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片段）

北原

      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啜饮着猕猴桃汁，冷眼看这盛大的聚会。
      挂老师长相倒是没什么变化，不显老，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雾像雨又像风。就凭这双眼睛，当年迷倒了多少女生？同班的，同届的，不同班的，不同届的。我就奇怪了，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漂亮，自己不觉得羞愧吗？当然了，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挂老师并不娘娘腔，可见人不可貌相是对的。看他现在春风得意的，风度更胜当年。哼，当局长很了不起嘛？打我进屋起，没和我说一句话，好像不认识我了似的，现在看他正和雨轩、莫愁、玫瑰几个聊得热火朝天，我不禁微微叹了口气。那几个班干部，当年就颐指气使，这么多年了，还是狗改不了那啥。
      悠悠、小鱼还有九妹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小鱼真漂亮，旗袍也漂亮，但说心里话，我还是最喜欢九妹。九妹心好，当年我住校的时候，总舍不得买好菜吃，其实就算舍得，也没钱买，九妹从来不笑话我，还经常从家里给我带好吃的——一个苹果，两枚鸡蛋，一盒饺子的，我不说什么，但心里都记着。这次来，也是九妹对我最热情，热烈拥抱了我，然后嘘寒问暖了半天。悠悠也不错，在我们这些住校的孩子眼里，走读的城市孩子很优越，是我们可望而不可及的，都是自成圈子，交集不多，只有悠悠，在两个圈子里都混得开，谁也不把她当外人。论起来，悠悠和我也是有交情的。玫瑰当年给悠悠写情书，自己不好意思给悠悠，都是求我传的。想到玫瑰，就又琢磨了一下这名字——你说这叫什么事啊，玫瑰、玫瑰~，整个女人名，估计他父母想女儿想疯了，不过天地良心，玫瑰还真是个爷们儿，侠骨柔情的，对悠悠那叫一个好。她俩眉来眼去的时候就把我当空气。有的吃有的喝，我倒也不在乎。玫瑰和悠悠最终没成一家人，原因不详，据说是悠悠甩了玫瑰，为这事儿，玫瑰哭了好几回，当然我是听说的。
      铁马大大咧咧的朝我走过来了。看到铁马阿黄，我心里笑了一下，阿黄~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就是喜欢他，你说我什么眼光啊。不过说回来，这家伙学习不错，人也仗义，就是有点榆木脑袋，我三天两头去问作业，也没问出感情来。据说他这两年混的风生水起，在玫镇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他一屁股就拍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
     “等谁呢？透漏透漏？”铁马嬉皮笑脸的，还是当年的风采。
     “猜？”我也来了兴致，当年除了他，我还真没动过别人的心思，我倒要看看他能猜出谁来。
    “没来的也没几个了，好猜，准是长安，大众情人嘛”
    “油腔滑调的，谁稀罕。”
    “那就是无字，没事儿天天写情诗，给你写过没？”
     “没有，我是丑小鸭。再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
     “那一定是叶子了，帅，酷！”
     “哈哈，你还别说，叶子还真是蛮帅的，不过没你帅哈？”
    “那倒是那倒是。”铁马也笑起来。
     这个话题可以深入一下，不妨告诉他我还暗恋过他呢。正在这时候，忽然掀起了一片惊呼声，就见雨轩一个箭步窜到门口，揪进来一个探头探脑的人，隐约看出是长安，但是马上就淹没在人群里不见了。

北原

找回来了。
自己都忘了，竟然写的这么小心翼翼{:soso_e113:}

下雪了吗

对了，姐就是接着你的这个写的，今天看见有人把聚会写出来了，想起了那些搞笑的日子{:soso_e113:}

下雪了吗

被雨轩揪出的那个人就是安子{:soso_e120:}

令箭

帮我想想，我当时就没写？

北原

下雪了吗 发表于 2014-1-6 15:56
对了，姐就是接着你的这个写的，今天看见有人把聚会写出来了，想起了那些搞笑的日子

是啊，那时候真开心{:soso_e163:}

北原

令箭 发表于 2014-1-6 15:59
帮我想想，我当时就没写？

你看看，谁写都没落下你，你肯定也写了的，找出来温习一下{:soso_e160:}

下雪了吗

令箭 发表于 2014-1-6 15:59
帮我想想，我当时就没写？

我记得你写了，你再找找，你好像写的是你家娘子小白兔{:soso_e113:}

下雪了吗

简单还记得写挂碍的那篇吗？好像是古井，还有红豆粥什么滴，也一起找来乐呵乐呵？

北原

下雪了吗 发表于 2014-1-6 16:30
简单还记得写挂碍的那篇吗？好像是古井，还有红豆粥什么滴，也一起找来乐呵乐呵？

那次好像莫愁的写的好看吧？我记得我也写了，写的死气沉沉的{:soso_e113:}

冰儿.

