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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六星网 六星时事 六星杂谈 【连载】红河谷【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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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红河谷【全文结束】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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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7 09:3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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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榆园书话 于 2018-11-21 22:46 编辑

紫苏说醉笑喜欢写短小的随笔,其实醉某也写过比较长的文字。最近我一直想写关于太平天国的帖子,就是没时间,再绷一个半月,放假就开始写。

这篇《红河谷》写于2013年底,时隔五年,略加修改,拿出来晒晒。

毕竟,很多后来的版友没看过。

                                          ————2018年11月17日星期六·醉笑于大连开发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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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发表于 2018-12-1 13:25 |只看该作者
写得真好!
哥们,没有恋爱的大学生活是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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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发表于 2018-11-28 16:10 |只看该作者
醉笑的记忆力还是很让人佩服。可能搞文学艺术的都有这个特点,非常感性,所以对于一些触动心灵的事情和人物就记忆非常鲜明。我就不行,高中时情窦初开喜欢一个男生喜欢了一年,现在却连那男生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更别说那些动人的细节,只隐约记得那一年的时光对我来说比较灰暗,心情的缘故吧。大学时也喜欢过一个男孩子,比较短暂,没等开始就没感觉了,现在居然连人家名字都不能准确地想起来。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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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发表于 2018-11-28 15:43 |只看该作者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8-11-17 12:02
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上学时的照片,仅有一张学生证上的照片。

入学的时候照的,刚好十八岁。

这张照片青涩的质朴,看来也好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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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发表于 2018-11-28 14:01 |只看该作者
初恋难忘啊。和你写备忘录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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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发表于 2018-11-28 12:55 |只看该作者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8-11-28 12:41
小西回来了?
艾玛啊

他乡遇故知,人生一大喜。
这感脚不啻于娶妹过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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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发表于 2018-11-28 12:41 |只看该作者
诗意天涯 发表于 2018-11-28 12:34
恭喜啊,西湖那边又评上了

小西回来了?
艾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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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发表于 2018-11-28 12:34 |只看该作者
恭喜啊,西湖那边又评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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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发表于 2018-11-25 17:3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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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发表于 2018-11-25 17:27 |只看该作者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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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发表于 2018-11-22 16:07 |只看该作者
故事写完了,西湖却不在了。
西湖做事总是半途而废。
怀念一下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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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发表于 2018-11-22 14:05 |只看该作者
写得很好,现前看过,印象很深,故事很美且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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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发表于 2018-11-22 08:48 |只看该作者

故事结束了,音乐《红河谷》还在回响。
语言的终点是音乐,而音乐的终点呢?——是不是潜流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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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发表于 2018-11-22 08:37 |只看该作者
有时候想想,呵呵,我是不是老了,总喜欢怀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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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发表于 2018-11-22 08:35 |只看该作者
有一种情感,窖藏在静谧的光阴里,沉淀成醉人的美酒,历久弥香,却又美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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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发表于 2018-11-22 08:34 |只看该作者
那时青涩,如今成熟,记忆的光阴里剩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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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发表于 2018-11-21 22:50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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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发表于 2018-11-21 22:46 |只看该作者
  后记:
  
  1,这是我第一次写类似“小说”的文字,我不会写小说,写的都是亲身经历的事。
  
  2,丛霞出现在这个故事里,是我想用丛霞的阳光真诚来反衬杨波的暧昧。
  
  3,这个故事里,只有我的名字是真名,我不习惯给自己起个假名字。其他都是化名。
  
  杨波姓杨,但不叫波,写的时候顺手就写了个杨波,似乎没什么道理,写完了才想起来,她的那个前男友叫“波”.
  
  杨毕业以后,我才听说她跟前男友和好了。等到我毕业的时候,又听说他们又分手了。后来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
  
  其实在她送我影集之后,我在学校也见到她过几次,但只打声招呼就过去了,再没有联系过。不久我也退出了文艺队,以后的联欢会上,我唱过独唱,男生四重唱,但没有再唱过男女生二重唱。
  
  毕业以后,我再也没见到过她。
  
  4.在写这篇字的过程中,我一直在回忆当年的场面,但我发现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杨波的面孔。
  
  从12月23号在QQ空间里听到<红河谷>,想起这件往事,我就一边写一边回忆。
  
  每隔一天写一点。一共写了24天。每次动笔之前,都要把记忆“倒回”三十多年前的那段日子里,沉浸其中,才能写出来。这个过程很慢,也很伤感。
  
  这二十多天里,我甚至连李冬梅的面孔都想起来了,但杨波的样子却很模糊,有时候甚至在心头呼之欲出,但就是浮不上来。直到写完这一刻,写到她留给我一张照片。杨波的面孔,一下子浮现在眼前了。
  
  5,后来的生活颠沛流离,沧海桑田。那个影集,那张照片,还有那条毛裤,都没有了。只有这首《红河谷》的旋律依旧,跟三十多年前一样忧伤。


                                                                                                                                                                    后记写于 2014年1月16日。


                                                                                                                                                             2018年11月21日再次整理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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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发表于 2018-11-21 22:17 |只看该作者
【结局】


  我再次落入轮回般的若即若离的煎熬中,期待着杨波的再一次出现。

  直到冬去春来。

  五月的一天中午,我在操场上踢球。

  见不到杨波的这些日子,我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在操场踢球。只有在拼命的奔跑中麻醉自己,才可以暂时忘掉那煎熬的滋味。每次踢球的时候,我都时常向操场边上看,但每次都很失望。

  后来干脆不看了。

  一个球传了过来,传的太高了,球从我的头顶上飞出了出去。我追出去捡球,差点跟一个女生撞到,我一边跑一边说:“对不起。”

  那个女生笑吟吟的看着我。

  竟是李冬梅。

  我转了回来,急切的问:“冬梅姐,杨波呢?”

  李冬梅摇摇头:“国建,我正要找你。”说着拉着我到操场边。

  我问李冬梅:“杨波怎么了?”她有些忧郁地说:“她没事,在师大附中实习呢。”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影集:“杨波让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来,打开,是个新的影集,第一页夹着一张照片,是杨波,坐在她那张床上抱着吉它照的。照片下面写着一行英文:

  Red River Valley。

  我疲惫地坐在地上。她怎么不回来找我?让李冬梅送来这本影集是什么意思?

