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娘子的梦想

莫零

                       


                                           胖娘子的梦想

                                                                                        文/莫零

      那天夜里梦到胖娘子，新烫了头，衣着光鲜，见了我还是一如既往灿烂的笑。我随她去了一处乡居，青砖黛瓦，院前一大块水泥地坪。她惯喜欢这样的清净简便。一闪身，她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信步庭前，看到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里徜徉着几只无所事事的鸭子，河边辟了几块小菜地，热热闹闹地绿成一堆，这样的生活是胖娘子的梦想。
     梦里的我心里清晰地记得胖娘子已经故去了，心底充满了忧伤。梦境忽近忽远，场景不停切换，顷刻间又回到了老宅，家中陈设一切如旧，胖娘子和我爸的大头照片静静地呆在玻璃相框注视着我，目光沉静如水。我触到一个本子，是胖娘子的记帐簿，里头滑出一张我文艺青年装扮的艺术照——我记起来了，胖娘子当年就是拿着这张照片每天献宝似地替我跟别人相亲去的。替我选老公，也是胖娘子的梦想。
      我念中专的时候，常有同学打电话到家里来，每次只要是胖娘子接了电话，是男同学她必定会纠缠人家好几分钟，拷问人家的祖宗八代。害得所有男同学都误以为我对人家有什么想法。最离谱的一次，有个男同学来等我一起去开学，她硬留人家吃中午饭，恨不得摆上个七大碟八大碗，后来这个男同学一直津津乐道我妈多么的热情好客，我咬牙切齿地讹了人家一个礼拜早饭才算是吃回本来了。
       我这厢才毕业，她就出去散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言论，有好长一阵子我都抗拒跟着她一同上街去。她对于结婚这件事情真是乐此不疲，总说着女人结了婚才会多么多么的好。直到她最后离去，我都没带回一个男朋友给她瞧，只好在她的牌位面前哭得痛心疾首。这是她最大的心愿，偏偏她却没有如愿。
      我跟罗富贵结婚那年，他执意要跟我一同回乡给胖娘子祭拜，他不止一次地追问我，胖娘子是否一直想找个他这样的女婿。是的，胖娘子一定会喜欢他的，她总是说：男人赚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女人好，对家里人好。如果她还在，一定会天天想尽花样给女婿端上个满汉全席才甘心。
      这会儿的恍惚，胖娘子又出现了，左手拿着铲子，右手挎个筐，自顾自言地说：我去挖点荠菜，中午你爸回来……
      我明明站在她跟前，却触摸不到她的身体，只能像看电影似地静静观察她。她也养了只黑猫，像早夭的那只罗大福，喵喵地绕着她打转。她快手快脚地端出猫食，扫完场院，又挎上筐一摆一摆去走远了，我曾说过她走路的姿势像唐老鸭，她也不恼，反而故意模仿着走上两步。
      罗富贵的声音传过来，他问：你在这儿干嘛？我拽着他的手呼唤胖娘子：妈，罗富贵你不来见见？
      她不知怎么地又从屋里走出来了，腰间系着围裙，手里在杀一条鱼。
      罗富贵，这是我妈。我顺手一指，罗富贵又不见了。见我焦急，胖娘子笃定地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们结婚时我不就见过了？
      我心下惶恐，结婚时你不已经不在了吗？胖娘子的声音悠悠传来：谁说我不在？
       一阵迷雾散尽，一切都不见了，我身处一处旷野，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我踟蹰前行，已至水边，水流湍急，我卷起裤脚下水去，一下落到了膝盖，哎呀，冰凉刺骨……
      我猛地惊醒，拍了拍罗富贵：要死啊？空调还不关，冻死我了。
      再入梦去，胖娘子已不见……

野妞

啼妃 发表于 2016-7-17 11:48
莫零那篇写女人跳楼的肯定比这顺笔呼啦的字强很多！我觉得……

介篇虽浅，可清澈见底。

啼妃

莫零那篇写女人跳楼的肯定比这顺笔呼啦的字强很多！我觉得……

疯老爷子

野妞 发表于 2016-7-16 10:48
你说你是女的了吧？

没有，估计你在电话簿里把我写成了疯姐

野妞

疯老爷子 发表于 2016-7-16 04:47
有一次我给你发短信，是马姐夫接的，他说他是马姐夫，并告诉我你在湖北的电话号码。

你说你是女的了吧？

疯老爷子

野妞 发表于 2016-7-15 23:28
马姐夫的同学和学生都问他，为什么你叫马姐夫咧？
曰，因为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称她为马姐，故而本人成了马 ...

有一次我给你发短信，是马姐夫接的，他说他是马姐夫，并告诉我你在湖北的电话号码。

野妞

疯老爷子 发表于 2016-7-15 14:00
我知道，要不我也叫他马姐夫呢，好像莫零也叫他马姐夫吧。

马姐夫的同学和学生都问他，为什么你叫马姐夫咧？
曰，因为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称她为马姐，故而本人成了马姐夫。。。
反正解释得好累

疯老爷子

野妞 发表于 2016-7-15 10:30
俺们家马姐夫也是网名，享誉六星

我知道，要不我也叫他马姐夫呢，好像莫零也叫他马姐夫吧。

野妞

疯老爷子 发表于 2016-7-15 07:19
罗富贵是网名

俺们家马姐夫也是网名，享誉六星

疯老爷子

虎步漫游 发表于 2016-7-14 16:21
这女婿的名字多好，但这一点胖娘子也会满意的

罗富贵是网名

野妞

信以为真 发表于 2016-7-14 23:08
能梦里相见，也是很幸福的

可说捏
得见可见，多么好

信以为真

能梦里相见，也是很幸福的

野妞

虎步漫游 发表于 2016-7-14 16:21
这女婿的名字多好，但这一点胖娘子也会满意的

叫罗金宝，胖娘子也会喜欢的

虎步漫游

这女婿的名字多好，但这一点胖娘子也会满意的

野妞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胖娘子在天有灵，一定会护佑小莫零和罗富贵百年好合的。

莫零

疯老爷子 发表于 2016-7-13 15:54
我也总梦见我父亲，让他看我写他的文章，只是从来没听到过他对我写的有什么高见。

他说没意见

疯老爷子

我也总梦见我父亲，让他看我写他的文章，只是从来没听到过他对我写的有什么高见。

疯老爷子

手机不能置顶，也不能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