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提起东北菜,第一时间联想到猪肉炖粉条的,我上去就想抽丫的俩大耳刮子。本人在东北生活快半个世纪了,自小就很少见到这种吃法。倒不是说猪肉就不能炖粉条,也不是说就没有人家这么做,更不是说猪肉炖粉条就多么难吃。红烧肉本来就挺好吃的,炖点粉条,味道也不错。关键的问题是,这根本就不是经典的东北菜。
都是电影大决战惹的祸,然后,就是某些别有用心的商家,还真这么做了,借机炒作,挣一分钱是一分钱,不惜糟蹋文化。我真想抽电影导演和不良商家的老板们一顿大耳刮子。不错,东北某些地区是流行炖菜,尤其俺们辽西北,还喜欢用砂锅。小鸡炖蘑菇,牛肉炖萝卜,鱼炖豆腐,都是搭配,羊肉最好是清炖。猪肉吧,排骨也好,五花也好,一般是炖酸菜,可以加粉,再加上冻豆腐,血肠,就是杀猪菜,也可以就此涮羊肉,那就是东北火锅。烂炖属于街边铁棚子吃法,不上档次,大约诞生于上世纪末,没啥历史渊源。
说到辽菜系,第一款当属沈阳鹿鸣春大饭店的葱烧辽参。不过,我阅读过鹿鸣春的菜谱,招牌菜栏目里,俨然写着松鼠桂鱼。挖草,这样也行哈,是不是觉得所有的辽宁人里,都没有江苏亲戚?
(二)
说了半天,我想表达的,令人气愤的是,某些南方人一提起东北,就像提起非洲似的,我们有那么荒蛮么?一提起主食,想起某部电视剧就这么演,一个侠客模样的人,坐在一个草棚子饭店里:老板,来一碗苞米茬子。
苞米茬子,我一年都不吃一回。不错,倒退半个世纪吧,那时东北几乎不产大米,或很少产,遍地都是高粱米和玉米,我们都是吃玉米面和高粱米饭长大的。烀苞米,这个真的有,现在也吃,但不等于苞米茬子啊。玉米面,一般是做成大饼子,也就是锅贴,或者蒸窝窝头。现在普遍流行产大米了,且东北大米的口感及营养质量远胜南方大米,我们也是想吃啥就吃啥。
曾经,在北京进修时,有北京医生问,你们上班,是不是经常乘坐狗爬犁啊?我简直哭笑不得,除了在电影里,我压根儿就没见过那玩意。我们离北京才多远啊?才一千里,过了长城就快到了。我的另一个所谓的东北老乡,被北京人强行归为一类的黑龙江人,离我们两千里远呢。
(三)
提起江苏,要说是美食大省,我绝不敢反对,菜谱在那摆着呢。苏南苏中苏北,都各有各的讲究,虽然,在我们北方人吃起来都差不多。既然是讲究多,那自然也就难免形式大于内容了。甜了吧唧淡了吧唧,就不说了,各有地域特色,关键是,必须强调,美食大省可不等于每一处饮食都是绝佳。
苏州的得月楼松鹤楼,我都去过,还可以吧,虽然也未必特别可口,但也不能要求太高,各有所爱嘛。本次无锡,去了两家不错的饭店,第一家是老字号的裕隆记,好像是这个名字,另一家是某家私房菜馆,名字忘了。贵是贵了点,但是,下饭店,还真就得下这种饭店。糟溜鱼片,肯定是不如得月楼做得地道。清蒸白鱼,虽为太湖特产,但也就是清蒸鱼而已,俺们家乡某些二流馆子也能做得出来。像小青菜,荠菜一类的时蔬,属于南国特产,但是吧,不客气滴说,没啥营养价值,就是一股水。
名满天下的苏式牛肉面,就那么回事,汤多面少,远不如家乡的东北打卤面吃着爽口。关键是,面煮的不够火候,汤里的滋味进不去,如同面就没煮,烫一下就直接在汤里泡着。多么可恨的厨师,舍不得用火,光用料有神马用?很多传统美食,就断送在这帮考不上大学的且擅长自恋的伪诗人手里了。
补充一句:在那家私房菜馆里面,招牌菜栏目里,居然有一道葱烧辽参。挖草,这样也行哈。严重怀疑,你们跟鹿鸣春连锁了,合起伙来愚弄文盲顾客。
(四)
上述还是不错的饭店呢,有些传统小吃也是瞎扯。都说无锡的包子和馄饨是一绝,我是实在不敢恭维。曾经,路过一家古色古香的小吃饭店,要了一碗馄饨,一屉包子,结果,都是吃了皮,馅都扔了。味道不讲,肉就没熟,生肉是红色的,熟肉是褐色的。这年头,没熟透的肉,你敢吃?寄生虫卵,激素,大大滴。不是英国牛排啊,五分熟就行。
馄饨不应该重在大馅,而重在滋味,有时间,你们去锦州,吃吃那里的杜记馄饨。至于包子,不管咋做,肉必须熟透,肉熟透了,香味才能出来,不是用其它调料可以糊弄的。现在的厨师,都是太极拳徒弟,只讲究架势,不讲究内功,背会了菜谱,忘记点火了。
满大街的所谓特色小吃,其实根本不能吃。那天晚上,找不着好饭店,我索性饿着,回家吃点水果。小吃部进去好几家,看看就出来了。尤其是那个所谓的沙县小吃,也就是在这种旅游城市才能开的下去,在我们家乡,开一家黄一家。啥破玩意啊?就沙县小吃这种浮云也能名满天?还能整美国去?糊弄哪家穷鬼呢?提起来,我就生气,恨不得把发明者揪过来一顿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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