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作一《恋爱进行曲》
自 白
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或许，什么也没发生。但我自己却明显地感觉到：生活变了。也许，我仅有的自知之明也拯救不了我。有时候，天真地想：为什么今天还不过去，现实简直要扼杀了我，扼杀了我的一切。不是怕面对现实（许多人说我是个现实主义者），而是往事更能让我想到许多，所有的恶梦都已给我的思想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不想再拥有类同的无奈。可现在呢？可怕的现实正甜甜蜜蜜地向我涌来。理智告诉我：你不能这样，你是什么？你不配！事实上，我是不愿意伤害，而且打心眼里害怕失去这个可能是我一生的朋友。有一个朋友是很不容易的。我也奇怪自己的行为，我怎么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彻底相信了一个人。以前，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啊。有时，面对纯真，我发觉自己有很大的变化。我不需要花很大力气去想些难懂的话，好象彼此都不设防。我很高兴，心灵每每都有莫名的振颤，也得到了净化。我的直觉告诉我自己，即使我伤害了世界上所有的人，也不能去伤害她。事实上，她并不是那种一碰即碎经不起任何风霜的人。我的眼睛已看不清我自己，我正在随不是自己的自己而转移一切。难道，这已成为事实？假若成为事实，我是应该逃避还是应该面对现实？如果出现失误，我的良心肯定会谴责我一辈子。我所害怕的事情果然来惩罚我了，谁让我对此永远不当一回事。我不希望有人因我而受到影响，太不值得了。当那一件事发生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永远也逃不脱惩罚了。果然，这几天我时时都在受罪。我想忘却，但忘不掉，这个极自私的办法拯救不了任何人。我想面对，心中却有愧。我第一次愧对了朋友的信任，我的心怎能不受责！有什么惩罚都给我吧，这样或许我还能好受些。但愿她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无所谓。不过，越是无所谓，我的心中就越沉重。永远永远，我都是自己思想上的奴隶。我不可能不在乎她的，在我这一生里。
第一乐章 少女
她整天忧郁着。
她知道自己的笑是有魅力的。
于是她整天笑着，很天真，一点儿造作都没有。
因此，她是纯洁的象征。
第二乐章 蝴蝶花
你是一朵忧郁的蝴蝶花。
你努力地躲避着什么，命运地了一次又一次地把你推上去。一阵阵风雨，一场场雪霜，你挺住了，在思想里。
可无形的重担压垮了你的身体。体育课上你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难得啊！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精神不倒，生命树长青。何况你在努力地恢复着体质。我记得，你的舞跳得棒极。
大家都喜欢你。因为你的身体不好，许多人想方设法帮助你。以实际行动一度打动了你，你流泪了。这就是无私的爱啊，天使，帮助别人或被别人帮助都是无上的幸福。你懂得比我多。
曾想把港台红歌星与你相比。选来选去总是没有，不是她们水平太高，她们身上大都缺少你身上一种珍贵的东西。说句心里话，你并不怎么太漂亮，气质倒是有的，蕴于自然之中，纯极秀极。这也是你的独特之处，没有人能与你相比。
唱歌是你的天赋。我最喜欢听你的歌，因为你的歌都是用心唱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被你灌入了感情，磁石一般深深地吸引了我。
美中不足的是，在感情最浓烈的时候，也就是歌曲高潮部份，你唱不了。你的心儿嫩芽般纤细，经不起任何风雨。虽然你很坚强，感情这东西并不是下决心就可以做到的。许多人都试图努力逃避它，没有能做得到。你很脆弱，这是明摆着的。但，你能坚强起来吗？
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文静娴雅。从别的言语及行动中可以看出，你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许多人有意无意流露出对你的好感。人们喜欢你这样有修养有气质的女孩子。我于心中默默祝愿：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什么事都没烦恼。你除了抑郁之外就是欢乐。我说你是矛盾的结合体。这矛盾分得又那样开，抑郁就是抑郁，欢乐就是欢乐，你常常一个人在那儿发呆，痴痴地看着某一处。你的目光很特别，清水一般地流出来，洞穿一切，仿佛望得很远很远，没有尽头。你又常常同其他和你一样快乐的朋友在一起蹦呀跳呀的，无拘无束，天真烂漫，花儿似的笑着，很难想象毕业后你如何能适应这复杂的社会？
或许，因你的天真，没有人会欺负你，对吗？