真有这样一个聚会吗?{:soso_e114:}
羡慕呀！......那场景一定疯好玩啦，嘿嘿!
写的好！献花花{:soso_e163:}{:soso_e163:}{:soso_e163:}

北原

真有真有，下次冰儿一定要参加{:soso_e113:}

冰儿.

我就奇怪了，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漂亮，自己不觉得羞愧吗？
                            ——————————————————{:soso_e120:}

下雪了吗

北原 发表于 2014-1-6 16:34
那次好像莫愁的写的好看吧？我记得我也写了，写的死气沉沉的

嗯内，那时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用马甲发帖，可是还是被你们看出来了，我找去，等会看看你们要是帖上来我也把它帖上来{:soso_e113:}

令箭

我好像是评委吧，不让参赛
记得写过一个和阿九那事
我们俩都憋尿来着

令箭

我去潇湘看了看
只有第三次和第四次
没有第一次和第二次

令箭

第一次红豆井
我写了《秦腔》

令箭

第二次好像是和邹平原创合办
征集短小说
我没写

令箭

聚会好像没有比赛，只是闹腾

令箭

还有一个他和她的比赛

北原

令箭 发表于 2014-1-6 16:45
聚会好像没有比赛，只是闹腾

正式的有奖金的比赛是四次，我都有截图

大脸猫

流畅。细腻。呵，喜欢。

不会翻跟头的猫

令箭 发表于 2014-1-6 16:41
我好像是评委吧，不让参赛
记得写过一个和阿九那事
我们俩都憋尿来着

                两个人的风景
         文：2月13日的玫瑰

        阿九躺在地上问：“别哭了！看看有人没？”
    我停住哭，小声说：“忍住！憋不住就尿裤子！”
   “我昨天刚洗过澡！”
   “别说了，有人过来了！”
    我的哭声很真挚，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人多时候效果会好一点，有人把钱丢在一个破塑料桶里。我也不说谢谢，就知道哭。人少时候，我就和阿九讨论人心不古。投币的人大部分是老年人和儿童，也有女人。叔叔婶婶们头发都白了，他们有的还站着难受一会儿。小女孩们被爹妈鼓励扔下零钱，知道那是大人们在培养孩子的善心。我和阿九小时候也这样做过，爸妈的话记得很清楚，现在就感同身受。昨天有一个小女孩放了一张百元钞，从无意的指缝里我看见小女孩泪流满面。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心里不好受。我回忆小女孩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扔下钱就走，而是弯下腰很小心的把钱放在浅浅的花塑料桶里。泪眼花花的，她还轻轻摸了摸阿九的残疾双腿。
     从床上蹦起来，我给正穿着旧西装在镜子前的阿九说，老二，要不算了吧？
    阿九把手插在裤兜里走了两步说，咋样？还可以吧老大？旧点，真合身。你说啥？
    我说，咱不去广场了吧？骗人不太好。
    阿九一听把西装上衣脱了，啪的撂在沙发上。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啥。我这个兄弟处处比我强。父亲不在了，我也结了婚，母亲跟着兄弟过。家里穷只能娶一个媳妇，妈妈那样说，记得阿九当时笑了。
   “老大，我真憋不住了！”
    我四周看看，广场游玩的人很多。坐的立的晃悠的都是陌生人，但我觉得那一双双眼睛都很辣。我家在郊区，这里是历下区，熟人几乎不可能有。有的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再等等吧，现在人多。咱们是广场老顾客，别人要是看出来，生意非黄汤不中。”
