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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文学 榕树下 幻旅(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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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旅(五)(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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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29 19:52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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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几天后接到通知,过谦、莫渊和一位叫滕燕的女作家一起去“经典电影宫”考察。过谦问莫渊“经典电影宫”是看电影的吗?莫渊故作神秘,不肯透露。过谦又问他滕燕是谁,莫渊笑得灿烂,简洁概括说“美女”。过谦看出莫渊对这位姑娘颇有好感,取笑他说:“快叫弟媳妇拜见大伯子。”


  出发那天早上过谦忽然想起,三个名额里居然没有许有清,“这么大个作家,怎么能少了他呢?”莫渊边对镜子喷发胶、做发型边说:“你这个机会是甘老师给你争取的,她说许有清参加活动够多了,上次又‘误会’你偷他手机,一起同行彼此尴尬,建议他这回让一让。老长老没办法才同意了。”过谦叹了口气说:“许老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嘴上说反话,心里感激甘愿。那天在“揽月阁”那么失礼,她不以为忤,反竭力相帮。


  二人走到幻谷东部的“经典电影宫”,滕燕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她二十来岁,个子高挑,假如今天穿的不是平跟而是高跟鞋,只怕要跟莫渊一般高。也许因为单纯,也许纯粹因为青春,她一笑就像春花初绽,充满了灵动的朝气,使七分容貌焕发出十分光彩。


  莫渊替她和过谦互相介绍了,她不见外地说:“过大侠鼎鼎大名,小女子如雷贯耳。”过谦笑道:“为什么过大侠从没见过你呢?”滕燕笑着说:“凤体抱恙。”过谦来了快三个月了,她生什么病能生得这么长久?看她的样子对这话题有所避忌,就没再问。


  电影宫大厅做出了颁奖典礼的排场,地上铺红毯,两边一排电视。人一踏上地毯,电视里就放出众人欢呼、鼓掌、拍照、摄像的场面,众星拱月般的。过谦认认真真劝莫、滕二人说:“腰挺直,脸向镜头侧45度,笑得矜持点。”逗得莫渊滕燕笑不可抑。


  一共两层楼,电梯就省了。楼梯的一层层台阶做成了一格格胶片的形状,左侧墙上是巨星、导演和罗伯特.麦基等著名编剧的照片,二楼还有大幅经典电影海报。有一幅《泰坦尼克号》的海报,海水似乎晃了一下。过谦以为自己眼花,凑近一瞧,船上的烟囱在冒烟,海水当真在波动,定睛细看,先生女士们还在作幅度很小的挪动、交谈。


  滕燕眨着水灵灵的俏眼说:“这就看傻了?待会儿进了电影你不是要呆若木鸡了吗?”过谦说:“进电影里?”


  三人到了操作间,与控制台的技术员小张打过招呼,出示身份证明,并排坐到三把椅子上。三个头套一人一个,一对磁片一左一右地贴在太阳穴上。过谦隐约猜到,是让他们的脑电波进入根据电影场景设置的虚拟情境中。莫渊很开心,同时又有些莫名的不安,怕说出来给滕燕笑话,闷在肚子里。滕燕与过谦一样跃跃欲试,不同的是她激动得双手发颤,显得在定力和自控力上逊了一筹。


  过谦闻到一阵甜香,迷迷糊糊仿佛打了个盹,又一个激灵醒了。他下意识地去摸头套,却只摸到头发。太阳穴上的磁片也不见了。他左右一张,是在一个似曾相识的山坡上,这究竟是哪里呢?


  猛听到山顶上一声断喝,一对巨型铁钩飞出,声势猛恶惊人。过谦三步并成两步往上飞奔,只见“叮叮”两声,两根锈花针竟抵住了那对巨钩。过谦疾步跑上山顶,莫渊、滕燕已经在那里了。过谦刚想说话,滕燕伸手捂住他嘴,拉他蹲了下来。三人隐身草丛,屏息凝气地观战。一个高大威武的老人大笑道:“东方不败,你变了女人以后果然出招狠毒,小心像黄蜂一样,扎了人,自己也没命!”对面那绝色佳人道:“我的武功毒,毒不过你的吸星大法!”


