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没有热烈庆祝那个舶来的西式情人节,只是正好大家都有空,就约在一起吃了顿晚饭。晚饭后,我们沿着往乡村去的小路,散了很久的步。后来我还是说,“我送你回家吧。”其实,那一晚,我很漂泊,我是说我的心很漂泊,我并不想回家。但那一晚,萍儿忘记了带钥匙,她回不去。她望着我的目光中,也没有上次在我家中那般热切,只是显得无助。我便带她去JDZ附近的FL县城新开的一个时尚健康城开了一间房。那时候,男女开房同居,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城市还没有呈普遍之势,我也不是一个举着前卫大旗的身体力行者,一切就是顺着事务发展的自然走向,无所谓蓄意,也不那么容易逃避得掉。
我和萍儿单独在健康城的客房里安顿下来,那是一间标准间,两张小床。萍儿以前追求我一直很主动,但也许是我的冷漠,令她踟蹰,所以,真到了在宾馆里一室共处时,她反而沉静下来,木木地呆在自己的小床上,一动不动。现在想想,妇女解放半边天以后的时代,面对男人,哪一个女人不是两难?你奋勇向前,主动出击,男人会泼你的冷水,甚至在心里翻你的冷眼;你端庄淡定,等待追求,一样是保持一个虚假的姿势坐以待毙。半边天,象一个奇怪又可笑的画饼,让许多女人在假象中充饥,在现实中,却格外流离。一九九九年的早春,我已经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我也早已忘却自己当初主动追求蓉儿时的激情。我最后召唤萍儿到我床上来的语气也根本不象一个正在状态的温柔情人。两相无语很久以后,我只是懒懒地朝她一看,淡淡地问一句,“你不过来吗?”萍儿便释怀,象解开绳索的小狗一样,欢喜颠颠地爬到我床上来了。我将她搂入怀中的那一刻,心中依旧丝丝怅然。若是她对我的淡淡召唤继续保持沉默,我会怎样呢?也许会激发我男性征服的欲望,更加热烈地追过去?也许,我就会就此罢休?人生没有也许,我和萍儿,正是在一片茫然的心绪中互解愁怀。 不得不着重提到的,是萍儿一直很努力。无论是她当初对我追求,还是我们鱼水合欢的性事,包括后来我们事业打拼共举,还有她对名利获取的有心竭力,她一直都非常善于克制自己的短处,张扬自己的长处,以此促进事成。那天晚上,如果萍儿来到我的床上以后,还一直被动等我动手的话,我一定会索然,虽然她是一个貌美也算聪明的妇人。但萍儿的聪明就在于,那时候她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是经历过婚姻的少妇,千辛万苦追寻的第二春正在向自己走来,虽然春天的温度还是显得寒冷,但她还是竭尽全力将自己扮成一只花间蝶,尽情飞舞。
萍儿自己的性欲很强,她在床第之间对我迎合,积极主动,热烈奔放。萍儿姿色秀丽,身材也十分娇小玲珑,又不失紧致丰满。当她脱光了衣衫,挺立着洁白诱人的双乳,轻扭着柔韧的腰肢,玉臂长伸,象蛇一样缠住我的脖颈时,我感到身体久违的冲动……(作者此处删除1363字)第一次合欢,我和萍儿彼此都十分酣畅。但我感觉得出来,能获得这种效果,不可否认的是萍儿十分努力,她自己本身的需要,加上她一定要将我伺候好的心态,一半一半混合在一起,将我与她,越来越不可分开地捆绑在一条船上。
一九九九年二月十四日情人节,萍儿的生日,我们就这样开始同居了。同居以后,萍儿对我还是百依百顺,十分温顺克制,但我一直觉得她是蓄意有谋,也并非完全空穴来风。不久,我就借助自己的权力和关系,将萍儿安排在一家东方贸易公司工作。萍儿骨子里是个贪婪的农妇,是那种你施舍给她一亩地,她就要千方百计在这一亩地上缴获十亩收成的人。她很勤奋,也能干,为了达到目的,必要的时候,将她女人的脊梁象母狗一样弯下去,她也照样肯,而且肯得很!她自然就赚了钱,不再清贫,而且钱越赚越多!后来,萍儿又利用和我的关系,索要和培植她在社会地位和文化学历这样资源空缺的一方。她成了政协委员,又当了老师。而她要这一切,不是为了施展她所谓政治上的报负和文化领域内的追求,只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谋利再图名,图名,是为了谋更大的利!她永无满足,永不止息。