   “你要憋死我，咱娘咋弄？”
    昨天有两件事让我和阿九互相对视了好几眼。
    早上妈妈打电话说头晕眼花，浑身没劲儿，说想俺们俩了。阿九一听就想收拾行李回家，我没吭声。我心里也难受，老娘是害怕突然躺下再也起不来了。他出门的时候，我说，你没钱回去咋弄？你不知道住院要花大钱？就咱俩那点钱，就算不给你小侄卖个银锁，不给你嫂子买条裤子，大夫们能饶咱们？阿九退回来，把包一放，蹲地上揪头发。我突然吓了一跳， 出租屋里有阿九绝望的喊叫：出摊！
    阿九说了这句话，再不吭声。
    晚上回来，雪花打来电话，说了很多真难找之类的废话。雪花问我是令箭还是阿九？原来是真雪花，而不是别的叫雪花的女人，我脑子突然空白了足足有10秒钟。大概是整天哭，得了后遗症。弄了半天，我才明白是同学聚会。野玫瑰大酒店？乖乖，那地方咱敢去？雪花放电话前问了句：阿九结婚没有？我说没有。雪花半天没声音。我以为雪花挂电话了，刚要关机，雪花说：我想见他，我离婚了。我说：你跟老二说吧？看见躺在沙发上的阿九把脸和身子扭到里面，我没敢说话。不一会儿，电话里说：见了面再说吧，唉。
    当年事儿，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谁也不能怨，只能怨命不好。雪花嫁出去那几天，我整宿陪着阿九。三天后，阿九笑了。他说：哥，没事儿，你怕我想不开怕我跳河是吧，没事了。归根结底，雪花要是嫁了我，一准儿受罪。她能过好一点，我高兴，是吧哥？槐荫区有钱人多，我知道。
    我没话可说，只能这样。
   “老大，憋不住了！我起来去尿一泡！”
   “听话，再忍半个小时！再弄100块钱，你买那西装就够了”
    阿九一听不动弹了。
   “哥不去了，你去见见雪花——”
   “咋不去？你不是老是惦念悠悠姐。你说梦话你忘了？嫂子生气你忘了？”
   “过去就过去了，念想不能当饭吃。上个月，我在电视里看见过咱们长安班长，陪着省领导乱转悠，指手划脚那样子，混哩不赖。雪花还说了，咱班主任挂子会钻门子，当局长了，说是档案局。也离婚了，正追她呢。那意思，你要不去，别人就近水楼台了。”
   “雪花她儿子今年有12岁了吧？”
   “11岁估计。”
    我看看没啥人了，赶紧让阿九起来。阿九一跃而起冲到不远的绿化树丛里，我拎过塑料桶开始点钱。把零钞都算上，买西装还缺一百二十块钱。我心里给媳妇说：等等才能给你买裤子。兄弟拿出来那一百块钱，还得给兄弟添上。我心里给儿子说：儿子乖，你叔叔去赴约喝茶，总不能让你雪花阿姨买单吧？叔叔给你留的200块钱也得拿出来。买了西装体面点，喝了茶潇洒点，那也不等于就能娶了雪花。媳妇儿子，你们原谅我吧，我想给兄弟一个机会。
    钻进树丛，我看见阿九仍在不停地撒尿。阿九战栗而欢快的叫着，那样有力那样坚强的水柱在绿化树里的空气显示着一种颓废的力量，没有臊气，很清香。倚在一棵小树上，我第一次无声的哭了。

令箭

不会翻跟头的猫 发表于 2014-1-6 20:42
两个人的风景
         文：2月13日的玫瑰

可能就是这个
{:soso_e129:}

不会翻跟头的猫

令箭 发表于 2014-1-6 20:50
可能就是这个

泪流满面有木有？{:soso_e122:}

般若山人

有点糊涂了。哪里的聚会？

令箭

不会翻跟头的猫 发表于 2014-1-6 20:52
泪流满面有木有？

我可能也存有，但找不到在哪儿
谢谢妹

香樟树下

那些时候写了很多搞笑的文字，可惜都么有了？再也走不回去了{:soso_e127:}

小娘子

外乡人暗暗叹息——
错过了一场饕餮盛宴！

北原

冰儿. 发表于 2014-1-6 16:37
我就奇怪了，一个大男人，长的这么漂亮，自己不觉得羞愧吗？
                            ——————— ...

看到这句，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人家长得漂亮咋了，为啥要羞愧啊{:soso_e113:}