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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体散文·近月轩记 文/近月轩主
癸巳之秋,午夜辗转之际,皓月当空,清风习习,于高楼之上,思“手可摘星辰”之句。古有孟浩然:“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遂想孟夫子当时是何其优哉游哉?这清词丽句如没有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超然物外的恬淡和洒脱自如如何得偶? 人活在世,不如意何止八九。盖,追求力不能及之事;盖 执着于荣辱悲喜之间。自颠沛流离、历经生死离合之后,独不沦丧的,依然是那颗正直的赤子童心。为人贵直,当不遇小人;为人贵真,当近师尊。即使在最龌龊的小人面前,尔独悲悯其不得已之处,尔独至真至纯以待之,其亦能片刻自惭形秽,幡然醒悟者,浪子回头,自当立地成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然佛祖面前,人人一般,无色无分。
忆起曾于明月禅寺偶遇僧侣,叩头以谢罪,僧侣当即回叩以还之。不解:汝之为何?答:尔于吾叩头,当销汝业障,万般罪过,一谢以销之,而吾业何销?叹:自知之明者贵在恭谦,唯无知者无畏焉。
偿得一成语受用终生:空杯归零。尔的心胸是一支杯子,如果尔自得满满,则杯壁下流(卑鄙下流),他人进言就像满杯倒水,如何得进,更加杯壁下流。不如把杯中水倒掉,空杯归零,则吐故纳新,未尝不有不期然之惊喜。因而,喜得诤友及那些冒然进言,良药苦口者当为古道热肠、赤子童心之人。赤子童心者接近涅槃。新生的孩童,未及点染,皆为佛祖。盖,无有色眼镜看人,随处皆清风明月,自在自得。盖“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鹤的品格清高、深沉、安静、超脱于尘世之外,所以即使于九层深的沼泽间鸣叫,声音也会直达天上。
吾辈愚痴,常常杯酒俗物荼毒胃肠。末法时代,妖孽重生。仿佛不于饭桌之上,推杯换盏之间则不成事。然酒肉荼毒,身体负累,未尝不是活活的人间炼狱。偶尔一醉,则烦恼皆抛,似得重生。酩酊满岁,不得清醒,与自焚何别?处事贵静,“每临大事有静气,不信身边无高才”。临时抱佛脚,未尝不可,平日积累何其重要。故,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故锦上添花何如雪中送炭。
吾居陋室,往来清风明月,近月参禅,亦得自在。星簟漫天,来者蒲席,及来访者皆为座上宾。吾有薰衣草花香盈室,吾有好书五车羁旅携游,吾亦得欢喜,喜不自胜。布衣草履,得遇碧水春山,斗笠花伞,亦遮西风苦雨,苦乐由心,何不笑对诸佛。万般放下,一念执着——近月轩者,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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