  李冬梅也坐下来,沉吟半晌,说:嗯……国建,在你入学前,杨波曾经跟一个体育系的男生谈过恋爱,这件事你知道么?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杨波从来没跟我说起过这个人,这件事,我都是听别人传说的。

  李冬梅意味深长地说:“那个男生,现在就在我们实习的学校,师大附中,当老师。”

  那一瞬间,我好像被电了一下的感觉,好像过去的所有的事一下子都清晰了起来,又好像过去的所有的事一下子都混乱了起来。

  我笑了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笑,但当时真的笑了笑。

  李冬梅看着我,断断续续的说:“国建,我们虽然不很熟悉,但你和杨波之间的事,我都知道,我和杨波是无话不谈的姐妹。”

  “......其实她很喜欢你。我觉得,她喜欢你甚至超过喜欢那个男生。”

  “......她从没对他像对你那么好,那么惦记你。”

  “......不过,也许是因为性格,也许是因为年龄的问题,你们……”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反正,你们就这么错过了。”

  影集一直在我的腿上打开着,我一直看着杨波的照片,没说话。

  李冬梅俯身看了一眼杨波的照片,轻轻说了一句:“小波真的很好看,是吧。”

  我点点头,心中某个地方疼了一下。

  李冬梅说:“我回附中去了,有空再回来看你。”我坐在地上没动,李冬梅摸了摸我的头,说:“你还小,也许,经历了这件事,你也就长大了。”

  说完,转身要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指着照片下面那一行英文,问她:冬梅姐,这句英文是什么意思?

  李冬梅回头说:Red River Valley——红河谷!


    李冬梅走了。我低着头慢慢地翻看影集,除了第一页的照片,后面都是空白,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纸,是我在她家那天,她教我唱《红河谷》的时候,我抄的歌词。


  春天的阳光从文体馆那边照过来,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我合上影集站起来。

  操场远处,那一排单杠,单杠上晾着好多被子。

  一阵风吹过,一个被子吹落在地上。

  【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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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发表于 2018-11-21 21:51 |只看该作者
     【十四】

  杨波起身去开门。
  
  好像门外是个杨波不认识的人,杨波问:“你找谁?”
  
  门外一个女生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王国建在不?”
  
  杨波回头看我。我很诧异地走到门口一看,是我们班的女生,跟丛霞一个寝室的小乔。
  
  我有些意外:小乔找我干嘛?而且还跑到杨波的寝室来找我。
  
  我出来带上门,问小乔:“你找我?”发现自己只穿着毛裤,有些尴尬。
  
  小乔看我穿着只毛裤,哼了一声,然后悄声说:"你去我们寝室看看吧。”
  
  怎么了?
  
  小乔不耐烦地说:“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转身走了。
  
  我一头雾水,转回去跟杨波说:我要出去一趟。
  
  杨波笑着说:“好吧,我也累了,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我穿好裤子,拿着棉裤上楼,丛霞的寝室就在四楼,我轻轻敲了敲门,小乔出来开门,然后直接就走了。
  
  寝室里只有丛霞一个人,趴在最里面的上铺。
  
  “丛霞。”我叫了一声。她不说话,也不抬头。我走到她的床铺下面,还是看不见她。
  
  我爬上她旁边的上铺,坐在床栏杆上,见丛霞趴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低着头 抽泣着,身体轻轻的颤动。
  
  哭了?
  
  过了半晌,我又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丛霞还是不抬头,不说话。
  
  我伸手搬她的头,抬起她的脸。
  
  丛霞头发散乱,满脸泪水,如梨花带雨,眼睛微红,看着我。
  
  平时那么端庄雅致的女生,今天的样子,甚是娇憨。
  
  看了一会,丛霞又低下头说:“谁叫你来的?你走吧。”
  
  我说:“你怎么了嘛?”看床边有一卷手纸,我撕了一块,又搬起丛霞的脸,给她擦了擦眼泪。
  
  丛霞抢过手纸,自己擦了擦鼻鼻涕,委屈的说:“人家等着送你都没回家,等了你一天,你也不说来看看我,半夜三更的还跑到她那儿去......气死我了。”
  
  说完自己扑哧笑了起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也笑了起来,昨天还说的好好的,做个朋友,好好学习,今天却吃起醋来了。而且刚才这番话,分明把我当成是她的人,不来看她就是罪过,跟别人在一起更是罪不可赦。
  
  女孩的心思真复杂。
  
  还好这会儿又破涕为笑了,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劝解。
  
  丛霞坐了起来,想下床,刚一掀被子,赶紧又盖上:“你明天到底走不走?什么时候走?”
  
  “嗯……明天下午走吧,晚上就到家了。”
  
  “好吧。”丛霞擦了擦眼泪,笑着说:“你下去,我要穿衣服。”
  
  我跳下床铺,在她下铺坐下,这样就看不到她在上铺穿衣服。丛霞在上铺摸摸索索穿好衣服,爬了下来,出去洗了一把脸。
  
  回来拿出几个桔子,把一个剥了皮递给我,聊了几句放假的事,丛霞拿出昨天洗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递给我:“拿回去吧,明天中午我过去帮你收拾东西。”
  
  我开门出来,丛霞板着脸说:回去睡觉,不许再去......,啊?
  
  第二天,丛霞早早来了,帮我收拾了被褥,打包,一直送我到火车站。我其实很想在走之前跟杨波告别一下,但丛霞一直在,我没敢去。
  
  寒假一个多月,每天都翻着日历,盼着开学的日子早点到来。这一个多月,过的迷迷糊糊的像做梦一样。
  
  也许,我们的生活就在似梦非梦中,悄悄的改变。
  
  终于盼到了二月的最后一天,如期返校。
  
  开学第一周,紧张而忙碌,一直没见到杨波。每天去食堂吃饭,我都留心看,不仅没有杨波,连李冬梅都没见到。
  
  周末这天,我们班的辅导员告诉我,下午去音乐教室,文艺队有活动。我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不是杨波来告诉我?但我还是很兴奋,终于可以见到杨波了。
  
  下午我兴匆匆地去了音乐教室,眼睛四处搜寻,杨波不在。
  
  刘老师布置了最近的演出任务,指定了几个节目,其中还有我的二重唱,但没提杨波。
  
  我心不在焉的听完了刘老师讲话,散会后,我问刘老师:杨波呢?怎么没来?
  
