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6-5-7 08:44 编辑
首先问好左手执扇兄弟!好久不见了,前几天本来应玲珑的邀请准备来六星的,因此注册了一个名字,后来因故没能来。但是我上月在弈城参加一个文学大赛,其中一篇灵异小说是根据左手兄弟的小说写的续集,因为先前不知道左手兄弟去了哪儿,没有事先告知,属于先斩后奏,很是觉得内疚,后来听玲珑说你在这里,因此今天特来告之,并把那续集贴出来请你扶正指教!:)下边是我在那边发的帖子: 【说明:左手执扇是一位优秀的网络写手,他的文字成熟而富有文采,篇篇是精品。在这里我选取他的一篇灵异小说《灵画》来写续集,作为我的参赛作品。为了阅读顺利,我把左手执扇的原作放在最前面,也就是,前边的是他的作品,后边的才是我的作品。】
《灵画》
作者:左手执扇
“如果我用妖艳这个词形容一个男人的手,你会不会感到很别扭?”飞衣看着自己紫荷色的指甲问,她的眼神有些迷离。
“雯雯家的墙上挂着一幅男人的肖像画,我开始以为是照片。真奇怪,看久了,就跟被捉了魂儿似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花痴了吧,”我揶揄道,“小心被摄了魂儿去,就只有做人家的小媳妇了。”
飞衣是一名空姐,一星期飞两次短程。她有很多闲暇时间。
雯雯是一名美甲师,她的家就是她的工作室。
我没有闲暇去美甲,所以我跟雯雯不熟悉,只见过一面,很文静的女子。
飞衣只要落地准来找我,在这个城市,她没有亲人。
据说,雯雯活的不快乐。她除了工作,一直很孤单,常常几天房门落锁,不知去向。她的美甲手艺很精湛,客户很多。飞衣很早就认识雯雯,但也不是很了解她,只知道她同一个相处五年的男友分手了。我见到雯雯的时候,感觉到了那种形单影只的幽怨与寂寞。
飞衣有点神经质,也许是职业恐惧症,她总是神神叨叨的,爱讲一些不着边际听起来很奇怪的事情。她在家时很懒散,没事就睡觉,就没见过比她更能睡的。我在一家公司做文案,百无聊赖之际,最想跟飞衣在一起,她是那种相处不累的女孩。
一天,我休息,飞衣也轮休,她领我来到雯雯家。
这是一栋巨树环绕的老楼,青砖灰瓦,红色窗棂,房檐处还有一些很传统的雕梁画柱。楼前有很大一块空地,停着许多轿车。
雯雯的房间在二楼,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厅很大,足有四十平米,她说是教室改的。陈设简单,一溜沙发,一个工作台。靠近厨房的架子上放满各色美甲产品。欧式的落地长窗被一袭纱帘笼着,窗边一个小巧的电器柜,小巧的雅马哈音响正播放着很纯净的音乐。
屋里正好没有客人,雯雯一袭白色的晨缕,像一只巴伐利亚磁人儿。她不怎么说话,用娴熟而又轻盈的手法泡茶。她的手形很美,手指纤细,柔和光滑,让你不由得想把自己的手藏起来。茶具很精美,一整套台湾瓷艺家蔡晓芳的作品。茶是一品名为“东方美人”的红茶,也是台湾的茶品,有一种辽远的清香。
我开始打量她的房间,墙壁很怪,灰色的,像是没有修饰,仅仅是刮了一层水泥。这并没有给人以压抑感,倒是觉得别有风雅。
我终于看到了飞衣说的那幅画,是这个房间唯一挂在墙上的东西。那个男人眼含笑意,两只手交叉在一起,食指翘起放在唇边,半掩住有些轻佻的嘴唇。男人的长相并无特别之处,却有一种妖艳之气如细菌般发散出来,扑面弥漫。他目光幽深、落寞,嘴角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不敢久视。我的目光落到了他的手上,那双手温润剔透,白皙修长。若是这双手生在女儿身上,自然是一种赏心悦目的精美,但生在须眉男子的身上,就陡然生出一股诡异的气氛。这双手对于这幅画,这幅画对于这个房间,给人一种不可理喻的突兀之感。
我感到嗓子发干,手心也开始冒汗。飞衣碰了我一下,把我拉回到现实。我发现雯雯的脸色苍白,低垂着眼帘,眉心微蹙。持壶的手不再那么稳重,注出的水流有些散了。
“我没说错吧?”出来的时候,飞衣问道。我点点头。
“你的脸都红了。”飞衣继续道。
“是很怪,我觉得不舒服。”我真的感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画的是谁?”我问。
“不知道。问了,雯雯没说。”飞衣说完,叹了口气。
“雯雯也有些不对劲。”她太忧郁了,幽怨的目光让我的心里有点发寒。
四个月后的一天,飞衣突然到单位把我拉出来,她面无血色。
“知道吗?雯雯自杀了,割腕。”我感到震惊。
“她把下水孔堵死,打开了淋浴。水漫到了楼下,这才发现的。”
“更可怕的是,警察在她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玻璃瓶,里面有一截手指!”
