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野妞 于 2015-7-13 17:15 编辑
蛋
放假了嘛,人就像散了黄的蛋,从一竖变一滩了。一觉睡到十点多,这才起床。看着外面如火焰般光芒四射的太阳,坐在新疆这天然空调的屋里,还得披件长衫,想着湖北火炉内正煮肉饺子的乡亲们,内心还是挺欠欠儿的,所谓“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的内疚嘛。
11点多钟,电话响了,王霞说曹闺密一大清早就单枪匹马杀到了馆子,订好了柴禾鸡,中午吃,1点前带着马姐夫到就行了。”
笨蛋们的问题来了,为什么要这么早去订餐哩?
不就是上次没吃到嘴嘛。那天下午,曹闺密打了20块钱的的,4、5点钟跑去订7、8点的餐位,没有,爆满……说得上午订中午的餐,中午订晚上的餐,否则,对不起,下次请赶早。得有多好吃啊,那么老拽,还有那么多人排队候吃,想夹个塞都不可得也。那天吧,俺们一行们怏怏不乐,退而求其次去琅琅火吧过了下嘴瘾。
恋爱中没娶到手的那只帅哥总是胸口上的一颗朱砂痣,而餐桌上没吃到嘴的那只三黄鸡总是悬在嘴边上的一顿珍馐,越日久越馋涎。。欲滴。
俺大喜,终于吃到你,还好没放弃。马姐夫也大喜,他中午可以免过劳厨之苦了,
正准备出发,王霞又打电话过来,说让李闺密老公开车来接,要不我们一定找不到地的,曲里拐弯的,那馆子隐在一条小土路中间,她和老公都找得够呛。
柴禾鸡铺在顾里木图路,瞧瞧,这名儿洋气吧,顾里木图,维语的意思是。。。俺也不知道。今是星期天,遇上个集,许多的维族汉族回族养鸡户鸽户都在路边摆摊设笼,还有一车车的哈密瓜……鸡鸣鸭叫鸽子毛漫天飞舞,加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热闹是热闹了,路可就逼仄了,车走得比牛车还慢,中途还下车问了下道,嗯,问到柴禾鸡,大家都知道。
曹闺密出来接站,果然是一条好土路,车呀人呀鸡呀,走得灰尘四起,走不远就看到一山庄,把一段小树林都围进去了,大书仨字:柴禾鸡。
藏得这么隐蔽,生意还如此火爆,难道还真遇上了个传说中的“酒香不怕巷子深?”
进门先看见一个巨大的鸡篷,一个小树林笼成的圈,许多的毛色闪亮的三黄鸡在里面闲庭胜步,一点不担忧即将被下锅的命运。客人们就是在这儿选鸡论斤付钱的,说这些鸡是对口农场过来的,散养,撒在树林里吃天然绿色饲料长大的。
再往里走两步就是吃喝区了。只见西边进深20米砌有一溜土灶,南边进深15米一溜土灶,每个灶台中侧都杵着一根铁皮大烟囱,十来长高,灶烟直入长空;灶面上都跟村里人一样贴着15X15的灶砖,灶正中央各砌有可容一口或二口大铁锅的灶眼,灶洞里熊熊燃着火光,有专人负责添柴禾。大家都围灶而坐,人少的可吃单灶,一锅鸡;人多里可吃双灶,两锅鸡。如果一个灶台算一桌的话,估摸着这庄每顿饭应该有近二十桌客人。我们去的时候只剩下两三个灶台空着,大约也是预定好的,其余的都已经围满了人。
显然,这庄走的是前朝文革路线,一点让客人舒坦的装修都没有,十分的俭朴省钱。但是必要的道具还是齐全的,掉了瓷的绿色大茶缸,掉了瓷的牡丹花小瓷缸,前者用来喝茶,后者用来喝酒,啤酒;掉了瓷的牡丹红花大瓷盘。灶是土了吧唧的灶,凳是木匠用来割木头的粗坯长凳,连路都没啥得用水泥糊一下。也罢,只要嘴吃得舒服就行了。按道理服务员应该着五角星军帽和两块红旗颈边挂的军装的,可能是天气有点热,她们都不按这标配行头着装,怎么凉快怎么穿了。
王霞和孙闺密都在候着,鸡已经在锅里焖熟,只等着我们来了就开锅开吃哩。筷筒里插着巨大的木筷,用四个字形容:傻大笨粗,小拇指头粗细,一尺多长。李闺密说,这是让我们互相喂么?马姐夫马上要求换位,说坐错了位,夫妻对坐才好对喂嘛。
发小和我们一行九人要了个双灶,曹闺密点了两只鸡,49块钱\公斤,各4公斤重,两锅。锅里还加入了小花卷、玉米、魔芋、红薯、黑木耳……
锅盖一掀开,腾腾地热汽冒出来,锅很深,锅沿边贴有一溜玉米饼子,我上去先揭了一块下来,久违的玉米饼噢,嗯,还是那么难吃,难咽,喂大牲口的好粗粮。李闺密她老公王行长说,饼子要渗进汁里就更好吃了。鸡肉都潜伏得很深,深藏功与名。口水快出来了哟。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嗯,果然,这鸡不是那鸡,土味很明显。肉质紧凑,入口浓甜,耐嚼又易嚼,肉烂而形不散,汁香而油不厚。比大盘鸡好吃多了哟。
跟闺密们探讨了下柴禾鸡的做法,无外乎是先行用辣椒壳儿姜蒜花椒类来个爆香爆炒,然后倒入土灶,盖上锅盖,倒入各种辅菜,高柴大火用鼓风机一顿猛吹煮沸,撤火,改小火焖个半小时,可。
边吃边喝边聊,吃累了歇会,再接着吃,他们说他们的,俺吃俺的,一如股票,他们亏他们的,俺高兴俺的,谁亏俺都高兴,不分亲疏。俺就这点好,吃肉从来不累嘴,吃肉从来不长肉,边吃边聊,两不误。
还是吃饱了,剩下了,曹闺密高喊着“服务员打包。”
俺虽然穿的是紧身裙,小腹还是微微隆起,仨月了哟。
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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