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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三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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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4-4 13:1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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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重磅企鹅 于 2023-5-12 20:04 编辑



三姐



      


      三姐是冬天进去的,出来的时候还是冬天。仿佛这十年只是一眨眼的空儿,她只是进去转了一圈就出来。她抬头望了望天空,一片雪花打在她眼皮上,凉飕飕的。她闭上眼睛,又一朵雪花落下来。 这感觉,很熟悉。每一场雪,每一朵雪花落在身上时,都没啥两样。不同的是,今年她的白发,比雪花更白。十年的时间里,她从来不照镜子,也能清楚地感应到,自己的头发由灰变白的每一个过程。那是一段甬长而蛮荒的过程。

      这是我给三姐想象出来的场景。就在前几日,她给我打电话,说话间仿佛吊着一口气。上句话与下句话之间,总要悄悄地,不露痕迹地倒一口气,才能衔接上。以至于她说的每一句话,在我这边听来,都像是临终遗言。三姐说,你还好吗?我说,好。下句竟不知如何继续。心里有隐隐的愧疚,这十年间,她在那里面,我竟没去看过一次。偶尔心里悸动一下,也会马上制止自己。不仅是因为母亲,也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与她所处的环境。更确切的原因是,她的老公,我的姐夫。那个小眼八叉,一脸雀斑的高个男人。他看人的眼神,如果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的话,只能是“猥琐”。我无法面对这种类型眼神,面对面,似有还无的凌虐。

      三姐和芳,在我母亲的黑名单里。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这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要再接触。母亲说的时候,满脸的皱纹深刻起来,一道道的,填满的都是她过去七十年的光阴,还有光阴中积攒下来的常识与自我总结。我抬起头,眼神越过火炕,飞上窗台,落在那个曾经高高在上,而今低矮不堪的平房上。两只麻雀在晾衣绳上吵起来,嘁嘁喳喳,摇头晃脑。它们上面,是无边无垠的蓝天。

      我已经与从前隔绝竟十年之久了?看这麻雀,看这平房,看这天空,看这飞流直下的阳光,真像一场梦啊。一切都如从前一样,却不似从前。

      三姐二十岁那年,在村里的砖厂上班。一对亮闪闪的小钢叉和严密不透风的围巾,成为她青春的标配。整齐划一的毛坯砖垛中,三姐瘦削的身影,被一双八叉的小眼包裹着。因为年轻,那时的八叉小眼还不是很难看,脸上的皮肤紧致细嫩,透出青苹果一样的光泽。不靠近看,雀斑也几乎看不出。那日,太阳很毒辣,三姐从围巾撘成的凉棚下去看世界时,只看到一地灰黄与灰尘。再远些,是那条通往村里的沙土路。路边的白杨在暴晒下,叶片蔫里吧唧的,像一条条翻了肚皮的死鱼。路很寂寞,少有人来。偶尔,有人骑自行车路过,也是张着嘴,拼命吐着气,逃命似的向村里奔去。每天都是一样的场景,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劳累,让三姐的少女心也有些疲了。她收回眼神时,一个男孩竟在这漫天的灰黄和枯燥中,突兀跳进来。这大高个!肯定一米八还多。一米五多点的三姐从心里发出一声慨叹。三姐心里从此多了颗石子,时时刻刻咯着她,有些疼也有些痒。

      小眼八叉的男孩,关注三姐很久了。八十年代,能够有份工作,不管是干啥,都让人艳羡。村里那些花骨朵一样的女孩,父母不舍得放出去飞的,便都安排到村里的砖厂干活。一般做的都是码垛的工作,好一点的是抬板。最累就是出窑。所谓的出窑,就是在刚打开窑门不久之后,由男工把尚且滚烫的红砖,用板车拖出去,女人们就在砖垛旁等着,把砖从车上一块一块卸下,码起来。无论哪一种,都不轻快。人员配置上,除了出窑的活儿,其他的几乎都是外地来的。砖厂虽然累且脏,工资收入在当时倒是可观。而且,到冬天会有一两个月的休息时间。这也成了待嫁女孩挣嫁妆的好场所。

      这些外地来打工的人员,对当地又能干又好看的女孩,很倾心。若有所得,并带回他们贫瘠落后的家乡,不啻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儿。而我们的家乡,原本就属于沿海地区,经济上一直算是不错,大多数人温饱之外,还有盈余。也所以,当地女孩,对外地来打工的人,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这态度,反而越发吸引人。出过一两例本地女孩跟外地打工仔私奔的案例之后,小眼八叉的男孩信心空前高涨。三姐的城池,就这样岌岌可危了。

     