第三乐章 北国雪
我站在夏日的田野里写你，雪儿。
虽然你不可能在这时出现，我还要写你。你代表了我的生命的全部。
远处的风擦着杨树叶吹来，发出沙沙的声响。是她，一定是她把你吹走了。这万恶的风。我若是风，我会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你。啊啊，那杨树也为我鸣不平呢。树梢一律剪着花边，那是你的位置。我记得，你六颗心融在一起的时候，杨树还是几根光秃秃的枝条。
几只欢快的鸟儿跳跃在树叶间，它们一定经历了冬天，一定看到了你。你看，那只花喜鹊身上还残留着你的颜色哩。
（斑驳的树影网一般地罩住了我。）
我的周围一片泥土。几只闲逛的羊儿费力地扯着早已秃了的草根。雪儿，你曾来过这儿么，我明明看见那片树叶上写满了你的名字。在我的生命中，雪儿，你出现过多少次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你一出现，我就会刻骨铭心地写你的名字，画你的名字。你消失了，我又会梦见你的名字，灯一般地明亮。
（黄昏渐渐地把绿色熏黑了。）
雪儿，我不仅仅站在夏日的田野里写你。
第四乐章 羊角辫
幻想着
有一天你扎上了羊角辫
在雪地里 留下脚印两行
红色的头巾在你身后摇晃
你哭了 你笑了 你安静了
这个想法来源于你习惯性的动作
抱紧了头 随意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
在两手间 惊人的美丽无懈可击
想永久保留这份思绪
突然间
你的手放下来了
柔顺的头发迅速包围了我的眼睛
第五乐章 流逝的青春
青春有悔。
因为青春没有选择。
年轻不是错误，可年轻迫使许多人犯了错误。这时候，一切虚假的东西都无法隐瞒，包括自己。
我的感情如血液一般在体内流动着，有时不小心渗出了一点，也很快凝结了。我知道，感情对某些人是一种有效的武器，对另一些人却只能是个沉重的包袱。
如今，我正在青春的海洋里漂流，这是值得庆幸的事。但是，我的感觉告诉我，我的青春正在飞速地流逝。我的心秋后荷叶般地萎缩着，所有活力与动力都老化成夕阳中的古铜色。
一切一切，都是我之过错，上苍对于我是很公正的。他同样把这万金不换的青春给了我。我把青春给污染了。
看着别人在青春里放歌，我也想唱，可声音刚发出，立即遭到了众人的嘲笑。这些，我并不在乎，充实应成为青春的主题。
青春把人们都虚幻了。我又发现，自卑是我最大的障碍，即使我克服了，也不会去做的。这件事对于我只是个经历，对于对方或许就是个伤害。我怎能无缘无故去伤害我一辈子都不愿意伤害的人呢？
无论如何，我的青春迅速地流逝了。我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我应该坚强，软弱对于我只是现状。我无权干涉别人的青春，但我有权选择自己的青春。
我暂时把青春给放弃了。放弃的还有自己。
第六乐章 黑暗
黑暗是相对的。同时，相对的还有光明。
心情影响着黑暗，黑暗也影响着心情。在黑暗里，我能在过程中看见自己。
我喜爱黑暗，只是现在。在黑暗中，时间被拉成一根橡皮筋，我在上面却异常地稳。我现在什么也不需要了，光明会把我进一步扼杀掉。
好几个晚上，我在灯光的阴影里度过了我最高兴的时光，摇曳的影子随着我的目光变化着。我现在什么也不需要了，绝对安静是给我的最大安慰。
白森森的月光在树林中圈了几处黑暗。夜，静得可怕，我现在什么也不需要了，月亮月亮你也快走吧。
黑暗，是我心情的唯一。
第七乐章 灰色及其它
灰色咏叹调
天空将要下雨的时候，总阴阴的布着一层灰色，很厚很厚。尽管它离人类很远，人们却总觉得它已附在了心上，很大的不舒服。
从此，灰色就成了一类人的主题。
幼稚园
许多经历过挫折和风霜的人都这样告诉别人：我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孩子了。
多年以后，那些幼稚园的孩子长大了。你们也这样认真地告诉别人：我最羡慕的就是那些孩子了。
尾 声
一切都将结束，结束在我的思想里。年龄束缚了我。我将岁月逼得已经老化。我无聊在自我之。虽然我仍把自己苦苦放逐着。没有人在我这个年龄如此这般。
我将感谢她。她对我采取的态度绝对应该，昏沉了十几天的我终于醒来了。
我将感谢我的朋友们。他们虽然不太了解我的痛苦，却给了我至诚的话语，让我的内心得到倾诉。
我将感谢我的哥哥，他虽然不知这里面的所有，但他告诉我：一切随缘，刻意追求不是最好的办法。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许多年以后，翻开这充满苦涩的几页，我的心情会怎样呢？
附篇：长坐静思己过
事情的发生很有些戏剧性，要么不来，要么潮水般地蜂拥而至。这时，思绪就像浪花，一个紧逐着一个。时间久了，满脑子的昏昏沉沉。
在自己昏昏的天地里，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今天数着明天过，后天暂时就不管它了。如果有事情做，还能充实些。相反，没有事情做，自己的脑子更乱。
这时，需要的只是安静，绝对的安静。
