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归隐宋朝 于 2014-11-25 16:57 编辑
行走论坛,总会遇到空灵的女子,让人觉出诗意、温情、妥帖,若江南的烟雨。陷入浮躁时,我会仰慕这类女子,她们的清浅,我永不能够抵达。
我知道,我是庸俗的。我喝白开水,我喜欢坐街车,我喧嚣闹腾忘乎所以。我也憧憬,三五知己,或登高望远,或临溪静坐,或酣然畅饮。闲到极致,勾肩搭背逛街,也颇为舒心快意。这样想时,我偶尔会羞愧,会觉得少了女人味。女人,不该是巧笑嫣然的么?不该是细足纤纤的么?不该是千娇百媚的么?
季节很深了,许多伤感和情愫,已走在了路上。可惜,我并不懂欣赏,或者说,我不愿意沉浸。一些规则是定数,四季的轮回,万物的更迭,不因心的柔软,做丝毫的修改。那么,又何须惨然呢?何须懊恼呢?不若止息,静默,候着,等一场惊艳。
是的,惊艳,唯有这个词,才能诠释。演员们整装完毕,只待观众捧场。忽然之间,以自然为大舞台,动植物以奔放的姿态,投入了表演,无与伦比:一群群候鸟,按自我规则编队,向着一个叫“南方”的地界,义无反顾飞翔;一只只小兽,滴溜溜穿过草地、树林,叼着猎获或捡拾到的食物,往一个叫“巢”的方向,马不停蹄奔跑。
任谁也约束不了。如同,这个季节的恣肆和挥洒。
高低俯仰的落叶树们,无不以昂扬的潇然气势,临风而立、临雨而歌。绿,绿得痛快;黄,黄得赤诚;红,红得绝艳。就连落,也落得洒脱、自在,来去若风卷,绝不粘连,抑或纠缠。我偏爱这种纯粹,生,是今日的缘,死,是注定的劫,又何须拖泥带水?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无所谓亏欠,无所谓负担,就这么简简单单,平平凡凡。
很奇怪的思维模式,我不喜所谓的长青,诚若常绿树的四季不变——事实上,很多蜕变、腐化在不为人知处,偏乔模作样饰出安然。只不知幡然醒悟有所察觉时,才发现所稀罕的叶子,早也不是最初的那一片,却又情何以堪?
日日是好日,原也是痴心妄想,大多时候,不过是“你看,你看,月亮的脸偷偷在改变”。也许,我所不能接受的,并非“改变”本身,倒是这不为人知的改变过程。忽而想起几句歌词:痛快去爱,痛快去痛,痛快去悲伤,痛快去感动,生命给了什么,我就享受什么。或者,我推崇的境界,竟在于此?
他们说: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闻之妥帖,若桂花淡雅。多数时候,我也憧憬,却难以抵达。我终究是浮躁,并总是浮躁,比不得戴望舒的雨巷里,那撑着油纸伞的姑娘,有着丁香般的愁怨和芬芳。但是我家的说了,他就稀罕我这么憨傻、笨拙,还死倔死倔的小样。我跟他说,你眼光真差,实在是太差。但小心思里,却被虚荣填满了。而我,依旧偏爱了树的姿态,一棵落叶树。
是的,是天地之间,兀自的、桀骜的,掉光了叶的树。以致命的孤独和不羁的形象,黑黝黝桠杈于山峦、村庄和河滩,毫无保留的裸露着,无所顾忌的存在着。若非四季轮回,满枝春芽妖娆萌动,谁能揣度它们的生死?谁又能预测它们的内心?
无可救药的,我迷恋了这绝世的容颜,也许是向死而生,抑或是缄默到死,终归是骄傲的、孤独的、不动声色的,挺立成原始之姿。简单,抑或纯粹,却惊艳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