      三姐是我表舅家的闺女。表舅家有四个孩子,四女一男。唯一的男丁是大哥。在生下他之后,表舅和表舅妈还想努努力,再得一两个男丁的,家里也多个壮劳力。结果,接下来一嘟噜一串儿的,都是女孩。四妹是个意外。计划生育开始实行后,表舅妈被妇女主任连哄带骗拉上拖拉机,准备跟其他几个妇女,一起到乡里卫生院结扎时,她忽然毫无预兆地吐了。吐得满草席都是,把那几个女人恶心的不行不行的。表舅妈平时也不是很招人待见,长得丑不说,还喜欢说过头话。张家长李家短的是非,隔三差五就要招上门。被人骂了不知多少次,依旧不改。本就讨厌表舅妈的几个妇女,趁这个机会,连推带搡的把她从拖拉机上推下去了。一旁的妇女主任看了干着急,也不敢管这群野驴子一样的女人。一同下去的,还有为表舅妈和其他女人铺在身下的草编席子。在一阵驱不散打不得的黑烟里,表舅妈破口大骂,把车上那些位的祖宗十八辈差不多都问候到了,直到表舅出来,把她拖回屋去才肯消停些。

      表舅妈其实不想去结扎,她是相当爱惜自己的人。平时,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要家务不管,饭菜不做,逼着表舅去卫生室给她拿药,然后一口水,一口饭地伺候她。表舅对她虽然不满,奈何人长得瘦小又大她许多岁,打不过也拗不过,只能由着她折腾。表舅妈生气,只是因为那些人的眼神,明显的狗眼看人低嘛。

      秋天逐渐深了。路边的白杨开始落叶。那些黄叶,落在沙土路上厚厚一层。追着往来的车辆翻滚,又被旋进路边的又深又潮的排水沟里。田野里,庄稼已经收割完毕,空旷的大地上,只有玉米秸秆被一堆堆地矗在田间地头上。雨一场凉过一场,砖厂里的外地人开始趁着雨天空闲时出去溜达,顺便置办些给亲人的礼物。

      三姐在一个晴好的日子里,也去了集市。头天晚上刚下过雨,白杨树仅剩下的几片叶子在风里瑟瑟发抖。出门前,三姐很是犹豫了些时间。不知道该穿那套蓝色的运动服,还是黑色的小西服。镜子里的三姐,瘦削紧致的小脸蛋鲜艳又妩媚,大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亮汪汪的。三姐看了半天,没法抉择。屋外头,女伴阿英着急忙慌地喊她了,她才狠下心来,穿着蓝色的运动服,推着自行车出去了。地面还是湿的,有些低洼处存了积水。太阳挂在东面的天空上,只见光亮不见热度。一阵凉风夹杂着水汽扑过来,三姐裹了裹衣服,打个寒噤,跨上车,与阿英一起向三公里外的集市骑去。路过砖厂的时候,三姐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四处静悄悄的,砖垛躲在淡蓝色的塑料布下面,高高的放泥口处,独自站立的草棚子,被风吹得簌簌而动。工人宿舍前,是一溜洗好的衣服,还在往下滴着水。到处不见人迹与人声,天空蓝得透彻,一路倾斜下来,向南面连绵起伏的群山上压过去。大个的家就在群山南面,离这里几百里的地方。三姐的心上,也被这倾斜的蓝压住了。沉甸甸的,是说不出的滋味。

      再有几天,外地工人就放假回家了,再想见到那一双八叉的小眼,就难了。这几日,三姐家又给她说了一门亲事。是邻庄上的,是这个村的外甥。三姐早就见到过,人挺精神,家境不错,唯独个头矮些。三姐家不是很富裕,在村里属于中下游。表舅与舅妈,手里端着四朵金花,原本是准备钓金龟婿的。没成想,大姐不声不响相中了本村里的一个小伙儿,没要彩礼也没要房子,就嫁过去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仅没起作用,反而勾起大姐的逆反心理。好在大女婿在村里是大家族,兄弟多,没人敢欺负。顺带着,表舅的腰杆也能挺一挺了。大姐家,除了这,就只剩穷了。二姐嫁的倒是父母千挑万选之人,家境好,也有人才,可惜的是,二姐嫁过去之后,便极少回娘家。逢年过节回来,手里拎的那口东西,都是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


