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端午

赵化鲁

父亲的端午
          文/赵化鲁

        幸福的感觉，有时是通过沉默来表达的。这回返乡过端午并为父亲贺寿，父子俩没有怎么多言语，可从父亲的脸上，我读出了几分满足和一丝欣慰。
        父亲的生日在端午，实在是一个有意思的巧合。祖母在世时，我没觉得什么特别，如今祖母去了，端午的意义非同寻常。常言道，儿生日，母难日，端午同时作为生日，让我对慈爱的祖母分外想念。晚年的她，喜欢把目光定定在父亲身上打量，父亲在屋里走动，祖母的眼睛便随其身影流转。难怪听人说起，越是年老者，对子女越是疼爱有加，这句话在祖母处得到了充分印证。
        父亲的脾气随了祖父，刚烈火暴。小时候，任性要强的我，没少挨训。年岁渐长，挨父亲打骂的旧事越来越模糊，倒是父亲施予的点点温情日益铭心刻骨。不论是小学还是初中，在学校受了委屈，父亲总是善解人意地宽慰，他不会去和老师理论什么，只是对我尽力爱抚和劝解，让我尽享父爱的滋润。由此可见，父亲的骨子里，也深承祖母仁爱的濡染和慈怀的沾溉。
        侄儿有了小宝宝，四世同堂，父亲很是受用。祖母当年盼着侄儿成家，但又无奈地给母亲感叹:扎了一辈子枕头花儿，等到了重孙这儿，我却扎不动了。祖母的话让人听着酸楚，八九十岁了，颐养天年就足够了，还操心什么扎花绣枕呀。祖母最终没有能够看到侄儿成家。她辞世的时候，侄儿正从异地风尘仆仆往家赶。久久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祖母，直到侄儿的脚步在院门口响起，老人家才溘然长往，孝顺的侄儿大放悲声。往事历历，思之伤怀。
        如今，一切都好起来了。端午的生日蛋糕前，父亲抱着侄儿的小宝宝，母亲和小女分坐两旁，生日蜡烛被侄儿点燃，欢快的生日祝福歌袅袅而起。父亲的端午，端午里的父亲，无不沉浸在绵绵无限的亲情和思念里。

2016.6.9（五月端午）晚，豆木轩

锦瑟

俺有俩朋友也是端午生日。

虎步漫游

想起北国之春一句歌词，家兄酷似老父亲，一对沉默寡言人，可曾愁来闲沽酒，偶而相对饮几蛊。一一一永远之爱，代代血脉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