  过谦掌心发热,压低了嗓子说:“这是《东方不败》呀!这也太逼真了吧?”莫渊悄声说:“小心,虽然是虚拟的,也不能卷进剧情当中,脑电波一混乱,就回不去了。”


  任我行笑道:“我练毒功是为了取人狗命,不像你,是为了男人。再说令狐冲已经有了盈盈和师妹,就算要你你也是老三!”东方不败背后“哗”地腾起一团白气,两枚银针推着“夺魂琵琶钩”向任我行倒攻。“砰”的一声,双钩撞断任我行数根肋骨。任我行口中鲜血狂喷,百忙中提气推开铁钩,后退三步。东方不败左袖一拂,坐回屏风前缓缓吟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摧。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场醉。”


  莫渊赞道:“好气魄!”过谦轻声说:“任我行本来想激得东方不败心浮气躁,好找破绽,没想到人家化怒气为能量,差点把他干掉。要不是令狐冲搅局,任教主早就死翘翘了。”滕燕低笑道:“过大侠的中心思想是?”过谦笑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实力悬殊时轻易招惹对手是不明智的。”说完一怔,这不是上次甘愿劝他的话吗?


  他出神的工夫,黑木崖上形势剧变:令狐冲不得已刺了东方不败一剑。东方不败只因深爱令狐冲,手下留情,竟然没能躲开。任我行使出“吸星大法”,“胡”的一声,东方不败胸口剑伤处的血液争先恐后向任我行掌心疾飞,有如半空中架起了—道血的虹桥。东方不败惨叫声中,撞到了尚未绣完的屏风上,随即挥出右袖,“铮铮铮铮”连声,天空中万针齐飞,密密麻麻向任我行扑去。任我行厉声狂叫,左眼、双臂、胸前、胁下、小腹、双腿……也不知中了多少绣花针。


  东方不败重伤之下,仍向两个“情敌”攻击。令狐冲为保二人,被迫与之交手。终于东方不败坠落悬崖,令狐冲跳下去相救,一手扒着崖壁,一手拽着她衣服,两人悬在半空中飘荡。东方不败道:“你们这些负心的天下人,何必救我?”令狐冲剑眉一挑:“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是不是你?”东方不败乌发飘逸,唇边一缕血丝,凄然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你永远记得我,后悔一辈子!”她发力把令狐冲推上崖顶,自己如一片落叶,飘摇而下。滕燕眼泪流了出来:“如果不是喜欢令狐冲,她怎么可能会败?感情世界里的女人是最无可救药的傻子!”莫渊忙掏纸巾给她擦泪。


  过谦说:“东方不败不死,这部片子哪有这么黯然销魂?写悲剧的人既要细腻,也要心狠,是最难为作者的。”他这话说得响了些,头上风声掠过,一人跃到面前。过谦仰头一看,竟是任我行。任我行瞎了只眼,胸口大片大片的血迹,一只独眼狠狠盯着三人,右掌慢慢提了起来。


  过谦暗叫“糟糕”,任我行沉声道:“你们三个鬼鬼祟祟,服饰怪异,是什么人?”莫渊、滕燕一时反应不过来。过谦只想着千万不能跟他动手,一来打不过,二来干扰剧情,眼下牵涉不深,多半还有回头路,看他摇摇晃晃,显然体力不支,只要拖到他撑不住,就有脱逃之机,于是说道:“我们是猿飞日月那一派的浪人,为给首领报仇,来暗杀东方不败的!”言下之意,跟你任先生是盟军。任我行手掌缓缓放下说:“胡说,丰臣秀吉治下的扶桑人,不是你们这种打扮。”


  过谦忙信口开河说:“扶桑发明了新衣服,您别见怪。我们扶桑人最不是东西,又做倭寇又打高丽,任教主一代天骄,名传海外,不值得为岛国贱民生气,赶紧养伤才好!”他趁机把他讨厌的日本人损了一顿。任我行轻哼一声说:“你倒识趣。官话说得这般流利,想必在中原日子不浅,这样吧,召集你的弟兄,以后跟着我们日月……神教……”他一阵剧烈咳嗽,弯下腰去,连吐了几口血。过谦哪里还等他腾出手来抓良民,一手一个拉起莫渊滕燕撒腿狂奔,直跑出几里地去,幸喜没人追来,也不知任我行是昏迷了还是被手下扶回老家去了。


  三人连呼好险。滕燕赞过谦应对如神。过谦喘着气说“谢谢……你的实话”,问莫渊怎么回幻谷去。莫渊说:“回去?每批成员都要经历两部电影,才能结束行程。”过谦喘息稍定,连连摇手:“不行不行,扛不住!”


