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论金 于 2020-11-27 11:58 编辑
陶然是一位发表了300万字的大作家,我是一位发表过几千字的读者。读者和作家谈谈小说的架构问题,大有班门弄斧的嫌疑,好比球迷对专业教练指指点点那样,未写脸就有点红了。
然而,兄弟眼中,并没有什么天才,有什么话要说,则一定要说说,当是提个醒,毕竟陶然还年轻,现在正是全面成熟的阶段。从写作这个角度来说,他可能太早熟了,写得已经有点疲劳。当把文学当事业来看,一辈子的成就,未来还可期。
陶然这三篇小作品,《凤箫》《布莱克的爱》《别样情怀》,我仔细读过,印象最深的是《布莱克的爱》。另外2篇,可以说阅过即忘。为什么呢?同样的文采,同样设置了印象不深的人物形象。为何独独是《布莱克的爱》拨动了心弦。我想来想去,差异就在于故事设置的架构。当然,陶然的语言是非常精巧的,能把这种架构所需要表达的情感,准确地张扬了出来。
我阅读过很多小说,但真正去理解小说的整体性,是从自己打算开始写作时才注意的问题。阅读小说,大概至少也有两种视觉,一个是从纯粹的读者角度去看的,另外一种,是从写作的角度去看的。从写作的角度去看小说,就能看出作者是怎么部署小说的。《布莱克的爱》,可能只是陶然无意部署的一种天然的架构,就是人兽之别。我们往大处去看,例如《罗密欧与朱丽叶》,作者部署这个爱情故事的架构,则不是天然的,而是人为的。这种无法避免的宏观命运,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一种较为宏观的悬念,贯穿在全文的任何一个阶段——如此,将如何收场呢?这种大架构,给中间段提供了极为广阔的创作的空间,让作者能够尽情的挥耍,而不会偏离主线。写作的快感往往就从这里来的。
陶然的小说是现实主义的。有无数的场面和对话,细节描写,文笔极尽细腻出彩。但我读陶然的小说,总是有种沉溺在他的文字大海之中的感觉。席间一场对话,我往往找不到它在全文中的意义。而这些场面的描写感觉放在任何一部小说中都能够出现。这是在架构内部失联的桥段。红楼、水浒、三国、西游,故事的架构都非常庞大,而且贴住了历史的走势。期间自然而然地产生历史性的矛盾,这种大架构成了人类智慧、感情尽情挥洒、表现的舞台,而且不失其方向、意义。《悲惨世界》也是这样,但《悲惨世界》的架构只是部署于法国大革命的历史背景中,它真正的架构是人道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利益主义的斗争。
所以,我的意见是,我们创作小说,要优先考虑我们给故事部署一个什么样的架构。这个架构需要考虑它发生的年代,要考虑时代的特征、矛盾是什么。这个时代真正的疼痛是什么。其次才是表现的艺术性。这是一种基本的理念。但小说的创作,不需要完全按照这种宏大的叙事去追求,小说有一定的娱乐性,那么,也可以从娱乐性的角度去思考故事的架构。
挖掘架构的角度是无穷的,形式是多样的。最美妙的是在循序渐进的构建中,逐步把架构的悬念汇总形成。有些小说一上来就以汇报的形式交代架构,好象看报告一样,也不好玩。
其实这十几年来陶然新创作的小说,我也没能尽看。也许陶然对我说的,早就了然于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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