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浊静 于 2016-1-14 11:41 编辑
很高,很高的山。
上山的路有两条,一条朝南,一条朝北。向山下去的路也有两条,一条朝南,一条朝北。
其实,还有一条路,许多人没有发现,那就是停留在山上。
他下山了,她留在了山上。他回头,看着高高的山,还有比山高的她。
冬来了,山上山下都很冷。
他的眉梢挂一川冰雪,她的眉下是谧静的目光。很暖。
路本就曲折,山上山下,看着近,却很远。很远吗?曲曲折折的山路不曾断过,会远吗?他问自己。
弥漫的山雾绕住山腰,象是分出两个世界,他在山下,她在山上。他钻进雾中,耳边时时响起她道别的声音,那声音极度的安祥,但他听出了哽咽,他坚强地装着没有听见。他不能迟疑,否则这哽咽的声音会抢下满山悠悠的风语和清脆的鸟音。
他说:在眼睛前面的才叫路,路是连着风景的,而那些风景,原来并不存在,只因你的到来,它们开放了美妙。
冬日的天空,太阳会歇一阵子,然后再出来叫醒那些睡梦中的花朵。雪花飘飘而至,轻车熟路地去到姐妹家窜门,讨要一件彩色的衣裳。
她留在山上,因为她懂花语,因为这里少了太多人世的尘埃。他下山去了,去寻找那捧从山上渗透而下的清泉,一层一层滤出的泉水中,有她的清素、她的恬静以及和花儿说话的声音。
很高,很高的山,有两条路。还有一条路,由我此生的爱在养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