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风剑客 于 2019-10-15 21:08 编辑
（一）
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见到过我爷爷，甚至他的照片都没有一张，而他的故事，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却还是教乡里人津津乐道… 我爷爷年轻时，在村子里的土绅王福贵家里做佣工，赚取一点柴米油盐什么的补贴家用，二十出头的爷爷身强力壮，做事干净利索，深得王福贵的赏识，据说我爷爷也是一把打架的好手，拼起命来，可以以一敌十，势不可当！ 王福贵家的千金春妮，芳龄二八、窈窕如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喜欢趴在闺房的门缝里偷偷地打量着我爷爷，爷爷干活时总是喜欢打着赤巴，露出一身强健的嘎达肉。
春妮是王福贵唯一的女儿，自然万千宠爱在一身，从小到大，什么苦都不曾吃得。 那年夏天，农村里的“双抢”如约而至，这也是我爷爷一年之中最最忙碌的时候，先要伙同其他长工一起将地里的稻谷全部收割、脱粒，然后紧接着犁田、灌水、播种、插秧… 这个时候，春妮就会帮忙着给地里做活儿的长工们送一些茶水什么的，以便解暑散热... 那时的春妮儿，还俨然是一个娉娉婷婷的少女，不喑世事、纯洁如贞！我爷爷打从见到她第一眼起，那个心呀，就痒痒个厉害，这也许就是我爷爷为啥总会任劳任怨地给王福贵做佣工的原因吧！
那年夏天的一个宁静夜晚，我爷爷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拉着春妮纤嫩的小手，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我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春妮的心坎儿，彻底地被我爷爷给融化掉了… 我爷爷被愤慨到了极点的王福贵吊起来一直打了三天，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可我爷爷的脸上，却始终都挂着得意的笑容...
（二）
1941年，日本鬼子进村了，整个村庄，仿佛一瞬间就成了小日本的天下，可怜的王福贵被鬼子抄了家，王家的宗祠也成了小日本吃喝享乐的地儿。 王福贵无法，只得带着春妮和众多乡民们一起，被驱赶到“良民”聚集区，这下可欢喜了我爷爷，爷爷天生胆大，管他三七二十一，就“堂而皇之”地和春妮在一起了，而昔日盛气凌人的王福贵，此时也只能缄默不语！
小日本真不是东西，这些畜牲驻进村子过后，没等两天，便烧杀抢夺、奸淫掳虐，无恶不作… 这下子，全村都乱套了，日子过得诚惶诚恐，水深火热，度日如年。唉，世道变了呀！ 大约两三天之后，我爷爷扛了一些物什被逼着去集市送货，就在他走后不久，一群鬼子，又在挨家挨户地“扫荡”，嘴里恶狠狠地“八嘎亚路”骂咧个不停，被驱赶的村民们，唯有撕心裂肺地痛哭… “花姑娘滴，哟西哟西….”鬼子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什么宝贝。 一群穷凶极恶的鬼子如豺狼虎豹一般，蜂拥而上... 春妮尽管打扮得十分朴素，与一般村姑无异，却还是被挑选了出来，一起被带到了宗祠前的草垛旁... “太君，花姑娘的干活，大大的好”！ “咝嗷依待咝嘞，皇军的，优待优待...” “哈依，啊哩嘎叨、格扎依玛咝！！” “哈哈，就地的爽爽…”
那时我爷爷还没有走多远，他好像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春妮儿，于是折回头再看个究竟.... 当我你爷爷看到这一幕时，差一点惊傻了.... 心爱的春妮，还有其他的一些姑娘，正被四个鬼子紧紧摁倒在地上，无法挣扎动弹，眼瞅着就要被这帮惨无人道的畜牲撕去最后的衣衫… 我爷爷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这份鸟气，早已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咯咯响，大声吼道： “日他娘的个鬼子，我操你八辈子祖宗，老子跟你拼啦！” 我爷爷终于忍不住了，他像一只猛烈的兽，大声地咆哮着、呼嚎着，他搬起门口的一块重约300多斤重的石锁，就朝那些正在行凶的鬼子砸去…… 一旁原本麻木无为的村民见状，也终于隐忍不住，横竖也是一死，不如临死前拉几个畜牲垫背的，于是纷纷捅上前来，挥舞着可以够得着的农具，拼了！ 这是一九四二年夏天的事。
（三）
几年后的四月五日，清明节这一天，春妮领着一个男孩去坟地烧纸钱。 坟前，春妮哭成个泪人，哽咽着对身旁的男孩说：“儿啊，你……要记住，这里埋得，就是你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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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5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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