  话音刚落,眼前景物变幻,白天变夜晚,山崖变大船,草木变旅客,土地变海水。过谦疑惑道:“这是……”耳朵响起席琳·迪翁的《我心永恒》,苏格兰风笛如泣如诉。莫渊说:“不会是‘泰坦尼克’吧?”过谦说:“恭喜你答对了。”滕燕叹道:“又是悲剧,这次的电影是谁选的?”过谦领二人遮遮掩掩躲到甲板一隅的阴影里说:“悲剧不可怕,可怕的是船会沉。”莫渊说:“咱们又不会跟着沉。”过谦拍拍他说:“只要你相信所处的是现实,你就会沉。”滕燕在身上翻来翻去,过谦说:“你找什么?”滕燕急得跺脚:“临出发发的一个应对突发情况的‘返回仪’,哪儿去了?”过谦叮嘱她别搞出这么大动静,一径沉思起来。


  乘客们三三两两地回舱去了,杰克、露丝刚刚有过鱼水之欢,欢悦地跑上甲板,倚在船头护栏上热吻。过谦莫渊看露丝,滕燕目不转睛看杰克。过了片刻,滕燕说:“知道了结局,再看现在,特别伤感。”莫渊便说:“甘老师讲课时不是说过,《红楼梦》就是先给出结果,再详写过程,有种宿命的悲哀。甘老师说这是真正自信的大师手笔,不是那些用‘不知后事如何’来勾人的平凡文章能比的。”过谦插嘴说:“文学的问题回去再探讨,我得郑重通知你们,恐怕你们是被我连累了!”滕燕奇道:“这话怎么说?”过谦说:“要是我没猜错,老夫许有清那伙人为了摆我一道,收买了‘电影宫’里的技术员,不然不至于频频遇险。你们想,在上一部电影里,我们碰到的是黑木崖大战。这一部电影又是撞冰山前夕,救命的‘返回仪’又失踪了,真有这么多巧合吗?”莫渊说:“那干嘛不干脆把我们丢到船沉之前?”过谦冷笑道:“这么做太露骨,除非老夫的智商是负数。”莫渊这才意识到情势的严重,看滕燕时,她眼中也反射着他的惧意。莫渊胸口一热,想“万一我回不去,一定要把她平安送回幻谷。”


  杰克、露丝仍在喁喁细语,满天繁星像在为他们祝福,局中人全不知大难将至。


  绿萍赶到操作间,技术员小张赔笑站起。绿萍上前查看,小张不敢阻拦,局促地立着,手紧张得没处放。他没想到行政主管会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过来。绿萍稍一检验就了然于胸,但已无法推翻小张设定好的程序。她刮了小张一眼,看看椅子上闭目沉睡的过、莫、滕三人,心想不出甘老师所料,有人做了手脚,可惜慢了一步,后知后觉,低估了对手的阴鸷果决。小张不能再进一步为虎作伥,可是过谦他们能不能回来,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过谦深吸了口气,一拽两个伙伴,大踏步上前。莫渊惊道:“你想干嘛?”过谦说:“赌一把!我想过了,有人想玩死我们,我们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东方不败》是第一部电影,他们怕一开始就弄鬼被人发现,就按着旧章程来,所以我们不能深陷剧情;这第二部电影,我估计他们会反着设计,我们越超脱反而越危险。如果坐视大船沉没,会跟着陪葬;只有救了一船人的命,我们才能脱困。”莫渊说:“你……你要改变历史?”过谦指指头脑:“清醒点儿,这不是历史,这是电影,甚至也不是电影,而是电脑对电影的还原!”滕燕点头道:“我相信你!咱们去试试!”


