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睡醒,又倦意沉沉。
前晚的违章到了,就不知昨晚那个红灯在不在路上,稀里糊涂的也没个准。
或许真是老了老了,动不动想坐,坐下就不爱动弹。以前的爱好都渐渐褪了色。
拍子挥不动,水花拍不起,那些挥汗如雨,不知疲惫的日子已经离我远去。
瘫在椅子里的将军肚已有成型的趋势,这么肥硕的身躯,除了梦想的翅膀偶尔飞舞,大多数时候适合地面翻滚。
回不去了,一想到夏日青葱的池塘,就自觉的挤出哭笑,皲裂的眉眼不再属于花枝,树梢,是树干,沉默的无言。
一个礼拜,坏消息接踵而至。小张牙掉了六颗,操劳的。柱子一只耳聋了,按了个助听器也不咋滴,开会时支棱着半边,听得一个费劲。回到家,听妻子说起同事的妹妹,一个花季少女,得了什么干燥症,这辈子离不开瓶瓶罐罐吃药的日子,关键身价一落千丈,婚姻沉了塘。
人到中年,许多不知道的毛病就自发的找上来。每每体检,看着众人忧心匆匆的样子,三高已是寻常,生怕报告单上冒出个结节,恐怖的字眼。
老友聚会,有说有笑的攒着,可不知怎的就挤了一肚子的闷气,糊里糊涂的一起哀叹幸福太短,苦难太长,人这辈子太不容易遭老罪了。
说到这,提个最近看过的视频。有人钻到农村一山沟沟里,破败的山村里几个粗布老人靠着墙根坐着。采访人带着不菲的礼物,想像天使降临般给予老人们些许温暖。可是,老人们无动于衷。在她们颓然无神的眼睛里没有奢留人间的祈盼。这辈子的苦受够了,身子垮了,都已经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你眼里在乎的,之于她们不如黄昏里的一抹斜阳。
其实,是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受苦来的,再多的甜蜜最终都会褪色,像露珠,璀璨一时,握不住一世。这人间都是缠绕的棉麻,扯不完的手脚。
说实在的,如果可以选,我也不想来。就见不得分分合合,扯痛心口。
现在想起上午车头被蹭了一大块,忽然释然了,管他谁蹭的,活着已然不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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