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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写意:精神飞之弥远、心灵游之弥高 ——品读紫色的流苏组画《迷蝶香》
《迷蝶香》组画之“蝶吻”
第一眼看到紫色的流苏一组《迷蝶香》作品,我即为画中少女眉宇间流泻出来的淡淡的忧伤所吸引,立时想起“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的句子来,戴望舒那丁香般的惆怅霎时弥漫心间。有道是眉如春山、眼似秋水,更有如皋王观“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旖旎俏皮句作引,我开始在少女眉宇间寻找这淡淡的忧伤究竟来自眉眼何处,却并未见蛾眉紧蹙和明眸泄怨,爰断定这神情一定是画者心境的自然流露。 这是三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那时蝶儿负责着一个叫时尚生活的版块,一次举办才艺展示活动,邀我代为评选一些参赛帖子,于是有了见到这幅作品的机缘。我是一个乐天派,骨子里却有着天生的蓝色忧郁,喜欢略带感伤的优美艺术,自然容易与作品中美少女的忧郁气质合拍,因问道:“画猫画虎难画骨,那淡淡丁香般幽怨的眼神咋画的呢?”。后来开始关注并看了流苏的其他画作,或神话人物或历史人物,或借景咏怀或发思古之幽情,那些天姿聪颖、美丽婀娜、温婉可人的仕女们跃然纸上,细腻画风充满诗情画意。 《迷蝶香》组画之“蝶吻”,画面感冷艳高贵,人物气场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少女神态沉静内敛中若有所思,静谧美好、芬芳甜蜜的光泽里,你分明能感知少女律动的心透着对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画中女子香肩微耸,与颔首低眉的神情以及轻咬指尖的举动,有机而有效地鲜活了一个富于绮思、耽于梦幻少女清丽洁雅的可爱形象。斜插发间的茉莉花恰到好处地起到了画面平衡作用,从而使黑白画不至于显得色调单一。那只停落少女手背的蝴蝶饱含象征意蕴,这小小的活的精灵顿时使整个画面生动起来。组画其余各幅,一招一式皆眉眼传神,分别从不同侧面展现了少女多彩多姿的内心世界。流苏的画多以黑白为主色调。黑与白是夜与昼的颜色,既是生命视觉的基础,也贯穿着人类社会、文化和情感的历史。艺术中黑白色彩的表现力之丰富,超出常人的想象。据说画圣吴道子不少作品就是不重色彩的“白画”(墨笔白描),形成了一种“疏体的画风”,唐代美术理论家张彦远说他真画一划,见其生气;笔才一二,像已应焉。唐代著名志怪小说家段成式则称其画“惨淡十堵内,吴生纵狂迹。风云将逼人,鬼神如脱壁。”足见黑白世界两色对比和变化自有其精妙之处和神奇力量。 托尔斯泰认为艺术要表现情感,要通过情感的传达来感染人,他说:“艺术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表现、说出关于人的灵魂的真理。……艺术是显微镜,它使艺术家看到自己灵魂的秘密,并且将这些为大家所共有的秘密表现给人们看。”画者的仕女画很好地抓住了艺术的这个主要特征。《迷蝶香》组画在展示“灵魂的秘密”的同时,画者无疑在精神上也作了一次淋漓的释放。“梦里烟霞无觅处,化入丹青好重温。”这诗句是画者使用了多年的签名档,也是流苏丹青为伴艺术人生的真情告白。诚如范曾所言,中国的艺术家决不陷自己于“心为形役”的蹇促不堪之境,他们道法自然,回归自然,在包容万有的大化中以麋鹿为至友,抱明月而长终;他们恪守宁静致远的心态,本能地拒绝庸俗;他们“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如吴道子之“当其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这“气”不惟是天地万物赖以生长、赖以繁衍的气,也是画家所禀受的上宰的淋漓元气。……艺术家之内美与宇宙本体之大美的略无间隙的真正合二为一,惟其如此,中国的画家和诗人,才能如九方皋之相马,超然物表,得其精髓;才能与花鸟共忧乐,以奴仆命风月,倾东海以为酒,一洗胸中块垒!(《范曾谈艺录》中国青年出版社,2007年9月版P.107-108) 扬雄说:“书者,心画也。”绘画何尝不是如此,亦是心的艺术,可谓“画者,心之迹也”,故石涛亦言:“夫画者,从于心者也。”国人常以“书如其人”、“画印其心”评论书画艺术,视绘画为画家的心性表现。宋郭若虚认为绘画是“得自天机,出于灵府”、“本自心源,想成形迹,迹与心合”的艺术,故“谓之心印”。张玉春在《论“画乃心印”》一文中指出,艺术作品的生成是画家自身性格和学养的真实再现。作品作为画家心性最直接的折射,笔墨之间、取向定位、气息氛围、形态意蕴的因人而异,正是心性所至。流苏是一个勇于与命运作抗争的文弱女子,也是一个心地纯真善良和胸怀锦绣的聪慧女子。早在读书时代便喜欢涂涂画画,“笔墨性情,皆以其人之性情为本。”石涛说自己作画:“借笔墨以写天地万物而陶咏乎我也……纵使笔不笔、墨不墨,自有我在。”我想彼时的她也是在寻求一种自我存在感吧。流苏的绘画完全出于自学成才,参加工作后,曾一度在一家琉璃厂从事彩绘工作,后来因故中止。惜哉,可以大胆设想一下,假如能持续并进而坚持下去,从而走上专业绘画之路,也许吾邦画坛就会多一位王叔晖似的大家。有感于流苏的生活经历和绘画成绩,我曾填词《雪梅香》见赠:“蜡梅绽,迎霜斗雪傲长空。念寒侵胎记,应添月貌花容。身献石油业无悔,志攀服务界有功。绘丹卷,仕女如生,憧憬垂虹。 玲珑。暗香动,腊日幽然,气郁甘松。莫道孤清,正宜弄管听风。抛却孤山树三百,更拾沙脊舎一篷。云舒处,也把相思,托寄飞鸿。” 人无癖,便无味。流苏说自己偏爱画仕女,以寄托美好情怀。业余生活中坚持作画一路走来,卓见成效,如今画者已能得心应手熟练运用铅笔、钢笔、圆珠笔、碳素笔、毛笔等书写工具描绘自己心中的佳人。一般而言,我们都知道人物不好画,形神兼备难,如顾恺之言:“画人最难,其次是山水,再次是狗、马,而台阁是有一定形状之器,更容易画。”于我而言,我觉得画啥都不易,只因胸无成竹点墨嘛。张彦远《论画六法》记述更指出:“昔谢赫云:画有六法:一曰气韵生动,二曰骨法用笔,三曰应物象形,四曰随类赋彩,五曰经营位置,六曰传移模写。自古画人,罕能兼之。”流苏天分高、灵气足、后天勤,就自学成才而言,仕女画取得的成绩大家已有目共睹,然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想,未来的日子,随着画者心灵感悟的积淀和绘画技艺的精进,她日趋炉火纯青的画技定然会将仕女们画成有灵魂的血肉之躯,飘然画中走来……祝愿紫色的流苏绘画艺术取得更大成就!
附:紫色的流苏《迷蝶香》组画(其余三幅):
《迷蝶香》组画之“蝶恋”
《迷蝶香》组画之“蝶韵”
《迷蝶香》组画之“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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