  他们的争执惊动了杰克,他跑过来问他们是什么人。过谦英语四级都没过,叫莫渊翻译说是二等舱的中国乘客。露丝也来了,有些惊疑不定。滕燕的英语口语还过得去,便听过谦的,叫露丝带他们去找船长,因为前面有冰山。


  杰克半信半疑,过谦让莫渊传译:“如果信息有误,愿意承担法律责任。如果信息准确,你愿意用一船人的性命去赌吗?”杰克性格果断,稍一思索就带着大家直奔船长室。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还紧紧拉着露丝的手。过谦想到他们的生离死别,想到那句“你跳我也跳”的承诺,眼眶一热。他让莫渊用英语对他们说:“真希望你们能活着下船,生一堆孩子,一起看‘海洋之星’,直到九十岁,一百岁。”露丝惊奇他们竟然知道“海洋之星”这稀世的蓝钻石,杰克却看出对方怀着诚挚的善意,只是不明白三人为什么都泪光隐隐。他与为首的过谦用力握了一下手,海水般的蓝眼睛里是不羁的洒脱。过谦黑色的瞳仁里是天涯若比邻的广大的同情与了解。他请莫渊帮他说了句:“杰克,你的画画得挺好的!”


  绿萍坐着,小张站着,椅子上的三人沉睡着。绿萍看了看小张说:“篡改程序,引发事故,危及人命,追究起来非同小可!指使你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小张垂头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是我操作失误……”绿萍笑了笑说:“说的是谁不重要,怎么收场才是你要考虑的。你不会这么傻,准备一个人全扛下来吧?”小张脸色惨白说:“真不关别人的事,你们……可以开除我,告我,我……都认了。”


  过谦以滔滔口才说服了船长及时调整航道。大船与冰山在安全距离外擦肩而过,毫发未损。过谦三人齐声欢呼。虽然杰克还要面对露丝那难缠的未婚夫与势利的妈,可相比生命,琐碎的烦恼都不在话下。过谦相信杰克准能搞定。临走前他还推心置腹地提醒杰克:“她未婚夫有枪。”


  露丝对他们感激莫名,过谦先是脑中闪过了她让杰克给她画裸体素描的镜头,又觉得这么想太对不起新交的朋友,忙挥手作别。露丝惊异地问:“船还没靠岸,你们去哪儿?”莫渊、滕燕都看过谦。一路上他们已习惯所有需要胡诌的问题都丢给他。过谦想了想说:“跟你们开玩笑的,其实我们也要到纽约才下船,是看你们这对沉浸在爱河中的情侣,眼睛里除了爱人还有没有别人,哈哈,哈哈。”杰克信了,对露丝耸耸肩。莫渊想这家伙既会胡说八道,又能自圆其说,怪不得爱写小说。


  光影变幻,三人瞬间消失,白浪费了过谦构思谎言的脑细胞。杰克、露丝大惊失色。露丝直追着问:“看见了吗杰克,他们不见了,你看见了吗?!”杰克破天荒地划了个十字:“是的亲爱的,他们是上帝派来的,我想。”


  绿萍撬不开小张的牙关,报了警,机器警察把小张押走了。如果他拒不透露幕后黑手,三天内将转送到谷外的警察局。甘愿、三长老都来了,各怀心事,默默看着椅子上的三个青年。“嘤咛”一声,滕燕首先苏醒了,随后莫渊、过谦相继清醒。甘愿、绿萍大喜,老夫难掩失望。伏虚作出欢喜的样子说:“没事就好!”


  甘愿自重身份,使眼色叫绿萍细问三人如何脱险。过谦等说了,魏晋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所喜欢的这个年轻人终是凭机智和胆量化险为夷了。伏虚对过谦厌恶不减,却平添三分佩服,心道:“这小子确有过人之能,反应敏捷,胆大心细。老夫扶植的许有清他们可差得远了。”


  过谦问技术员在哪。绿萍说了有关小张的情形:“他说他不是针对任何人,就是工作事故。”过谦真想问问老夫:“小张是不是也是你干儿子?”看到甘愿的表情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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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22-4-2 16:40 |只看该作者
江小蝶 发表于 2022-4-2 16:22
有事了。回头来读~~

批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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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发表于 2022-4-2 16:22 |只看该作者
有事了。回头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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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发表于 2022-3-31 16:33 |只看该作者
浅泠 发表于 2022-3-31 08:48
说好一日游,直接给玩成了单程,老东西坏得很。明明说好只是去电影里近距离f吃瓜,最多客串一下龙套,那想 ...