都说男人征服世界,然后将他征服的世界奉献给女人,当然,这个男人若是能力强大,他是不可能将他所征服的世界,只奉献给一个女人的。而我感觉,萍儿虽然爱我,但她一直对由我来征服世界奉献给她,从未从根本上信任!她依顺我,爱慕我,渴望和我缔结婚姻,但这一切,不能淡化和释怀她内心世界,对利益的追逐。从这一点来看,即使她日后名利双收,石榴裙下有无数英豪男人称臣,她骨子里,都一直是个贫瘠的农女。一个思想根基上,没有自信的女人,光靠筹谋和积蓄金钱,是永远也不会获得她所奢望的尊荣的,这尊荣,包括在男女感情世界里占有不可替代的一席。很多女人,会拼死老命,在名利双向上都赚得盆满钵满之后,仍然因为情感的孤苦无依,翻身过来,以名利做诱饵捕获男人。我看不惯女人打倒贴,虽然后来,我也曾在一些为我打倒贴的女人阴道中,射出过几泡精液,但我还是从心底里,怜悯和轻视,打倒贴的女人。我不知道萍儿后来,会不会成为一个打倒贴的女人。
我和萍儿同居了很长一段日子,然后她终于达到目的,如愿以偿和我结了婚。在和我同居的一段日子里,她对我体贴照顾,温良贤淑,她纵容得我好似一个志得意满的君王!在这里奉劝和忠告女人,要真心去爱慕你想和他白头到老的男人,但不是用女奴的形式。有的时候,世人刻薄,象观世音轻抛净瓶,洒下几滴“怜惜”甘露的同时,也种下永久轻贱的烙印。而关于“轻贱”的评价,其实是男女殊途同归的。许多女人受到“轻贱”的评价,最初的不平愤怒过去之后,很快竟然会产生惶惑自疑——“也许我真的很贱?”但她不容易有更进一步更深一层的思考,“也许我真的很贱?”——“也许男人也很贱?”——“也许男人比我还贱?”
是的,也许男人不一定比你还贱,但他肯定,和你一样贱。我一边享受萍儿对我仰视依顺的好,一边怀着少得可怜的一丝丝感动,照样该干嘛还干嘛。和其他各种女人做着形形色色情感的挑逗和试探,权当一种给生活解乏的游戏,偶尔顺应天时地利人和,在形形色色的阴道中,遗下一泡并不热烈也不纯洁的精液。我唯一需要为自己诉讼和辩护的是,我一般,不主动撩拨和进攻女人。从来没有干过处女,也从来没有哪一个女人的千般深情或是千般讨好,或是千般卖骚,能令我迷途知返,就此与她携手登岸,身心合一,你侬我侬,从来没有。但女人,就象农民种得太多必须令其自我腐烂消亡的一批菜,那些不愿意腐烂和消亡的,努力争取着情爱和性爱,不惜廉价出售或是倒贴进献,我其实是被逼,也可以说是一种勉为其难的奉献。我丝毫也不会因此,觉得对不起萍儿。
她还不够吗?她终于获得了与我取得结婚证书的胜利。我们连酒席都没有办。就是无声无息去履行了法律手续,铺盖和被子早就凑在一起了。甚至在凑拢的同一床铺盖被子中,我都没有激情和兴趣,和萍儿做爱来庆祝一下。萍儿的激动和感慨比我多,因为她一直目标明确。她暖热的身子,带着饱满的情绪依偎在我怀里,她一遍一遍亲吻我的脸和嘴唇,“南君,你终于是我的老公了……”我抱着她,拍拍她的背脊,应和着说,“乖。”我好像,一点也不欣喜,但我也不想,蓄意凌厉伤害,尤其是对女人。我好像,再也不愿意充当只做哪一个女人的老公这种法律角色,但我的社会主流归依意识,又时时让我觉得,我不可以令人生放肆而空洞。我没有萍儿那么明确,虽然我看似一直很豪迈力度,但我一直很模糊,对工作、对生活、对生命的终极追求,我一直都很模糊。从法律意义上正式成为萍儿丈夫的那一晚,我思绪茫然,没有情绪做爱。萍儿以为我是沧桑和感慨,表示理解,并且善解人意地劝我“要保重身体,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夫妻了,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来日方长……”女人善于自欺,而男人,要做到彻底真实,也真不容易。关于那一晚,于我个人而言,最真实的情况就是,必须要换一个年轻的、新鲜的女人来供我抽插欢娱!必须用这种方式,我才会比较酣畅和过瘾,来正视自己再一次成为一个女人生命中的法律意义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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