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文人爱佳偶,盖因寒碜潦倒,多半只得个望眼欲穿,到头来,甚么逸女,甚么倾城,退而求其次,妖狐女鬼,其实也行,聊斋里写过的。
把论坛当做艳遇的舞榭歌台,我是见过那场面的,话说好几百年前,一群长江的老汉初见她鲜眉亮眼,略有模样,吊带短裙,薄透衣裳,瞅着时髦,看着喜欢,又听她满口逢中逢美的荤话,竟是洋腔儿,于是,心起澎湃,头晕目眩,就把她归为冰雪聪明旷世美少女之列了。
当其时,老汉们都是些文人破落户、无人问津的才子,平日彷徨无措,该当恹恹不欢,只好把玩文字儿为业,彼时惆怅志气难伸,埋怨世道萧瑟艰难,正在彷徨无计,刹那,艳影惊鸿,一晃飘然,此情此景,恰如那蓬蒿古墓飘忽出来一婷婷女鬼,好比那野寺荒宅落魄着一伙穷书生,一个是鬼魅冤魂仇未偿呀,一个是坎坷穷酸一腔怨,书生女鬼一相逢,那情状不可描述。
且说众老汉初识优美,是个活的,于是色目灼灼,便生出了贪婪之想、非分之念,轻巧的,弹地而起,不利索的,拄起拐儿哆嗦乱颤,各不谦让,你追我赶,且看她石榴裙下,癞蛤蟆趴脚面,那真是,蟾蜍无力凭哭鸣,顶数青乖子蹦的欢…
地老天荒,又过了数百年,优美又入红袖招,同样的作料,熟悉的配方,老相片,彩妆照,猛操作,又上传。
六星驻着的,也都是才子、文学家,个个下笔千言,文章饱灌,红袖招里梦启蒙,三十年,沦为一叹,正自蜷伏爪牙、怀恨伤感,才正是失意的人儿盼相逢,好色的老毛病还传染,哪经得住优美一力撩拨、媚眼儿乱拋闪,纷纷化作肉泥,个个骨酥筋烂。
就在几月前,优美惹下一堆是非,迎得一场身心疲倦,红袖招里迁延日久,这几日才拖着病躯向黄金屋施施而来,吓得李希魂儿丢魄也飞散,原来,李希与优美相依数月,心已荡之,今见黄金屋里这群老汉心猿意马,个个哈喇子涟涟,有的拉着她手嘘寒问暖,有的盯着优美说画中人下凡间,这李希也是个好白相的,急目瞪眼,不得坦然,拉着优美往死里劝:“呆在红袖招就我俩不香么?~”生怕被人拐跑了。
那边王二蛋眼珠焦绿,也动了杂念,一边夸她貌美,一边张筵设戏,锣鼓齐喧,给足了排面儿,就趋附过来,也携手揽腕:“谢天谢地你来了。”盛情难却,却之不恭,你还往哪儿跑的用意跃然脸上。天下乌鸦一般黑,人性使然?..
花若叶才高咏絮,不论是非,大概最爱辞章不朽、文笔斐然,只知优美下笔隽永,便起了惜才之心,忙不迭地叮咛嘱咐:“文字儿文字儿,存身立世之根本,名动天下之手段,千万别忘了顶重要的文学家的事业为盼…”算靠谱的了…
网络里的情根爱胎我不喜欢,看不惯爱博而情不专,只羡科学之精巧,慕工业之高端,正是数据与事实齐飞,逻辑推理共一色,就不用文学文字儿空乏其身,更不往情怀里扎猛子使劲钻,惹恼了大美丽说我偏激、羡慕嫉妒恨,惹怒了小炸毛质问屁民哪能当汉奸...
以锥指地,以管窥天,那是视野小了,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那是见识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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