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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时,常去老街里古玩摊边玩,老街总是静静的,一间间雕花的店门紧锁着,悄无声息,只有长廊边几个古玩摊,围聚着几个看稀罕的人,漫不经心的,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地摊上的宝物,让寂寥的老街显得略有生机。
我是一个恋家的人,一辈子走不出故乡,甚至是走不出老街,即使工作了几十年的工厂破产了,下岗自谋生路的那段艰难日子,也不愿走出家门,尽管听别人说:象我这样有会计职称的专业人员,在外面大城市会有企业高薪聘请。我也依然没有勇气走出去,独守着老街,开了一家小饭店,赖以度日,咀嚼着艰苦中那份悠然自得的甘甜,家和故乡才是我心灵的慰籍,离开她我就一事无成。
走进粉墙黛瓦的老街,一行行新砌的石板路,一间间紧锁着大门的店铺,幽深而寂静,听不见那些年小茶馆里喝茶聊天的喧闹和一阵阵街头耍把戏的吆喝声,看不见补锅修茶壶的师傅拉风箱窜出的火苗,也闻不到从包子铺里飘出的牛肉包子的香味,如今的老街只不过是用木头砖瓦营造了一个古色古香的仿古建筑,没有了年代的沧桑,没有了悠远的积淀,就象作旧的“古董”缺了悠悠岁月的包浆,正如当下古玩市场里流行的一句行话:"现代仿品"。
几个经营古董的摊主,在静静的长廊边摆起了古玩摊,他们朝地上铺片塑料布,杂七杂八地摆上一堆瓶瓶罐罐、几串旧铜钱和颜色斑驳的小件玉器,水烟袋、旧粮票、纪念币和毛主席像章等,生意就此开张了。最常见的场景是,路人对此只是不经意的一瞥,便匆匆忙忙地离开,徒留摊主枯坐着,守候一份冷清。偶尔会有几个对古董感兴趣的人驻足,随手拿起几件旧物事装作内行似的端详一番,问问价格几何,一直问到摊主懒得回答。真正能让摊主打起精神的,往往是那些老客。他们来了就直接蹲坐于摊前,向摊主扔过一根香烟,做好了长谈的准备。摊主心中窃喜,因为他知道,那个玉扳指或者是老烟嘴今天终于要寻到买主啦。
我不懂古玩,也不知道眼前的宝物那件是明中期,那件是清晚期,什么磁州窑、耀州窑。只是站在那里看,就如同年幼时蹲在包烟袋的小摊子边看手艺人如何将一根细竹根包上黄铜,做成精美的烟袋,蹲在补锅的炉子旁边,看风箱拉得呼呼直响,炉火上耐火泥做的坩锅里溶化了的铁水冒着蓝色的火焰,补锅师傅用火钳夾着小泥勺将沸腾的铁水一勺一勺浇到锅漏洞上,再用草木灰一压,只见青烟直冒,冷却后,只见锅底一个个漏洞被铁水很均匀地补上。天天呆在街头玩耍,时常吃饭还要妈妈来喊。老街的情结到今天还难以抹去,那时多少手艺人凭着一技之长在挣柴米油盐,用一双双巧手裁减着绵长的岁月,点缀着老街里的时光。修锁配钥匙、补锅补伞、茶壶换底,各种行当在那些年与人们的生活总是息息相关。如今那些老手艺早已销声匿迹,但我还依然在这里徜徉.只不过现在是站在古玩摊边看热闹了。
古玩摊上一件件古董,都蒙着一层厚重的岁月尘埃,那就是包浆又称黑漆古,它是悠悠岁月的留痕,年代越久远包浆越厚重,越能感受到历史的沧桑,我在老街里再也寻找不到岁月的留痕,只有一份怀旧的情结还萦绕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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