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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爱的人爱,是一种幸福,
被你不爱的人爱,却是一种痛苦。而且是那种很深很深的痛苦。
------题记
我就是柳清。我没有想到这个当年豪情万丈才华横溢的男人竟然变成这样,像个怨妇。
我该如何叙述这个男人呢?
这个曾经为我着迷近乎疯狂的男人?
还是从头说起吧----
我认识他,比他认识我要早。
那是在小学一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过后镇里举行数学竞赛,每个村的小学选拔五名代表参加,其中有我一个。我记得考试那天,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我还没有写完一半,就有人交卷了。我抬头看一下,原来是临班那个和我同来的个子矮矮的穿着很土气的男生。因为他早早交卷,校长和他的班主任狠狠的批评了他------这是竞赛,关系到我们小学的荣誉,怎么能这么不认真不重视呢?
竞赛的成绩很快就公布了,第一名竟然是他,就是这个早早交卷的土气男孩而且是满分第一名。这时我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多年后他搞起了了写作,经常四处投稿,他的笔名就是把自己的名字省略了一个字,变成了和唐朝那个著名的短命诗人同名了
数学竞赛使他在我们学校里成了名人,老师都对他另眼相看了,甚至有的人谬赞他是神童,因为他确实知道很多我们同龄人不懂的知识。多年后我和他说起过此事,他很自负的说:我知道我答的都对,何必还要在哪里干坐着呢?一年级的数学题还至于要那么认真吗?
他的自傲和爱出风头由此可见一斑。
他的才气逐渐显露出来。三年级的他就写了首歌颂祖国歌颂新中国成立多少多少年的诗。
内容不外乎是北京、天安门、伟光正之类的谀辞,几乎完全是口号,空洞乏味,现在想来十分可笑,但在那时我们都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因为那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诗。不论在什么时候,学习好的学生都是老师同学关注的对象,我也如此,这应该就是一种朦胧中的羡慕甚至于崇拜吧?
和他同台主持节目庆十•一文艺汇演这个事件,我真的没有在意,老师安排报幕就报幕呗,稿子是现成的,照着读就是了。我也没有觉得他发挥的如何出色,倒是为他和我站在一起比我还矮半头,说话发音的土气心里暗笑。可能我当时没有那么敏感,我真的没有觉察到他对我如何的含情脉脉如何暗送秋波。
我对我自己一向比较满意,不论是身材还是样貌,都综合了父母的优点。至于我说的近似普通话,这是我刻意学习的。我一直觉得我们这里的人说话很土气,曾经因为这个被城市里亲属家的哥哥姐姐门嘲笑,我当时很自卑,因此就下决心改正土语。
要说我对他的一再关注一点也没有察觉,那我就是在说谎了。我也发觉了他的异样,只是我那时还小,情窦未开,只是觉得这人挺好笑。
他的记忆出现了很大的偏差,他给我送情书不是初一开学后的一个月,而是第一学期结束的最后一天,第二天就放寒假了。我想给他回信也没有机会。他把信递给我的时候真不是我矜持,而是我不想接受,除了情书还会是什么呢?我可不想的卷入早恋之中,开学不久已经有好几对因为早恋而不念了的,要么是被老师批评了不好意思,要么就是父母的逼迫。我最后之所以收下了信是因为怕别人看见误会了。他的信写的固然文采斐然,情真意切,但是我真没有被打动。因为我的心不在这上。
寒假过后第一天开学,我因为有事没有去,他竟然找到我家来了,他的大胆我很吃惊和恐惧。如果父母误会了我可受不了。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我没有去报到,他给我送新书来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长谈,就是他给我送书这次,就在我家大门外。他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略了这次。
我说了很多我拒绝的理由和道理,我不觉得是什么冠冕堂皇的,我的心里真的就是那么想的。他似乎不为所动,真的以为我是故意的装作矜持,最后我说:我答应你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我们结婚吗?不还得是这么的学习吗?他无言以对。
朦胧的爱情都是幼稚的和不计后果的。
直到我妈妈出来找我了我们才结束了长谈。好在我的父母还没有那么不通情理,没有过多的盘问。
在中学的三年时光里,我真的不是什么校花,而他确实是个大家心目中的才子。
凡是各种活动竞赛有了他我们班级总是名列前茅,除了体育比赛。其他诸如什么书法绘画比赛展览什么的,也少不了他的参与。他所说的演讲那次我也看了,他写的稿子固然引经据典慷慨激昂,但是他只是在背诵罢了。演讲演讲,顾名思义得是带有表演的讲,那位被保送的叫文慧的女同学确实有朗诵的天赋,他的稿子在文慧的嘴里说出来极具感染力,文慧被保送鞍山师范也是理所当然。
