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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噬命运嘲弄下错位的人生悲剧
---------我读木门长子小说《缱绻芳菲,桃花几度》
文/西湖哥
绝大多数读者都鄙弃粗俗、下流的东西,对粗野抱着一种深深的反感。我始终固执地认为,小说作者应具有相应的文化教养,这是文学精神的核心和灵魂,小说趣味和人格趣味挂钩,人格的维度也是小说的精神维度,当令某的狂妄令我拍案而起的时候,木门长子的《缱绻芳菲,桃花几度》如一道骤然扑来的亮光,刺入我的眼眶,使我暂忘了方才的不快。能读到这样干净素雅、隽永清丽又扣人心弦的美文,我的内心是欢欣的,足见木门长子有怎样的美妙意境才能做到笔端肆意流淌的妙笔生花。
《缱绻芳菲,桃花几度》从一个情窦初开,等待爱情降临的小女子写起,在宏阔的历史背景这载体与外壳上讲述贺兰敏之、贺兰月这对兄妹的生命历程,贯穿其中是人物情感及爱恨情仇的描写,语言丰盈鲜活,不断展开的叙事枝桠使作品变得游移而错综,富有历史纵深感和厚重感。
《资治通鉴》记载:“天下大权,悉归中宫,黜陡杀生,决于其口,天子拱手而治,中外谓之二圣”,公元664年,武则天垂帘听政,在群臣面前树立了和唐高宗并尊的地位,也就是作者木门长子小说里写到的“二圣临朝”,作者用生动的笔触,在历史幽暗的碎片里重拾人性的挣扎倾轧,对生命之痛与命运之核的反噬跃然纸上。故事虽发生在唐代,但人物性格的裂变、精神的屈辱和心灵的痛苦穿过云蒸烟缭的历史尘埃,展现封建王朝统治下人的命运轨迹与灵魂冲突,人性论通过历史观遥相呼应。在特点的历史背景下,突现弱者被强权蹂躏与践踏的沉重的人生悲剧,作者叙事空间的张力,令人叹为观止!
《缱绻芳菲,桃花几度》笔触清新,婉约,想象丰富,却又收放自如,几达出神入化之妙境。透过作者的诗意描写,我在她温情叙述中滑行而沉醉着。小说人物的命运在作者笔下被细细地拆开,所有的屈辱是错位,所有的窘困是错位,所有的残酷是错位。皇上(唐高宗)原本是贺兰月的姨父,却成了贺兰月的丈夫;贺兰敏之原本是皇上(武则天)的外甥,却委身成其男宠;杨里儿本许配给了太子弘,却又嫁给了武则天的侄儿武良,继而遭贺兰敏之于喜堂之上的当众抢亲;唐高宗与贺兰月新婚之夜洞房都得征求武则天的允许……所有的人都生活在错位中,手中掌握的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在对现实的苟安或反叛中变成了命运嘲弄的错位者!这就是生活残酷的本质,也是人性对自身的反噬。
《缱绻芳菲,桃花几度》既有复杂的人物关系,也有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采用橘瓣式结构,全篇共分九节,每节各自独立又相互渗透,看似散在的生活碎片连缀起来,却蕴含着极其丰富的人生意蕴。木门长子用女性的视觉,描绘出一幅艰辛、屈辱的生存图景,其实也是一曲强悍的人生壮歌!贺兰月入宫后目光里盛满了期盼,孤独而深情地守望着,“恐惧,成了贺兰月入住楼兰殿之后的附随”、“贺兰月倍感孤独”、“包括姨母鄙夷的目光”……这其中充满了生活艰难和压抑,更经历了内心的伤害和痛苦,在“日日看到宫娥太监们鬼魅一样的面孔”的恐惧生活挤压下,心理扭曲表现得相当真切,背后是主人公复杂多样的内心世界。读到这些,我隐隐感觉到心在颤抖。宫廷勾心斗角下亲情的冷漠,带给贺兰月始料不及的命运,最终惨遭脆皮点心桃花糕的毒死。贺兰敏之为妹妹复仇进宫刺杀皇上未成反被武则天发配雷州充军,流落他乡。“一条孤独的影子在山道上蹒跚”,他像孤魂野鬼,茫茫然不知何归?“山路长长,他要走向何方?”,人在路上却无路可走,可谓穷途末路,于小说结尾里被暗箭射杀,“血如花瓣散开”,令人震惊的呈现了生命的荒芜,给读者留下颇多思索的空间,故事在悲情中划上一个休止符。
《缱绻芳菲,桃花几度》更富有女性主义色彩,叙述的密度和方法从细节入手,探寻心灵的细微之处,细腻委婉。诸如“哥哥,好好活着”、“可是,你不是她的对手,我的哥哥……”这些人物心理语言的对话和独白,带着女性的敏感和细致,对人物心灵的刻画惟妙惟肖。尤值一提的是小说第三节写贺兰敏之在喜堂上大胆示爱,当众抢亲那一段,壮怀激烈,可歌可泣。
《缱绻芳菲,桃花几度》包含有女性的自审意识,呈现出强烈的思辨色彩,正是这种严肃的创作态度,使作品丝毫没有渲染女性的身体和欲望,从而没有落入俗套。我想如果令箭写这个题材,没准把杨里儿和贺兰月写成另一个《大眼小眼》,让人不忍卒读。
文贵有气,文重有神。《缱绻芳菲,桃花几度》文字充满灵性,视角和感悟独特,有着丰富的层次和内涵,木门长子自身深厚的文学素养和超强的文字驾驭能力,给读者留下一种清新飘逸的味道,读来淋漓畅快,感慨无限,它在我眼里欢蹦乱跳,使我入迷其中,不忍释卷,不失为一篇难得的佳作。
不敢说鉴赏,以上权当肺腑之言,心底之情。
(备注:木门长子,女作家,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