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疯老爷子原来通过吃吃喝喝混的很铁,现在通过对艺术的欣赏和讨论混的更铁了,对敦煌壁画艺术我一点也不懂,但并不影响我去欣赏,我觉得所有的艺术都是相通的,就象你会英语,再学法语,德语,那些斯拉夫语言就容易多了。
瘋老爷子第一次有机会和别人探讨艺术,憋了半辈子的观点,全部倾诉给了我,我总能赞赏和适当的打击。疯老爷子就象一个练了几十年武术夽路的人,终于有机会和人真枪实剑的比划了。
关于做生意,疯老爷子说我:你和小路,老五子不同,他们是真正的生意人,对赚钱的欲望非常强烈,为了赚钱什么事都能干出来,你不是生意人,你没有强烈的挣钱欲望,你挣钱只为了谋生,只是为了能更好的玩,你有你的自尊,不会为了挣钱屈尊于任何人,哈哈,听说你正跟一个客户谈一个不小的合作项目时,接了一个电话,搁下客户消失几天,失去了一个很挣钱的机会,我猜肯定是个女人的电话。
我说:没错,是个小妖精,我鼓捣好久没得手,她和男朋友吵架后,约我去看海,散散心,我义无反顾的放下工作带她去了,回来她就又弃暗投明,跟她男朋友说了,她男朋友找我打了一架,双方都受了点轻伤。
疯老爷子好奇的问我:她男朋友能伤了你这个练家子?
我说:那个小妖精说她男朋友想跟我谈谈,让我千万别打他,也别承认咱俩上过床。我想成全她吧,反正她那个玩意使过没使过没法鉴定,我咬准只带她去看了看海就行了。我先到了约好的地方,我没见过她男朋友,没防备,一个大个子上来就冲我脑袋抡起了棍子,我用胳膊一挡,左胳膊当时就废了,我只能用右手和他混战,贴身用右钩拳击倒了他,这时小妖精冲出来护住了她的男朋友,我的胳膊虽然没断,但半个月抬不起来,她男朋友下巴被打裂了,喝了半个月稀饭,后来我才知道,她男朋友是打羽毛球的,抡起棍子跟扣球一样有劲,他没使全力,我的胳膊才没断。信不信,现在我和小妖精男人是朋友了,每次我们喝酒小妖精在场我就别扭,夏天她穿的少了,我总阴暗的想起她没穿衣裳时样子。
托一家旅行社订的从敦煌飞乌鲁木齐的机票很便宜,到地窝堡机场,小路接已经等在机场,开车的是个维族小伙子,身材修长很英俊,用生硬的普通话说了几句“你好”就剩下友善的笑,后来得知,他名叫巴拉提,翻译过来就是回历八月的意思,我不知道回历八月在伊斯兰教里有什么意义,但有个“巴拉提”节。
巴拉提节是个伊斯兰教宗教节日,传说凡是8月15日夜晚,诚心悔罪求饶者,均可受到赦免,因为纪录人类善恶的天仙,这一晚将换用新文卷来纪录,各家备上糖果、点心,并在8月1日早晨-15日下午期间,择日请阿訇到家中念诵白拉提经,穆斯林12点以前均不入睡,祈祷安拉恕罪赐福,“巴拉提”,为阿拉伯语,意为赦免。
后来我和巴拉提熟了,他常看着我肩膀说:你肩上站着两个天使,一个是善良的一个邪恶的。他说的我感觉肩膀沉甸甸的。我问他我这个人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巴拉提说:善良天使占上风你就是善良的,邪恶天使占上风你就是邪恶的……我想象左肩有个善良天使,用右手按抚他,我突然用左手往右肩打了一拳,告诉巴拉提:邪恶天使被打跑了,我身上只剩下善良了,安拉,我现在叫默罕默德哈里发,我是安拉的继承人。
我们到乌鲁木齐托疯老爷子的福,农三师安排我们住进塔里木酒店,酒店很豪华,可总让我想起塔利班。我住在舒适的塔里木酒店里,塔利班住在阿富汗的山洞里,他们为了信仰几十年不停的和前苏联打,和美国打,用恐怖活动和全世界打,他们肩上只剩下邪恶天使,他们的信仰意味着只有仇恨,永远无法得到善良。
巴拉提要带我们去二道桥看看,小路和疯老爷子一致反对,说去那不安全。我说你们庸人自扰,没那么严重吧。你们不去我去。
可几年以后新疆七五暴乱,在二道桥一带,一百六十多个汉人被杀,上千人受伤。那是多么深的民族仇恨啊,他们肩上的善良天使去了哪?
一到二道桥我觉得到了异国他乡,满街都是维族、哈萨克族人,个个长的高鼻梁深眼窝,路边的广告牌都是蝌蚪文,放的音乐比刀郎唱的还新疆,很有阿拉伯音乐的昩道,好客的巴拉提要请我吃烤羊肉串,那羊肉串比内地的大很多,巴拉提吃了六七串说饱了,我不吃牛羊肉,借口信佛吃素,只吃了个馕。巴拉提笑话我:吃草的永远不如我们吃肉的强壮。
几天后后来我们去伊宁的路上,当巴拉提又说这句话时,小路说:吃肉的有时候不如我们吃草的强壮,你不服气和宁宁摔一跤。
巴拉提对自己的身体非常自信,他确实很强壮,他常说“象你这样的两个汉人都不是我对手”
我知道他们小时都玩过维吾尔族摔跤“且里西”,那玩意有点象角力.和中国式摔跤不太一样,搂抱往才能使动作,只要抱不往,他就发不了力,再说他们练的太业余,我在专业摔跤队集训过,所以我胜算的把握很大,我说“巴拉提我弄你两跤”
他不知道我练过摔跤.摇摇头说“别把你摔坏了”
我摆好架势,“别废话来吧”
他往前一扑,这是业余的常犯毛病.我抓住他右袖和门襟,背步、转体、支撑、变脸,一个标准的柔道一本背负投,他象只大鸟似的从我肩上飞了过去.他从空中翻了一百八十度,重重摔在草地上。
他仰脸迷惘地望着我,不知道怎么挨的摔,他爬起来学乖巧了,不扑了,抓住我皮带,重心向后坐,我上步把他往我的右前方一带,下面一脚爬踢。他仰面倒地,他生气的喊叫:“你这不是摔跤,是传说中的汉人武术沾衣十八跌”
我说“你小子武侠书看多了,我第一招是柔道一本背负投,第二招是中国式爬踢”
他也是个练家,一点就明白了。
那天巴拉提带我去了号称世界上最大的国际大马扎市场,我买了个很象阿拉丁神灯一样的铜器,我想象着用手擦擦它,一个巨神跪在我面前恭敬的说:主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我说:你去把小日本有军国主义倾向的人灭了,为我们南京人报仇,把那些女优们集中到建国神社,等着老子去享用。
当然,那不是一盏阿拉丁神灯,巴拉提也说不清那是个什么东西,我觉得是把小茶壶。
他推荐我买了一把大师傅手工打造的黑钢的英吉沙刀,牛角刀把真皮鞘,漂亮极了,锋利的能剃汗毛又能削铁如泥,这把英吉沙刀花了我上千块,我把玩了几天,后来要坐飞机回北京时我送给了巴拉提,他顺手摘下了自己的狼牙项链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噢,我的维吾尔族兄弟巴拉提。
|
-
13
查看全部评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