      三

      大哥那时也已经成家。两口子住在与表舅家一路之隔的新房子里。每天早晨,太阳都要从新房子的东边爬出来,一点点向西挪,越过高大精神的屋脊,再顺着山墙出溜下去,滑过拥挤的街道,到达又破又小的表舅家。新崭崭的红砖房,将阴影投射到矮趴趴的石头房上,新旧之间的差别明晃晃地显露出来。倒好像是两茬庄稼之间的交替,一个正在被收割,而一个却眉眼青葱,满身朝气。大哥两口子,每天跟早起的太阳一样准时,去父母家蹭饭,刮风下雨都不会错过。表舅妈心里憋屈,却不敢出声。慢慢的心里明白了,这儿子估计是白养了。

      表舅指望不上大姐二姐还有大哥,便把希望都放到仅剩的两朵金花上。三姐自小独立能干,家里外头都照应得头头是道。四妹骄横跋扈,心思油滑,在家里只是撒撒娇,便能得到一切。因此,表舅妈一直都希望把三姐留得近一些,帮帮自己。为三姐寻了几家,都是她相中的。可三姐@@吃秤砣铁了心,横竖谁也看不上。那时,就连三姐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早就装了那么一个人。

      三姐和阿英在路上,碰到那几个嘻嘻哈哈,步行去集市的外地人。小眼八叉的大个,在人堆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三姐见了,心里悄悄涌上一阵说不出的骄傲和羞怯。车轮胎碾过地面的沙沙声,惊动外地人。他们回转身时,大个与三姐的眼神“轰隆”一下撞上了。两个人在一片深秋的残破风景里,竟看出了春暖花开的意思。大个平素大约是跟同伴聊过一些话题。原本只是两个人的对望,被升级了。外地人开始起哄,怂恿大个上去拦住三姐,载她去集市。阿英一百个不答应,断然拒绝,想要快速骑过去,躲开外地人。她一向眼高于顶,见不上这些外地人。但三姐心里恍惚起来,感觉这个场景像是以前有过,或者是梦里梦到过。她迷迷糊糊从自行车上下来,迷迷糊糊把车递给大个,然后又迷迷糊糊跳上车后座。两个人在风里一路疾驰,很快超过阿英,超过三三两两去赶集的人,飞向集市。那天,大个说了啥,三姐说了啥,三姐都不记得。三姐后来告诉我,她只觉得心跳得捂也捂不住,也要飞出胸膛一样。大个宽厚挺拔的后背,将深秋的寒风挡得严严实实的,身上微微散发的烟草与汗味,很好闻。

      那是九零年代。红砖厂正在鼎盛时期。我们这个海边的小城,被改革的大潮推涌着,百业俱兴。村里几个做泥瓦匠的年轻人,几乎是一夜之间,摇身变成包工头。出入是铮亮的125大摩托,一天三顿在饭店里混。歌厅舞厅,成了联络感情洽谈业务的重要场所。汉子们开始夜不归宿,女人们开始浓妆艳抹。母亲看了直摇头,说:穷人乍富,腆胸露肚。长不了哇。

    我的堂姐夫,也在这几个暴富的人当中。应该说,所有的暴富,都是跟他学的。堂姐夫有钱后,走路时,鼻孔都是朝天的。一天到晚就是骑着红色的大摩托,一身皮衣皮裤,去他的各个工地上去看看。那些大工小工见了他,都像看到祖宗一样,毕恭毕敬。堂姐夫喜欢在皮衣里面穿一件衬衫。衬衫的上衣兜,是他的小金库。里面,总是一叠厚厚的大额钞票。无论何时掏出来,都比三姐一年的工资多。
   
      四
   
      那年冬天,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三姐跟大个跑了。我们当地,把私奔叫做跟人跑了。三姐走得没有征兆。连天天跟她在一起厮混的阿英都不知道。开始,表舅一家撒网出去找,找来找去找不到。最后还是四妹从她的铺盖里翻出一封信。字写得不好看,但字字句句都指向三姐,里面的情啊,爱啊,看得表舅妈火大。最后的落款,大家都看清了。是P县李勇。小眼巴拉的大个,就叫李勇。看到那个名字以后,表舅妈的脸开始变色,先红后白,最后灰突突的,身子向后一仰,背过气去了。大家又是掐人中,又是揉搓胸口,才缓过来。表舅妈刚醒过来时,还是蒙的。她抬头一看,自己脸上方,还是脸,都是脸。那些脸,有红有白有黑,相同的是,都瞪着一双看似无辜却又充满嘲讽的眼睛。这些脸和眼睛,把表舅妈刚忘记的事儿,又给拎出来了。表舅妈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那些脸和眼睛,便一秃噜从马扎上滑到地面上,拍着大腿骂三姐。骂过了三姐骂表舅。几个女人在她身前身后站着,面面相觑,无从下手。表舅妈哭累骂累后,垂头坐着,忽然不言不语起来。无论众人怎么哄劝,都不再说话。表舅苦着刀条脸,看一眼地上的表舅妈,看一眼周遭围着的众人,最后把眼光落在又高又壮的大哥身上。大哥高亢的声音应景而生:去P县,找那个狗东西,把三妹带回来。大家齐声应和。一直蹲在地上,半拥半抱着母亲的四妹,忽然出声了:要是三姐不愿回来咋办?这个问题被甩出来以后,砸到了表舅妈身上。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呆呆地看向四妹,身子一动不动。四妹被吓到,撒开她,悄悄地,把身子往大哥背后挪。表舅妈瞅了足有五分钟,涣散的眼神才一点点聚拢,然后忽然就精神起来,没用任何人搀扶,一个高从地上跳起来。动作快得离奇,大家都没看清她是怎么起来的。站起来的表舅妈拿脚邦邦地跺着地,牙关紧咬,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用绳子捆!绑,也要把她给我绑回来!回来了,要是她再敢跑,就砸断她的腿,我养着!

