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无蕊 于 2023-1-31 15:12 编辑
看着养在桶里的豆腐,
母亲说:前一天磨的。
看母亲在择刚挖的芦蒿,
偷偷给涵养极佳的豆腐
留个影,母亲说:
豆腐还是自家的豆子
磨的好,买的豆腐发苦,
黄豆里有发霉的豆,
哪象自家的黄豆
粒粒挑过。我安心
欣赏手机里的豆腐,
母亲说:一半豆腐
开了油锅,留了一些
腌两罐腐乳,剩下的
这一桶能吃到你
过完年回去。我
震惊于可以随意
放大缩小的豆腐,
震惊于它们沉着
又轻浮,震惊于豆腐之上
天光投影,震惊于影中
楼梯栏杆整整齐齐,
这些豆腐,方方正正
心宽体胖的豆腐,母亲
亲手放养在她
洗衣桶里的豆腐,
乱了,完全乱了,成了
公园里一群旋转的鲤鱼,
成了尚未成形的梦里
尚未成形的山路,
一方一方,切成条,
切成块,都由母亲
餐餐顿顿砌入我
尚见一线鸟道
年年归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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