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川梦回 于 2021-11-23 17:19 编辑
大风起兮的日子最宜思乡,盖北京有太多像极西安的地方,比如初冬的大风。 它说来就来,从不招呼。打着旋儿,带着啸声,卷起黄尘、沙粒、枯枝败叶。 但见它去了,远了,看不见了。须臾伴着股冷气,山呼海啸,跟真的一样,又回来了。挟带刚才卷走的一切,倏地打住,于是那些黄尘、沙粒、枯枝败叶,又纷纷落下来。 望着它如此去了来,来了去几趟,心中便生出厌倦,不知它心里怎么想的。总不会在暗示罗杰·彭罗斯“宇宙是循环的”的高论吧。 便想起李谪仙“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的句子,那才配叫大风,飓风。不管不顾,一往无前,直到把不才这吊子心肝肺挂在家乡老杏树上。 我的乡思,说来可笑。疑似矫情,又似假充文艺范儿。搭个飞机,一个多小时的事儿,走就走呗。何须坐在桌前,对着屏幕絮叨。 扪心自问,我的乡思,其实只是个单纯的“思”。忧从中来,心心念念,不绝如缕,与真的想家是两码事。 盖父母去世之后,它已不是真实意义的家乡,只是户籍本上的几个汉字。真正思念的是附丽于它的那段时光:父母膝下的时光,兄弟姊妹朝夕相处的时光,一去不返的童年、少年、青年时光。 来一杯金色的纯麦芽威士忌吧,别再吃饱撑的,跟着人云亦云,到末了连自己都哄得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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