飞衣惊恐地瞪圆双眼,好像那东西就在眼前。
“前不久我还在她家住过!”飞衣搂过我,开始哭起来。
我感觉她全身颤抖,最后发现我自己也在抖。
半年以后。一天,我和飞衣逛街。
我忽然发现街对面有一个长发男子在看着我们,似曾相识。
“你认识吗?”我示意飞衣。飞衣突然惊呼,用手捂住了嘴。本来和她在一起她的回头率就让我妒忌,这一嗓子就更让我尴尬。这时,一辆公交车驶过,对面的男子也消失了。
“雯雯家的画!”飞衣使劲地摇着我的胳膊。
我的天!那个男人!这回该我张大了嘴巴。我们再看时,他已身形俱渺,好像不曾出现过,但我分明看见了他在微笑。
不久,飞衣终于因为状态不好停飞了。
一切又恢复了常态,她开始专心致志的吊金龟婿了。我受命到邻近的城市组织业务培训,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样,我和飞衣见面就少了,只有一两回,电话常有。给我的感觉,她总是睡不醒,不像以前一聊起就没个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飞衣的电话没有了,我打过去她却停机了。我以为她回老家了,就没太在意,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几回。
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音讯。我急了,给她单位打电话,才知道她已经辞职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在我开始怨恨她的时候,我接到了一封信。
准确点说,没有任何文字,只是一张照片。
飞衣和一个男人站在一幢藏式民居前。她在前,高原的阳光直射向她的笑脸。男人在后,在阴影里,有些模糊。
突然,我的心一下子缩紧!
飞衣披着深色披肩的肩头上搭着一只手!一只男人的妖艳的手……
灵画(续一)
作者:李熙5120
自从收到飞衣的那张照片后,飞衣又好像失踪了一样,好久都没有音讯,我既怕收到她的信,又在心里牵挂着她。 夜阑人静的时候,我站在窗前,会想起先前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那个鲜活可爱的飞衣就像在我的身后,有时候感觉她就在我里面的卧室里,随时都会突然窜出来扑到我身上。 但同时我又会想起那张照片,我的心就会一下收紧,一阵恐惧感袭来,那只手,那个阴影里的人,飞衣她不会?…… 想到这里,我感到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了,喉头收紧好像要窒息。 其实那张照片,我当天就把它剪碎,扔了,因为它让我不舒服。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照片却是那么顽固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时不时会清晰地浮现出来。
已经三个月没有飞衣的信息了,我越想越害怕。我终于忍不住,想去打听飞衣的消息。但是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问她前单位的同事,都说不知道,因为她已经辞职好久了。最后我在考虑需不需要报警? 但是怎么对警方说呢?告诉他们那幅画和那张照片的诡秘?他们会相信吗?