      第二件大事是,堂姐夫承包了砖厂。他手里有源源不断的建筑活,对红砖的需求越来越大,几番考量之后,索性承包了村里的砖厂。开始有人在夜间悄没声地去找他,求他给安排个好活。更有些比较带眼色的女人,开始明里暗里投怀送抱。堂姐夫个子矮,家里穷,这在当时的农村,是两大硬伤。尤其是个子矮,被称作是三级残废。相亲的女孩过了不少个,都是有始无终。媒人提到堂姐时,他心里有一千万个不喜欢,但再不娶,年龄过了,就真要打光棍了。他们两个是小学同学,堂姐长得其貌不扬不说,还呲着一对板牙,看上去颇有尖嘴猴腮的意思。堂姐夫个子虽然矮,却长了一张还算帅气的脸。堂姐打小不招人待见,笑起来像哭,哭起来又像在笑。成年后,也相过几次亲,都被人拒之门外。不过,她心里倒是一直惦记着堂姐夫的美貌。小学时,他们俩是同桌,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堂姐毕生都忘不了那一幕:冬日的阳光从窗玻璃上,落到课桌前。再一点一点往上移,顺着男孩的胳膊,慢慢地移到他脸上。阳光把男孩的脸描成了金色,有了些高不可攀的意思。男孩金色的侧脸,当时越发显得线条分明。男孩长了一个挺拔的鼻子,鼻梁下,是微张着的,饱满又鲜嫩的唇。堂姐像中了邪,不管不顾地伸出一根指头,向着那两片诱人的唇摸过去。眼瞅着要摸到时,堂姐夫似乎是感应到了,蓦得回过脸,一脸迷惑和嫌弃地看向女孩。他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有多迷人,多像一枚鲜美多汁的苹果。

      堂姐比我大十岁。对于这个场景,她一直念念不忘。曾经与另一个堂姐私下讲述过许多次。那时,她们是青春正好的年纪,对异性有着朦胧而美好的渴望。她们谈将来的他,将来的家,和将来的日子。她们对人生有饱满的欲望与激情。而我,在无数个孤独而无所事事的夜晚或者中午,成了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的倾听者。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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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发表于 2024-1-26 00:07 |只看该作者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4-1-25 23:27
宾果,揭榜了,,到底是书屋的人,没认差了。老宋看书是真多,那点评真的好看,所以我很理解没 ...

嗯,三号评得确实好,留意六号没,笑死人的节奏
就不说我了,无颜见江东姐妹

晏晏这篇评可不能像当评委时,三几句话完事,必须要求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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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发表于 2024-1-25 23:2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座有兰言 于 2024-1-25 23:29 编辑

宾果,揭榜了,,到底是书屋的人,没认差了。老宋看书是真多,那点评真的好看,所以我很理解没被点评到的人为什么这么大抱怨,大概都想听听三号评委的解读,不由得长叹一声,腹有读书气自喘啊!

PS:你匿名投了?作家榜,我扫了一眼没看到你的名字呢……

@归隐宋朝   外面的评完了,这边差一篇呢,不能怠慢自家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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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发表于 2024-1-23 15:10 |只看该作者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4-1-23 10:46
刚看了一下,应该是出手了    @轻言

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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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发表于 2024-1-23 10:46 |只看该作者
晏晏 发表于 2024-1-19 12:20
跟我想得一样一样的。

刚看了一下,应该是出手了    @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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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发表于 2024-1-19 12:20 |只看该作者

跟我想得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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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发表于 2024-1-19 12:19 |只看该作者
轻言 发表于 2024-1-18 11:39
三姐的故事结束了,不知说要写评的人还记不记得

等我有时间重新连起来读,晏晏,腊八快乐!

