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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旧事之卖药】 [复制链接]

简单故事

主楼

发表于 2016-2-6 12:00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

本帖最后由归隐宋朝于 2016-2-8 18:38 编辑

   茶馆是龙王街最热闹的去处，星期天不说，平日里也坐满了人。老临房自不必提，就是到中渡口赶船的，每每也在这喝了饱茶，再走不迟。因此南来北往的丢下许多话题，把城里城外卡卡咯咯的事都摆过。
   茶馆是三间开屋，前后右都开着木格子窗，便于通江风。老板崔大娘，生意做得活泛，上上下下的客人招呼得停当，一把铜壶耍得溜元，聘二伙计，也夯实得紧，那铜壶嘴老远递出，进了杯里，滴水也不外泄。茶馆左边是个杂货铺，卖油盐酱醋烟酒糖洋火什么的；右边是市粮食仓库，仓库大门口有两黄角树，树下是个敞坝，容得数百人，逢年过节的还放电影。平日里树下摆了个锅盔摊，人称张锅盔。
   放假闲时，我也三不打紧的到茶馆头听哈龙门阵，了解些江湖俗事。周六九点不到，茶馆已满了人，我找了靠右窗一边王皮蛋一伙茶友的坐当。已两桌连起，王皮蛋自然坐了中位，一幅马脸，浓眉瞪眼的，那牛吹得……闲话不多说，听——
“……那青城道士，连胜几路豪杰，已备下场，此时擂台下“倏”的窜起一青衣女子，轻功甚是了得，显着几分姿艳，娇喝道：‘隔山豹，那里走。’更不打话来，阴抓手直往命门捣去，那老道猝不及防，连连后退，眼看那路数，已有几分眼熟，便问道：‘请问小女子和阴手判官怎样称呼？’‘变了老道就认你不得？我爹死于你手便忘了不成？’‘哎！小姐果是螳螂阴手之后，实有苦衷，实有苦衷阿！再说擂台之上刀剑无眼，死伤难免。哎！早知如此该不来淌这趟浑水了。’那女子那听得这多，尽用了致命招子往老道使，一个轻功，人已跃起丈把高。众人一阵嘘声，见那女子连环腿从天而降，踢向老道顶门。那老道情急之下也是了得，运足了气，站个功步定桩，迅即伸出擒拿手将那少女踢来的连环腿拿住，让其动弹不得。岂知那女子，忽一个后仰翻，弯出180度的腰身来，阴手“唰”的一抓，已将那老道下阴处抓实，老道“哇”的一声惨叫：‘小女子未免忒阴毒了。’那女子更不答话，呼道：‘去死吧！’硬从那老道私处扯出一团肉来，连了那阴茎睾丸血红一坨。那老道惨叫一声后口中早喷出一股血柱，仰天一吼，双手用力将那女子大腿深深撕成两段，仰面倒下。下面众人惊呼四起，人声攒动，早有两方人马出来将场收住。
   那李梁骨说，他曾到过青城，拜过老道，因带了过才去青城做道士，隐去江湖，岂知还是没躲过劫数。”
   茶官人个个听得忘神，头鸭脖一样伸出，待王皮蛋慢慢端了盖碗，旋“的”一口发出饿耸的响后，众人才缩了头，“哎！”的叹着 “可惜！可惜！神说！神说！”再端了盖碗，斩劲的喝上一口，便又伸了长脖去。
   王皮蛋拿出旱烟，从看起来垢腻的拳头大小挂在腰间的黄布袋中，取出洋火，点燃，那铜烟头含嘴里吸得“驹驹”直响，一溜口水顺嘴角流出，炫钓钓的，又随手一抹。茶友见惯不惊早习惯了他这个哦戳动作。
   ……
   “泥鳅，吃饭了！”婆叫，我起身打了招呼走开。
“泥鳅钱不收哈。”崔大娘招呼说。
   “崔妈要不得。”
“说啥子哟，你经常给崔妈挑水，喝口茶算啥。”
   “那，谢了哦崔妈！”
   “不用。”
   出得茶馆，早见娟子站了家门口。

   又是一个周末，我照样坐了吃茶。茶馆头的事，什么都可听来。
   西厢头不知谁又说开了。
   “当年知青办有个主任姓鼋，手头有指标，当兵工作他都可批，借此整了不少知青，这人是老革，胆包天了，据说凡从他手下过的，十有八九都被他搞过。有次下乡，他叫了他战友的女去公社吃饭，饭后，喊到寝室谈话，趁酒醉，强行对其奸污，这女子性子烈，大叫大嚷的坚决不从。鼋酒后泛力，只把女子的衬衣扒了，女子双手捂胸从屋头跑了出来，公社人不敢啃声，妇女主任忙拿了件衣给女子捂上，鼋出得门来还撂出一句狠话“简直莫教养。”恬不知耻到了极点，窝边草不放过。后鼋因罪行累累，判了死缓，又改成有期。狱里，有人见鼋小解，窥其宄头发黑。
   茶馆头龙门阵，当真啥都有摆。
   东厢头的王皮蛋把烟袋老壳嗑一磕：“那冯打药在医院门口摆摊摊也有10几年了，按他话说，没两刷子敢在这摆摊摊，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各位仁兄，各位看官，我卖的药，靠的是祖传医术，从不坑蒙拐骗。今天这里摆场，希望有钱的捧个钱场，无钱的捧个人场。我名姓周，祖上一个冯字。我的几号药，专治跌打损伤、腰肌捞伤，劳作震伤，及八经之痛：脚痛、手痛、风痛、骨痛、腰痛、口雌痛、神经痛，耳眼痛、屁眼痛。此药，采自云南原始森林老虎洞旁毒蛇窝穴，兼有杜仲、白麟、黄芪、虫草、麝香、熊胆、蜈蚣、虎骨、穿山甲、金钱豹等名贵药材和珍稀物种，取其腰肝，掏其茎肾。包你用药之后，药到病出。怎个吃法？有酒泡酒，无酒泡尿，无酒无尿，用嘴干嚼（叫)。此药有病治病，无病延寿，若不能够，把我周围的先人板板都日了。’这不少人那听得明白，直把钱凑上，一会儿药就抢光了。你说这卖打药的，卖了，还把周围人的先人板板都日了。”
   “嘿嘿嘿”王皮蛋拉长着马脸，眉飞色舞的和像自己就是那打药人，也把这周围的茶客骂了似的，一副好不得意的神情。
   大家的脖还像鸭一样伸出，也甘愿的在駡中快活着频频的点头，谁还在乎那先人板板是何方神仙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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