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
诗的首联描绘作者黄昏时节初入太湖所见,颔联描绘进入湖心,银光撒满湖面,碧波粼粼,颈联写诗人面对此美景良宵,趁案头的官府文书不存在,何不开怀畅饮,吟咏赋诗,何其潇洒畅快;尾联写诗人竟留连不返,夜宿湖边。全诗境界壮阔,色彩明丽,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太湖夜色的优美,令人赏心悦目。
这首诗的首联写向晚之景,颌联写月出之景,从中所透露出的是时间的推移,是欢乐时光的疾速飞驰。向晚时分,水天一色,幽静沉碧,树影交替叠映着霞光,深浅斑驳。不知不觉再抬头望向窗外时,“浮光跃金, 静影沉璧”,月华流素,跃动在千顷冷波上,映照得水面如同飘扬的白练。岸边橘树千万株,橘树上的橘子在霜降之后个个圆润饱满,色泽金黄,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粉。这两句中都写到了树,然而情态却是大不相同,前者是黄昏时分的树,影叠霞光是光影交替的朦胧之美。而后者是月光下的橘树,黑暗中擎起一只只橘子,仿佛挂着无数只散发着暖黄灯火的灯笼,饱和的色彩透露出的是热闹繁华之美。“万株金”的橘树,昭示着宴乐已经进展到欢腾的高潮了。
颈联诗人并没有直接描写宴会的场景,而是表达了自己的心志:幸好没有公文案牍劳我形体,何妨一醉而归?即便处处笙歌,我仍要放声吟诗明志。刘禹锡在《陋室铭》中写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诗人却反其意而行,无案牍之劳形,但需吟诗与丝竹相伴相映,可见诗人沉醉在欢乐之中,春风得意之感已跃然纸上。
“十只画船何处宿,洞庭山脚太湖心”以“十只画船”写出宴乐场面之宏大,以“何处宿”“太湖心” 写出宴乐之尽兴忘归。诗人以“宿湖中”为题,却只在最后一联中点题,给人以恍然之感,原来这“宿湖中”非是苏东坡泛赤壁之上,也非杜甫驾船漂流于潇湘之中,而是欢宴未尽,暂宿湖上之意,颇有“夜未央”的狂欢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