那人一言九鼎。我信的。
腊八过去了,初九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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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发表于 2024-1-18 20:27 |只看该作者
轻言 发表于 2024-1-18 18:12
几号评委?我去看看有没说我坏话


就他那老成持重的性子。。。你转一圈就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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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发表于 2024-1-18 18:12 |只看该作者

几号评委?我去看看有没说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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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发表于 2024-1-18 13:07 |只看该作者
轻言 发表于 2024-1-18 11:39
三姐的故事结束了,不知说要写评的人还记不记得

等我有时间重新连起来读,晏晏,腊八快乐!


人家忙着当评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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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发表于 2024-1-18 11:39 |只看该作者
三姐的故事结束了,不知说要写评的人还记不记得

等我有时间重新连起来读,晏晏,腊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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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发表于 2024-1-16 18:19 |只看该作者
晏晏 发表于 2024-1-16 18:04
榆钱跟我想的一样,我也在想三姐的后续。想给它一个明快或者温暖的结局。
等我慢慢思考。榆钱 ...

你那里也不错么。我曾糊里糊涂成为路遥妹妹同学------直到毕业礼那天才知,人家是转学来的,现在已经不在世了。我听过路遥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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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发表于 2024-1-16 18:04 |只看该作者
榆钱漫天 发表于 2024-1-15 11:35
昨天吧,老公戳我肩膀,回头见手机记者正采访路遥在世家人,说话的应该是路遥三弟(路遥老大)文文静静一个 ...

榆钱跟我想的一样,我也在想三姐的后续。想给它一个明快或者温暖的结局。
等我慢慢思考。榆钱那里真好,是文风古朴,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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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发表于 2024-1-16 18:01 |只看该作者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4-1-15 10:50
逐帖看,看到这里才发现收官大结局了,值得放个大烟花祝贺。

PS:最后三小节的故事感觉完全可以再开 ...

有些故事不能展开,涉及一些不能触碰的部分。
没事,我还有其它的故事要讲。且等我慢慢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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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发表于 2024-1-16 17:59 |只看该作者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4-1-15 10:41
无妨,我们按王导拍《繁花》的节奏进行。

好,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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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发表于 2024-1-16 17:58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4-1-14 16:33
这个结局不意外,但是很真实,和让人久久不能平静~~苍凉感~~
真正的悲剧从来不是撕心裂肺~~只需要叙述, ...

有一些细节,不能继续表述了。
三姐在漫长的十年里,从开始的笃信公道,到最终的歇斯底里,是一条无法诉说的过程。
但我知道,这些我不能讲出来,也无法公之于众。
这也是,我后来很少写小说的原因。因为,许多不能说的真话。
又时候,不是要刻意渲染悲剧或者其他,而是一旦书写,必然有些无法避开的。
感谢四手的跟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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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发表于 2024-1-16 17:53 |只看该作者
四手 发表于 2024-1-14 16:35
我们大多普通人的命运不就是如此么~·~~

对啊,人生哪有那么多的美丽结局?普通人的一生,都是在熬着光阴。
一旦沾惹点杂事,更是不能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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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
发表于 2024-1-15 11:35 |只看该作者
昨天吧,老公戳我肩膀,回头见手机记者正采访路遥在世家人,说话的应该是路遥三弟(路遥老大)文文静静一个人。记者提出几个问题,关于《人生》的写作来源桥段,路遥弟弟一一答疑解惑。原来人生母版并非一人,作者把不同性格人物突出经历沉淀整合,反复修改,最后排版打包。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三姐无疑是位重量级人物,具有集中代表性,随时代变迁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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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发表于 2024-1-15 10:5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座有兰言 于 2024-1-15 10:55 编辑
晏晏 发表于 2024-1-12 20:21
给三姐做了终结。我不能给予它亮丽积极的结局。因为一开始,它就披上了悲凉的外衣。但这不妨碍我新的开始。 ...

逐帖看,看到这里才发现收官大结局了,值得放个大烟花祝贺。

PS:最后三小节的故事感觉完全可以再开个长篇了,那“进去了”三个字重重击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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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发表于 2024-1-15 10:41 |只看该作者
晏晏 发表于 2023-8-12 12:33
今年的工作棘手,一个月之内都要反复数次。闲暇的时间少,有点便偷懒了。
且等我列个大纲出来,不然,这 ...


无妨,我们按王导拍《繁花》的节奏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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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发表于 2024-1-14 16:36 |只看该作者
座有兰言 发表于 2023-12-6 09:10
我其实属于不太有耐心的人,过长的帖子我很难有心思看到完,而我不看完的帖,一般就不回帖,怕断章取义辜 ...