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做，心中面对的只是平静。时间太长了，可以抬头望一望窗外或别的地方。什么也别想，你只是用一种心情去观赏一种景物。
你一个人独坐在灯光里，河沿，青草地，或林子里，长坐静思己过。
壹玖玖陆年伍月贰拾叁日
旧作二<活到十八 >
一
我今年十八。别人羡慕自己得意的年龄。天天光呵呵笑着过日子，总以为生活透明如水晶。
我今年不止十八。别人糊涂自己知道的年龄。年年岁岁，时间总要把最深的伤痛给我。
就这样，我活到十八。
所有人都以为，我永远都是快乐的人，忧愁对我来说也只是个平静。只有我知道，自己受的伤害太多，连倾诉的人都没有。
还有什么比这更伤心呢？
我不能开口，不能解释。快乐属于大家，烦恼只能属于自己。我属于别人，肉体对于自己只是个形式。
十八年中有十一年在学校。我是个十足的学生。望着变换的老师，我汲取着。他们说这个，我就想这个；他们说那个，我又想那个。十一年下来，我连握笔的姿势还没有学会。
唯一的是我长高了，肉多骨硬，已不需喂养。养活自己不再是神话。
二
七十年代末，母亲把我生在苏北的一个小镇。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母亲又是一个坚强的人。在我两岁那年，她不愿受强悍的奶奶压制，自作主张同父亲去了徐州郊区一个靠近铁路的地方。
徐州煤多，铁路是运煤专线。我打小就拣从列车上掉下来的煤块，每天一小篮子。煤渣掉进我的眼里，沾在我的身上，全身黑黑的。所以现在我仍黑黑的，既不漂亮，也不美丽。
我们从一个糖人庄出去，父母自然做起了捏糖人的生意。那时，我还不知道背井离乡。
可我知道，寄人篱下只能弯腰走路。人们喜欢捉弄孤单的人。
好在房主是个心肠好的人。他把很紧张的床位给了我们，他把热的饭菜端给我们，他让自己的孩子跟我玩。那时，没有孩子愿意跟我玩，他们只是追打我，追打我这个来自异乡的黑铁蛋。
那个小女孩，屋主的女儿保护了我。她懂得怎样对付他们。想想实在心酸，自己的童年竟会是这样。
谢谢那个小女孩。
三
七岁那年，我回到了村里。
五年未见，至爱的亲人。母亲指着那个非常利落的老太太对我说：叫奶奶。
奶。我就叫了。奶奶木木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在口袋里摸了好大一会儿，慢慢捏出了两颗花生，金黄金黄带着壳透着香的熟花生！
哦这就是我千思万想、至亲至爱的奶奶？就因为父亲是她三个儿子中的第二个儿子？就因为我是父亲的第二个孩子？不，这都不是我的错。
四
接着，我上学了。
没有书包，发下来的两本书天天贴着我的心胸，随我上学，放学，做作业。因此，书破得很快。老师骂我是吃书的坏学生。
可我的成绩出奇地好。那时，在一所破旧的村小里，一个学生能两次连考九十分以上就是好学生了。老师又表扬我。
我也就更加起劲地学。因为每学期的三好学生总能领到两支铅笔，一个本子，还有那喜人的奖状。它们对我来说，不能不是一个诱惑。
五
进中学后，我的成绩一落千丈。
没有原因。事实上我在小学里的成绩并不好，那个地方很小。我一直在中等，既不上，也不下。
中考时，我略微比平时理想些，给新出台的委培政策给委住了。
从此决心为人师表。
六
离开了学校的人都想再做一次学生，在学校里的学生总想离工学校。课本围成的世界也是一个人生。
我一直自作聪明地说学校的生活很干净，学校的生活很透明，如那水珠儿一般。
可常常会把带着苦味的水珠大口大口地咽下。
自以为自己已经长大，跌倒也不会趴下，从此简单的复杂总是在困扰着我们。我们因此变得小心奕奕。
一句简单的话，空气般平常。可是，会不会有别的意思？你看，那表情，那动作，那语调，是象征，是双关，还是正话反说？
我们活得很累。
我想这是社会与学校交叉的边缘地带的特殊现象。一方面，我们很幼稚，另一方面，我们又想成熟。于是就有了这早产的怪胎。
其实，我们只要正确看待一切，从容一些，一定会活得大度。这个时候，你多思我就糊涂，你暴燥我就平静，你复杂我就简单，如此而已。
既成功又不成功，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也是我今后职业的准则。
一九九六年七月参加工作前夕
注：第一篇是初恋。从单相思到宣布恋爱失败，那个女同学始终不知道。现在回想当初，自己真的是一个没用的小男人呢。
第二篇是自己毕业前的一些思考。最后那句的既成功又不成功，竟然真的实现了。呵呵，命运如此地开了个玩笑。
以上两篇，为十五年前的旧样，一字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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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12-27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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