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南无苏卢多波那喃
7.1看着你一个人沿世相的繁杂逆流而上,行走在我们认识的流之外,你身上的埃尘、惑离你而去。这么说,作为写下这句子的我,仿佛居于全知的镜头之上似的,其实我知道这只是我从我的世界感受文本的孤独和流水奏响的梵音。我感受的逆流更像是面对自我束缚形象化表达,如是让我想起你。
7.2在须陀洹这个名字里,有谓“须陀洹”的实体吗?那么须陀洹所表达的“入”似传达了内外的处所、位置、概念等的区别,这里仿佛可以拽住一个事相的边子,有了里外的确然分界线。可若是真有这样的“边子”、“分界线”,无异于将须陀洹置于固定的“须陀洹”这样一个语言的陷阱,于“须陀洹”概念、名相中的须陀洹仍在词语的意义中打转,而非词语之上的超越。
7.3 究竟入于何处、有何所入呢?其实无有场所可入,如《金刚经》中所言是“名为入流,而无所入”。当然,你也许会说:“此处的入,是指入于圣者之流”,是指境而非物。可假如有一个这样实在的境可供出入,那么这个实在的境又置于何处呢?我们说这个实在的境不就是物的世界的一部分吗?即便指的是心中的境,且又抱着“境”不放,又谈何从这个心中固执的存在解脱出来?如此,则说明妄入所谓“境”的人仍在尘世的坚固堡垒中,仍留在我们给出的对世界暂时性描述的在——一种权宜的虚幻里。
7.4 在一个真正的须陀洹者心里没有一个可得的须陀洹果,哪怕为我们展示的假象,须陀洹果这个可得的假象好似专为我们而设置的,是一种形式意义上的。就像对于抵达彼岸者而言,“彼岸”及其所表达的一切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彼岸”一词已经完成表达,其所表达的意义已然瓦解。换个说法,词语“彼岸”无法登陆彼岸,属于彼岸之外者对其的想象和描绘。
7.5 熟悉的“流”的日常形象,是否可入?果真有可入的流,也是对于我们常态的“流”的领悟及对“流”的形式的摆脱,对某个固有的结的断除,由此进入世界本身。或许,你会说:“我们在世界中,我们一直就在世界中啊”。是的,我们就在“世界”的相中,这使得我们相信“自己就在世界中”的幻相中,认识到幻相本质,则可说,我们在世界中,我们一直就在世界中。
7.6 你在你的位置,而不在一个名字里;你相信自己的相信,此“信”是纯粹无染的是,不会受“我”所染,也不会成为他者杂念的储藏室。同时,你也没有我们的“相信”,你不需要我们“相信”的形式,你的“相信”没有形式,你的相信与你俱在。
7.7 万物皆入于流,我们各自在自己的流中,我们皆在世界的流中,世界也在自己的流中,流也在自己之中。
注:2018.11.28-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