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疯老爷子 于 2018-11-19 09:16 编辑
写了十来年的博客了,自我感觉良好的有三百多篇,其中还有四五十篇被报刊杂志刊用了,想把这些文字汇编成书,以此冒充作家,不知道取个什么书名,叫疯老爷子的博客?不太具有吸引力,叫疯言疯语,有的话说得并不疯。突然想起了我们老家有句土语叫“窝了个岑”,我的文字里土话比较多,用“窝了个岑”当书名,没准儿能把人得五迷三道的。
我们老家地处唐山沿海,离北京不远,只有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但我们的口音不是普通话,属于昌滦乐(昌黎、滦州、乐亭)系列,不说口语,全国人民都能听懂,如果加上口语,连昌滦乐的人都听不明白。“窝了个岑”就是我们老家的一句口语,我们把“我”读做“窝”,“窝了个岑”就是“我了个岑”,跟“喂呀”差不多。社会上有句不太文明的口语叫“我操”,有了互联网以后,人们把“我操”文明成了“我靠”,其实我们的老祖宗早就把“我操”文明成了“窝搓”,而且比“我靠”更容易被人接受。而由“窝了个岑”简化成的“窝岑”,也是“我操”的意思,一般都是女人们这样说。当然,我们的口语不止“窝搓”“窝岑”这两句,更能代表我们的语言特点,而且更常用的口语是“哲个、么个、闷儿”,用普通话解释这几个字,还真无法解释得完全准确。除此之外,有些字的发音,也和普通话差距很大,特别是需要噘嘴的发音,我们都嫌噘嘴费事,所以,我们一于不分、学些不分、军金不分,把具体说成集体也没人挑毛病。
为了展示一下我们老家的土语,下面我编一段对话,能看懂的一定是我们老乡,看不懂也不要紧,完了我用普通话翻译一遍。
大顺头:大嫂杂!根儿晌火啥搅归儿嘞? 嫂子:根儿个你可来住咧,根儿晌火窝们家儿熬大油公。 大顺头:吹牛逼尼吧,大油公在呐儿捏? 嫂子:么不奏嘚闷儿尼? 大顺头:窝了个岑,真有哇,真闷大?跟粥马勺似地。大嫂杂,你知豆喔?油公鱼吃小不吃大,小油公儿熬出嘞,肉儿又细佛又巾豆又鲜灵,越长达留肉越软,到最后软地跟能嘚似地,一点儿吃头儿都没咧。 嫂子:你说的是开春儿的油公鱼,至昝还是秋天尼,肉儿还没嫩软,呆会儿我从菜园子儿拔棵满芯儿的大白菜,再到大膘子界球块豆腐去,油公鱼、白菜叶儿和水豆腐一起儿一哭得,要多好吃有多好吃。 大顺头:油公鱼可不咋好熬,不会熬滴一熬奏碎,盛出嘞磕碜滴看不滴。 嫂子:我奏会熬油公鱼,不光熬不碎,汤儿还是白滴,不信你根儿晌火奏嘚窝们吃。 大顺头:根儿晌火可不中,根儿晌火窝们家熬鳎盆。 嫂子:你么人咋闷外豆尼?我说让你嘚窝们吃,你奏说尼界熬鳎盆,扯票拉辣谎儿不眨啵眼儿,我奏烦气你这点儿。 大顺头:哪又瞎掰掉叠肚!鳎盆是夜儿个二顺儿跟臭鸡子儿下钻儿网钻儿嘞滴,不信你问臭鸡子儿去。 嫂子:要不咱两家打平伙儿,待会儿我熬留油公给尼界盛一碗,完留你给窝们端滴儿鳎盆嘞。 大顺头:嘚嘚儿滴,奏真闷整。 嫂子:屋里锅台上有把剪子,你把油公帮我打摸打摸,我这奏去拔白菜球豆腐。 大顺头:你更不外豆,把我当你喽爷们儿使唤咧! 嫂子:你个抽紧筋儿滴,奏爱占么便宜,你咋不说把你当我儿子使唤咧? 大顺头:别扯鸡脖蛋了,该奏啥愧奏啥去啵,再白豁一会儿奏晌火咧。 嫂子:那你在这儿张着你大哥,他要是回嘞留奏让他打摸鱼,我先拔白菜去。
翻译:
大顺头:大嫂子啊!今儿中午吃啥好饭呀? 嫂子:今儿个你可来巧了,今儿我们家炖大油光鱼。 大顺头:吹牛逼呢吧,大油光鱼在哪儿呢? 嫂子:不就在那里放着呢吗? 大顺头:窝了个岑,真有哇,这么大?跟粥马勺似的。大嫂子啊,你知道么?油光鱼吃小不吃大,小油光鱼炖出来,肉儿又细腻又劲道又鲜灵,越长大了肉越软,到最后软地跟鼻涕似的,一点儿吃头儿都没了。 嫂子:你说的是开春儿的油光鱼,现在还是秋天呢,肉儿还没那么软,呆会儿我从菜园子儿拔棵满芯儿的大白菜,再到大膘子家取块豆腐去,油光鱼、白菜叶儿和水豆腐一起儿一炖,要多好吃有多好吃。 大顺头:油光鱼可不怎么好炖,不会炖的一炖就碎,盛出来磕碜得看不的。 嫂子:我就会炖油光鱼,不光炖不碎,汤儿还是白的,不信你今儿中午就在我家吃。 大顺头:今儿中午可不行,今儿中午我们家炖鳎目鱼。 嫂子:你这人咋这么外道呢?我说让你在我家吃,你就说你家炖鳎目,编瞎话不眨眼,我就烦你这点儿。 大顺头:谁瞎掰谁脱肛!鳎目鱼是昨天二顺儿跟臭鸡子儿下钻网钻来的,不信你问臭鸡子儿去。 嫂子:要不咱两家搭伙吃,待会儿我炖了油光鱼给你就盛一碗,完了你给我们端点儿鳎目鱼来。 大顺头:这样最妥当了,就这么做。 嫂子:屋里锅台上有把剪子,你把油光鱼帮我打理打理,我这就去拔白菜取豆腐。 大顺头:你更不外道,把我当你老公使唤了! 嫂子:你个抽紧筋儿的(骂人的话),就爱占这种便宜,你咋不说把你当我儿子使唤了? 大顺头:别扯鸡巴蛋了,该干啥快干啥去吧,再胡说一会儿就中午了。 嫂子:那你在这儿等着你大哥,他要是回来了就让他抠鱼肚子鱼,我先拔白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