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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金豆豆 于 2015-5-5 10:45 编辑
霓虹灯光怪陆离,周遭摇曳成幻影,缥缈、诡异。
音符跳荡成喧嚣,栗栗扯痛心脾,在不知名的角落,灵魂隐隐而寒。
它,瞪着我,无声无息。胃蠕蠕而动,难道有虫子在撕扯?我被绝望的茧层层包裹,渐渐不能呼吸。
杯里的汁液,猩红、透明,我站起来,仰脖子一饮而尽。
“你怕了?”它桀桀而笑,声音冷冽,僵硬,像野猫在墙角啃噬腐尸。
“是,我害怕,”柔媚、娇俏,我舔舔唇,扮出乖巧,“请,放过我!”
“心魔之劫,无人能挡,”它的语气呆板、毫无热度,“你别费心机。”
“呵,你是心魔?”我浅笑,了然于胸,“你来自撒旦的王国,怪不得——”
“我是心魔,也是你自己。魔由心生,你做不到清心了凡,挣不脱欲望的枷锁,你便是魔……” 我咬着唇,放平和语调:“你走!”
“何苦?”它指甲尖尖划过我的脸、我的腮,停在我唇瓣的血痕上,“你本是地狱的妖精,妄图修炼成人?脱下躯壳吧,这沉重的、污浊的桎梏,禁锢着你的灵魂。你渴盼自由、放纵、随心所欲,不是吗?
“你胡说——”我大叫,“我是人,有血、有肉,我……”
“嘿嘿,那就看看你的心吧。”它堪堪欺近,蓦然捉住我,探手进我的胸腔。
“不要——”晚了,那器官已在它的手心。瘢痕遍布,疮口满在,闪着蓝荧荧的光泽。
“为什么会这样?”我呆怔。看蓝色血液在心脏里奔突、穿行,那是毒吗?
“问问你自己,”它喟然,“无穷无尽的漂泊,无边无际的寂寞,你给心下的毒有多重,有多深?”
“你蛊惑不了我。”我一杯又一杯,往喉咙里倒酒,再不看它。
“何须蛊惑?”它幽幽叹息,“你本入毒,奈何如此执拗!”
“走了,我该回家了!”扶着头,迷离着眼,我轻轻推开它,踉跄着前行。
暗夜里,它的声音变得磁性、生动、充满魅惑:“我会等到你,我有信心。”
“你醉了!”先生拥着我,七分好笑,三分无奈。醉了吗?我仰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傻傻地问:“像妖精吗?”
“像!”他抱我上床去,宠溺地微笑,“好好休息吧,我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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