继续编故事,很好看,期待新的开始~~
有时候很羡慕晏晏,我好久不写,不会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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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发表于 2024-1-14 16:35 |只看该作者
晏晏 发表于 2024-1-12 20:16
这人间的事儿,如同天上星,数不清,也各不相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也如此。三姐对李勇,说不上爱 ...

我们大多普通人的命运不就是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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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发表于 2024-1-14 16:33 |只看该作者
晏晏 发表于 2024-1-12 20:16
这人间的事儿,如同天上星,数不清,也各不相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也如此。三姐对李勇,说不上爱 ...

这个结局不意外,但是很真实,和让人久久不能平静~~苍凉感~~
真正的悲剧从来不是撕心裂肺~~只需要叙述,不需要解答~~
晏晏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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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发表于 2024-1-12 20:52 |只看该作者
晏晏 发表于 2024-1-12 20:21
给三姐做了终结。我不能给予它亮丽积极的结局。因为一开始,它就披上了悲凉的外衣。但这不妨碍我新的开始。 ...

普通人大多是劳累命~三姐也是命运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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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发表于 2024-1-12 20:21 |只看该作者
给三姐做了终结。我不能给予它亮丽积极的结局。因为一开始,它就披上了悲凉的外衣。但这不妨碍我新的开始。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会开始写一些新的,快乐的东西。
就像是电影,有悲剧,也有喜剧。人生也如此,悲喜交集,才能热闹,不寂寞。
愿我不拥挤的人生里,能够得到拥挤着的祥和。
感谢书房,和不嫌弃我啰嗦的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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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发表于 2024-1-12 20:16 |只看该作者
     这人间的事儿,如同天上星,数不清,也各不相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也如此。三姐对李勇,说不上爱,也说不上不爱。有时候感觉自己下嫁,有时候因为自己的身高,又觉得两个人是互补的。各取所长,各有所短。但日子过得深了,久了,三姐难免会有些杂乱的想法。三姐偶尔会想起王忠堂,想起夕阳中的少年,想起那个他去找自己的晚上。天气冷得让人受不了,但王忠堂身上却悄悄地散发出一股熟悉的温暖。只不过,当三姐仔细去感受,去搜寻时,一切又都不存在了。回到家乡后,李勇身上特有的小家子气和狭隘,显现得愈发明显。每个月还算可观的工资,让他的腰杆硬起来。对三姐的体贴也有了要求。三姐读书不多,但人聪明也敏锐。知道要降住男人的要素是什么。于是,她在王忠堂的帮助下,承包了二十亩土地。春种秋收,忙得起劲。两个人在暗中较着劲地赚钱,日子向好起来。手里闲钱多了,借钱的人就上门了。先是李勇那边的哥们,接着是三姐的大哥。两个人象征性地借出去一部分,结果要的时候,麻烦来了。后来,亲戚们都知道他们俩能赚,过日子简省,是不露富的小财主,但凡家里有事,都不去找别人,都来找他俩。三姐挺烦恼。恰好这时,李勇的二哥也来了这边打工,说是老家的宅基地批下来了,问李勇两口子还回不回去。李勇说,不。三姐说,回。李勇诧异地望一眼三姐,没说话。这时,李勇的二哥说,你们要不回去,那宅基地俺要了,攒点钱,明年就盖四间大瓦房。到时候,村里人可得眼红着呢。李勇二哥说着说着,黑红的脸庞上就放光了,好像被那虚无的四间大瓦房照亮的。只不过,他略一沉吟,把头转向三姐,眼角的褶子里埋着起伏的笑意:到时候钱不凑手,还得给弟妹这边拿点。李勇刚端起茶杯的手抖了下,说,你去年过年时拿的钱还没给呢。三姐似有若无地捅了下李勇,对着二哥说,我们盖,房子俺们今年去回去盖。正好我这边承包的地也到年头了,他们每亩地加了好几十块,我也不准备种了,回去先把房子盖起来再说。


       三姐嫁给李勇后,无论大事小事,都是她说了算。李勇开始还抗争过,后来见三姐确实有想法,也有能力,便自动退居二线,不再反对。这次也是一样,三姐那一捅,像是打开他灵醒的开关。他猛然明白,自己盖房子,再不用借钱给别人不说,还可以把以前的欠款回收下。这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谁也没想到,这房子,竟然改变了两个人一生的命运。