正当我在痛苦地犹豫着报不报警时,一天接到一个越洋电话,我有些诧异地一接通,传来飞衣阳光般的笑声:“哈,想我了吧?” “该死的,跑哪去了?也不给个信息,还是好朋友么?” “我在埃及呢,我们正坐游船漂流在尼罗河上呢!” “啊!”我的心一下又收紧了,我想到了那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我的喉头紧缩又出现窒息感。 飞衣后面在电话里又说了什么我全都没听清楚,我本想叮嘱她要注意人身安全,但是说不出来,最后飞衣说她要去餐厅吃饭了,就匆忙挂断了电话。 总算知道了她还活着,我要好受一些了,但是一想到她与那个人在一起,还是有一种不祥之兆,想到那只手,飞衣还在他的手中,心里就放不下。
飞衣又是很久都没有音讯。一晃又过了两个月,我都有些淡漠飞衣的事了,因为那天听她的声音她还是很快乐的,我想,也许她过得好呢?
一天我正在地铁里,一下电话响了,拿出手机,是一个越洋电话,我就知道是飞衣的。 “亲爱的,我正在欧洲旅行呢,正坐在东方快车上横穿欧洲大陆呢!” “啊!”我一听到“东方快车”几个字心又被谁抓住了似的,收紧了!不就是《东方快车谋杀案》里的那个东方快车吗?飞衣怎么就又坐上那个了呢? 我终于忍不住了,对着手机大声对飞衣说:“飞衣,你可要注意安全呀!” “哈哈哈!”那边传来飞衣爽朗的笑声,“什么安全呀?我安全得很呢!” 后边飞衣又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因为在地铁里很闹,而我又心不在焉,只记得最后飞衣说:“亲爱的,别为我担心,我很好!”
有飞衣最后的话,我总算放心一些了,随后飞衣又是很久都不来信息,我也不那么担心了,我已经习惯了,想象她可能正在世界上那些好地方快乐地游玩呢。说不定哪天就会又给我来个越洋电话。 只是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那只手,那个阴影里的人,心里好像也有走不出的阴影。 每当那时候,我就尽量多想飞衣的的笑声,用那阳光般的笑声来抵御和驱散我心里的阴影。
是半年后的一天,正是周末,我在家里休息,正想起了飞衣,想象着她已经走到了世界的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电话,再远总不会走到世界之外去吧?
胡思乱想中,一阵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一看,是一个警察,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裹。他问清楚了我是谁,说:“你的朋友飞衣,在南美某国的一个小镇的旅馆自杀身亡。是割腕。她把下水孔堵死,打开了淋浴。水漫到了楼下,才被发现的。当地警方从她的手机里只发现你的手机号,于是通过中国警方查到了你,因为找不到她的其他亲人,现在只有把她的遗物交给你!” 我从警察手中接过包裹,警察就走了。尽管我早有预感,还是难以接受眼前的现实。我颤抖着手打开了那个包裹,是几件衣服,那是我熟悉的飞衣曾经穿过的裙子,裙子是裹着的,里面好像有东西,我一层一层地揭开,当打开最后一层时,是一卷裹着的纸,我怀着紧张的心情慢慢地把它展开,突然,我惊讶地大叫一声昏倒在沙发上! (待续)
灵画(续二)
作者:李熙5120
那幅画就在那里,现在它展开平铺在我的茶几上。我今天去订做了一个画框,现在正着手把它装上。 那天,从飞衣的包裹里把它打开时,我着实吓得不轻。想到飞衣和她朋友的死,似乎都与这幅画里的人有关,就不由得毛骨悚然。但是心里就是有一种要探明就里的欲望,忍不住还是把它打开来。
那画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只是这次是这么近距离地看,那感觉又不一样。 那是一幅油画,属于印象派的那种,笔触很粗糙,与其他的印象派油画相比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一个地方有些与众不同,就是在那双手上。如果说那幅画的整体看是印象派的,那么那双手就是超级写实主义的,画的特别细腻逼真,使其整幅画看起来有些不协调。就是那手有些喧宾夺主,成了画的焦点,成为画中最突出的地方。 那手,给人有一种是真的人手的感觉,我有时情不自禁地伸手上去触摸。当然,不是立体的,是平面的,但是那手像有生命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我感觉它在什么时候就会动。
画里的那个人倒还退到了画的后面,在粗糙的笔触下显得更加神秘幽深,这更增加了诡异之气,让人头皮发麻,心脏收紧,浑身不舒服。 但是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我想去看它,因此,我也把它挂在了客厅的墙的正中,就像飞衣的朋友雯雯那样。 我想,可能是我潜意识里想从中搞清楚一些事情或者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它不过是一幅画。”我自我安慰道。
那幅画与之前在雯雯那里看见的基本一样,只是可能后来跟着主人长途地辗转世界各地,又经过跨越大洋的邮寄,画面有些折皱,在画的中央有一个小洞。那可能是磨损吧?我想。 一般画的作者会把名字题在画的一角或者背面,我在装画框的时候专门看了一下,正面没有,背面也没有。也就是说,不知道这幅画的作者是谁?
