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是不是发誓要白掉我呀...
小黑,你不肯回来,是因为我一直恳求你回来吗?
你总是这样折磨我,并居其为爱。
如果我放弃恳求,放弃爱,你肯回来吗?
灯色昏黄,书桌上的纸还是这样的白,一如我的无奈,一如往日你的裙衣轻摆。你说过,这正是你爱的白。我研了浓墨,在夜里,在这样的白上给你写这封信,字字带着我的痛,这可正是你要的黑?
一个女孩子,分明钟爱着梨花,钟爱着栀子,钟爱着自己带着花香的雪肤和白裙子,却自诩为黑,只是因为那两珠墨眸冷清,和一头乌发飘风吗?
小黑,我承认,你的名字吸引了我,你对名字的解释滑稽了我,但这都不是初见时的重点,我一下爱上了你的嗔笑自如,才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典质,凭此,你可以随时取我的性命。
所以,你义不容辞的取走了我的心。
一个无心的人,呆呆钝钝行走人间,干了一些傻事,难道不能被原谅吗?你可是那个窃心之人呢,何必苛责你的小木偶呢。
你怨恨我的痴情,又不肯把心还给我,也不允我销去记忆,只让我煎熬于你的影子之中。小黑,你注视过你的影子吗?你能再对着你的影子笑一下或者哭一场吗?不为别的,只为我爱上你之后的卑微也好。
你老说自己对数学迷茫,但你那么高的学历,总是能识得几个数,记得几件哀事的吧。你不妨伸了指头出来,算算自你我好了之后逃跑的次数。你每次都是板了脸,带着莫名的怒气,散乱着长发一股脑的跑了去,直到回来,我才知道那些出走的原因。你为什么不先质问我,甚至打我一顿也好,至少让我知道我是那根头发犯了错误吧,你一去而默然,只留给我无尽的猜测和慌乱。你托生自地狱里的刑吏吗?为何有这般狠毒的手段使我憔悴。
以往你的逃去,总有三五日或者长些一个月的回归,所以每次我都在希望中忐忑等待。而今,你已逃去一年,是要把我的希望熬成绝望吗?纵使是绝望,你能回来告诉下我该死的原因,让我瞑目吗?
还记得去年的初夏吗,你我在秋千架下夜谈,像两只重逢的蛐蛐,总有说不完的憧憬。你嫌弃石榴花开的太晚,你嫌弃树上没有结出蝉声,你嫌弃荷塘里的荷叶没有招来蛙唱,你嫌弃我只会对着你傻笑。你用诗的语言,把所有的一切都嫌弃了一遍,噘着嘴试图把它们都弄哭,而我知道,你真正嫌弃的是,夏天来的太迟,而你在那晚已经穿上了你美丽的白裙子,月色凉凉,让你微微的尴尬。我凑过去抱住你,你又嘀嘀咕咕嫌弃我抱得太紧...。今夜,夏浓如潮,你所嫌弃的一切都如你所愿的来了,你能回来看看吗?我每天都去橱柜里看你的白裙子,害怕她的香味淡去。
人间最深的痛苦,莫过于如此颠倒于爱的虚无中,于佛不能援手,于己不能自渡。往日你曾悲悯于潘安,三十而有二毛,而今我的憔悴,又个潘安何能相比?!小黑,你若再不归来,我攒一头雪丝给你,这是你想要的白吗?你何不悲悯我一下?!
我的爱是你的,你高举着女人的骄傲,一夺便夺,弃却不能这般弃呀,因为爱的皮囊虽然卑贱,却还在这个阳间徘徊。
小黑,这是我给你写的第四十九封信,或许是最后一封。我知道你能看到它,因为我会把信寄给你所有的闺蜜。我已没有更多的悲伤讲给你听,从你离开,我已经讲了太多带血的相思,如今它们已经寸断毫分,流离到踪迹全失。
小黑,我会把绝望转成一点点苟延的希望,继续等你。如若到下一个七月,你仍旧没有回来,我会白成一株栀子花,凋谢到九月的秋风里去。
小黑,真的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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