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梁建升 于 2014-12-14 20:40 编辑
安放心灵 每当墨釉色的夜幕降临,在宁静的小屋里,躺在床上,听着轻柔的音乐,在一杯清茶的氤氲间,我将心灵静静安放,满身的疲惫任由时光清洗,那些久远的记忆,那些琐碎的往事如水银泻地般涌现,在浓烈的感怀中,在感恩的巡回里,焦躁的心渐渐平静,在韵律的吐纳中释放出夜美人好的气息。 然而,黑夜终究会被初升的骄阳驱赶,那夜幕下的宁静也会荡然无存。生活的喧嚣、名利的侵染、琐事的羁绊、工作的纷忙无不在恬静的心湖里掷下一块块碎砖烂瓦,激起那持久的不能平息的晕轮。我的心灵究竟要在哪里安放?怎样才能安放?我恐慌着,迷茫着,以致走上了寻求安放的探究追寻之路。 上大学以前,在狭窄的世界里,多么渴望外面的世界,目睹了父辈们世代耕耘的辛劳,领略了黄土的侵袭与泥泞,我甚至期盼着走出大山永远不再回来,我梦想着在外面五光十色的大都市里总有属于我的一角。 之后上了大学,在异乡的土地上,宽阔的校园、耸立的钢筋水泥、另类的风土人情彰显的是另一个地区的繁华与兴旺,但生疏的语言、不熟悉的饭菜、另色的泥土无不使我与之格格不入。泥土何其多,唯独故乡贵,每当漫步在水泥铺就的小径,我想象的是父亲在温热的黄土地上耕作的身影;每当在运动鞋专卖店里徘徊,我怀念的是母亲灯下飞针走线的情景;每当城市的嘈杂惊扰我的美梦时,我无比想念大山环抱而淳朴宁静的山村。 哦,原来我的梦在这里,在生我养我的那片黄土地上。高速的车轮将我载向了远方,却将我的灵魂留在了母亲的身旁。无论走向哪里,无论心在哪里安放,我终究要等待灵魂的追赶。 大学毕业,我考取了重庆的大学生村官,面对难懂的方言,厌倦阴柔的天气,遮天蔽日的高耸石山甚至阻碍了眺望的眼线,我毅然返回了故乡,成了一名基层工作者。故乡熟悉的气息又一次使我心潮澎湃,浓浓的乡音伴着我的心灵熟睡,柔软的黄土路拖着我的脚步丈量大山的温存,父亲的教诲督促我行走在田间村落,母亲的泪眼促使我走进乡亲的窑洞,坐上那热炕头,听心底的絮语,解苦难的阴霾,写民情的苦涩厚重。 每当思想懈怠,在田间看穿梭的耕牛,在山间看蠕动的羊群,那跃动的音符总能激起我激励的铿锵;每当生活的困难压迫我的神经,那滚滚的麦浪,总能排解消极的懒惰,那果压枝头收获的喜悦,常常使我心灵通透,就如那熟透的苹果,散发出舒展诱人的魅力;每当夜不能寐,看着故乡的明月撒播大地,我的思绪随着黑夜的呢喃空灵而激越,继而奋笔疾书,写下心中感恩的点滴。 慢慢地,我不在为心灵何处安放而纠结。在故乡厚重的黄土地上,在月明星稀宁静的夜晚,在厚实而蕴藏着无限深情的窑洞里,在乡亲劳作的田野里,我始终会找到安放的理由。即使错过了宁静的安稳,还有厚重大地的吸附;即使告别了儿时的追寻与梦想,还有扎根基层默默的守望;即使迷失了前行的方向,还有母亲村头深情的呼唤。 在故乡厚重的土地上,我将心灵安放,从此我不在忧郁彷徨,那情感的根系会在基层的锤炼中逐渐茁壮,生活的苦难终究会被平和而开阔的心灵纠正。在人生逐渐平坦的道路上即使不小心打破了生活的节奏和平衡,也要将心灵默默安放,那样,生命才有底蕴,灵魂才能与身躯一同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