  刘老师说:杨波没告诉你?她退出文艺队了。我有些意外,说我不知道啊,她怎么了?
  
  杨波实习去了。但她说就此退出了。刘老师叹口气说:杨波的音乐素养非常好,就是……太任性了,说不来就不来了。不过,二重唱这个节目还要保留,我再选个女生跟你对唱……
  
  后面说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从音乐教室出来,茫茫然走回中文楼,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发呆。
  
  我很懊悔为什么没有在开学第一天就去找她。
  
  我以为她会来找我的。
  
  放假这么久,好不容易盼到开学,她为什么不见我一面?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实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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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发表于 2018-11-21 21:0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榆园书话 于 2018-11-21 21:20 编辑

     【十三】

  过了好久,忽然有人敲门。李冬梅在门外说:“吃饭了,你们俩吃饭不?”她知道我在这儿,不然早就直接进来了。杨波说:“你进来吧冬梅姐。”
  
  李冬梅缩头缩脑地推门进来,对我笑笑,然后在自己的床上找着什么。
  
  我站起身说:“姐 ,我先走了。”
  
  嗯,杨波用手摸了一下毛裤:“明天放假你先别走,等等我。”
  
  第二天,是我们第一学期的最后一天,上午班里开联欢会。我和丛霞唱了一首《校园的早晨》,这种展示学生气息的歌,感觉更适合丛霞。
  
  我刚发现丛霞换了个发型, 中长的头发,后面剪成一字,整齐地披在肩上,前面也剪成一字,齐眉,是那个年代最经典的“清汤挂面”式。比原来的马尾辫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但我没敢说。
  
  大一新生的联欢会开的很热闹,我却有些心不在焉,惦记着杨波。
  
  联欢会结束,就放寒假了。我们开始回寝室收拾东西,大家计划着什么时候走。多数同学都买了明天的票。
  
  我没去买票,呆着寝室里,因为我不知道杨波什么时候能来。
  
  晚饭前,丛霞来找我,明珠他们一见丛霞来了,就说我们先去打饭,都走了。
  
  丛霞坐下来,问我:“你什么时候走?”
  
  因为没见到杨波,我自己也不确定,于是搪塞说:“我还有点事,差不多明天吧。你呢?”
  
  丛霞说:“我家近,等你走了我再回去。”她羞涩地一笑,毫不掩饰地说:“我想送送你。”她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说道:“你看看,坐哪趟车走?”
  
  我接过来看,上面是带有几分柔媚的魏碑体,写着大连到沈阳的车次,发车时间,到站时间,票价。整整齐齐一大排。
  
  “哪来的?”
  
  “我去车站抄的。”
  
  我有些感动,同时又觉得应该明明白白地跟丛霞说清楚了。也许,现在就是个机会。
  
  我说:“谢谢你,丛霞。”
  
  我镇定了一下,说道:“丛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清楚。”
  
  我打开箱子,拿出那个信封,抽出饭票:“丛霞,这些饭票我一直没用,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还有,我觉得……”
  
  丛霞脸色一凛,打断我说:“王国建你这么小气,这点破事你还这么计较,同学之间互相关心一下,有什么啊?”
  
  我一时尴尬,不知道如何继续往下说了。
  
  沉默了一会。丛霞脸色缓和了一下,平静的说:“王国建,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朋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点点头。
  
  丛霞很严肃地说:“这个学期,我看你基本都在玩,还有,和杨波……唱歌。王国建,我们的读书生活刚刚开始,我想我们应该把时间和精力多用在读书上,四年的时间,不学点东西,太可惜了。”
  
  丛霞接着说:“不瞒你说,我们班男生也有追求我的,给我写信的,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国建,我对你印象很好,嘿嘿。”
  
  说着低头笑了起来。
  
  我忽然发觉,丛霞是有备而来。
  
  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感情是需要时间的,所以我不着急,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表态。我们要在一起读书、生活四年。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就做个朋友,因为恩格斯说过:友谊是爱情的基础……”
  
  可能她自己也觉得,在这个时候搬出恩格斯语录有点太教条了,开怀笑了起来。
  
  丛霞爽朗的笑声,让我自惭形秽,同时心里也开朗了许多。
  
  明珠他们回来了,不仅打了饭菜,还买了罐头和酒回来。
  
  我说:“丛霞,跟我们一起吃吧?”丛霞说:“你们喝酒吧,我回去洗洗衣服。”把我的几件衣服拿走了。
  
  丛霞一走,我的心思又回到杨波身上。我一边喝酒,一边注意外面的动静。她怎么还不来?
  
  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同学们互相告别,宿舍楼里很喧闹,吵杂。
  
  直到夜深人静,才渐渐安静下来。
  
  杨波一直没来。
  
  我很晚才睡,第二天睡了个懒觉,起来时,一大半同学都已经走了。
  
  到了下午,杨波还没来,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直接去了女生宿舍找她。
  
  到了318寝室,杨波正在帮李冬梅收拾行李。寝室里其他人都已经走了。
  
  那年代,住宿用的被褥都是自己从家里带来的,放假时要带回家去拆洗,下学期再带来。
  
  她们俩折腾了半天,也没把被褥捆好,正手忙脚乱。
  
  杨波见我来了,气喘吁吁的坐下来,说:“小弟,你来的正好,帮冬梅把被褥捆起来,然后替我送她去车站。”
  
  我把李冬梅的被褥捆扎起来,扛到楼下,李冬梅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说:“不用你送我了,我自己慢慢搬吧。”
  
  我说:“没事,男生帮助女生是应该的。”
  
  我一直把行李扛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又跟李冬梅一起上了公交,到了火车站候车室, 她坐的那趟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我怕她赶不上车了,又买了张站台票,把她送上车。我刚下车,火车就开了。
  
  我擦了一把汗,坐公交回了学校,天色已经蒙蒙黑了。
  
  回到杨波的寝室,杨波正在织毛裤的最后一个裤脚。
  
  我给杨波讲了送李冬梅的惊险一幕,杨波说李冬梅是个慢性子,拖拖拉拉到这个时候才收拾东西:“多亏你来了送她,不然她今天走不掉了。”
  
  我问:“你的感冒好了吗?”
  