     三姐回去了半个月,靠自己的力量,把房子张罗起来。也只是抓了个大架,门窗没装,地面没铺,墙壁不抹。其实,三姐也没有回去的打算,p县的风土人情以及假模假式跟她好的二嫂,都让她生厌。但她享受每次回去的时光。她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本来就细嫩的小脸再精心地涂抹涂抹,时常有人喊她小姑娘。而在自己娘家,因了当年的私奔,总是有几分不光彩的样子。即便是自己在内心里劝慰自己,仍旧无法抹除那种自卑。再加上,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勇的颜值直线滑坡。脸上的雀斑泛滥开,小眼睛也不再灵动,皱纹还没生出,却因了疲惫与怯懦,让自己变得矮人一头般。当地人,对于外地人,从来都有一种谜一般的自信与高傲。


     三姐不喜欢p县,也不喜欢自己出生的小城,但相比之下,还是选择待在故乡。毕竟这里钱容易赚。她建房,只是为了堵住那些人来借钱,也为了占住土地。三年的土地承包,让她明白,无论是田地还是宅基地,都是会升值的。三姐抱着这会让她小赚一笔的房本,做了一段日子的美梦。直到有一天,她接到一个电话,是二嫂打来的。二嫂在电话里急吼吼地,操着四川话说,嫩房子前面被人堵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这是三姐和李勇噩梦的开始。那栋凝聚着三姐心血的房子,前面的道路被人建了四间房。村集体批了两间,给三姐的房子留出了通道。但那户人家偏偏盖了四间。三姐回去后,找了村委,找了乡政府,找到了县里。后来,又一路去了北京。从三十几岁的小媳妇,被人误认是小姑娘的女子,找成了五大三粗,腰围跟身高差不多尺寸的乡下大妈。近十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奔走,奔走,奔走……


     我不能再细数一些时光。那些时光缝隙里落下的尘土,足以颠覆一个人对世界的认知。我只能说,那栋房子,没有给三姐和李勇带来一丝丝的好运,反而将他们拖入命运的漩涡,让他们沦为几乎不能见人的一类人。三姐曾努力,承包土地,做小工,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改变自己私奔带来的自卑,她妄想过出人头地,并为之努力辛苦过。最终,却沉入命运的底层。她向往过爱情,最初以为是跟李勇那样。后来,她发现那不过是年轻时的一种冲动而已。在那个年纪里,任何一份执着持久的关注与青睐,都有可能引发一场爱恋。三姐后来将希望寄托于打官司告状,想要一举致富。这样的想法随着她的年龄越长,越偏执。终于,她进去了。十年。


      十年里,外面发生了好多事儿。不可言,也不可说。于我,于她,都是历劫。她头上的霜,和心里的霜一样冷清。我仍旧不敢去看她,那些窗户纸一样的过往,不能揭,揭开会碎掉,会无法捡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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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发表于 2023-12-21 21:27 |只看该作者
我不会写长的,晏晏写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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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发表于 2023-12-21 21:23 |只看该作者
晏晏 发表于 2023-12-12 21:57
王忠堂在村里,算是个名人。这个位于胶东半岛西北部的村庄,是乡里的最大自然村。人多,嘴巴也就杂。 ...

三姐坐在娘家的西墙根下,看着日头从哥哥家的山墙上出溜下来,一步步来到自己脚下。孩子在不远处的一根石条上,安静地偎依着姥爷。远处的一片院落里,隐隐传来梧桐花的香气。阳光爬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在恍惚间仿佛睡了过去。她的肉身在慢慢抽离,升到半空中,俯视着她,和她身边的一切。她想,如果当时没有如果,现在的自己会怎样?
晏晏叙述故事里,也有很多细腻的描写,就一下把故事变得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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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发表于 2023-12-20 16:03 |只看该作者
倾听者最好,有邻居家的故事,有旁听者的判定,谁左右不了谁,一种情怀一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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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发表于 2023-12-20 10:59 |只看该作者
      这个依山靠海的村庄,不大不小,基本都是原住民。邻里之间,即便是没有血缘亲情,也有一种源于岁月深处沿袭而来的熟络感。每一家都能被上下溯源几代人的。但不知从哪个年代开始,这个村被周边村庄的舆论蒙上了一层神秘或者说神圣的光环。村南的大山不是很雄伟,也不高,吸引人的是方圆几公里,一路顺势向上的山坡。山坡被一条深涧分割,从而形成几股欢快的溪流。这些溪流,有时各自为战一段距离,有时又聚拢一处,沿着同一条路线同一条时光顺流而下。大山有个好听的名字,音儿山。形成的年代已经无从考究,但其美丽的风景与传说,在民间很受欢迎。更让人称奇的是,这山上有几眼泉水,不枯竭也不浑浊,日复一日地淌出清甜纯美的山泉水。附近的人,总会带着盛水的工具前来汲取。而村里的人则不必,因为村内总大多数的水井都是如此的甘甜,应该与山上的水是一脉相连。这还不算称奇,让人称奇的是,这个村里的女孩子,一代比一代好看了。皮肤吹弹可破,气色如初开的桃花,眼睛既黑又亮,头发顺滑密实,身体结实得像一头头活泼机灵的小鹿。一方山水养一方人,三姐在当时不算最好看的,却也居了中上游。从P县带着破碎的心回来后,母亲并没有如同嘴上说的那样,贬损三姐。反而用一种既疏离又客气的态度去对待她。家务也不支使她做了,还尽量在伙食上给予三姐照顾。甚者让三姐去大姐家散心,住了两天。四妹这时已经有了对象,是个维修冰箱彩电的手艺人。这在当时是最热门的行业之一,四妹的身价和态度也跟着水涨船高。对三姐的态度带着隐约的居高临下。没有人去问三姐孩子的事情,仿佛她只是出了一趟远门,看了一个亲戚。如今回来了,一切都如常了。三姐从未与孩子分开过,怒火消散后,她开始剜心地想念孩子。旁人不说,她便也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晚上辗转着,听着窗外熟悉的声音和父亲的呼噜声,偷偷抹眼泪。她只能暗暗期待李勇来找她,这样,她可以谈条件,或者,原谅他。煎熬一个星期后,李勇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来寻她,反而是她自己,瘦了整整一圈。看上去,轻飘飘地惹人心疼。