差点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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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发表于 2022-3-31 16:32 |只看该作者
浅泠 发表于 2022-3-31 08:26
这回差了五十年的科技发展显现出来 ,让过谦有一种陈焕生进城的新奇感。

见识到了科技进入艺术的神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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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发表于 2022-3-31 08:48 |只看该作者
说好一日游,直接给玩成了单程,老东西坏得很。明明说好只是去电影里近距离f吃瓜,最多客串一下龙套,那想直接整成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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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发表于 2022-3-31 08:26 |只看该作者
这回差了五十年的科技发展显现出来 ,让过谦有一种陈焕生进城的新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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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发表于 2022-3-30 20:38 |只看该作者

是不是三角感情,后文会有详细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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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发表于 2022-3-30 20:38 |只看该作者
四条眉毛 发表于 2022-3-30 19:08
凤歌的《昆仑》我看过,最接近金庸的小说了

是的,后金庸时代唯一一个从架构到语言最接近金庸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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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发表于 2022-3-30 20:37 |只看该作者
四条眉毛 发表于 2022-3-30 19:05
这“经典电影宫”里是不是啥片儿都有?
既然铁达尼号的爱情片有了,东方不败的功夫片也有了,那有没有合二 ...

你指的难道是传说中的爱情动作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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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发表于 2022-3-30 19:11 |只看该作者
过谦陷三角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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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表于 2022-3-30 19:08 |只看该作者
凤歌的《昆仑》我看过,最接近金庸的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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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2022-3-30 19:05 |只看该作者
这“经典电影宫”里是不是啥片儿都有?
既然铁达尼号的爱情片有了,东方不败的功夫片也有了,那有没有合二为一的爱情……动作片?
我主要是好奇,也想体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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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发表于 2022-3-30 10:38 |只看该作者
论金 发表于 2022-3-30 00:05
今晚本来想好好的编小说。写到半途被喝茶了。

被你的副总喊喝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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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2022-3-30 10:38 |只看该作者
论金 发表于 2022-3-30 00:04
看来五十年后,科技怎么发达,也免不了勾心斗角。
啥都变了,人性不变。
这会不会是你想表达的主题啊?

是主题之一,你看得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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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2022-3-30 10:3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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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2022-3-30 00:0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今晚本来想好好的编小说。写到半途被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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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22-3-30 00:04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看来五十年后,科技怎么发达,也免不了勾心斗角。
啥都变了,人性不变。
这会不会是你想表达的主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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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22-3-29 22:09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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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2-3-29 19:53 |只看该作者
  六


  三天后,死硬到底的小张被押出谷外。两个人高马大的机器警察挟着小鸡似的小张,连拖带拽,出了大门。小张头发蓬乱,裤脚撕破了,沾了不少泥巴。过谦看了倒有点不忍。


  在两部电影里历险,也不是毫无好处,身临其境与看大屏幕毕竟是两码事。他受了激发,在宿舍奋笔疾书,很快拿出了一个新小说的提纲。这是他进幻谷以来提交的第一个小说大纲,不仅他本人格外重视,莫渊、滕燕还先后给他找了两轮错别字,力求尽善尽美。


  三大长老分别收到了打印稿。老夫看了,由不得窃笑。伏虚也意味深长地笑了。两人没给任何反馈。魏晋却用“语音铃铛”传话请过谦到他那里去一下。


  魏晋和另两位长老都是单门独户的屋子,还带着小院落。老夫的院子里浇了水泥,支了洋伞,放了西式桌椅,甚至还有个烧烤架子。他天性喜欢热闹,隔三岔五会和许有清等亲近的晚辈搞些聚会。伏虚的院子遍植名贵异草,有绿色、金色、紫色乃至朱砂色。此外只辟了个鱼池。他不在院子里招待朋友,因此院中一张椅子也没有。偶尔他会坐到鱼池边上,撒点桂花花蕊,逗众鱼争食,引为一乐。魏晋与他们不同。他把围墙拆了,象征性地做了个矮矮的篱笆,篱笆上爬了些青藤野花。院里打了口井,自己提水做饭,说是比供水系统的无菌水有人间味。一棵老树,几杆疏竹,还有个晒衣服的木头架子。他又贴着墙造了梯子,兴致来时爬上屋顶自斟自饮。


