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下钓黄鳝
文~郑天良
在陕西余下生活的十几年,有四样东西没有少吃。
第一是鸡,一到星期天,每家每户都要杀几只,那时候的鸡很便宜,童子鸡几毛钱就可以买一只。都是农民家养的正宗草鸡呵。
第二是那里的柿子很多,国庆节前后上市,很便宜,都是硬柿子,一毛钱可以买十几柿子。这种柿子要削了皮才能吃。
第三是青蛙,一到星期六的晚上,有很多人带着叉子和手电筒就到外面去抓青蛙了,一抓就是几十斤,回来扒皮,只要两条腿,很鲜很好吃。大都是夫妻俩,我和王泉坤是老搭档。
对于我们家来说,还有第四样东西没有少吃,那就是黄鳝。那里的农民别说黄鳝不吃,鱼不吃,甚至连鸡也不太爱吃。
第一次钓黄鳝是到涝河西边,那里有一大片老稻田。稻田梗上布满着黄鳝洞,用钢丝钩钓它十拿九稳。但稻田梗上的黄鳝不粗较细,不过都是野生的呵!
后来不去了,就在咱厂的北边,这里也有一大片的稻田。稻田的顶头是水沟,水沟不宽也不深,是用来控制稻田水位的。水沟边上只要找到洞,百发百中可以钓到大黄鳝,每条都在3两以上,每次出门少不了4-5斤黄鳝的收获。这时候我家的白铁皮盆内,随时都可以抓上几条黄鳝,一斤来重与大肉红烧烧,再放几个大蒜头,味道好极了。
关于钓黄鳝我与当地乡党还有一段精彩的对话。
乡党:干啥里?
我:钓黄鳝。
乡党:钓黄鳝干啥里?
我:吃嘛!
乡党:咋吃里?
我:烧熟了吃。
乡党:要不要把(剝)皮?
我:连皮一起吃。
乡党:我们不敢吃,怕!
在稻田里的梗上钓黄鳝,一般有前洞与后洞。如果将钩子伸进去,只见水位变化,不见它咬钩,那说明是钩子伸进了后洞,换一下就OK了。
晚上还可以去稻田边夹黄鳝。黄鳝往往趴在稻叶上,等待飞虫来。你只要用专门带齿的铁夹子,轻轻一夹便溜不掉了。不过这一招仅试过一次,怕遇上蛇。
那里的黄鳝很笨,只要你记住它的“家”的位置,一周后再去,也不会放空的。
去年四月我去余下玩,还问起黄鳝的事。他们说,你们走之后黄鳝一年比一年少了,现在彻底绝种了。
我说,假如还有黄鳝可钓,我这老汉怕也蹲不下来了呵!
2018,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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