  杨波说:“好多了。你等的着急了吧?我昨天吃了药,晚上困死了,织着织着就睡着了。”
  
  我说:“不是惦记着毛裤,我是惦记你的感冒。”
  
  说着杨波站了起来,欢呼一声:“大功告成!终于织好了,来小弟,穿上试试”。
  
  这一次,我没用推脱,换上了毛裤。杨波让我转身,她前后看了看,开心地笑着说:“这是我第一次独立织完一条毛裤呢,以前就会织围巾。”
  
  说完忽然咳嗽了起来。
  
  我赶紧过去扶着她坐下,拍了拍她的后背,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很疲倦地躺在了床上,我坐在她的身边,她蜷曲着身体,围绕着我,抚摸着我穿在身上的毛裤。
  
  我想到放假,马上就要分别了,而且这一别就是一个多月,不禁有些伤感。
  
  一时无语。我们就这么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默默想着心事。
  
  忽然外面有人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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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发表于 2018-11-21 20:11 |只看该作者
      【十二】

  我和杨波下来,坐在刘老师边上,杨波冲着他挤挤眼睛,看来她背着吉它来演出,是早有预谋的。
  
  刘老师瞪了我们几眼,没说什么。毕竟是学生联欢,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再说现场效果非常好,也给他这个音乐老师挣了面子。
  
  演出结束,撤了桌子上的水果、糖、茶,摆上酒菜。杨波并没有独自回家,我们一起吃了饭,还喝了几杯酒,有敬刘老师的,还有交大老师和学生过来敬的酒。
  
  整个联欢过程中,我和杨波一直坐在一起,但各自看节目、吃饭、喝酒,没说几句话,像两个关系普通的同学一样。
  
  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下了车,杨波低头就往宿舍走,我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军装,决定还给她,叫了一声:“姐。”
  
  杨波站住,回头看着我,不说话。
  
  我看她萎顿的样子,一时踌躇,我知道,她照我的身材改了衣服,就是要送给我的,而且选择在演出这个时机,可谓处心积虑,我如果说把这衣服还给她,她一定会难过。
  
  我发现自己一到这个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办。
  
  心一软,我没提衣服的事,看看四周人都走远了,我问她:你感冒了吗?杨波笑笑说:“那天我们......你从我家走以后我就不太舒服,刚好一点,昨天又......没事,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小弟。”她轻轻叫我一声:“明天下午你到我寝室来,我有事找你。”
  
  “嗯。”我答应着,心里却有个声音在拒绝,只是那个拒绝的声音越来越小。
  
  第二天早上,辅导员宣布,明天上午班级开个联欢会,下午开始放假。又安排了一些假期的事情,就让我们自由活动,准备节目。
  
  我准备回寝室。路上,丛霞从后面追上来,问我:“明天联欢会,我们唱首二重唱好不?”
  
  丛霞戴着眼镜,一脸的真诚。
  
  我迟疑了起来,我本来想找个机会跟她谈谈,虽然没有跟杨波正式谈恋爱,但此时占据我心里的,还是杨波。
  
  这时候,我发现这个开朗大方的丛霞很难拒绝,她从不说暧昧的话,不表示亲昵,大大方方的跟你来往,而且很少单独来往。
  
  人家跟你交朋友而已,为什么要拒绝。
  
  这样一转念,我也爽快的答应了:“好,你选歌吧。”
  
  “《红河谷》。我听说你们昨天在交大联欢唱的非常好,我也会唱。”
  
  这事怎么传的这么快?
  
  我感觉丛霞在有意挑战,挑战杨波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说不好,那首歌唱完了还被刘老师批评了,不适合在学校唱。
  
  我撒了个谎。我要给丛霞一个界限,不让她跟我走的太近。
  
  她犹疑了一下,说:“好吧,那我们还唱《校园的早晨》。”她转身回女生宿舍去了。
  
  好容易捱到了下午,我去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果罐头,一袋橘子,去看杨波。
  
  快放假了,宿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大家也都习惯了我和杨波的交往。那时候,包括刘老师在内,南院所有的老师和学生都确信我跟杨波在谈恋爱。
  
  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丛霞,另一个是我自己。
  
  丛霞是因为相信我,而我是因为不相信自己。
  
  杨波的确是病了,在屋子里还穿着羽绒服,手里正在织着毛线。她的脸很红,轻轻的咳嗽着,招呼我进来。
  
  寝室里没有别人,我以为这是杨波事先清场了。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摸了摸杨波的额头,有一点热。
  
  “你真的感冒了。”
  
  杨波点点头,咳嗽几声。我拿起她的水杯,找到暖壶,给她倒了一杯水。
  
  “吃药了没有?”
  
  “吃了。”
  
  杨波拿起手里的毛线,说:“我给你织了一条毛裤,织到开叉了,你来试一下,我不知道你身上胖瘦。”
  
  我说:“不用吧,再说你还感冒呢。”
  
  杨波摇头说:“我抢在放假前织完,你回家就可以穿了。棉裤虽然暖和,但不方便,那天踢球,看你脱棉裤多麻烦。”
  
  我很感激的点点头,但接着就又面临在杨波面前脱裤子的问题,我又有些迟疑。
  
  杨波一边笑,一边咳嗽,一边命令我:快把棉裤脱下来。我扭扭捏捏的脱了厚厚的棉裤,里面穿着秋裤。
  
  毛裤从腰织起,刚织到裤裆的位置,杨波用线把织口串起来把针撤掉,让我穿上。
  
  我套上半截毛裤,感觉像个裤衩,杨波让我站着,然后她蹲下去,前后看看,用手在我身上整理着毛裤。
  
  我低头一看,发现毛裤的裤裆上面一点,前面留了一个小口。
  
  这个细节让我无限尴尬,又觉得很好笑。
  
  杨波抬头,疑惑的看着我:“你笑什么啊?有什么不对吗?”说着前后摸了摸毛裤衩,摸到那个口处,好像明白了,一个忍俊不禁,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我蹲了下来,抱住她,我们俩红着脸笑成一团。
  
  十多天来的煎熬,猜疑,隔阂,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我们似乎重归于好了。但这一瞬间,我忽然感觉,我和杨波不像是在谈恋爱,更像是姐姐和弟弟之间的心无芥蒂。
  
