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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去机关食堂吃饭,路上总要遇到一个驼背女人,挑着一担箩筐,在急急地赶路。
这女人真矮,身高不足一米四,头发蓬乱,脸上布满皱纹,黒且瘦。矮点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驼背,看起来就像后背塞进一个大包袱,高高凸起,走起路来,像一只赶路的鸭子,直往前窜。
原以为这样的女人,生活一定不快乐,一定会怨恨上帝的不公正,怎么不给她一副健美的身材,姣好的面容,以及殷实的家庭呢?
可她丝毫没有悲观的情绪,菜市场上,她照样和顾客讨价还价,夸自个儿的菜好,鲜嫩,价格公道。卖完菜,她会喜滋滋地将那些十元,五元,二元,一元,五毛,一毛的票子整理好,再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然后,挑起箩筐,高高兴兴地回家。
听同事们介绍,驼背女人以前生活在乡下,因为自身条件不咋样,28岁还没找到婆家。丈夫是个顶职的工人,不幸的是在井下采场挖矿时,遇到塌顶,被石头砸伤脊椎,成了残疾人,整天躺在床上,那个女人会看得中呢?
经过远房表婶的介绍,驼背女人想了想,觉得生活在城里,衣食无忧,总比生活在农村风里来,雨里去,过着土里刨食的日子强,就点头答应了。
可是,好日子没过几年,随着公婆的过世,仅靠丈夫那点低保金,生活一下子捉襟见肘起来,为了支撑这个家,她毅然做起了贩菜的生意。
一天下午,我到菜市场买菜,空空落落的菜市场没有几个人。见有顾客来,几个菜贩子叫开了:“先生,新鲜的菠菜要不?”“同志,来两斤毛豆吧?”我左右一扫描,见驼背女人也在菜市场里,面前的箩筐里仅剩一把不新鲜的菠菜,想必在等最后一个买主。我想,我帮不了她什么,买一把她的菜,总该可以吧。
就径直走过去,对她说:”帮我称称,我都要了。”
她很开心,说:“我这菜早上卖三块八一斤,现在就剩这一把,便宜买给你,三块钱一斤。”
过完称,三块二,我递过去四块钱,她退回一块,说:“二毛钱不要了,以后多买我的菜哦。”
“好啊。”我笑着点点头。
望着驼背女人,挑着担子,急匆匆赶往家的背影,我忽然心中产生一丝感动,是为他人?还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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