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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金戈戈 于 2015-8-29 22:03 编辑
杀手:国军间谍。被狙杀者——共军:柳二
走廊、房间,弥漫药味,浓烈、刺鼻。
三天了,柳二陷入昏迷。执行任务,受伤或死亡,都在情理中。
换上白大褂,我有条不紊,整理好器械,穿过消毒区,进入监护室。
柳二躺着,表情平和,他太累了。军人的天职,非到躺下,才能休养。关于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兄弟,你安息吧,我送你一程。
我打开医药包,拿出注射器、医药水。自然,不是普通药水,是胰岛素。100~120dm/L能致人休克,我备了200dm/L。柳二体格健壮,生命力旺盛,他虽然昏迷,我却不敢大意。
针头入肉,药水缓缓推进。我转头看柳二,他拧了眉头,大约觉得不适。
我悄然叹息,轻抚他的额、他的眉,默默祝祷:坚持住,柳二兄弟,你就快解脱了。天堂美好,没有战争,没有任务,也没有狙杀。
一分、一秒,时间游走。坐在病床边,我怀了沉痛,凝视着柳二,能感到生命流失,一点、一滴。兄弟,一路好走,为了党国的利益,我别无选择。
柳二走了,安详、无声,像熟睡般。死亡,并不可怕;活着,反是折磨。例如我,在杀人和被杀中,挣扎、沉沦,惶惶不可终日。
我慢慢起身,收拣药包,为柳二掖好被角,再转身离去。整个过程,我放缓了节奏,有条不紊,掩饰内心纷乱。服从使命,执行狙杀,间谍的信仰,不容更改。
疾步到工作间,医生还没醒,乙醚麻醉的效果。我换下白大褂,清洗好自己,若无其事,走出了大门。
站在阳光下,我转身、回视,医院像座巨大的坟墓。我的兄弟,代号柳二,安息在那里。尽管,他无知无觉,不明白谁杀了他。但,能让他走的毫无痛楚,也不负与他兄弟一场。
下一个是谁?我的兄弟,还是我自己?间谍的悲怆,无处诉说;间谍的寂寥,无人知晓。
这一刻,我还活着。背负使命,孑然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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