那几天,我一回到家都会下意识地看看那画。随着早晚、阴晴、室内灯光的变化,它都会变幻出不一样的色调,给周围带来变幻莫测的神秘气息,既让人心惊,又让人着迷。是的,我真的感到那画里有某种气息弥漫出来。
那几天,我都寝食难安,满脑子都是那幅画。到单位去,同事们都说我瘦了。 “你是不是病了?”他们问。 我说:“没有呀?” 但我真的有些不正常,在工作时经常精力不集中。跟学员上培训课,经常讲错和忘了词。 公司领导找我说:“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是那样,就先休息几天吧!” 我想了一下,也好,这段时间真的精力很差,我需要休息一下。于是就申请提前把年休假休了。
回到家,我想,我该好好调节一下自己,以阳光、向上的心态去面对生活。 我住的是一处独栋别墅,门前有花园,我就在阳光灿烂的时候,拿着小铲和水壶到花园去松松土,浇浇花。尽管有时候还是下意识地要去看看那画,但是心情还是要好多了。
那是一个清晨,我正在花园里浇花,是背对着花园的大门。突然有一种第六感觉,感到有人的目光在盯着我的后背看。我一回身,看见一个人站在我花园的围栏外边,一只手搭在围栏上。 我看见了与画上一样的那张脸和那只妖艳的手。我大叫一声,扔掉水壶快步跑进屋里,使劲关上房门,手忙脚乱地锁好,然后转过身,正想靠着门喘口气,一抬头又看见那幅画,又是一声大叫,抱头鼠窜进卧室,跳上床去,拉上被盖死死地蒙住头。
不知道我在床上挨过了多久,在我心跳平静下来,身体也没有再颤抖了,我伸出头来大口地喘了几口气,然后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坐机,开始给妹妹打电话。我是想叫她来陪我。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妹妹关切的声音:“姐,你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事?” 可能是妹妹从我惊慌急促的声音里感觉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到:与这个事情有牵连的人都被卷入到了恐怖之中,我不能再把妹妹拉进来了! 于是我努力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声音平和地说:“没什么妹妹,就是想知道你的情况还好吗?” 妹妹说:“我很好!姐,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哦!”