太多的荣誉让他飘飘然了,捧杀远比棒杀厉害。捧杀的危害甚至于是无形的。他骄气日盛,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除了我,呵呵。
有一次英语老师讲完课后说:下周举行英语书法比赛,他竟然大声说:那我肯定是第一了!事后班主任严厉的批评了他,我看得出他很不以为然。
他是个极为自负又极为自卑的人。就说那次上地理课吧,老师提问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答出来,老师很不高兴,好学生怎么可以不认真听讲呢?因此没有让他坐下,以示警告,他站了一会似乎就觉得受到奇耻大辱,竟然把地理书撕得粉碎。我知道他在耍小聪明,因为初三中考不用考地理。
还有那个教历史的老头,要退休的人了,一辈子兢兢业业胆小怕事,就算有点错误你又何必大庭广众之下指出来呢?老头很难堪,自己找台阶说:关于这个鼐字到底念什么,同学们课后查一查。我看到他一脸的不屑。由此和历史老师交恶,他在历史结业考试上竟然交了白卷。
他真的过于自恋过于自作多情了。他有意无意的炫耀我俩的关系虽然对我有些好处,虽然没有人骚扰我,但也给我带来了无穷的烦恼,凡是知道的人都以为我和他在谈恋爱,就连我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相信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我真的不愿意蒙受这不白之冤。
他所说的那次万众瞩目的长谈其实是发生在离近中考的前几天,因为就要告别中学了,我觉得有必要和他再谈一次,感谢他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也有我自己选择的权利。我没有觉得那些走来走去的同学是出于羡慕或是嫉妒,反倒觉得像是在围观一件很好玩的事。就和到动物园参观猴子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刚愎自用为他带了了严重的后果。到了初三临近中考的时候上级有三个保送重点高中的名额,分数以初二期末的所有科目总成绩为准,他因为历史课的零分失去了这次机会。我看出他很失落,毕竟对于能否考上重点高中,谁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还曾安慰他,别上火,凭你的能力不被保送也能考上的。
其实我真的为他担心,初三的时候他的成绩下滑的很厉害,整天和那些老师不敢惹也不屑于搭理的几个人在一起泡着,再不就是看那些闲书。
孔子曰: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处者焉.
我相信外因对一个人的影响。
他的失败是显而易见情理之中的,一切都是他自视清高、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自吹自擂、自高自大、自怨自艾、自作聪明、孤芳自赏、刚愎自用、骄傲自满、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性格使然,其结果只能是自寻烦恼、自作自受、作茧自缚、咎由自取。
虽然我也很替他惋惜,但是我也只能如此了。
很多人把他的落榜归罪于我,似乎因为我的拒绝造成了他的不求上进自甘堕落。我也知道他对我也有微词,以为我利用了他,辜负了他的痴情。这一切难道不是他自找的吗?
假如我假意接受他的爱情,他就一定能够考上高中?一路青云直上考上大学?实现他自己的理想?即便如此,谎言终会有拆穿的那一天,到那时又怎么办?他会不会更心灰意冷自暴自弃?甚至自杀?以他脆弱敏感的心理素质,难说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他一向是一意孤行的人。
世上的事没有假设。
我也承认他很有才气,但这不是我爱他的必须吧?有才华的人多了,都应该被所有人爱吗?曹雪芹就一定是大众情人吗?
我知道他对我的好,也知道他为我默默做了很多,但这也不是我爱他的理由啊?对我好的爱我的我就必须得爱他吗?如此,刘德华岂不是就得娶杨丽娟才是呢?
我没有考上高中,我相知道是我的能力有限,我不怨天尤人。
我之所以去读那所服装中专,是因为我当时的梦做的很美,那是服装设计专业,正好是我所喜欢的。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固然很大,尽管我学非所用,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在这所学校遇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老公。
我的老公人如其名,是个很高很帅的男人。重要的是他对我的好超出他人的想象。虽然他不富有,但是他一直在努力。
什么叫幸福?所谓幸福只是当事人的感受,而不是在别人的眼里。
附:
一只饥饿的狐狸看到葡萄架上挂着一串串葡萄,千方百计的也没有摘到,
临走时自言自语地说:“这葡萄一定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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