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森林音符 于 2015-7-20 15:04 编辑
淅沥沥,哗啦啦,滴答答,时疾时缓,或密或疏。 喜欢这样半卧半躺、听雨发呆的时候。任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踏着轰隆隆由远至近的春雷,驮着我在梦乡边际飞奔。 飞奔,飞奔, 向前,向前, 梦乡那端便是故乡……
轻轻敲出“故乡”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先查看了度娘“关于故乡和家乡的区别”,才知道,那确实应该是故乡,是我十七岁那年背着行囊离开的地方,也是生我养我多年、现在家里早已不再有亲人居住的地方。 我的故乡,没有人们歌里的山清水秀,也没有人们画里的小村炊烟,它是始建于四五十年代、有活塞环专业世家之称的大型国企厂矿大院。百度一下才知道,我们这个老国企最早成立时间竟然是1943年,是一家为冲破国外技术封锁,发展民族工业,由留学英国剑桥大学的内燃机专家戴桂蕊教授创立的中国最早的活塞环制造企业。记忆中,这大院更像是一座外头红砖灰墙、里头应有尽有的小城,除了厂区、宿舍区和以单位名称命名的公交车站场外,配套的还有菜市场、小卖部、大小食堂、医务所幼儿园、小学中学,还有球场、煤店,有厂里的乐团、广播站,更有那年头就已经装有冷气管的豪华大礼堂电影院,想想那应有尽有的故乡小城,实在是自豪又得瑟呀。 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城”里还住着不少相识相熟的人,每次回来,难免呼朋引伴地吃喝聚会一通。这次因为是突然决定的说走就走,于是,在只是秘密通知了俩闺蜜的情况下,也便难得有了这次静静的潜伏,静静地驻足,静静地回忆。 倘若,有人要我用歌来唱出自己的故乡情,我想,它既不会是柔美版的“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有我幼年的足印”,也不会是摇滚版的“我的故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感觉,我会选择更贴近邻家女孩许飞的民谣版吧。那吉他弦上流淌出的叮咚清脆,跳跃串联着星星点点的儿时记忆,充盈着质朴的原始的感动,那旋律像是淡然舒缓如《那年夏天》的《淡淡的歌》,又像是弥散着芬芳浪漫的《梨花又开放》…… 怀着激动的心情,矗立在大院门口。那刻着熟悉名号的招牌依然飞跨高挂着,斑驳掉漆的金字,在横七竖八、杂乱交错的电线后面,犹如风雨后落败的昨夜黄花。记忆中,上下班时分,那人头涌涌、浩浩荡荡的国企员工队伍,变成了眼下一行行在乍暖还寒的春风中疏离萧瑟着的老梧桐树,枝桠间尽是凌乱枯黄。招牌后面的厂区内更是不忍目睹的面目全非,因为被倒闭被转卖,残墙败瓦中苟存的旧厂房,在对面推倒重建的居民小区跟前,一如过气失色的舞娘般萎靡而落寞。 “快来照相咯,你最想念的毛主席像呢,小时候集合的老地方了!”闺蜜脆脆的欢声把我从那丝丝惆怅而伤感的情绪中拉了出来。据说,这可是全CS市遗留下来的两座毛主席塑像之一呢,另一座在YL山下。哇,真心骄傲自豪! 想当年,这条二三十米宽的厂区大道上,上班下班的国企员工们,每天在广播站播放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的红歌声中,由最最敬爱的毛主席满脸慈祥微笑地风雨不改地迎来送往,是何等地雄纠纠气昂昂,又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精神振奋呀。虽然眼下主席像依然巍然矗立,而老国企已经是满目苍桑。记忆中曾经何等光鲜辉煌的小城,在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在改革洪流中就这样风光不再了。 主席塑像,是分隔厂区和家属生活区的标志性建筑。主席正前方对开的马路那边是当年父母亲工作的地方。主席左右和背后就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属生活区了。猜想着当时的设计意念是想让国企职工家属们在主席遮风挡雨的庇护下,幸福地生活吧。 按照地势,我们生活区大致可以划分为三层梯级坡面的分区吧,每个梯级的房子设计结构也由上至下,从一排八九户的平房、一梯六户的三层/四层、一梯四户/两户的五层/六层逐步更新换代着,记忆中的三次搬家,也印证着我的幼年、童年、青少年正是顺应着这三个梯级成长着的。 主席像右前侧第一幢楼里的502房,便是我离开这里的最后一处家。 记得这楼下的宣传栏里,我的素描画作曾经参展过单位的书画展览;记得毛主席像周围以前有过的白玉护栏上,每年都会有我家被应征参展的盆栽菊花、鸡冠花、指甲花或石榴花;记得,楼下这一溜依然翠绿的樟树曾经被这几个疯一样的女娃娃们,风一般的在枝桠间飘来荡去;记得,主席像周边窄窄的基座,也曾经是那群调皮的孩子们每个夏夜来这里绕圈圈躲迷藏的据点。
深情地凝视、仰望和默念: 主席,离开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回来看您来了! 我们是主席的话儿句句听的红一代,是生长在党的阳光雨露下的幸福一代,是高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勤奋学习、积极上进、努力工作、快乐生活的阳光一代。 感谢,感谢您!给了我无比的幸福荣光,指引了我人生的方向! 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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