  魏晋见过谦眼睛忙得不歇,笑说:“院子还成吗?”过谦笑道:“是真名士自风流。”魏晋笑道:“我就图个自在。”他把过谦让到屋里,三室一厅,倒有两间是书房。家具简单大方,有些东西随手摆放也不觉得混乱。


  分宾主坐定,魏晋叫一个古代小孩打扮的机器人上茶。过谦看着它发笑:“这造型别致!”魏晋笑道:“是唯一的一个,叫小童。我在这里当了十年长老,就提过一个要求:给我专门设计个小机器人,像书童似的,未必多听话,但不能无趣。”那机器人小童“哼”了声说:“先生又说我的是非。”魏晋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说:“夸你呢。去找你的小朋友玩吧,我这里暂时用不到你。”小童撇撇嘴说:“怕我偷听,把我支出去。人类心眼儿最多。”魏晋慈和地笑着,也不嗔怪。小童见主人别无吩咐,出门找他的X、Y们玩耍去了——尽管它们都循规蹈矩,不大敢理它。


  聊了会儿闲话,谈到正题,魏晋说:“你的小说提纲我看了,写得不错,不过要重写。”过谦惊道:“重写?”魏晋说:“幻谷对外宣称小说的园地百花齐放,其实提倡的是纯文学。我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创作通俗小说,起跑线上就扣三十分。你在幻谷的头一个作品,选材要慎之又慎。”过谦不忿:“雅和俗不都是小说吗?一样是怀孕,谁是二十四个月养的?!”魏晋安抚他说:“你先不要急,喝杯茶再讲。”


  他这里的茶具不像甘愿那里高科技,也不是伏虚那号讲究人,非精致瓷器不用,就只普普通通的木碗、陶碗,乍看朴拙,细玩却粗砺得有味。过谦喝了半碗茶,火气下降,听魏晋接着说道:“你说得固然有理,但不成文的规定有时候约束力更强。张恨水的世情小说写成那样,《金粉世家》几乎是一件艺术品,文学史上的评价也不过如此。金庸是个异数,就算他吧,也是一百来年才真正稳在了庙堂,三不五时还有人攻击。海宴、凤歌都不坏呀,你见哪本纯文学期刊上发表有关他们作品的评论了?也不单是咱们国家,大仲马在法国的地位能跟普鲁斯特和福楼拜比吗?”过谦听得满心沮丧,兀自强辩:“我觉得小说不在乎写什么,而在于怎么写。”魏晋给他续了水说:“风气的改变大可以慢慢努力,从长计议,我找你来不仅是提醒你,还要点醒你。”


  过谦听这话有文章,由不得目光炯炯,静侯下文。魏晋随手拿块干抹布擦拭桌上的水珠:“幻谷贬抑通俗文化,却安排你浏览了两部商业巨片,你想过原因吗?”过谦本性聪明,经他一点拨,顿时恍然:“是有人故意把我带歪?”魏晋搁下抹布说:“知道是圈套,就不要为了赌一口气,硬往里跳。”过谦把茶碗重重一搁:“承他们看得起,这么处心积虑算计我!”魏晋一笑超然:“话就说到这里,你可以回去了。”


  魏晋把过谦送到篱笆外,过谦回头说:“您觉不觉得,许多所谓小说家水准平平,只是抱着‘纯文学’这面免死金牌?”魏晋笑了笑说:“同在这一范畴,也分三六九等。好比你写下岗工人、农民、农民工和形形色色的苦人,最容易获得认可,文笔差一点,写人性浅一点,都不算什么;写小市民、小公务员、边缘人,就要稍微吃点亏;写文化人、中产阶级、大富之家,那就要吃大亏,不管写得怎么样,人家先怪你不接地气。”过谦呵呵一乐:“好像这些人就不活在地球上似的。”一老一少互相看看,同时大笑。


  过谦这一笑并没笑掉积郁之情,晚上拉了莫渊、滕燕喝酒。莫渊酒量甚豪,陪过谦喝了一个多小时还目光清亮。过谦酒入愁肠,醉眼朦胧,滕燕强行夺他酒杯,不准他再喝了。她按铃唤了个Y过来,叫吩咐厨房做碗醒酒汤来。Y去了,这里滕燕便分析道:“很明显,老夫他们特地选了这两部电影,打算在影片中加害我们,万一失败,也能把过谦的思维往通俗文化的方向引导。魏长老如果不提点我们,将来几万字的中篇小说拿出来,老夫、伏虚两个滑贼就会以通俗题材离现实太远为由把作品毙掉,咱们的洋相就出大了。”她一口一个“我们”“咱们”,把过谦的成败完全当成了三人共同的荣辱。莫渊有些吃醋,过谦却颇为感动。


