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幕剧 .
第一幕
有三百只包子,每个都如谷粒那么大,嫩白色,在我身上跳。它们此起彼落,很像是在我身上下着雨,溅起来点点滴滴。
唉,她为什么要蒸整整三百只包子呢?
它们还在跳,像是停不下来一样。
第二幕
四方玻璃桌,由下面的一根木头撑起整个桌面。那三百个包子离开了我的身体,都爬到了玻璃板下面去了。它们长大了,每只都有拇指肚那么大。从上面透过玻璃板能看到每一只的白肚皮,褶儿彼此交错,整齐有致。
包子们刚好占了桌子的一半,另外一半则伏满了锅贴。锅贴很大,面上布满了油,看上去很脆。
我感觉有些饿。
第三幕
簌簌响,像是细雨。
我转开百叶窗,发现这些包子正滚过房前的草坪,滚向那边的大树。一个接着一个,它们滚了上去,滚进了树冠里。
雨声消失了,树看上去很重,很撑。
第四幕
总得给它们找个去处啊,我想。
它们变得很大,很淡,也很远。三百只包子都飞了起来,轻飘飘的。夜色掩映,只有我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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