  笑了好半天,杨波脱了羽绒服,又让我站起来,她用手在我身上比划着,量裤腿要织多长。我才注意到,她下身只穿着毛裤。小巧又丰腴的身材,凸凹毕现。
  
  杨波心无旁骛的蹲着,低着头,双手在我腿上比划着。
  
  我忽然很想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脸。
  
  但我不敢。
  
  因为我不知道这一把摸下去,接下来会怎么样。
  
  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渴望,渴望再一次和她热情相拥,激情亲吻,甚至,身体里燃烧起原始的欲望。
  
  但我害怕,害怕这之后,她又会远离我,又开始新一轮的煎熬。
  
  我心里这么翻腾着,人却一动没动。
  
  杨波浑然不觉,说了句好了,站起来,无力地歪在床上,有些喘息。我端起水杯递给她。
  
  平静了一会,杨波把竹针重新穿进织口里,开始织毛裤的两条裤腿,一边轻轻的咳嗽,一边无意识的哼起歌。
  
  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


    红河谷。
  
  我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织毛裤,听着她哼唱。
  
  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不要离别的这样匆忙......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多么美好的感觉啊。
  
  多么希望,时间就凝固在这一刻,让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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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发表于 2018-11-21 19:34 |只看该作者
  目送杨波在暮色中离去,我一直站在文体馆门前。站了很久,直到见很多人从食堂那边出来,才想起还没吃晚饭。

  下午踢了一场球,很累,也很饿,但却不想吃饭,就是觉得疲惫,直接回宿舍了。

  回到寝室直接躺在床上,明珠见我回来了,一指寝室的书桌:“没吃饭吧?有人给你打饭了。”

  我坐起来看了一眼,桌子上有两个不锈钢饭盆扣在一起。不是杨波的,杨波的饭盒我认识。

  “嗯?谁啊?”

  明珠端着洗衣盆往外走,没好气地说:还能有谁?

  “丛霞?她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明珠走到门口,白了我一眼,说:“闲的。”说罢一脚把门踢开,出去洗衣服了。

  我心说老大今天怎么了,气儿不顺?不知道这句“闲的”说的是丛霞还是我。

  躺在床上盯着桌子上的饭盆,忽然想起,在文体馆门前,杨波走的时候是往宿舍方向去的,她是不是也没吃饭?

  她陪我踢球冻了一个下午,又被我气了一下,现在一定难过呢。

  把饭菜给杨波送去?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刚一浮起就被我按了下去,自己都觉得荒唐。

  丛霞的事,怎么办才好呢?我们是同班同学,还有三年多的时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弄僵了不好。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哪天找她谈谈吧,开诚布公。

  可是谈什么呢?说我跟杨波谈恋爱了?如果是真的,我倒是愿意早点告诉她,可我和杨波这镜花水月似的关系,算谈恋爱么?

  我叹了口气,想起复习考试那些天,丛霞看书的时候就戴上眼镜,她说她有点近视,但平时不喜欢戴眼镜。我脱口而出:你戴眼镜挺好看。从那以后,她就天天戴着那副眼镜。

  现在我一看见她戴眼镜就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嘴欠。

  但丛霞戴上眼镜的确挺好看,丛霞五官清秀,就是眉毛有点淡,戴上眼镜显得很精神。

  这样胡思乱想着睡了,饭也没吃。

  第二天早上,我把饭菜倒掉,饭盆洗干净了,早早去了食堂,把饭盆还给了丛霞。

  下午一点,文体馆集合。

  参加联欢的同学陆续来了,有三十几个人,有老师,学生干部,还有我们文艺队员。杨波穿了一套军装,背着吉它,手里拿个袋子。杨波脸色很不好,没精打采的样子,刘老师说你怎么了?杨波说有点感冒了。刘老师说赶紧溜溜嗓子,又泡了一杯胖大海给杨波喝。刘老师又问杨波你背着吉它干嘛,杨波说:“演出结束我就直接回家。”

  刘老师说对大家说:“这次是联欢性质,不用化妆也不穿演出服,就穿便装演出,大家抓紧把自己的节目走一遍,等会学校大客车把我们送到交大,晚上交大招待我们吃饭,可以喝酒,但不许喝多。”

  大家都笑了。

  杨波把手里的袋子塞给我,我打开一看,是那套军装。我在她寝室过夜那天要给我的,第二天早上我跟她回家了,这套衣服就一直在她的寝室里。

  她说:“裤子我改过了,你穿上试试,但要脱了棉裤,不然上台不好看。”我找个房间脱了棉衣,换上军装试了试,很合身,心想她怎么知道我的腰围多少。

  联欢会在交大的一个食堂里举行。

  食堂简单布置了一下,拉了几条横幅,写着欢迎师大师生联欢之类的。大厅摆着十来张桌子,坐满了人。前面一块空地,算舞台。

  我和杨波坐在靠前面的一张桌子上,有节目的都坐前面,出场方便。现场没有灯光幕布 ,只有一套音响。

  先是领导讲话,然后联欢开始。没有报幕员,交大和师大节目轮流上,我们这边的节目就由刘老师安排,叫谁上谁就上,自己报幕。

  轮到我和杨波上场了,刘老师背起手风琴给我们伴奏。唱完了两首歌,我们三个鞠躬下台,大家掌声不断,邀请我们再来一首。

  其实也不是我们唱的多么好,是人家交大的师生热情,对歌手的鼓励而已。

  刘老师刚要站起来背手风琴,杨波拎着吉它先上去了,自己报幕说我们给大家演唱一首加拿大民歌,《红河谷》。

  刘老师一瞪眼,坐下了。

  杨波在前排拉过一个椅子坐下,我站在她身边。叮叮咚咚的吉它声响起,现场就是一片掌声。那个年代,除了音乐专业的,会玩吉它的不多。

  杨波低着头,很投入的弹着前奏,我低头又看见她雪白的后颈,浮想联翩。

  “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不要离别的这样匆忙……"

  唱到这里,我一低头,杨波刚好侧身,扬起头看着我,眼里满是伤感和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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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发表于 2018-11-21 19:14 |只看该作者
  我茫然的走回来,走到她身边。
  
  十多天没有见到她,朝思暮想。她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好像瘦了一圈,寒风中显得很单薄,嘴唇有些苍白,表情复杂。
  
  她看着我的满头大汗,好像有些心疼,又有些歉疚:“这么拼命干嘛。”
  
  我剧烈的喘息着,直勾勾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杨波说:“明天下午师大跟大连交大有个联欢,刘老师让我们出节目,现在就在音乐教室等我们呢。”
  
  我摇摇头说:“现在不行,我一会要去比赛,”说着看了看操场的队友,他们都停下来看着我们俩。
  
  杨波说:“那我去跟刘老师说,等你比赛回来再去找他?”