  过谦珍爱着自己的小说提纲,在坚持己见与另起炉灶之间纠结了好几天。这天他信步走到灵河岸边,正与甘愿邂逅。他向她问了好,不似平时神采飞扬。甘愿指指前面,叫他陪她到横跨灵河两岸的白虹桥上。白虹桥是一道巨大的白色飞虹,桥面非砖非石,而是云气水雾。过谦明知幻谷里的物事不能以常理测度,还是略感踌躇。甘愿讥诮地笑了笑。过谦傲气上涌,大步上“桥”,踩到云上,厚厚的,软软的,有点立足不稳,就像踩在席梦思上。


  “眼见未必为实,这又不知是什么特殊材料做的,还是用了什么障眼法。”过谦暗忖。


  甘愿踱到他身边,俯视桥下流水说:“这河的颜色因人的心情而异,我现在看到的是淡红,你呢?”过谦看看脚下道:“暗蓝。”甘愿说:“什么事不开心了?”


  过谦说了,感叹才来了不到半年,就引得这么多人大搞针对。甘愿锐利地瞧了他一眼说:“我早说过,你待人接物要改一改。锋芒太露,便遭人妒。”过谦嘀咕:“你不也是霸气外露吗?”甘愿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你跟我比?我已经飞出了天花板,成名成家。在世人眼里,我的锋芒叫个性而你叫做狂妄;我说多了叫舌灿莲花而你叫做显摆卖弄;我写字潦草叫龙飞凤舞而你叫做鬼画符。这就是现实。”过谦不语,肚子里骂句“操蛋的现实!”


  甘愿又说:“这也不是全部原因。党同伐异,圈子意识,你不可能不懂。你有潜力,又不肯和他们结党,又不能像莫渊那样韬晦,自然成为打压的对象。”


  过谦眼中的灵河更黯淡了,几乎成了蓝黑墨水。他冷笑道:“不得不承认,‘反派’的战斗力和持久性总是那么不同凡响。”甘愿笑笑说:“那是因为他们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这里,而你不是。”顿了顿又说,“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反’与‘反’也不同。老夫并不贪婪,但自恃前辈,倚老卖老,对于吹捧他的人就特别偏心、护犊子。伏虚呢,眼里只有利益,六亲不认,和老夫是两种类型的歪路子。”过谦便说魏晋气象高古,值得一交。甘愿点头说:“这人既有文学鉴赏力,又有操守和良心,德高望重四个字,当之无愧!”过谦难得听她毫无保留地肯定别人,而此人恰恰也是自己所敬慕的,心中一喜,灵河水色变成了淡绿。


  甘愿竟能与他心思同步,立时便笑道:“颜色变了吧?”过谦笑着称是。甘愿与他又往白虹桥拱形的顶端攀升了几步说:“上次我给你争到‘经典电影宫’的游历机会,为了不让人指指点点,以避嫌疑,后面的事就没过问,不料因为这样反被小人所乘,别有用心地给你选了两部片子,投放在剧情的危急关头,逆转程序,险些送掉你一条命……”


  过谦忽想:“难道不该是三条命吗?莫渊、滕燕被她华丽丽地忽略了。反过来说,她对我还真是青眼有加!”河水由绿变黄,隐然泛着金丝。这一次甘愿没有及时察觉,自顾说下去:“这件事对我是个教训,我跟绿萍商量过,从今往后,我甘愿欣赏的人,纵然谣言滔天,我也要出面去帮、去保,我就偏要看看,是魔高还是道高!”


  他和她陡然间心灵相通,同时看到河水泛起了七彩潋滟的波光;不仅他们各自看到,还确切地知道对方也看到了。奇妙的,又是醉人的一瞬间,如此美好,又仿佛惆怅;如此短暂,又似乎永恒。


  远远的,祁必明一脸羡慕崇拜,仰望白虹桥顶端,火烧云映衬的二人。


  更远处,滕燕咬着嘴唇,神色怔忡,呆呆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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