头的时间，再安静躺下来休息。一个人的夜晚，有些静谧的忧伤，漫漫在心头缠绕。
（二）
7月26日晨，迷糊着醒来，偌大的房间，显得有些清冷。望着天花板发一阵呆。努力调整情绪，对自己扮扮笑脸：是呃，千里迢迢赶来探望朋友，怎么也不该低落的。何况，对方是我亲亲热热唤为“小春春”的兄长呢。
上午十时左右，我和刘春得以碰头。如前所预料，是位忠厚长者。只是接过我带去的马奶酒，刘春笑谓：我不喝酒的，你不知道哦。这让我多少有些叹息，原来我是如此自作主张的愚笨女子？
“先去西柏坡，返程时间早的话，再去赵州桥吧？”刘春询问。对如何游玩，此时此刻的我，已然兴趣乏乏，但朋友的好意，却是不能违逆的。何况，我本是打着游玩幌子来的，怎么好出尔反尔？
酷暑炎热，没有蓝天白云，有的，只是灰蒙的沉闷。刘春兴致勃勃介绍一路的名胜经典，什么常山赵子龙，名臣范仲淹，好好先生苏味道，如此等等，不一而足。长者的热情和博学，让我倍受感动，跌落低谷的情绪，渐渐回升了许多。
微笑着听刘春娓娓道来，间或插言请教一下，时光就在融洽里，悄然滑过去了。偶尔，我还能靠着座椅小憩，听刘春和司机用当地话交谈。
西柏坡比我想象的远许多，小鱼和刘春邀请我玩，都以西柏坡为诱饵，我潜意识里便觉得该在30公里以内，没想到全程跑下来差不多一百多公里。这让我莫名觉得有些羞愧和汗颜，为我没道理的自以为是，更为我对朋友的任性折腾。
看到刘春后背汗湿的，还不厌其烦指点，随同我四处转悠。娴熟的介绍、对地形的把握，都彰显着他仅仅是为“陪”我而来的。大蓉儿呀大蓉儿，你这顽劣家伙何德何能？要人家这么顶酷暑、冒炎夏，他是前辈子欠了你不成？
西柏坡，战略大决战的指挥中心，这样一个革命圣地，有太多值得我伫足的东西。包括长长的防空洞，领袖们的住所、办公点，会议室、工作室等等。按我素来的拖沓德性，是会悠哉哉晃荡许久，耗去大把大把时间的。但，我的视线停留在“小春春”额头滚落的汗豆和一次次湿透的衣襟上。
跑马观花溜达一通，我便嚷嚷着：“好啦，差不多看完，可以走了。”刘春本还想帮我找所谓的“五个塑像”，也被我闹腾着放弃，于是匆忙踏上归程。
（三）
“呃，赵州桥假如远的话，就不去了吧。”于我而言，见到了小鱼，也幸被刘春陪同，石家庄的行程便已达成目的。
“不远，不远。”刘春爽朗笑，“你来一趟，没吃好玩好，怎么行？再说我也没法对春夏交代呀！”
盛情难却，我选择顺从。许是疲累，许是安心，我居然伏在后座酣然睡过去。
迷迷糊糊地，听得刘春唤：“嗨，醒了，快到了呢！”
我揉揉眼，坐直身子往窗外看去。呃，好像还没到，他是提前叫我的？
刘春乐哈哈逗趣：“能吃、能睡，真是有福之人。”有福吗？呵，我只是习惯搁浅忧伤而已。
赵州桥，在课文《中国石拱桥》学到过，原话我还记得清楚：河北省赵县的赵州桥，横跨在洨河上。
赵州桥赫然眼前了，我突然觉得汉字有时带给人的错觉，是会令人啼笑皆非的。赵州桥，规模实在不怎么样，或者它的价值就在于它存在了一千多年？我不是美学家，更不是桥梁专家，也许我的感觉更接近于俗世？
美学家会探讨桥梁本身的优美以及与环境的完美契合，长虹卧波，初月出云，这些美丽的词汇就这么创设出来。而专家呢，是会探讨桥梁的设计、构造、历史等等，“精巧、奇特”“人不知其所以为”这类赞誉也应时而生。
抚着明显非古的桥栏，踏过替换过的桥面石，我无法找到“形神俱在”的感觉。想起“河南人给长城贴瓷砖”的调侃，有些存疑：此赵州桥，还算是彼赵州桥吗？
再说“横跨”两字，想起一则教学笑话：老师问学生，为什么是横跨在洨河上，横跨，到底该怎么理解？学生答，横跨，就是横着跨过去。呵，此时，此刻，我还真只能理解成“横着跨过去了”！
洨河也似乎不再流淌，水面泛着不正常的绿色，有腐败恶臭的气息飘散。据刘春介绍，洨河曾经一度成为排污河道，后来zf出面怎么协调，总之就成为这个样子。没有滔滔水流的映衬，赵州桥越发失却了吸引我的魅力，想想刘春居然花了35元门票，我忍不住狠狠地唠叨一通：“太贵了，抢人呃。早知赵州桥就现在这样，我都不进来看，哼！”
李春塑像屹立一旁，不知他可为心血被糟蹋而痛心？
（四）
晚餐时，刘春介绍他大女儿给我认识，父女间的天伦之乐，让我有些动容，不由怀念起天国的父亲来。刘春在女儿这里，是一位绝对称职的好父亲呢！
跟刘春道别，我强调说：“明天不要到车站送我。”这话，我跟小鱼也提到过，匆忙而来，匆忙而去，原已唐突，怎好三番四次劳师动众？
一天的疲累，我很快便睡去，不多久就被小鱼电话吵醒，他笑着嚷嚷：“快开门，我在你门外呢！”
这家伙！没奈何，只得放他进来。他拎了好些东西，说：“给你儿子的玩具，还有你带回去吃的东西。”本想瞪他一眼，抱怨“破费干嘛”，最终还是换成微笑，一叠连声说“谢谢、谢谢”。
加Q里时间最长，戏称我是“老古董”的小鱼，这个素来乱没正经的家伙，居然很一本正经向我道别：“你不让送，那只好就这样了。空了，还来玩！可以去白洋淀看看的。”
哪里都有风景，哪里都会遇到朋友，只是需要更好的情绪，不是吗？
清晨，被先生的短信吵醒，他说“前几天因为舅舅去世，我情绪不好，说话太冲了，不该影响你心情。后面两天，你要好好玩，然后快乐回家。”泪，忽然就不受控制，落得唏哩哗啦，原来，我竟是如此受不得委屈的女人！
我告诉小鱼和刘春，匆忙来去是缘于单位组织的湖北武汉之行，事实上，我潜意识里，还是想赶回去送舅舅一程的吧？
别了，石家庄；别了，小鱼和小春春。很抱歉，我没带好的情绪来；所幸的是，我带着美好的记忆离开。这个，已经足够！
如果有一天，我想看看白洋淀大片的荷塘或者芦苇了，我一定会变得从容悠游，那时，也许我会再来看望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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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3-5-6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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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5-6 16: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