      王忠堂这几日破天荒地来了两次。每次都带着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左右,长得耐看,只是说话有些拘谨,看三姐的眼神尽是渴慕。王忠堂往堂屋地里一坐,母亲便紧忙着端茶上来。那种殷勤与讨好,是三姐极少见到的。而四妹,每每这种时候也都借故躲出去。三姐一直是个精明伶俐的人,这几日被铺天盖地的剜心思念包裹着,人虽然没精神,却约略看懂了点。她不敢问母亲,她们是这个世上最相近的两个人,脾气拧,容易被激怒。她只能问四妹。四妹也没隐瞒,直说那个人就是来相她的。是母亲托王忠堂给寻的,想让三姐离开李勇和孩子,在当地重新找个对象,成个家。三姐刚回来时,对李勇恨着,但也期待着。毕竟两个人之间,还有过那么多甜蜜和欢喜的时刻,而且,她也离不开孩子。眼瞅着一星期了,李勇那边都悄无声息,她心里的期待在慢慢消减,恨压上来了。四妹没想到的是,这个晚上的交谈,反而给了三姐希望。原来,在三姐去大姐家的日子里,李勇抱着孩子来过,被母亲用笤帚疙瘩赶出去了。四妹在说,三姐在听。她想着李勇的小疤瘌眼,高大的身躯,热乎乎的怀抱,孩子柔软的声音,被母亲拒之门外后的样子。她甚者隔着远远的时空,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分开一个星期了,孩子肯定哭过不知多少次。她真的想,立刻爬起来,去找他们,去拥抱他们。但现在还不行。李勇必须要为他以前犯的错,做出补偿与退让。四妹看三姐不吱声,以为自己已经说动了三姐。便带着成就感,沉入了梦想。但三姐的心飞出去,飞到满是松树的山坡上,顺着蔓延的山脉一路向南,到了P县了。天色微亮时,母亲养的那只大公鸡又叫了,三姐反而睡了。在黎明前简短的梦境里,她见到了来相亲的男人。男人拉着她的手,说,俺稀罕你,可稀罕你了。能娶到你们村的姑娘,简直烧了三辈子高香了。三姐心里既诧异又感动,说,你不嫌弃俺过去的事儿?男人说,谁还没个过去?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三姐刚想,就这样算了吧,起码跟他以后,不用被人看不起,能够堂堂正正挺起腰杆做人。起码,能够洗脱点私奔带来的耻辱敢。正抬腿想跟他走,忽然看到李勇正抱着孩子站在当院,八叉着一双小眼睛,几颗泪吧嗒吧嗒掉在怀里孩子身上。孩子哇一下哭起来。三姐醒了。

      清晨的阳光从猪圈上爬到窗台上。粉色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来一束刺目的光。三姐被惊醒。她爬起来,四妹不在炕上。外屋地,母亲正在跟一个男的嘁嘁喳喳。三姐仔细去听,是王忠堂。正在好奇,他怎么来了的时候,院子里还真的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三姐抖了一下,是儿子,她心心念念剜心挖肺想要抱在怀里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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