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念离开后的一场雨

炉萱

1
日光还未出现，司机说，路面潮湿，
小心驾驶。红黄绿灯被临时关闭，一只黄狗在路上撒欢
看我轧死你！司机狠狠地说。不确定的仇恨总会令人发笑

似乎有薄雾，三米之外看得清，要过马路的老太没有睡着
开始羡慕这些生活的质地，掷地有声，却不动声色
如此一来，便有充足理由惊叹第一缕阳光的献身

堵车了。从立交桥上往下看，看见行人和蚂蚁，亲切交谈
早饭的香味弥漫，但却不浓烈，循着香味找去
也许会看到一头奶牛，或是一辆废弃的车

2
天气如此干燥。容易引发火灾，在大楼或者体内
被点燃之前，需要准备湿巾、灭火器还有长长的水管
防火门是关闭的，教科书上说，需要关闭以便隔绝火源

总有打不开的时候，慌张甚至惶恐，有人敲碎玻璃窗
三十层楼的表面涂有亮色的漆，蜘蛛人行走，刮风的时候
绳索拼命旋转，另有一双失措的大手，牢牢握住

切断电源如此容易。很多线路已经老化，露出泥泞的铜丝
需要下一场雨，人们哭天喊地，天台变成祭坛
鹤氅加上羽毛扇，是对孪生姊妹

3
湖水安静等待被抽取，大肚子的车吸附在岸边
路灯关了又亮，行路人不知是该出发还是该折返
这个纠结的问题，困扰了整个早晨

蚊子会不适时宜地出动，在长凳的下方潜伏，等待猎物
猎物是裙子和短裤。烧红的螃蟹泡在湖里，冷却需要一个过程
旁观则无需，指指点点地腻烦，就像逐渐隐退的星辰

正常情况下，恋人是旁若无人的，从身边经过的时候，才会
“呀”的一声，分开双唇，可以清晰地看见黏液还在纠缠
于是，抬头看向天空，看见一坨巨大的云，正在形成

4
从书店出来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瞭望远处，其实没有什么值得
渴望的东西。只是心里有悸动，什么正在缓缓旋转，以至于
空调的冷风一下子就失去作用。门线的作用在于分割两个世界

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坐在地板上，用手遮住下体
用书遮住眼睛。别人就看不清楚她的模样。音乐是列侬的，
也许咖啡会更合适在裙子的下摆留下印记，而不是口红

过不了多久，很多人会挤到窗前，惦记着是不是还有一场轰轰烈烈的
雷雨，譬如一次爱恋，平平淡淡地开端。用启瓶器，喷出两口泡沫
书店不许饮酒。服务员是个眉清目秀的女子

5
行程是事先安排好的，车票、行李、旅伴以及每晚使用的安全套数量
全都是安排好的。飞机没能起飞，据说，从遥远的东边吹来的寒潮
快要莅临本地，整个机场都在忙碌，标语也必须要事先安排好

大多数人被蒙在鼓里。比如眼前这位司机，带着口罩，一嘴的碎语
一直谈论第三房妻子，以及在家调皮不堪的小孩
言语骄傲，习惯性地每隔三秒甩动一次前额的头发

车辆启动之后，太阳出来了。那些高楼之间，那些路桥之间
听说，不久之后，寒潮终究来了，准备好的标语派上用场
书店需要关门歇业，那些了不起的人，洗洗离开



炉萱
2015-7-26

断剑

看了第一遍，如食橄榄

风清扬

比你的五十段短多了

麒麟镇

太长了

风清扬

炉子性格开朗，诗歌却恶狠狠的，有些吓人，这一篇还好，平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