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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
洋炉子缩回了头,从窗棂上
外公磕净炉筒里的年味儿,把它们一节一节
装进旧年历
那只老猫从炕头上一跃而起,它梦里的梅花
全部凋零。麻雀偶然瞥到房梁上的燕窝
一脸不屑,转头蹦走
舅妈穿件红罩衣推门出来,厦屋被她弄得
扭扭捏捏。外婆坐在院子里,一边拆洗棉衣
一边和露水套近乎
我从洋井把上跳到桃树下,突然想起去年
蜇我的那只洋辣子 ,手指
一下子,动弹不得
《冬至》
我承认,那场风雪和我有关
严寒贴着标签,冻结面北的屋檐
再紧的相拥,此时,也暖不透轮回
我和你,各自占据棋盘的一角
执黑的手,不语,执白的泪
不流。输赢躲在
季节的边缘,一言不发
今天,阴晴各自为政。一个人把南回归线抻直
做成尺子,丈量彼此的痛点
一个人,在自己炮制的城堡里,核准
陷落的经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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