      我说:“好吧。”我发现,今天的杨波,话音里少了些甜腻,不再奶声奶气,变得委婉了,甚至低声下气,十几天不见,公主变成了使唤丫头。
  
  杨波往文体馆那边走了。
  
  我看一眼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时间也差不多了, 我们停止热身,出发去理工。
  
  远远地看见杨波又从文体馆折了回来,我以为她见了刘老师后,又有什么事要说,就等着她。
  
  杨波走到我身边,赧然一笑,说:你们去哪里比赛啊?我也去,看你比赛。
  
  我看着她单薄的样子,说:“不行,太冷了。”她不听,拉着我就往校门口走。
  
  途经中文教学楼的时候,我往四楼我们班教室看了一眼。丛霞正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到了理工大学体育场,我把大衣脱下来给杨波披上,然后坐在地上开始脱棉裤。因为出汗,棉裤都粘在腿上,脱不下来。杨波蹲下来帮我拉棉裤腿,累的气喘吁吁。
  
  我看着她,感觉眼前的这个杨波有些陌生。虽然她极力表现出往日的亲切,但我感觉她的笑容里有些落寞。
  
  比赛的时候,我不时地看看场边的杨波,她紧裹着我的大衣,在场边哆哆嗦嗦地来回走,见我在看她,就朝我挥挥手。
  
  场边还有好多理工的学生在围观我们比赛,不时有人喊:理工,加油!人家的话音一落,杨波就跟着喊:国建,加油!细细的、单薄的嗓音,引得理工的学生一阵哄笑。
  
  一场球赛下来,我们大汗淋漓的走出操场,杨波急忙把大衣给我披上。我看她瑟瑟发抖,脸蛋通红,嘴唇都青了,心里不禁苦笑。
  
  她这是因为这十多天没有出现而向我致歉么?以这样近乎自虐般的方式。
  
  我心生怜悯,忽然很想打开大衣襟,张开怀抱把她抱在怀里,用我的身体温暖她。
  
  但我没有那么做。
  
  我并不在乎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她,不是不敢。我极力控制住自己,没有那么做。
  
  内心里,第一次对杨波产生了抗拒。
  
  回到学校,我跟杨波直接去了音乐教室。刘老师跟我们说了明天的演出任务:挑选几个节目参加师大跟交大的学生联欢。
  
  杨波说刘老师,我们想换一首歌。
  
  什么歌?
  
  红河谷。
  
  刘老师摇头说:“不行,红河谷是爱情歌曲,不适合在学校的环境演唱。”
  
  被刘老师给否了,杨波很不高兴。
  
  刘老师说:“你们上场还唱《澎湖湾》和《校园的早晨》,返场唱《祝愿歌》。”杨波一撇嘴,嘟囔了一句“老古董”,我们就走了。
  
  出了音乐教室,杨波说:“等下吃了晚饭,我们练练歌吧。”
  
  我摇头,淡淡地说:不用练了吧。明天直接上台就可以。
  
  我心里在抗拒着杨波不清不楚的亲密和不清不楚的疏离。其实我很想跟她在一起,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脚要跟她走,但我害怕亲密之后,她又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我不愿意再承受若即若离的煎熬。
  
  我很希望杨波能给我个说法,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要明明白白地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杨波消失这十多天里,我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她一声不响地消失,让我对她的思恋,一天天沉下去。
  
  浮上来的是少年的自尊。
  
  杨波有些意外,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若无其事地说:“那好吧,明天下午一点到音乐教室集合。”说完,她慢慢地转身,慢慢地走向女生宿舍。
  
  我知道自己可怜的自尊不堪一击,如果她再坚持,我肯定会软下心,再次跟她走。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忽然有些后悔,我很想追上去,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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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发表于 2018-11-21 08:35 |只看该作者
窗下是一架雅马哈电子琴,罩着黑色的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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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很时兴雅马哈电子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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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发表于 2018-11-20 23:11 |只看该作者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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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发表于 2018-11-20 23:1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榆园书话 于 2018-11-21 19:13 编辑

  【十一】

      我又回到教室,等着杨波回来,在我心里,杨波已经是我的恋人了。
  
  而丛霞,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我对她只是感到歉疚。从没有像想杨波那样想过她,偶尔每一想起她,马上就会想到杨波。
  
  直到晚自习结束,也没等到杨波。我跟着明珠他们一起,悻悻然回寝室睡觉了。
  
  第二天起,开始了紧张的复习,准备期末考试,明珠和丛霞把我看得很紧,白天晚上拉着我跟他们一起复习。
  
  这些天,杨波没再找过我,甚至我就一直没有见到她。
  
  开始那几天,我还以为她也在复习,没时间找我,后来觉得不对劲了。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也看不见杨波。有一天我在食堂找到李冬梅,问她:“冬梅姐,杨波呢?”
  
  李冬梅看着我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杨波这几天没来,好像是身体不舒服,在家复习呢。”
  
  我说:“她怎么不告诉我?”
  