放了电话,我一下不知道该向谁求援?我想报警,但是确实找不到什么证据来证明什么。 最后我到了厨房,拿起一把削菜的尖刀,先到各个房间巡察了一圈,关好门窗,然后再去打开了大门。围栏后边那个人早已不在了。 后来几天我都是把尖刀藏在身上,我成了带刀的女人,成天带着刀四处游荡。
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但我的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我清楚,他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址,他迟早还会来的。 我觉得我越来越神经质,一个小的响动,也会吓得我大跳起来。比如一个勺子掉在地上,或者我一转身碰掉了一本书,我都会心惊肉跳。 我的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差了,晚上很多时候失眠,成天昏昏欲睡。 我觉得我开始出现幻听,有时候明明周围没有人,但是我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说的什么,听不太清楚。
那天我去书店翻了一下医书,我知道了,那幻听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我在街上游荡到很晚才回家。我想: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我会精神崩溃的! 我认为这一切都是那幅画引起的,我觉得我该决断地去处理了。
回到家,我关好房门,然后拿出尖刀站在那幅画前。 此时,周围已经全黑了下来。窗外有影影绰绰的黑影和附近建筑透出的微弱的灯光。我没有开灯,也许是忘了。在黑暗中与那画对视着。微光中,那双手异常突出,画的其他部分都隐蔽在黑暗中。隐约能感到那后边那张脸和那诡秘的微笑。 一股寒气侵袭了我的全身,我不由打了个寒战,心里一阵紧缩。 我跨前一步,想伸手去把那画扯下来,但是突然身体一软,差点摔倒。我抬手扶着了旁边的沙发靠背。再次看那画,这时耳边又响起了幻听。
那幻听越来越强烈,比平时的要强烈得多。我感到头要暴了,晕沉沉的。但那幻听越来越清晰,是一个男人低沉又柔和的声音,他在呼我的名字:“小靓,小靓!”然后说:“到浴室去,到浴室去!” 恍惚中,我像被催眠了一样,鬼使神差下意识地按着我平时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走去的线路,走到了浴室。 那声音又在说:“小靓,把浴缸的下水孔堵上,打开淋浴!” 我又下意识地按着那声音的指使去做了。
最后那声音说:“现在,你拿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找到靠里面的部位,划一下!” 我按照他的指示,拿刀对着自己的手腕比划着找位置。突然我一下想起了雯雯和飞衣。想起了她们的死。猛然清醒了过来。我好像突然明白了,雯雯和飞衣是怎么死的。
我感到,虽然那个声音在我耳边轰响,我的心也紧缩得快喘不过气来,但是只要想着雯雯和飞衣我的头脑就能保持清醒。于是我尽量想着雯雯和飞衣,她们是我与那幻听相抗衡的力量。同时,我在想着用什么方法来摆脱那个邪恶的声音? 我在脑子里尽可能快速地过滤雯雯和飞衣的死的细节。飞衣因为离得远,什么细节也不知道,但想到雯雯时,一下想起飞衣说过,她死后,在她的房间里曾经找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有一截手指。“难道这个手指与那个有关?”我好想有些恍然大悟。
我急忙冲出浴室,来到客厅。 那幅画静静地在那里注视着我,我也注视着它。那双妖艳的手,在暗淡的灯光中栩栩如生,因为所有的高光都集中在它上边。不用仔细看,就能看清楚,那个破洞的地方,正是那一个指向嘴唇的手指。
此时,我的心一阵剧烈的紧缩,喉头一阵窒息感,我感到我快坚持不住要倒下。我只有在心里大声默念着雯雯、飞衣。同时,我举起了我的刀。
这时,我听见左边窗户有一声大的响动,我扭头一看,一张脸和两只手紧贴在窗玻璃上,是画上的那个人,他的表情凶狠而惊恐。我仔细看了一下,那其中一只手,只有四个指头。 窒息感让我快坚持不住,但是我大声地念着:雯雯、飞衣!同时使出最后的力量,举刀奋力向画上那双手的腕部砍去!
窗外传来一声悠长的惨叫,我扭头一看,窗玻璃上的那张脸和那双手不见了。 我感到我的心一下松弛了下来,但全身无力一下跌坐在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我小心地开门出去,绕到昨天的那个窗户外边,看见地上有一双带血的断手,它们齐腕部被砍断,正是那双与画上一样的妖艳的手。只是此时它们已经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很苍白。我胆战心惊地小心用铲子把它们铲到垃圾袋里,在花园的一角挖了个坑,把它们深埋了。
回到房间里,我再看那幅画,那画中那双手的位置,色彩已经变得暗淡,那后边的纸片也变得脆弱,一碰就碎了,脱落掉了下来,那手的位置就成了一个大洞。
我一把把那画揭了下来,用剪刀剪碎,然后也用一个垃圾袋装上,提了几条街去扔到一个大垃圾桶里。 回来的路上我在想:要是雯雯当时能够再狠一点,把刀子对准下边一点,对着手腕部位,就不会有后边那么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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