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楚天风云 于 2016-8-20 13:53 编辑
公元前1046年后这片充满传奇的土地,在2016年后8月18日的一个炎热下午,迎来了一个对此地和此地曾发生的历史事件无限尊崇的小子我,这就是新乡平原路北侧的牧野公园,据考证,牧野在今淇县以南卫河以北地区。牧野两个字,对于中国人来说,具有极为特殊的意义,它是有文字记载可以考据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周王朝的崛起商王朝的灭亡,命运都因此而改变。牧野公园内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河,就是曾经名闻天下的卫河,继续前行,看到了牧野湖,河水穿过牧野湖继续向东流去。在我心目中,能够和这条河相提并论的易水河,曾开车去试图寻觅2000多年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风貌。但只见易水湖,不见那条河流,空留叹息:易水悲歌的易水河只能存在于阅读《史记》想象的空间里。相比之下,今天还能够在繁华的城市看见流淌的生动卫河,是一种运气更是一种福气。
截止到目前,确切的史料能够证明的中国最早的大规模战役,当属牧野之战。史书记载战争爆发时间不是很明确,而且各个朝代答案不一,后来在新时代领路人的倡议的夏商周断代工程,把公元前1046年定为牧野之战的发生年代。
诗经《大明》的里面阐明了武王伐纣的过程,虽然诗经是诗一样的美好蕴含深厚的文字,但从这首诗里面也能够看出各种谋略,至少里面包含了:攻心战,宣传战,天命论等等。对于诗经抑或《大明》有各种各样的解读,但这不妨碍我有自己的看法,一家之言亦是言,胜于学说百倍。
“天位殷適,使不挟四方。”告诉了天下芸芸众生,上天让他居帝位统领大好江山,确又让他丧失国家的号召力。天下本无主,唯有德者居之;没落的商王,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老天也有看错人的时候,这家伙不是当皇帝的料。
“大任有身,生此文王”这个断句,我觉得这样解读更好更准确:大任,有身。为什么不是大任在身,而是有身?值得深思。以后的史书无论是正传和还是野史,里面的皇帝们的娘几乎千篇一律的野外和龙有感或和某不知名的隐士春风一度,帝王降生之时,紫气环绕,祥云飘渺的渊源在此,这句为以后的皇帝们出身高贵奠定了基础,非大任不可以有身。
“维此文王,小心翼翼。”真正把这句诗词理解透彻的当属几百年后的勾践大王,他用彪炳千古的传奇经历告诉我们:小心翼翼低调做人,具有决定性意义。这句话还告诉我们,在没有实力之前,低调不仅能保命,还能让你成就一番大事业。文王小心翼翼,建立了新王朝;勾践小心翼翼,越国灭吴国。
“有命自天,命此文王。”低调不是目的,是手段,那时周部落缺兵少粮,基础不牢固,能不低调吗?还是说说勾践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兵败亡国之时,寄人篱下,睡劈柴床,天天早晨一口苦胆汁,还要品尝夫差大王的粪便做出陶醉的样子来表示君之疾已安,最要命的是眼巴巴的把西施一个大美人送给夫差享用,这调子确实低到尘埃里了。但后来的吴越姑苏之战越国胜利,夫差求和之时,范蠡警示:“且夫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勾践用一种帝王不能接受的方式逼死了夫差,其志得意满,趾高气扬形象跃然纸上。有命自天,命此文王,实力才是命,实力才是政权,这是真理。
“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騵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舆论战打完了,宿命论也再三给大家讲了,是时候亮实力了。在牧野这个大的战场态势下,战车如云色彩鲜艳,马匹雄伟,钓鱼的姜尚老太公挺胸抬头站在首车上,一脸严肃,指挥若定,挥斥方遒,像展翅的雄鹰翱翔在战场上,周师威武,商军溃败,简直是一场完美经典的击溃战和大歼灭战。
记载当时周朝的联军有4万多人,商朝有17万多人。但我对这个数字有怀疑,3000多年前的时代,没有骑兵,没有良好的交通,生存基本靠刀耕火种,少量的铜器做兵器的时代。如何保证4万多人马粮草的充足与运输,如何确保信息畅通和及时传递到各部落,这都是制约战争规模的因素。八百诸侯肯定是夸张,但几千几百个军营总还是有的。我们找不到正面的证据来证明人数的多少,但有些文字无意中就已经暴露了真相。
我们可以从《周书·牧誓》里我们能够发掘些有意义的文字:“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土之人!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可以想象,王大吼:立尔矛,与其誓。也就是竖立好你们的矛,我要发布誓师命令了。没有扩音器,没有传送圣旨的监军,维持讨伐敌国的严肃性和威严,只能是王亲自宣誓,下面官兵都能够听见王的声音来振奋军心鼓舞士气。必须保证每个人都能听见,我们首先应该确认或必须相信古人身体要远远好于现代,嗓音洪亮,这样才能让远处的尽可能多的人也能听到他的声音。所以估计即使把军队围成一个内径20米的多重环型,让声音效率最高,武王站在中间阅兵台上,粗略计算,人数也不过一万左右。守方商王朝人马多些还是有现实性,毕竟在自家门前,集合人马后勤保障相对要容易的多。
一个国家的京城最能体现国家的实力,周王朝后来的都城既殷墟,距离牧野直线距离120华里左右。我去过殷墟,那里的考古表明殷墟有一个比较大的宫殿,南北1000米左右,东西650米左右。考虑到那时周王朝建立后,举国力所建的国都,其中发掘的兵器才只有1000多件,和近千年后的始皇陵出土的兵器数量相差太多,两者都是青铜兵器,说明周朝的生产力远远无法和秦朝无法相比。这里也有商代马车的出土,从侧面证明了牧野之战,是马步军诸兵种的合成作战。
从《周书·牧誓》、《诗经·大明》、《左传》、《史记》均可以看到记录牧野之战的文字,至于以后诸朝代无考古实据而推测的牧野之战的情形,基本可以断定为建立在前人文字上的臆想。1976年出土于陕西临潼零口镇的利簋(今存于国博)完全证明了牧野之战的的真实性。这个重7.95公斤的青铜器,器底有4行33字铭文:武王征商,唯甲子朝,岁鼎,克昏夙有商,辛未,王在阑师,赐有事利金,用作檀公宝尊彝。短短33字,抹去了3000多年牧野之战的历史重重迷雾,利簋也由此跻身中国文物九大镇国之宝之列。
另一件镇国之宝同样是青铜器,后母戊大鼎,发现和保护它简直就是一部传奇,当时的民国总统蒋中正先生也曾亲临参观,但从南京运往台湾时刻,由于过于沉重,没有能抬上飞机。鼎是国家重器,作为国家的象征,如果我们排除国民党失败的政治军事原因,思考几千年的鼎文化对于一个国家和政权的意义,放弃一个重器,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这大概也是后母戊大鼎和利簋作为镇国之宝,永远不得出境的原因之一吧。
发现和保护后母戊大鼎的传奇人物吴培文老人,在2005年大鼎回安阳省亲之时,被特许可以抚摸大鼎,这不仅是一个抚摸,更是对发现大鼎人的尊重,某种程度就可以认为这个大鼎就是吴老的孩子,冒着生命危险保护大鼎人最终得到了的最高礼遇。
历史就是由这些敬畏传统,具有正义感和良心的人传承下来的,这些流淌在血液里的基因,虽遇千难万险,无数磨难,总会在关键时刻浴火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