  李冬梅说:“没跟你说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考试结束,第一学期六门课,好歹全过了。
  
  马上就放寒假了。杨波始终没有露面。
  
  那些日子,我内心很煎熬。每时每刻都在期盼,下一秒,杨波也许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赧然而笑。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十天,从杨波家离开后,我有十天没见到她了。
  
  我开始疑惑,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来见我,只感觉自己被冷落。对杨波那份爱恋的心思,渐渐沉下去了。
  
  复习期间,跟丛霞联系比较多。她的课堂笔记比较全,还根据期末考试复习题做了一套标准答案,拉着我和她一起复习,还有几个平时上课不记笔记的同学。我们算一个小圈子,几乎天天在一起背题。
  
  丛霞以为我真的不再跟杨波来往了,对我很用心。但我情绪一直不好,除了一起复习,也不大理她。她不知所以,但也不介意。
  
  她送我的那张饭票一直在我的箱子底放着,我一直在打算着如何还给她,一时没找到机会,又有些不忍。因为还给她就意味着断绝来往。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优柔寡断。
  
  背题累了,就去操场拼命地踢足球。
  
  跟杨波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就没怎么踢球。现在重新回到球场,我发现体育系的那些师哥对我有点冷漠,不大理睬我。我想,肯定跟杨波有关。
  
  不理我,我就找中文系的同学玩。刚好中文系成立了业余球队,他们都因为那次演出而认识我,很欢迎我的加入。
  
  考试结束后,系球队联系了一场比赛,跟大连理工的一个杂牌队,在理工体育场。
  
  比赛这天,吃了午饭后,我回寝室换衣服。把球衣穿在里面,再套上棉衣。一场临时的业余比赛,理工体育场不会让我们用更衣室。
  
  然后下楼跟队友们在操场热身,队长安排好了位置,组织了几套战术,让我们跑跑位,跑的我一身大汗。
  
  一个球传了过来。传的太高了,球从我头顶上飞出了操场,滚出好远。我追出去捡球,一个女生站在操场边上,看着我。
  
  我从她身边跑出去几步,才回过神来。
  
  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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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发表于 2018-11-20 22:52 |只看该作者
  我在犹豫,杨波却很高兴地答应了,起身去拿来了吉它,叮叮咚咚的拨着吉它,问我:“红河谷,行吗?”
  
  我点点头,杨波坐下,我站在她身后。
  
  她很认真地低着头弹吉它,我看见她雪白的后颈,昨夜忘情亲吻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
  
  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
  
  ……
  
  虽然刚学会的,但我唱的很投入,唱到副歌时,杨波忽然变调,唱起了高声部,我完全沉浸在歌曲带来的情绪里,丝毫没有受她的变调影响,一直唱了下去。
  
  她爸爸妈妈热烈鼓掌,杨波也高兴的鼓掌,说小弟刚学会的歌,表现的比上次的演出还好。
  
  她爸爸端起酒杯,又把给我倒的那杯酒递给我,说:唱得好唱得好。干一杯。
  
  杨波也倒上一点白酒跟我们一起喝了。然后拉着我一起回房间。
  
  关上门,杨波就躺在床上,说:“小弟我好困啊。”
  
  我知道她昨晚没睡觉,我也很疲倦,但我总不能在她家里也跟她一起睡觉。我说:“那你睡觉吧,我回学校。”
  
  杨波说:“好吧。我送你。”穿好衣服出来,我跟她爸爸妈妈告辞。杨波送我。
  
  从温暖的房间里出来,觉得外面很冷。杨波裹裹外套说:“我今天在家里睡个好觉,明天再回去。”
  
  走到公交车站,杨波说:“小弟,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回去复习复习,我也要补补课程,我们……嗯……以后再联系吧。”
  
  我看她又冷又困的样子,说:“姐你别送我了,回去睡觉吧。”
  
  杨波双手插在衣兜里,始终没拿出来。看了看我,转身回去了。
  
  我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学校。回到寝室,明珠他们昨晚可能又玩通宵了,都在睡觉。
  
  我也蒙头就睡。直到明珠喊我吃饭。
  
  他们把饭菜打回来了,又买了酒,喊我起来喝酒。
  
  喝完酒,继续打扑克。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谁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我一夜未归,他们也不问我干嘛去了。
  
  昨天我没跟他们一起去食堂吃晚饭,他们应该知道我去找杨波了,然后就到现在才回来。
  
  可能事已至此,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我的心思完全沉浸在跟杨波的恋情里,也不太介意他们问不问的。
  
  第二天下午,同学们陆续回来了,大部分同学都去教室看书,准备考试。我也坐在教室里,盼着杨波早点回来。
  
  但一直没见到杨波。
  
  晚饭时,我在食堂门口转了好几圈。跟她同寝室的李冬梅,就是我第一次去杨波寝室那次,那个头发湿淋淋的女生。马冬梅看到我在食堂门口转,笑了笑说:杨波今天没回来。
  
  我从食堂直接回教室了,我想,杨波要是回来,很可能会到教室找我。
  
  心不在焉的在教室里发了一阵呆。明珠在教室门口叫我出来,悄悄告诉我,丛霞去寝室找你了,在寝室等你呢。
  
  我心怀忐忑的往寝室走,不知道如何面对一脸真诚的丛霞。
  
  在男生宿舍门口遇见丛霞,她看了看我说:“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脸色这么不好。”
  
  我左顾右盼地不敢看她,说:“可能连续几天跟他们打扑克喝酒,好像有点感冒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边往宿舍楼上走,丛霞一边说:“刚回来。没想到今天这么冷,把我冻坏了,我来找你的时候碰上明珠了,说你在教室,呵呵,好久没见你上晚自习了,今天好用功啊。”
  
  好像,发现我今天没有跟杨波在一起,她很开心。
  
  进了寝室,她说:“我没有别的事,我一会要洗衣服,把你的脏衣服拿来一起洗了吧。”
  
  我说不用了。
  
  丛霞自己在我的床上翻出几件衣服,连同半年没换洗过的床单一起卷起来,说道:“你回教室看书去吧。”
  
  说完冲我一个傻笑,转身走了。
  
  那个傻笑让我心里一阵难过。我很想拦住她,告诉她,我前天没说实话,我已经和杨波谈恋爱了。
  
  又觉得不对,前天丛霞走的时候,我和杨波还没发生那件事,也不算说谎。总之我有一种感觉,我对她说跟杨波不是谈恋爱,是对她的一种误导性的暗示和鼓励。我隐隐觉得这样说不对。
  
  我觉得欺骗了她。
  
  一时心中栗六,丛霞已经下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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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发表于 2018-11-20 22:35 |只看该作者
  【十】


