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

老大山人

老父亲

                                    李仕彪


       突然接到电话，愿意搬进城住。父亲给儿子说，自己决定离开乡下了。
       儿子听了很高兴，老父亲终于转变观念要进城来住了。他一大早开车回乡下接父亲，已经是中午了，他想这时父亲一定在那间老屋等急了，背篼里应该收拾好了衣服和他每天要抽的旱烟。想到老父亲，儿子眼睛有些湿润，七十多岁的人了，还舍不得离开土地，进城过几年安闲的日子，整天还在肩挑背磨，这一辈子真不容易啊。儿子点了点头，老父亲这次想通了进城住，一定要好好孝顺。突然，儿子开的车在乡村小路上停了下来，他看到了父亲。父亲还在那片土地里劳作，在阳光下像一幅立体的素描。他没想到父亲这时候还在庄稼地里。儿子赶紧跑过去，轻声喊一声，爸。父亲撑着锄把转过身来，他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好像他并没有离开的样子。秋收已经过了，泥土被那一把锄头细细地重新翻挖了一片。儿子说你在这里干什么？父亲说，挖整这一片土地……记得你爷爷奶奶就在这里耕种呢……可能我的爷爷奶奶也在这里收过粮食……祖辈们从来没离开过土地……你的根在这一片土地里长着呢，父亲对儿子说。他把唾沫吐在手掌里双手搓了搓，又握住锄把，弯下腰小心地平整那些泥土。儿子说，我们都会离开土地，人老了就会放弃了。父亲说，是，是，树也会死亡的一天，万一是我进城还没死，见不到土地呢？
       父亲还是被儿子扶回了家。进了老屋，父亲把锄头放置在墙角，又从后屋拿出空背篼背在背上。儿子愣一下，他说，爸，你没有收拾好？你在电话里不是说好要进城么？你怎么又反悔不去了呢？父亲说，打电话的时候是犟不过你，你也看见了这一片土地，空在那里，又没一个人去耕种 ……   

老大山人

锦瑟 发表于 2015-12-3 10:04
山人老师冬安！

祝好！

锦瑟

山人老师冬安！

锦瑟

故土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