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红楼,滋养了一个行当,累世累出着红学家。
所谓红学“系少三曲者”,研究《红楼梦》学问之谓也。
经查,果然已有正儿八经定义:
百娘说,红学横跨文学、哲学、史学、经济学、心理学、中医药学等多个学科。清代学者运用题咏、评点、索隐等传统方法研究《红楼梦》,被称为旧红学。五四运动前后,王国维、胡适、俞平伯等人引进西方现代学术范式研究《红楼梦》,红学作为一门严肃学问自此正式步入学术之林,被称为新红学,与甲骨学、敦煌学并称20世纪三大显学。20世纪末21世纪初,红学发生分化,主流红学遭遇瓶颈,民间红学奇谈怪论迭出,红学整体的学术品质和社会声誉均呈下滑之势,同时又给人很多想象空间。
红学纵向划分为旧红学、新红学、当代红学三个时期,横向划分为评论派、考证派、索隐派、创作派四大学派,各派又细化为若干分支,主要包括题咏、评点、鉴赏、百科、批评、曹学、版本学、本事学、脂学、探佚学等等。
红学具有高关注度、高吸引度、高参与度的特点,上至政商学,下至工农兵,各行各业、各个阶层都不乏红学爱好者,甚至跨越国界、跨越语种,其在国际上的热度堪与莎学(莎士比亚学)比肩。
“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总是好事;红学岗位(含职业)至少可以消解一些有识之士或闲暇文人的充沛和富裕精力,至少可以优雅打发一些无聊时间,一则也许对国家GDP有所贡献,二来也利于社会之乐业安居。
早年静安寺旁有家小新华书店,隔三差五地喜欢到书店地下一层淘严格意义上的旧书(非二手书)。一次,冲着开篇有胡适的《<红楼梦>考证(改定稿)》一文15元买下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的“亚东本”《红楼梦》,原定价72元,好歹1300多页厚,物有所值嘛。
吭哧吭哧,胡适考证得认真;当时读来,颇觉有趣。然红学至今,无论什么派别,不管如何独辟蹊径考证,终觉花样文章。
纵观国史之朝代兴替,出将入相,你方唱罢我登台,大抵不过如此。与世浮沉社会中,鹏抟鹢退、浮湛连蹇,那人生过山车般的体验自然比不得山水之沧海桑田。
古人云,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仅一二。
荒唐事心酸泪何其多,不一而足,不足为奇。自古不乏情有不忿者一二,甘愿将际遇诉诸笔端,唯求一快。故而,虽“其中家庭闺阁琐事,以及闲情诗词倒还全备,或可适情解闷;然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却反失落无考”, 却丝毫没有违和感,放之历朝而皆准,不影响阅读理解。
六经皆史,说话有没有顾忌倒是真的;还是老马那句话,“历史没有真相,只残存一个道理。”道理无需考证,谁谁皆可是谁谁。
金钏儿说:井,就一个字
不过一枚金钏
倒立的身姿优雅
一束向下穿透的目光
令时空有了垂直的惊悚
——抵达仍是遥遥无期
那些下沉的念头,与内急感应
也许脚步沉重,急需加重头部的分量
于是,一头拴着箭簇,另一头粘着期盼
联姻的院落间,抬头可见一堵堵高墙
再从下往上看,只听见蛙声悠扬
无论怎样的鼓噪,旋律回荡的
天空,多是阴云密布
也会有一小片的蓝;而体内游走的
一小朵柔情,时不时被二哥逗弄
进退失据。无情的逝水,以及更年期的难遣愁怀
放大了隔墙之耳。颜面和体统成唯一悬念
同样的行走,摇曳生辉已成残枝败柳
此时,寸步难行的距离,只能三寸金莲丈量
入世,且不说口含什么通灵宝玉
从上往下套的项圈,挂着难捱的姻缘
卿卿我我这尘世,缘何独卿命苦
然而,我多想素面朝天
我柔软的身躯,也有香甜的梦境……
好了,好了,一掬清风
花开,与不开都一样
一英里一百年的迈进也是前行
那眼古井自会有后来者,比如珍妃
——屈死的冤魂,就让咱们归了一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