       朦胧中被杨波叫醒了。看看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
  
  杨波穿戴整齐,只是没睡好,疲惫的样子,她把我叫醒,给我看了看表。
  
  六点半了,宿舍大门应该已经开了。
  
  因为有人晨练和晨读,宿舍一般六点就开门。这个时候出去正好,再过一会,七点钟食堂开早饭,宿舍出来进去的人就多了。
  
  我急忙穿戴好,杨波拿出一个红色的大围巾把我从头到脸蒙起来,只露双眼睛,看不出男女。她从床里侧的墙上摘下吉它,背起,轻轻打开门,向外张望了一下,走廊里没人。
  
  我们一前一后悄悄下楼。宿舍门口,有三三两两的女生往外走,那位宿管阿姨正在扫地呢。我低着头走出去,一直走到学校门外,拉下头上的围巾,跟身后的杨波相视一笑。
  
  晨曦中,在学校门前坐上第一班公交车,去杨波家。
  
  车上人很少,一路上杨波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很萎顿的样子,脸色桃红,或许是因为昨夜喝了酒,或许她根本没睡觉。
  
  昨晚我没心没肺地睡着了,惭愧。
  
  也许是因为昨夜被关在女生宿舍一夜的尴尬和惶恐,只想尽快逃离学校,根本没去想为什么要去杨波家。
  
  到了杨波家门口,她拿钥匙开门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太冒失了。
  
  他家住楼房,二楼,那个年代很少见的那种带客厅的格局。我们进来的时候,她妈妈在厨房,他爸爸坐在客厅里抽烟。看电视。
  
  杨波一进家门就一扫疲倦,或许她有意在父母面前掩饰昨夜的尴尬经历,娇滴滴地叫爸爸、妈妈。然后介绍我:这就是跟我唱歌的小弟,中文系的新生,叫王国建。
  
  我很拘谨地站在门口,问叔叔好,阿姨好。他爸爸招呼了一声,又继续看电视,她妈妈笑呵呵走过来迎了一下:进来坐吧
  
  客厅里是红色的木质地板,擦的很亮,杨波找出一双拖鞋,叫我换上。我脱鞋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脚和鞋子味道不对,有点尴尬。
  
  杨波跟她妈妈说说我们先回房间玩去了,拉着我就往右侧一个房间里走,进了房间,回头喊:“妈,中午我们在家吃饭!”然后就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是跟杨波身上一样的味道。房间不大,干干净净的,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柜,一个桌子一把折叠椅。粉色的印花窗帘很漂亮,窗下是一架雅马哈电子琴,罩着黑色的罩子。
  
  
  我坐在桌子前,也觉得有些疲倦,杨波从后面抱住我,笑着说:“小弟你的脚好臭啊。”
  
  我说:“昨晚你怎么没说啊?”
  
  她说:“昨晚我也闻到了,还没来得及说,你就睡着了。”说完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杨波端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到我的脚边说:“我给你洗脚。”说着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我急忙说我自己来吧。杨波不由分说扒掉我的袜子,把我的双脚按在盆里。
  
  我坚决不让她给我洗脚,自己弯腰洗了洗,她把我的袜子扔进水盆里端出去洗了,又拿回来放在暖气罩上。
  
  我坐在椅子上,杨波坐在床上,我们就这么安静的坐着。
  
  彼此凝视。
  
  凝视,是爱情里最庄严的仪式。
  
  那一刻,我觉得踏实了很多,不再怀疑我们的关系了。我想,经历了昨天的事,今天她又带我回家,似乎是确定恋爱关系了。
  
  那一刻,我很想再次亲吻她。像昨晚那样的热吻,
  
  我站起来坐在她身边,但只是对她笑了笑。
  
  杨波抱起吉它,叮叮东东的拨弄着。说起了那天的演出,她说她其实不大喜欢谢莉斯王洁实翻唱的校园歌曲,说着,她弹起吉它,轻轻哼起歌:
  
  he gotta go-pole the pirogue down the bayou
  
  good-bye joe, he gotta go, me oh my oh
  
  his yvonne the sweetest one, me oh my oh
  
  唱歌的时候,杨波的眼睛闪亮。
  
  我听不懂英文,但这首歌的旋律我听过,成方圆唱过的《什锦菜》,原来也是翻唱的。
  
  杨波停下手里的吉它,很不屑的说,现在流行的歌都是翻唱外国和港台的,其实跟原唱差很多,还那么流行。
  
  她说:小弟,我们练一首新歌怎么样?
  
  我说别的歌我不会唱啊。她又弹起吉它,一段前奏之后,她轻轻唱着:
  
  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
  
  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
  
  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
  
  照耀在我们心上
  
  走过来坐在我们的身旁,
  
  不要离开的这样匆忙
  
  要记住红河谷你的故乡,
  
  还有那,热爱你的姑娘。
  
  唱这首歌的时候,杨波的声音不再甜腻,低沉中,带着几分忧郁。
  
  我说:“很好听,叫什么?”
  
  《红河谷》。
  
  杨波找了一个本子一支笔交给我:我唱你听,一边记歌词。
  
  杨波反复唱了几遍,我把歌词抄好,也差不多学会了。我们一起唱了一遍,情绪深入到这首歌里,觉得有些伤感。
  
  这时杨波的妈妈来敲门:“小波,叫你小弟来吃饭吧。”
  
  我跟着杨波走了出来。
  
  饭菜摆在客厅里,杨波拉着我坐下,盯着桌子上的菜说:“好香啊,饿了饿了”。杨波的爸爸拿出一瓶白酒,一边往我面前的杯子里倒酒一边说:“喝点酒吧,小王。”


  我连忙摇头说:“谢谢叔,我不会喝酒。”感觉杨波她爸爸即开朗又随性。
  
  杨波在边上嘎嘎的笑着说:“我们俩昨天喝过了,爸,昨天我把你的一瓶葡萄酒拿去给小弟喝了。”
  
  她爸爸还是给我倒了一杯酒。但我一直没喝。
  
  在她父母面前,我很拘谨,匆匆忙忙吃了一些,都是杨波夹给我的菜。
  
  他爸爸边喝酒边说:你们俩都唱了什么歌啊?给我们表演一个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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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发表于 2018-11-20 15:18 |只看该作者
榆园书话 发表于 2018-11-20 11:59
我们学校,中文系男女对半,体育系男生多,外语系女生多。
中文系谈恋爱的最多,太文艺。

对对,比较文艺的系,谈恋爱的就是多。
我老公教的艺术系,他跟我说他的学生没有不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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